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怪老頭,你話都說在前頭,不是只要有口氣都救得了嗎?」李琪也不能再淡定了,怪醫是他帶來,方才還信誓旦旦,現在又說解不了毒,這讓他怎麼面對蘇嬋。
「我說你小子急什麼,听我說完行嗎?」江南怪醫吹胡子瞪眼,他吹牛吹大了,他本人也是很不爽。
「阿琪,你也別急,如果我們都亂了小蘇蕊才是沒救了。听怪老頭說完。」穆秦扶著蘇嬋,在一邊提醒道,「蘇嬋,你也是,放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蘇嬋牢牢抓著穆秦的衣袖,她同樣明白最要緊的是冷靜,只有冷靜才能相處法子。
經穆秦一番提醒,李琪才冷靜下來,之前還讓穆秦不要亂了方寸,現在倒好,連自己也亂了。
李琪平靜下來再次問道︰「怪老頭,什麼是三日索命散,听都沒听過這種藥。」李琪常年在江湖廝混,但就是沒听說過還有叫這名字的毒藥。
「所以我說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小子閱歷比起老頭我還差了多了。事實上三日索命散是浮梁的叫法,這毒呢是西域傳過來的奇毒,連名字都沒有,因為中毒之人幾乎在三日內必死無疑才有了這稱呼。要不是十多年前老頭我模過中了三日索命散的脈象,今天還真是診不出來。」江南怪醫慢慢解釋著。
「那你到底是說啊,你不是怪醫嗎?這毒你怎麼能解不了。」李琪不相信憑江南怪醫的醫術還解不了奇毒。
「我不說了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毒我確實解不了,連毒方都不知道,我怎麼配藥。」
蘇嬋一听怪醫無法配藥,神色已近絕望,難道她無辜的妹妹真的救不了嗎?
江南怪醫接著說道︰「不過老頭我知道誰有解藥。」
解藥?
江南怪醫這一句話,又讓三人頓時再燃起了希望。
「誰,誰有解藥?快告訴本王。」穆秦也按耐不住了,他幾乎是跟蘇嬋一樣焦急。
「千素素。」江南怪醫回道。
「千素素?她不是千通,曾經的天下第一殺手的女兒嗎?」李琪突然想起千素素的情報來。
「不錯,就是她。而她有個娘親,是苗疆的聖女,更是江湖人稱‘毒後’的用毒高手,千素素手里一定會有百解丹。」江南怪醫繼續補充著。
「百解丹是什麼丹藥?」李琪同樣也是沒听說過,本以為自己了解了諸多江湖情報,今日才知道他自己是坐井觀天,江湖之大壓根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全部掌握的。
「百解丹是苗疆的聖藥,據說能解百毒,千素素是聖女的女兒,我想她手中肯定是有。」江南怪醫向眾人解釋道。
「據說?怪老頭,這是要救命啊,你能不能確定百解丹能救蕊兒啊?」李琪郁悶至極,怎麼總覺得怪老頭越不靠譜了。
江南怪醫沒說好氣,「我說你小子瘋了吧,那是苗疆聖藥,我見都沒見過,當然只是听說過它的藥效」
「別吵了,怪老頭你應該知道千素素在哪吧?快告訴本王。」穆秦急躁地問道,既然已經知道有藥解,無論有沒有用,他也要馬上試一試。
「知道是知道,她就住在流雲谷的谷底。流雲谷離京都不是很遠,李琪應該是知道路的。是就怕千素素她不願意給啊,畢竟那是聖藥。」江南怪醫還是有些擔憂。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千素素跟穆秦三人未曾謀面沒必要送出自己的聖藥來救陌生人。
「知道路就行,阿琪,我們這就走。」穆秦才不管怪醫的擔憂,百解丹,他志在必得。
「等一下,我也要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蘇嬋,突然間叫住了穆秦。
「你去什麼去,你給本王留下來照顧小蘇蕊,蘇嬋,本王答應你,一定拿到百解丹。」穆秦以為蘇嬋是不夠放心他們,于是向她保證。
「不,我一定要去。」蘇嬋一臉的倔強。蘇蕊是她的妹妹,她要親手拿到解藥。
穆秦僵持了一下,沒想到蘇嬋這麼堅持。
「算了,一起走吧。」穆秦又轉身對江南怪醫說道,「怪老頭,我們不在的時候,你照顧一下小蘇蕊。」
「知道,」江南怪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了穆秦,「流雲谷谷底瘴氣叢生,瓷瓶里的藥丸能夠消除瘴氣之害。」
王府門口,馬匹已經備好。
蘇嬋站在與自己齊身高的白馬,不知該如何起手。
「蘇嬋,你還愣著干嘛,快點上馬。」穆秦不解,她不該很急嗎,那為何又在浪費時間。
「我我不會。」蘇嬋結結巴巴地說著。
「什麼?」
「我說我不會騎馬!」蘇嬋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出來。
穆秦很想笑出來,她自己要求跟來卻不會騎馬,這算個什麼事。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過來。」
「哦。」蘇嬋只有乖乖听話的份,走到了穆秦的麒麟馬邊。
穆秦稍一側身,將她抱起,讓蘇嬋坐在了自己的前面。
這回,蘇嬋沒有了掙扎。
「駕——」
兩匹快馬絕塵而去。
流雲谷內,雲霧繚繞,即使是如今的十月深秋,也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是穆秦跟李琪都是明白,這「流雲」恐怕就是谷內的瘴氣,而那些不應時的草木大概都是些毒花毒草。一般人沾上一點瘴氣大致就要絕命,而千素素竟然還居住在這里,毒後的女兒,果真不同凡響。
「阿秦,你說千素素給把百解丹給我們嗎?要是她不給怎麼辦,要搶嗎?」李琪同樣也有怪醫的擔心。
「她最好是給。」穆秦面無表情,語氣森然。他一定要拿到百解丹,這是蘇蕊唯一的希望,同樣也是蘇嬋唯一的希望。
馬匹緩緩前進,不久,三人便能看見前方一座小竹屋。
三人下馬,步行到了竹屋外頭,是竹屋門窗皆閉,似乎是沒有人居住一般。
「有人嗎?蒼梧穆秦有事相求,還望千姑娘出來一見。」穆秦高聲詢問。
但是久久不曾回應,穆秦困惑著,難不成千素素已經離開了這里。
蘇嬋心中焦慮,時間對她的妹妹就是生命,突然跪倒了房門前,大聲呼喊︰「千姑娘,小妹蘇蕊命在旦夕,求求你救救她,蘇嬋感激不盡,哪怕姑娘要我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辭。求你了。」
接著,不停地向地上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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