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皇上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太後的寢宮的方向,僵滯的身子,在黑暗中,愈加的挺直,隱著深思的眸子中,似乎多了幾分冷意。這事,太過出乎他的意料。
皇宮內院的的後花園中。
君無痕直直的站在花池的一邊,垂柳的枝葉遮住了他的身影,在這黑暗中,若不注意,倒是很難發現他。他的雙眸卻時不時的注意著前面不遠處的一條路。
這條路是離開太後的寢路出宮的必經之路,她若離開,必然也經過這兒,想到她今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他那深邃的眸子中再次的隱過幾分擔心。
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沒有一刻安分,明明警告她不要喝酒,她卻反而喝的越凶了。
「咦,怎麼?隸王這麼晚了不回王府,站在這兒做什麼呢?這似乎不是隸王的性格呀。」一身略略含笑的聲音突然的打斷了他的思索,隨即,君流殤慢慢的走了出來,那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映著他那滿臉的笑,渲染著一種極致的魅惑。
君無痕眉角微挑,隨即快速的恢復了平時的冰冷,卻並沒有轉身,甚至沒有去望他一眼,白白的浪費了他那極致的誘惑,只見他的唇微微的一動,冷聲說道,「多管閑事似乎也不是襄王的性格。」
一字一字的聲音,清楚而生硬的地這靜寂的深夜中傳開。
君流殤倒也沒有太多的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有些反應,唇角再次的微微一扯,輕笑出聲,「呵呵,隸王也學會幽默了。」
君無痕的眉頭再次微微的一挑,沒有再開口,他那話,只怕怎麼都听不出幽默吧,此刻,他是真的沒有心情應付他。
君流殤臉上的笑終于微微的僵了一下,那滿滿含笑的眸子也微微的一沉,「要說,隸王這護花使者當的倒是很徹底。」
此刻他的聲音中,似乎也隱隱的多了幾分冷意,他又豈能不知道君無痕在這兒的目的,想到剛剛在大殿里的事情,他的眸子愈加的沉了幾分。
君無痕的身子微微的一僵,這次慢慢的轉身,望向了君流殤,然後一字一字冷冷的說道,「本王做的事,似乎還沒有必要向襄王稟報吧。」
他就是這般的狂妄,這般的霸道,不管面對誰,都不會有半心的妥協。
因為,他有那種狂妄的資本,那怕是對面對君流殤時。
君流殤的身子猛然的一僵,陰沉的眸子中快速的漫過幾分冰冷,他與君無痕的對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三年前,若不是因為君無痕,這個皇位早就是他的了。
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冰到極點的冷笑,薄唇微啟,慢慢地說道,「怕就怕隸王這護花使者做的太過積極了,隸王應該不會忘記了她的身份吧。」
冷冷的聲音中,卻帶著幾分意有所指的暗示,怎麼說,唐若影現在還是與他有婚約在的,而且還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的婚,更何況,慕容凌天那邊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若是君無痕想要娶她,只怕沒那麼簡單。
「這事,就不勞皇叔費心了。」他的唇角也微微的扯開一絲冷笑,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回答,卻隱了他太多的深意。一聲皇叔還是別有深意。
明明此事與君流殤月兌不得關系,明明唐若影與君流殤之間還有著那麼一層關系,但是,他卻說不勞君流殤費心,這份狂妄,還真是讓人膛目結舌呀。
量是君流殤再好的定力,也硬是被他堵的氣結,一雙眸子中的冰冷更是快速的漫開,隱在衣衫下的手,也暗暗的收緊,今生,君無痕似乎注定了是他的克星。
怒歸怒,冰是冰但是,他卻隨即再次輕聲笑道,「呵呵,你這氣魄還真是越來越高揚了。」
雖然三年前敗在君無痕的手中,雖然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與他對立,但是,對于君無痕他卻還是真心的佩服的,這整個天下,能夠讓他視為對手的可不多,君無痕是極為難得的一個。
所以對君無痕,他倒是並沒有太過我的絕裂。
「多謝襄王稱贊。」君流殤的語氣倒是讓君無痕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低聲說道,此刻的聲音中,倒也少了幾分強硬。
「呵呵。」君流殤再次的輕笑出聲,眸子中也重新的盈出滿滿的笑,「本王沒你那麼好的興致,先回了。」
他與君無痕不同,他為了自己的雄心可以放棄一切,所以,此刻,他不再堅持,而是一臉帶笑的轉身離開。
若是一個女人,可以捆住君無痕,那麼他不介意把那個女人讓給君無痕,甚至還可以幫他擺平慕容凌天。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且,他也沒有看出,那個女人有特別,等得了天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君無痕望著他那隱在黑暗中的背影,一雙眸子,卻是慢慢的眯起,與君流殤爭了那麼多年,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君流殤的心思。
看來,他是想?想到那種可能,他的臉色微微的一沉。
太後的寢宮里。
唐若影緊隨在太後身後,一步一步的邁著,卻感覺到腳似乎有些輕飄,一步一步就像是在踩在棉花上一般,難道她真的喝醉了,她的酒量可是很好的,以前她一個人想起父母的時候,都是偷偷的躲在房間內喝酒的,所以酒量就一點一點的練出來了。
那點酒,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為何此刻會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呢,而且看著面前的東西,似乎晃呀晃的。
在走進太後的寢宮時,明明感覺到自己的腳抬的很高,卻還是被那門檻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你在做什麼?」太後轉身,略帶指責的望向她,今天晚上,她都忍了一下晚上了。支開了房間內所有的人,望向唐若影的眸子中,是明顯的怒意。
「沒,沒做什麼。」唐若影險險的站定,微低著頭,喃喃的低語,此刻,她只感覺到自己的暈乎乎的,根本就沒有多想,只是,直觀的回答著太後的問題。
「這個時候又在哀家的面前裝害怕,剛剛在皇宮外時,你不是很大膽嗎?竟然還違背哀家的意思,要跟君無痕離開。」太後直直地望著她,憤憤地吼道,一想到,先前在皇宮外發生的事情,她就來氣。
「哦,恩。」唐若影感覺到自己更暈了,低著頭,似乎自己的腳由兩只變成了四只,慢慢的變成了八只,甚至更多,喃喃的回答,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意識。
「你?」太後愈加的氣結,「你竟然還敢說恩,你是想要氣死哀家。」
「沒有呀。」微微的愣了一下,唐若影很是無辜的回答,這次似乎微微的有了些意識,畢竟太後的那句想要氣死她,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她可從來沒有想要氣太後的意思呀,似乎每次都是太後找她的。
「你?」太後再次氣結,但是看到她一直低垂著頭,似乎很害怕的樣子,眸子中又隱過幾分不忍,臉上的怒氣也消去大半,停頓了片刻,這才柔聲說道,「你若不想惹哀家生氣,那就乖乖听哀家的話,也不枉費哀家那麼疼你。」
「那你可不可以不那麼疼我呀。」頭很沉,想抬卻抬不起來,眼很晃,晃的看不清東西,意識也一點的一點模糊,但是,聲音卻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冒出來。
她真的不想讓太後那麼疼愛她呀。
有道是酒後吐真言,或者就是這樣的吧。
「你說什麼?」太後的身子猛然的僵住,一雙眸子也是極力的圓睜,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你竟然,竟然跟哀家,你太傷哀家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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