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第69章敵友難分
顯然要阻止已來不及，吳哲只得不動聲色的觀察這面攤老板。
現在想想這面攤老板確實有些奇怪，看到他和藍冰在慪氣竟那麼熱心的幫他們，可是當時他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想這些。
現在細一觀察面攤老板走路居然很輕很輕，而且做事的動作也很利索，這就說明他練過武，而且武功還不弱。
「公子怎麼不吃啊？」老大爺撇眼間看到吳哲碗里的面似乎一口也沒動過，問道，「是老漢煮的面條不合公子的胃口？」
「不是！只是突然不太想吃東西了。」吳哲扯出一絲笑，以掩飾他的懷疑。
「好浪費哦！你不吃我吃好了。」藍冰碗里的面都還沒吃完呢，只是看吳哲並沒有吃過，就這麼剩著看著也怪可惜的，便伸手過去想把吳哲面前裝著面條的碗端過來，事實上她其實也吃不下了，最近總是趕路，累的時候飯量少得可憐，許是胃也縮小了，所以吃了大半碗面加上之前的燒餅她其實已經好飽好飽了，可是就這麼剩著確實太可惜了。
「啪。」吳哲慌亂中用力的拍在了藍冰伸過來的手上，而且面也撒了一桌，但是吳哲並沒有多看一眼桌子，還冷著臉怒聲對藍冰說道，「你餓死鬼投胎啊，怎麼就那麼能吃呢？」
藍冰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根本就不明白吳哲突然抽的什麼風，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
「公子，你這是為何呢？」老大爺見吳哲突然發脾氣，再看藍冰眼淚已掉了下來卻還極力控制的樣子，心里自是有些不平。
「姑娘，別哭了，來擦擦眼淚。」老婦人見狀也急忙走到藍冰身旁，還遞過了一條絲帕。
「謝謝大娘。」藍冰接過絲帕，顫著聲音道著謝。
「大爺，我想請問您一個問題。」吳哲並沒有回答老大爺的問題，還特意的看了眼老婦人遞給藍冰的絲帕。
這更加讓他疑心了，絲帕何等珍貴，對于一對擺面攤的普通夫婦來說，那可得他們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夠錢買的。
「公子請說。」老大爺依然和藹的笑著。
「您知道穆雲山嗎？」
「這個老漢好像听說過，怎麼？公子要去穆雲山？」
「嗯！」吳哲淡淡的答道。
藍冰听到這里拭淚的手停了半拍，她不知道吳哲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麼突然問起穆雲山來了呢？
「這個老漢是曾听說過，但卻不知道具體在哪里，只听說過離一個叫安溪的小鎮不遠。」
「大爺，您確定您真的只是听說過，並不了解他的位置所在嗎？」吳哲突然話峰一轉，表情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武功不弱，那一定在江湖中混過，那麼就一定知道穆雲山的位置才對。
「公子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不必在我面前裝了。」吳哲說著竟快速的閃到了老漢身後，擒住了老大爺。
老婦人見狀立即防備起來，左手拳右手掌的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藍冰見這架式嚇得愣在了當場，連最起碼的跑都忘到了腦後，別說跑，就連眼楮都嚇得不會眨了。
「夫人，說了你多少回了，怎麼總是那麼沖動呢？」老大爺面不改色，顯然並沒把吳哲這一不禮貌的行為當回事，倒怪起自己的老伴來。
老婦人听老大爺說自己，不情願的把手收了起來。
老大爺看老婦人放下了戒備，這才悠悠的開口說道，「公子，我不知道你為何突然對老漢這樣，但還請公子有話好好說。」
「說，你們到底是誰？」吳哲並沒有放開老大爺，因為畢竟他有他的懷疑。
「你別管我們以前是誰，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只是一對平凡的靠面攤過活的夫婦。」老大爺似乎想到吳哲不會罷休般，卻也不惱怒。
「真的？」吳哲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告訴他現在的他們是平凡的，也只想過著平凡的生活，並不想惹事生非。
「老漢騙你有何好處？」老大爺鎮定自若，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架式。
吳哲期間有打量過老大爺和老婦人的表情，除了老婦人之前的緊張外，後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所以他選擇了相信這對老夫婦。
「得罪了。」吳哲收回雙手，抱拳在前，向老大爺道歉。
「不礙的不礙的。」老大爺臉上依然掛著和藹的笑容。
「不知前輩可否告知在下前輩究竟是哪位高人？」
藍冰回過神來，她疑惑了，這是怎麼回事嘛？剛才不還刀兵相見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吳哲便抱拳立在了老大爺面前呢。
「公子，凡事不必太過執著。」老大爺笑著轉身離開，老婦人瞪了上官哲一眼後也離開了吳哲他們的桌旁。
藍冰眼角依然掛著淚痕，她看看吳哲，再看看那對老夫婦，滿臉的疑惑。
「對不起。」吳哲並沒有看藍冰，聲音更是小得像在說給他自己听。
藍冰眨了眨眼楮，目光停在了吳哲身上，不確定的問道「是在跟我說話嗎？」
「嗯。」吳哲輕嗯了一聲。
「我沒听清楚。」藍冰得到確定後，心里的委屈之感再次襲了上來，她決定好好的修理吳哲一番。
「我說對不起。」吳哲稍提高了點聲音，但是卻也只是坐在他身旁的藍冰才能听到的音量。
「什麼，你聲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
「你……」吳哲轉過頭來直視著藍冰，似乎想把她吃了般。
可藍冰卻是一副無辜的表情，大眼楮還一眨一眨的。
吳哲看到這樣的藍冰他敗了，畢竟剛才他確實太沖動了，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可思議了，只要是關于藍冰的事情他就總是冷靜不下來。
「對……不……起！」吳哲提高了音量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噢！」藍冰听了心里一得意，頭一扭，「如果你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就原諒你。」
「你……」吳哲有種吃鱉的感覺，但畢竟自己有錯在先，而且看她剛才明明被自己嚇到卻又不敢哭出聲來的樣子，他真的著實心疼，「好，我說。」
藍冰沒再說話，只是轉過頭來看著吳哲等著他的下文。
「這對老夫婦並不是普通的夫婦，他們都身懷一身不弱的武藝，而且他們剛才有些太過熱情，所以我剛才就小人之心的懷疑他們對我們有所企圖。」吳哲的聲音很小，還垂下了眼眸。
他剛才的舉動確實挺對不起那對老夫婦的，可是看老大爺一副和藹可親，與世無爭的樣子他更加放不下心來，因為笑里藏刀的人他實在見得不少。
但回頭想想老大爺看他的眼神是清澈的，沒有絲毫的雜念時吳哲便知道自己誤會了這對老夫婦。
「……」藍冰無語，什麼嘛？就因為人家對他們太過熱情他就懷疑人家？那是不是戒心也太重了點，那他卻又為什麼那麼用力的拍自己想端面的手嘛，根本說不通，大怪胎，只會狡辯。
等等，一個想法突然襲上了她的心頭，他剛才說懷疑這對老夫婦對他們有所企圖，而自己要吃他的面時他反應卻那麼大，難道是因為他怕老夫婦在面里加了料？
「來，這是老漢重新下的面，公子還是趕緊吃完趕路吧，別誤了正事。」藍冰正想著，老大爺又端了一碗面到吳哲面前。
「前輩為何知道我在趕路？」吳哲見老漢又給自己端了碗面，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子，老漢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沒見過，看你這麼風塵僕僕的樣子怎會不知你在趕路呢？」老大爺依然是那和藹的笑，似乎對于吳哲之前的不禮貌一點也沒有動氣。
「那……剛才確是在下太過魯莽，還望前輩不要跟晚輩計較。」吳哲抱拳向老漢道歉。
其實他這一輩子佩服的人少之又少，可像老大爺這樣雲淡風清，不急不躁的人他平生也就見過三個，這三人之種當然還包括眼前的老大爺，所以吳哲心里便生起了絲絲的敬佩之意。
「不礙的不礙的，老漢年輕時也有過魯莽的時候，老漢能理解公子。」老大爺又是和藹一笑，「快吃面吧，不然這面要是陀了可就不好吃啦！」
「嗯，謝謝大爺。」
老漢輕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吳哲也挑起面來大口吃了起來。
他現在沒有懷疑了，而且從剛才老大爺說過的那些話來分析，這對老夫婦正如他之前設想的一樣，以前定是江湖中人，只是現卻隱居在了這里。
藍冰本想問吳哲點什麼，可看到他大口吃著面的樣子也不再打擾，安靜的坐在了一旁。
「好了，咱們走吧！」吳哲吃完面站了起來。
「噢！」藍冰抬眼看了眼吳哲，站了起來。
兩人走到正在切著白菜的老大爺身側，吳哲從衣袖里掏了塊碎銀子出來遞到老大爺眼前，「給，大爺，謝謝您的面。」
「不用了，這面就權當我請二位吃了吧。」老大爺並沒有伸手來接銀子，只是放下手中的菜刀用旁邊的抹布來擦了擦手後看向吳哲和藍冰。
「那哪行啊？」藍冰從吳哲手中拿過銀子來，再伸手輕拉過老大爺的手把銀子放到了老大爺手中，「你們辛辛苦苦掙點錢也不容易，我們怎麼能吃白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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