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秦抱著蘇嬋往她的廂房走去,昨晚他的房間一片狼藉,到現在還沒有收拾。
「拓跋王子,別看了,我們走吧。」李琪看見拓跋思楠那毫不掩飾的留戀跟擔憂,只是連連搖頭,阿秦不會給拓跋思楠任何機會的。拓跋思楠又何苦只追尋一人呢,學學自己不好嗎?
「走?去哪里?」拓跋思楠這才回身,看著李琪問道。
「當然是去他們的新房去瞧瞧了,難道你認為嬋兒真的會想殺掉阿秦嗎?」
拓跋思楠搖了搖頭,他不認為蘇嬋會動手刺傷穆秦的,其實在上一次蘇嬋就把跟他的關系撇得干干淨淨,也就是那一次,他才是明白了蘇嬋的心里裝的人是穆秦,是穆秦卻仍然不知足還打傷了她,想到這,拓跋思楠又把手掌握得咯咯直響。
「那孝王爺的意思是,,」
「既然嬋兒並不想殺阿秦,但阿秦確實是受傷了,那麼這里面肯定會是有古怪,或許是什麼人策劃的也說不準。」
「有人策劃?」拓跋思楠覺得李琪這個想法很怕,因為如果有人存心加害,小嬋又該如何躲掉。
「不好說,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而已,畢竟阿秦跟嬋兒兩個人都是在風口浪尖人,所以我說去事現場瞧瞧,看我們是不是能夠現什麼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李琪解釋道。
「好,」拓跋思楠點頭贊同,「那我們快走。」
「恩。」
二人朝著穆秦的房間去了。
這新房中,酒杯、紅棗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一看就明白是昨夜歡好遺留下的痕跡,床邊帶血的刀刃靜靜躺在地上,紅色的喜被被穆秦的鮮血染成了深黑色。
拓跋思楠撿起那把匕首,仔細端詳,鋒利,小巧易藏確實具備了刺殺的所有條件,是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這把匕首有哪里不對勁,是不是尺寸太小了點?
李琪同樣是在四下觀察著,那扔在一邊無人問津的大紅蓋頭。李琪被它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撿起了它。只是拿起,就問道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點像是胭脂的味道他好像也聞到過這味道,但他對蘇嬋身上的味道熟悉,這不是蘇嬋所用的胭脂香粉。
這時候,又瞧了一眼地上的酒杯酒壺,靈光乍現想到了這紅蓋頭上的香味是怎麼一回事,同時又有些駭然,果然是
好毒的計謀啊,果真是要殺人于無形了,李琪明白了,當真是有人在策劃了這出新婚鬧劇。
拓跋思楠看到了李琪難看的臉色,感覺李琪也現了什麼。
「孝王爺,怎麼樣,你有現了嗎?」
李琪不好直言,反問道︰「你呢?」
拓跋思楠點點頭。
「果然是有人在陷害嬋兒。走,我們去找阿秦。」「恩,我也是這麼想的。」
而在另一邊,穆秦抱著蘇嬋回到了房間,立刻開始為蘇嬋上藥,他不否認自己有多心疼她,無論是不是她刺傷了自己,他終究是沒法再對她下狠心了。
穆秦小心翼翼地為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涂抹金瘡藥,是在如何小心,也難免觸踫,金瘡藥踫到傷口更是會讓蘇嬋疼得冷汗直流。
是蘇嬋一直咬著嘴唇一聲不吭,諸多痛楚、委屈的情緒向她涌來。而穆秦,他跟蘇嬋相處久了,他也是明白蘇嬋這是假裝的,他見過她柔弱無助的一面,只是現在的她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出來,這是她在跟他賭氣,氣他為何不肯相信她的話。
「痛就叫出來,蘇嬋啊蘇嬋,你也是知道痛嗎!」穆秦忍不住要出言譏諷,更是故意往她的傷口上用力地觸踫,是他的胸口更多,不是因為皮外傷,而是因為心痛。
「你殺了我好了。」蘇嬋並沒有求饒,忍痛咬牙,半天才吐出這句話來。她真是不想活了,被他誤會、被他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
穆秦陡然大怒,伸手掐住了蘇嬋的喉嚨,大吼︰「蘇嬋,你別以為本王真的不會殺了你!」
蘇嬋卻似乎根本沒有被他嚇到,反倒是閉上眼楮,唇邊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解月兌像是自嘲,一副淡然處置,不怕死的樣子。
蘇嬋一臉凜然赴死的大義模樣,不就是把穆秦徹底激怒嗎!她這算什麼態度,明明是她要刺殺自己,現在怎麼感覺變成了他要殘忍地殺害她一樣了。
「哼,這麼想死,本王就是不讓你死。」穆秦松開了她,他不會殺她的,他下不去手。
「王爺,孝王爺跟拓跋王子在書房等您,說有事情找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家丁的聲音。
穆秦心中一顫,他們現了什麼線索了?說真的,他不希望蘇嬋真的想殺他,不然他沒有辦法來應付她。
看了一眼滿身傷痕的蘇嬋,急急忙忙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說吧,你們都現了什麼?」
「你看這個。」拓跋思楠把手中沾血的匕首遞給了穆秦,然後問道。「你有仔細地瞧過這把匕首嗎?」
穆秦接過匕首,刀刃上還殘留著已經干涸凝結的血液,看著它穆秦眼前都是昨夜蘇嬋拿著它刺進自己胸膛的場景。只是他同時也奇怪,拓跋思楠把這把匕首給自己是什麼目的。
「這把匕首怎麼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你仔細瞧瞧這把匕首,精致小巧,簡直就像是一件工藝品。」
「像是工藝品?」穆秦有細細一看,確實是如同拓跋思楠所說,很精致的匕首,「你到底什麼意思?」只是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你難道不覺得這把匕首太像一把把玩的工藝品了嗎?你覺得一把工藝品能夠被作為凶器來使用嗎?」拓跋思楠從穆秦手中把匕首拿了回來,接著說道︰「你仔細瞧瞧,這把匕首的刀刃長度比一般的匕首都要短,這種長度最多也只能把人刺傷而非刺死,所以你才活著,若是小嬋真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覺得她會傻到用一把根本殺不了人的刀來殺人嗎?」拓跋思楠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完,然後把匕首舉到了穆秦的眼前。
穆秦再一次仔細地觀察,確實如此,這刀身出奇的短,不像是用來刺殺的匕首。
看到了穆秦若有所思的表情,李琪便接下去說道︰「阿秦,我想你也現很奇怪的地方了吧,所以我跟拓跋王子兩個人商量,這件事是有人主謀的,這個主謀者並非是想了殺了你,而是想借你的手去殺了嬋兒。」
穆秦身體一震,臉色凝重,李琪的猜想似乎理所當然,蘇嬋刺傷他,暴怒的他會殺了她,是這個主謀者萬萬沒想到現在的穆秦早已不是曾經的穆秦,蘇嬋在如何傷他,他也不會殺了蘇嬋。但,這個借刀殺人的計,果真是毒計。
「是,昨晚確實蘇嬋用這把匕首刺傷本王,這你又要如何解釋?」昨晚的情形難道還是他做夢了不成?
李琪坦然笑了,就仿佛猜到穆秦肯定會這麼問一樣,隨後把大紅蓋頭扔給了穆秦,說道︰「阿秦,你再來聞聞這個紅蓋頭上的味道。」
穆秦接住它,放在鼻子前仔細地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這有什麼奇怪的,這蓋頭是蘇嬋用過的,沾上了胭脂的味道有何特別。「有胭脂味而已,是這是女人的東西,女人東西上有胭脂的香味,這很奇怪嗎?」
「阿秦,虧你這麼迷戀嬋兒,嬋兒身上的香味,你還不清楚嗎?這胭脂嬋兒根本沒有用過。」李琪嗔怪,然後接著說道,「阿秦,其實我起初也以為這味道只是普通的胭脂香粉,但是我看到你們房中的酒壺,在仔細一想,我也就明白這香味是個什麼東西了,而且我以前還見過。」
「你見過?在哪?」
「怪老頭的藥房!」
「什麼!」穆秦一驚,江南怪醫的藥房啊,那里面全是稀奇古怪的藥品,李琪說他在怪醫的藥房里見過這蓋頭上散香味的東西,穆秦不覺得這東西是什麼好東西。
「這玩意名字叫‘胭脂醉’,是一種**藥,我听怪老頭說起過它也見過樣子,就跟普通的香粉沒什麼太大區別,聞起來也像是胭脂,平常時候聞了也就聞了跟聞胭脂無異,只不過一旦這香味混合了酒味,那人就會被迷惑心智,做出常人不敢做的事情了。」李琪跟穆秦解釋名叫「胭脂醉」的**藥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
「不對,本王也喝了酒,那怎麼本王沒事?」
「呃這個就要說說這‘胭脂醉’的歷史了,這玩意以前是**,專門給女人用的哎呀,總之,嬋兒是中了**藥,被人迷了心智才干出昨天晚上的事情來。」
穆秦若有所思,到底是誰,又在想法設法地陷害蘇嬋。
李琪,拓跋思楠聯合幫穆秦尋找疑點,此次事件已經明顯是他人有預謀的策劃,專門用來對付蘇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