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能自己慌了腳步。她冷靜地思考一番,自己在街頭失蹤了,穆秦一定會很急,說不定正滿城追尋她。她現在該做的應該盡她所能拖延,好讓穆秦有時間來找她,是,她該怎麼做才行。
這邊蘇嬋站著不說話,花娘倒是奇了怪了,剛來她百醉樓的姑娘,要哭要命得不少,說逃說死也不少,她還真就沒見過像蘇嬋這樣的,怎麼叫了一聲就立馬變得非常鎮靜啊?是個傻姑娘?
「醉心?」花娘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蘇嬋。
「干什麼。」
「不傻呀,」花娘還以為劉老黑這個混蛋又坑她賣了個傻子給她,這下听到蘇嬋回應也是安心了,「我說的听到沒有,趕緊讓小麗幫你換衣服,化妝容。花娘我今天是特意為你辦了奪花魁的活動。」花娘指了指一旁的小丫鬟。
「奪花魁?」蘇嬋從沒有進過青樓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是奪花魁了,但是似乎這就是一個拖延時間的機會了。
「快點快點啊。讓客人等急了,給你好看。」花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蘇嬋還能夠這麼鎮定,但是鎮定點好啊,沒有大呼小叫得也省得她麻煩。
說著,花娘就要出去,她還得去安撫樓下那群等急了的顧客。
「小姐,你難道一點都不急嗎?」花娘走了,名叫小麗的小丫鬟才敢出聲。
「急?」蘇嬋當然會急,是她不能自亂陣腳,「為何要急?」
「這里是青樓。」小麗有點震驚地望著蘇嬋,小麗自小就被賣到了百醉樓,伺候過的姑娘小姐也不是少數了,是哪一個不是剛來的時候又哭又鬧的,就是沒見過跟蘇嬋一樣跟個沒事人似的。
「我知道啊,是來都來了,我能有什麼辦法?」辦法是有,只是期待穆秦能快點找到自己。
「小姐。」小麗又被反問得無語,這位小姐還真是看得開。
小麗拿過衣服,對蘇嬋講道,「小姐,快點換好衣服,我替你梳妝。花媽媽很嚴苛的,遲了會生氣的。」
「對了,小麗,什麼叫奪花魁啊?」蘇嬋不解,她要利用奪花魁來拖延時間,起碼也要知道奪花魁是怎樣的,才能提前想出應對辦法呀。
「啊?」小麗一怔一怔的,說了這麼久,敢情她連什麼是奪花魁也不知道,那還這麼鎮定?小麗也只好解釋一遍給她听,「奪花魁呀,是花媽媽特意為了把新近的姑娘介紹給客人們而舉辦的,這次剛好還有幾位小姐會跟你一齊出場,不過她們都是花媽媽訓過的,不像你。」小麗知道蘇嬋是花娘剛買下的。
「出場?然後呢?」
「然後就表演聲色呀,跳舞、器、歌曲都以。」
「就這樣沒了?」看樣子這個奪花魁似乎很容易辦到呀。
但是隨即小麗接下去說道,「這只是開始,姑娘們表演完了之後,客人們要為他們中意的姑娘投彩禮」
「彩禮?彩禮又是什麼?」蘇嬋不解。
「彩禮就是彩金,當然也以是珠寶首飾之類的,越值錢越好。」小麗以前就見過有人為了現在這個百醉樓的頭牌一擲千金,不過她想那個頭牌跟蘇嬋光是氣質上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為什麼要越值錢越好?」
「因為彩金的價值最高的那個人才能奪得魁首。」
說得怎麼好像是比賽一樣?「之後呢?還有嗎?」
「當然有了,奪魁之後,拿了魁首的姑娘就要與支付彩金最多的客人作陪一天。」
「作陪一天!!要陪他干什麼?」蘇嬋突然驚叫。
小麗歪著腦袋也不明白,剛才不是一點都不著急嗎?怎麼突然就變了。「當然是喝酒用餐,還有那事也少不了。」小麗雖然年紀挺小,但是畢竟是在青樓里長大的,該懂的早就懂了。
蘇嬋自然明白小麗說的意思了,男人來青樓不就是為了尋歡嘛!是怎麼辦,怎麼辦,那種事她該怎麼去拖延。
「小姐,以換衣服了吧?」小麗再次催促道。
「恩。」蘇嬋不去多想,現在她能拖一刻就是一刻,大不了真到了那種時候拒死抗爭就是了。
蘇嬋接過衣服,心中疾呼,這也算是衣服?都這個節氣了,還這麼薄!原來,花娘給的衣裙,袒肩露背,不該露的地方露了不少,該露的地方露得更開,完完全全就是為了討好男人的青欲而設計。蘇嬋十分苦惱,她真的要穿上這種羞恥的衣裙嗎?
「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她似乎只能先換上這身衣服,然後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百醉樓里,聚集了一群大群客人,他們圍坐在中間巨大的舞台四周,喝著小酒身旁更是有眾多鶯鶯燕燕相陪。他們自然都是為了今天百醉樓的奪花魁而來。
「我說花娘,你的姑娘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啊?哥幾個是等得黃花菜都涼了。」這個長得有點猥瑣的小個子男人不滿地跟花娘說道,不時還在身邊的女人身上模了幾把。
「少,你瞧你,也是太急了吧。今天不是我花娘吹,這次有個姑娘是個極品啊,你等會不能再跟上次那樣小氣了。」花娘也是上了年紀的,但是出身紅牌的她就是這個年紀了也是要媚上一媚。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以往的奪花魁,花娘都是安排在了夜里,魁首全都被那幫大官給佔了,所謂有錢不如有權,當官的護著百醉樓自然也要拿點好處的,所以在以往他們這些生意人都是有錢也是沒地方砸。是這回不一樣了,大白天的,哪個官員不要命正大光明來青樓喝花酒?要是真是個極品,砸多少錢都不在乎。
花娘跟少寒磣了幾句,轉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這個醉心,怎麼慢。等不及了,先讓其他姑娘先上了。」花娘也有些不耐了,再等下去,客人們肯定要弄翻天了。于是乎跟一旁的龜公招呼道,「去讓姑娘們先上,你再替我招呼一下客人。我去廂房看看。」
「誒,好 。」
花娘往樓上移步,要去廂房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