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哥,我在這里。」蘇嬋遠遠看到了大柱的身影,于是大聲叫道。
听到了蘇嬋的呼喊,大柱便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這是什麼人?」大柱看著這個受傷而昏迷不醒的異族男子,他也是疑惑為什麼異族人會出現在這里。
「不知道,看到的時候,他已經受傷昏迷了。」蘇嬋搖了搖頭。「那,大柱哥我們要不要把他救回村子。」
蘇嬋有些不確定,如果這個男人是什麼歹人,這個村子里大都是鄉風淳樸的農人,那她豈不是成了大罪人了。
大柱瞧了瞧這人,這箭傷貌似不輕,身上其他地方也是有多處刀傷,若是不救光是流血,他也是必死無疑。「我把他背回去吧。」
果然大柱是個善人,他不會見死不救,就像當初救下蘇嬋,明知可能小命不保,但還是救了蘇嬋一樣。
「恩。」
大柱走得很快,一進門便說道︰「娘,家里治刀傷的草藥還有嗎?」
「還有一些。」大娘看到兒子身後背著的異族男子,貌似傷得不輕,救命的事,大娘也不會耽擱,「小嬋,跟我去拿一些。」
「好。」
「那我把他背我那屋去。」話一說完,大柱就急急忙忙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大娘跟蘇嬋便把草藥跟藥臼拿了進來。
大娘去煎藥了,蘇嬋也不懂這些藥草,只能幫著大柱搗藥,看著床上的英俊男子時而因觸踫傷口痛苦,時而臉色慘白,心里祈禱著,一定要挺過去呀。
大柱把搗碎的草藥敷在男子的傷口上止血,大娘端來一碗藥汁給他喂下,總算是可以了。
「他,沒事了吧?」蘇嬋看著男子,還是有些擔心他,男子給她的感覺並非像什麼壞人。
「血也止住了,應該無事。」大柱老實地說道。
蘇嬋點了點頭,笑著對大柱夸道︰「大柱哥真是厲害,還懂得草藥。」
淳樸的大柱不禁夸,更是經不起蘇嬋這樣的美人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耳後,「山里人,容易受傷,總是會懂一些。」
「辛苦了大柱哥。」
「不辛苦不辛苦。嘿嘿」
看著兒子的憨厚模樣,大娘只好在心中輕嘆︰「大柱啊,你的心,娘也是懂得。可是小嬋是富貴命,好比是天上的星星,你是沒法配上的。何況小嬋也不會瞧上你。」
「好了好了,吃飯吧,小嬋去叫蕊兒來吃飯吧。」
「好的,大娘。」
一直到熄燈,異族男子一直在昏迷之中。
第二天中午,拓跋思楠幽幽地睜開眼楮,身上各處傷口都還有些痛。他被眾多黑衣人追殺,好不容易突出重圍卻被冷箭所傷,該死的黑衣刺客竟然還無恥地在箭上用毒。
突然拓跋思楠又想起救她的女子,那個在他眼里像太陽一樣奪目的女子。
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這是哪里?救我的那個女子呢?這里是她的家嗎?一連串的問題浮在腦海。
恰巧,蘇嬋吃過了午飯,便端著一碗粥和一碗藥來到大柱屋里,看看男子有沒有醒過來。
「公子,你醒了。」蘇嬋剛進屋就看到他四處張望,北珩國很多年之前就向浮梁學習中原文明,自然是包括了漢語,她也不擔心這個異族人听不懂。
拓跋思楠很是驚喜,果然是她,他的太陽!
他怎麼一直盯著自己看,衣服沒理好嗎?蘇嬋被他過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公子?你感覺怎麼樣了?」
拓跋思楠這才覺察了自己的唐突行為,反應過來︰「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我拿了碗粥,先吃點吧,吃完再把這碗藥喝掉。」
拓跋思楠支起身,想接過蘇嬋遞過來的碗,左肩上的箭傷受到牽動,痛得直皺眉。看到他痛苦地表情,蘇嬋趕緊扶著他,「公子傷重,還是我來喂你吧。」
說著舀起一勺,輕輕吹涼,喂到他的嘴邊。
從第一眼,他在生死之間看到她像太陽一樣照耀著他,如此現在,他現在細看著蘇嬋的模樣,粗布麻衣配在她絕美的容顏之上沒有半分不合。她的氣質溫婉,就像他思慕已久的江南,她的眼眸清澈,就像是北珩最美的星空。
難以想象,這樣偏僻的鄉壤竟開著一朵最美的花。他明白這一種感覺,叫傾心。
愛上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多長時間,也許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她救下了他,貼心地喂他。一見鐘情,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這一生,非她不可。
喝完了粥和藥,拓跋思楠想起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姑娘,在下思楠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還不知姑娘芳名。」他彬彬有禮但是並不想把自己的姓氏告訴她,有時候他的姓氏是一種負擔。
「思楠公子,我叫蘇嬋。」蘇嬋喚著他的名,禮貌地一笑而過,看在拓跋思楠的眼里,卻宛如天人,差一些又是陷入進去。
蘇嬋,以月為貌以月為容以月為名,真是好名字。
「姐姐、姐姐你在哪?大家都在等你呢?」這時候蘇蕊在外面叫道。
「不好意思,思楠公子,我有點事情先走了。」出于禮數,蘇嬋還是跟拓跋思楠說了一聲。
拓跋思楠微微點頭,溫柔地一笑。
拓跋的笑讓得蘇嬋竟然有一絲失神。他的笑好溫暖,溫文爾雅完全不像一個異族人,不像穆秦的笑,有時冷酷有時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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