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穆王府出來,各自騎上馬徑直往東瑜行館的方向去了。
然而,在如何快,也不過是徒然,東瑜行館早是人去樓空,哪里還有宇文肆的身影。其實,宇文肆早就安排了妥當,派人去劫蘇嬋,而自己一行人先離開了京都,這樣子,就算派去的人失敗了,被穆秦擒拿,那也跟他宇文肆絲毫不相干系。
望著空空如也的行館,穆秦掌心聚力,一掌打在柱子上,印出五指掌印來,「這個混蛋,果然是他。」
「做賊心虛,看來是跑了。」
看見穆秦走出去,李琪問道︰「阿秦,你要去哪?」
「去關城門。」
關心則亂,「阿秦,你想想宇文肆劫走人,又豈會正大光明的從城門走出去。而且恐怕此時已經不在京都城里了。」李琪最明白,現如今唯一能夠擾亂穆秦的心的人就是蘇嬋,而他要做的就是糾正穆秦。
穆秦停頓住腳步,他確實太著急了,這麼簡單的一點都沒有考慮得當。
「如果已經離開京都,想必宇文肆是想回國,從陸路肯定要繞遠路,我想他們一行人肯定是走水路,想徑直回到東瑜。」拓跋思楠稍稍剖析了一下,猜測宇文肆的路線。
「水路,對,拓跋王子說得有理,我也覺得宇文肆肯定是往水路走了,這麼說來的話,宇文肆應該去了蟄龍江渡口,想從蟄龍江直接回到東瑜去。」李琪贊同拓跋思楠。
蟄龍江,一江橫隔浮梁、東瑜兩國,兩國劃江而定,西邊是浮梁國土,東邊則是東瑜邊疆。雖然渡過了蟄龍江,距離東瑜王都還有很長的行程,但是從蟄龍江回到東瑜境內卻是最快的途徑。
「那還等什麼,干淨去渡口!」話音剛落,穆秦的身影已然不見。
李琪無奈地輕嘆,「唉,關心則亂、關心則亂,阿秦的心都亂了還怎麼救人。」
「話不多說,趕緊跟上他吧。」旁觀者清,拓跋思楠作為旁觀者自然也是看得清楚,是如果他是穆秦,遇上這種情況,又會怎樣呢?或許,再冷靜的他也會暴跳如雷吧
蟄龍江渡口邊。
宇文肆已經準備好了渡船,就等派出去的手下回來了。
遠遠的冒出三個黑衣男子的影子來,還帶著穿著火紅嫁衣的新娘。
「終于來了。」宇文肆大為高興,是等死他了。
「殿下,屬下不負殿下期望。」那名為首的黑衣男子把蘇嬋放了下來,正要向主子邀功。
宇文肆嘴巴都要咧到了後腦,渴望已久的蘇嬋,終于被他弄到手了。「很好很好,等回到東瑜,我給你們都加官三級。」
「多謝殿下!」
宇文肆命人把仍舊在昏迷之中的蘇嬋帶進船艙,即便他是心癢難耐,也明白現在還在浮梁地界上,他還是不敢動手的,現在要緊的是把蘇嬋帶離浮梁,回到東瑜去,這樣就是穆秦來了也奈他不得。
剛一上船,空曠的渡口上,立即傳來了疾疾的馬蹄聲。宇文肆定楮一看,嚇得魂都快沒了。竟是穆秦,居然趕來得這麼快。
「快快,快開船。」
「是,殿下。」
宇文肆急急忙忙命令手下開船離港。
穆秦越來越近,還沒有到岸邊,怒氣沖天的話語就已然飄進船上人的耳朵里了,「宇文肆,把本王的王妃還來。」
是宇文肆又哪會听任穆秦的話,船離岸邊愈來愈遠。宇文肆也漸漸安心了,知道了如何、追來了又如何?等他一回東瑜,難不成穆秦還要打到東瑜來嗎?
拓跋思楠跟李琪在穆秦身後苦苦相隨,奈何他們兩個的馬根本追不上穆秦的墨玉麒麟。
「阿秦、阿秦」
穆秦驅使著馬匹,已經趕到了岸邊,而船也離岸邊有一段距離了,但是穆秦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竟然駕著馬淌下江水里去了。
船上的宇文肆看得心驚,穆秦他瘋了吧!
是馬終歸是馬,即使被稱為麒麟馬,日行千里,是在江水之上又能如何。水越來越深,而麒麟馬漸漸停下了馬蹄,不再動彈了。是穆秦卻依舊沒有放棄。
蘇嬋就在他的眼前,他憑什麼停下來。紅了雙眼,穆秦從麒麟馬上躍下,要只身游過去。
「不好了,穆秦被魔障了,趕緊拉他上岸。」拓跋思楠跟李琪趕到江邊,見狀、大呼不好。
「好,走。」
李琪應了一聲,與拓跋思楠同時施展輕功,從馬背上飛身而起,緊接著飛臨水面,共同力,一齊把穆秦從渾濁的江水之中拉了上來。
「你們放開我。」是穆秦卻仍然不死心,推搡著二人。
拓跋思楠抬手就一巴掌打了下去,「穆秦,你給我醒醒,你到底是在救人還是送死。」拓跋思楠的突然怒,把穆秦給驚倒了,同時也把穆秦打醒了。
而李琪也同樣勸導穆秦︰「阿秦,你冷靜、冷靜,再冷靜一點好不好,你自亂陣腳的話,蟬兒才會真的有危險。」
穆秦全身濕透了,咬牙說道︰「那要怎麼辦?就眼睜睜看著蘇嬋被宇文肆帶走嗎?」
「當然不是,所以我說你要冷靜,冷靜下來才能想出辦法來。」
「這種情況下,你要我如何冷靜!」
穆秦一句話堵住了李琪的嘴,這樣的情況的確會讓穆秦狂,讓他瘋。
「先回去吧,把這件事先通知皇上,總之一切事情都得商量出一個辦法來,不是奮不顧身就能夠解決得了的。」拓跋思楠對穆秦說道。
「對,阿秦,你就听我們兩個的行不行?回去再想辦法,放心吧蟬兒比你想象中的要聰明得多,不會讓宇文肆那個軟蛋佔到便宜的。」李琪只能這樣安慰他。
穆秦望著慢慢遠去的渡船,再三考慮,還是想依了二人的建議。「好。回去。」
三人再次騎上馬,穆秦還是戀戀不舍,遠眺著渡船,猛然,吼叫一聲︰「宇文肆,我穆秦誓定要你碎尸萬段。」如果他敢踫蘇嬋一根毫毛,穆秦不管他是不是東瑜的王子,都會照殺不誤。
穆秦的喊叫透過迷離的水面,傳進了宇文肆的耳朵里,就是離了這麼遠,宇文肆還是禁不住地背後汗毛一凜,他真的該惹穆秦嗎?
「呵,宇文兄,你是害怕了嗎?」說話之人,正是西瀚太子,,古越。
宇文肆強裝鎮定,笑言︰「哈哈,古越,你這是說哪里的話,我宇文肆怎會害怕他一個穆秦,何況如今我們已經不再浮梁了,我還怕他作甚!」事到如今,害不害怕也不由著他了。
「宇文兄說得是啊。」
「倒是我奇怪了,古兄居然要陪我回國?」
古越大笑,「哈哈,宇文兄,這件事我也是策劃人之一,我古越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怎麼棄你而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當然是要陪你回國才行,不然我不安心呢。再說我也想去拜訪拜訪你的父王了。」
宇文肆一听,心里感動得緊,「什麼是兄弟,古兄你這樣才是真正的兄弟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古兄你就這麼離開了浮梁,那件事不會出差池吧?」宇文肆問道,畢竟宇文肆自己的事是小事。西瀚跟東瑜兩國密謀的事才是大事。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那件事,全由陸凡坐鎮,一切都會辦好的。」烏陸凡不止對他忠心耿耿,更是對西瀚忠心耿耿,有他在浮梁,古越有什麼不夠放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
「走吧,看樣子要渡過蟄龍江還有段時間。進船艙去把蘇嬋喊醒吧!」古越向宇文肆提議道。
宇文肆看了看,離東岸是還有段距離,叫醒蘇嬋,美人相陪何不愜意,「于是便答應道︰「好,古兄,請!」
「請!」
船艙里,蘇嬋被放置在一張軟榻之上,因為宇文肆並不怕蘇嬋逃月兌,所以也沒有命人把蘇嬋捆起來,對一個大美人動粗,就不是他宇文肆的風格了。
「兩位殿下。」看守的手下看到宇文肆跟古越來了,立馬打開了艙門。
「把她弄醒吧!」宇文肆吩咐道。
「是。」那人從袖間拿出一袋香囊似的小包,放在蘇嬋的鼻子前,好讓蘇嬋嗅到小包的味道。
不一會,蘇嬋似乎聞到了什麼,皺了皺眉柳眉,緩緩蘇醒了過來。
蘇嬋躺在軟榻之上,睜眼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不明所以,她記得自己明明還在相府里,聞到一股怪味,然後就不省人事了,而她現在又在哪里?
「哈哈,美人,你醒了?」
這聲音,蘇嬋有些熟悉,像是她哪里听到過的,是就是無法記起來。
無奈不知中了什麼迷香,蘇嬋全身酥軟,好不容易起身,這才看見了宇文肆跟古越二人。
「怎麼是你們。」蘇嬋迷迷糊糊,說話聲都有些軟趴趴的,跟沒睡醒似的。
宇文肆坐到蘇嬋身邊,一只手已經懶上了蘇嬋的香肩,「美人,不然你希望是誰?」
蘇嬋想要推開他,卻沒有力氣,「穆秦呢?放我回去。」
「回去?恐怕不行嘍,這里已經不是浮梁了!哈哈。」宇文肆笑顏悅色,美人在懷、多是暢然。
「你說什麼!?」蘇嬋吃驚地睜大了眼眸,經歷過幾次被劫,蘇嬋也明了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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