「呵呵,我應該以身作則嘛,不然還怎麼管其他人。」李管家也露出了個慈祥的微笑。
「真拿您沒辦法,來,快進屋里去坐。」吳哲說著伸出手來去扶李管家。
「不坐了,把事交待您我就得回去了。」李管家朝上官哲擺擺手。
「什麼事,那麼趕啊?進去喝口水再說吧!」上官哲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因為他看到李管家臉上的笑便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他卻親自來了,還真是奇怪。
「你喲,再過一個月就是夫人生辰了,你都沒派人去通知里你什麼時候回山,以前你不是都提前兩月派人回去通知的嗎?這不,老爺以為你這出了什麼大事,便叫我親自來一趟,現在看到你啊,我也安心不少呢。」李管家臉上一直掛著慈祥的微笑,只是語氣里也帶著一絲嗔怪,他是看著吳哲長大的,吳哲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分寸,沒想到這次卻讓大家這麼擔心他,難免有絲淡淡的責怪。
「他會擔心我?」吳哲心里想著,便說出來的卻並不是這一句。
「瞧我,都把這事給忙忘記了。」吳哲表現獨有些自責,但他這自責完全是出于對自己的母親的,本來他常年在外,很少見到母親,這還把她的生辰給忘了,都怪最近事情太多了。
「好了,老爺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怕你這里出了什麼事,所以便派我來瞧瞧,看你沒事我回去也好有個交待了。」李管家慈愛的看著吳哲,他了解吳哲的心性,知道他在責怪自己了,遂出言寬慰。
「李叔叔,您舟車勞頓,在這里息一日,明日再走也不遲嘛。」吳哲看李管家似乎有些累了,便想留宿這個辛勞的老人。
「不了,我得趕著回去準備夫人生辰慶典呢,那些人我可一個都不放心。」老管家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那李叔叔你注意安全,還有替我告訴母親,我提前半月回去。」吳哲見李管家堅持要走,便不再挽留。
「好,瞧我這記性,連來的目的都給忘了,老咯,不中用啦。」李管家拍了拍腦袋,竟把來是為了問吳哲什麼時候回的事給忘了,要不是吳哲告訴他,估計他就這麼離開了,也對了,心里想著怕是閣里出了事,看到他安然無恙,一下放下心了,自然就什麼都忘了。
「既然李叔叔堅持要走,那我送您到門口!」吳哲說著便扶李管家到了大門處。
李景也靜靜的跟在了吳哲和李管家身後。
門外有輛馬車等在那里,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坐在車把上等著李管家,見李管家出來,急忙跳下車迎了上來扶住李管家。
「嗨,你小子,見到二少爺也不打呼,怎麼愣頭愣腦的呢。」李管家見家丁過來只是扶住了他,並沒有向吳哲打招呼,責罰道。
「啊!噢,小的見過二少爺。」家丁顯然不知道這便是他家二少爺吳哲。
「免禮吧,你應該是新來的吧。」吳哲溫和的看向家丁,若不是新來的都應該認識他,畢竟他每年母親生辰時都會回去小住二十天。
「呵呵!」家丁憨實的笑著點點頭。
「可不是,這愣小子才剛來三個月,平時總是傻愣愣的。」說話的是李管家。
「那這一路,麻煩你好好照顧李叔叔。」吳哲笑著看了看李管家,又對家丁說道。
「少爺放心,這是小的份內的事。」說著便扶李管家上了車。
車頭調轉,李管家掀開簾子對上官哲道︰「快回去吧!」
「李叔叔一路小心!」吳哲關心的囑咐。
「快回去吧,誰能動得了我這老頭不成。」這一點李管家是有自信的,雖然山就在這山的另一面,但也得走上十天的路程,別說十天,就算三十天也沒人動得了他。之所以從雲來閣到穆雲山會需要那麼長的時間,主要還是因為有海的關系,得圍著這大海繞上大半圈,因為吳哲好靜,不允許船只在這里停留,所以平時幾乎沒有般只會到這里來,他就怕船只頻繁的出沒破壞了這份安靜,也給某人增加方便暗算他的機會。
「走吧!」李管家說完便放下簾子讓家丁趕車。
吳哲目送李管家走遠後便和李景一起往庭院內走。
「這麼多年看我還是第一次把娘親的生辰給忘了。」吳哲自嘲一笑。
「可不是,我也把夫人的生辰給忘了,都怪最近事情發生得太頻繁了。」李景附和,往年他也每年都跟吳哲回去,吳哲的母親是個很慈愛的長輩,至少對他的關心並不比吳哲少多少,只是這樣一個慈愛的長輩眼中卻總含著淡淡的憂傷。
吳哲听完眸子一冷,不再說話。「那再過五天咱們是不是就得啟程了?」李景趕忙轉移話題。
「不,再過十天咱再出發,我們日夜趕路,五天便能到了,利用這十天時間把閣里的事都處理一下。」吳哲沒有看李景,只是淡淡的回道。
「嗯!不知道月影那里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這麼半天都不來匯報,今天這辦事效率可有點低啊!」李景半認真半調侃的說道。
「今天確實有些慢了!」吳哲淡淡的回道。
「少主!」說話間月影便迎了上來。
「呵,我說你小子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李景調侃著月影。
月影淡淡的看眼李景,並沒有回話。
李景無趣的自嘲一笑,月影跟吳哲有什麼區別?都是冷面人,這表現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邊走邊說吧!」吳哲看了眼李景,再看向月影。
「那小子很奇怪,死活不願開口。」月影依言跟在吳哲和李景身旁。
「呃……這倒有幾分奇怪了。」這出乎上官哲的意料,看陳宇那麼一副很怕死的表情,居然能在月影的手下扛住。
「是,在下也這麼覺得,剛才暈了過去,不能再用刑了,再用刑那小子估計扛不住了。」
「嗯,那就先讓他休息休息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扛多久。」吳哲此時的表情異常冰冷,就連李景和月影看了都感覺到絲絲涼意。
「對了,少主,他小子在迷糊之際說什麼‘不能說,說了就全死了。’在下在想,是不是他的親人或是什麼的在對方手中。」
「好,立刻派人去調查他的親人。」吳哲眸子一亮,能連丟命都不怕的事,一般也只能為了親人吧?
「是!可是他家似乎是開封的,去查的話一來一回便要二十來天了。」月影當然知道吳哲最近幾天便要離開雲來閣,因為這都是常年來的慣例,畢竟是吳哲母親的生辰,看平時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最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母親。
「二十來天?那樣等你回來我都回山了。」吳哲猶豫了下又道,「這樣吧,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負責,這次你就不用陪我回山了。」
「可是……」可是就算每次他都跟著他,好幾次都差點遇險了,就他和李景能行嗎?萬一……
「沒有可是,我希望是速戰速決,我必須確定陳宇到底是不是他的人,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這次如果陳宇真是他的人,我便會以此為名開始正面還擊。」其實他想還擊不用這麼大費周折,可是他必須得為他的母親考慮,他不能再讓母親因為自己再受到一絲委屈。
「是!」月影知道他主意已定,再說這非常時期他相信他會加倍小心的,同時他也暗暗的決定了日夜趕路,爭取十天內把事辦完,這樣他回來或許還能趕上。
「那一切小心,去吧!」
「是!」月影剛勁的回道,臨離開前朝著李景輕頷首。
李景自然明白月影的意思,這是托他幫忙照顧他家少主,遂也朝月影輕頷首,以示應下。
「好了,我回屋了!」李景看月影走遠,也好像再沒什麼事了,便準備離開。
「不一起吃晚飯麼?」眼看天色已不早了,吳哲便問道。「不了,我還有事呢!」說著人已離開。
吳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能有什麼事,不知道又去研究什麼新藥去了,可也不急在這一時不是。
吳哲那麼想,可李景才不是研究什麼新藥去了呢,跟上官哲分開後他便來到了藍冰所在的偏院。
進了院落便看到藍冰和鈴兒在低頭繡著什麼,不對,準備的說是鈴兒在認真的教著,藍冰似乎很認真的在學習。
他輕笑,怎麼她連刺繡都不會的嗎?看她那認真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可愛。
他輕輕來到屋門前,靜靜的觀察了許久。
「哎呀!」藍冰又扎到手了,只是這次她很快便學鈴兒的樣子把手伸到了嘴里輕吮。
「瞧你,總是那麼不小心。」鈴兒嗔怪的看向藍冰,只是這一眼余暉掃到了在屋門前的李景。
「李公子!」鈴兒急忙立起身來垂下了眼眸。
「嗯?」藍冰看了眼鈴兒再看向屋門外,「呃……李大哥,你怎麼站在那里啊,進來坐啊!」
「沒打擾到你們吧!」李景溫和一笑,儒雅的走了進去。
「你這是哪里話啊,只是讓你看笑話了。」藍冰想到了什麼,趕緊把手從嘴里拿了出來,急忙收拾起她那些見不得人的繡品來。
她似乎弄巧成拙了,這一下更讓李景注意到她繡的東西了,歪歪扭扭的再加上她的動作讓人忍不住有些想笑。
鈴兒看冰凝慌亂的樣,也掩住了嘴強忍住了笑意,不是因為她繡的東西不好看,而是她現在這慌亂的樣子像個偷糖吃被逮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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