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大人,夫人來襲,131誰的心,在痛
半夜,慕嵐被老爺子的敲門聲吵醒,門外還伴有「哇哇哇」的哭聲。舒愨鵡
「嵐丫頭,小家伙們餓了,一直哭個不停。」
慕嵐猛地睜開眼楮,剛想起身一只大手橫了過來,按住她的身子,「嵐兒,你慢點,不要扯動了傷口,我先去把他們抱進來。」
裴寒熙翻身下床,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三點半,微擰了一下眉頭,暗嘆這兩個小家伙真不讓人省心。
一開門就看到老爺子抱著老二,老二砸吧著嘴,緊閉著眼楮又哭又鬧,好不可憐。
「爺爺,給我吧,你先去睡覺,現在還早。」裴寒熙接過老爺子懷中的老二。
「老大也醒了,不過沒哭,但你不要忘記了。」老爺子不放心的交代。
「爺爺,這個我當然知道。」
老爺子臉上笑意很濃,點了點小家伙的鼻尖,笑道︰「果然是會哭的孩子有女乃吃,你哥哥可沒你這麼好,還要等一會才有吃。」
老二抽搭著,小手揪著裴寒熙的睡衣,停頓的時候睜開葡萄黑的眼楮,看的裴寒熙的心微微一緊,笑道︰「鬧騰的小家伙,馬上帶你去吃。」
裴寒熙把老二抱給慕嵐,又去嬰兒房抱老大,老大只是睜著一雙黑眼楮,四處轉動著,不哭不鬧的躺著。
「兒子,你老實的過頭了,要適當的學學你弟弟。」
老大垂著眼皮,依舊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裴寒熙一笑,「好小子,給你出主意你都不理睬,以後被弟弟欺負了不要怪爸爸沒有教你。」
裴寒熙進房的時候,恰好看見老二被慕嵐抱在懷中,那小嘴裹來裹去的,吃得正歡快,裴寒熙的臉當場黑了,感覺到自己的領土被兒子霸佔了,有些不悅的抱著老大坐在床邊,「嵐兒,讓他們用女乃瓶喝。」
慕嵐小臉上籠罩著一片幸福的光暈,縴細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著小家伙的額頭,唇邊是誘人的弧度,「這樣就好,用女乃嘴多麻煩。」
說完,慕嵐抬頭定定的看著裴寒熙,微微蹙著黛眉,「寒熙,我一直都很納悶一個問題,我們剛結婚那會你挺大度的,這會怎麼小氣起來了?整天和兒子吃醋。」
「這說明我日益在乎夫人你了。」裴寒熙眸子里浸滿笑意。
慕嵐瞪了一眼他,繼續去看懷中的小人兒。
裴寒熙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微微眯眼的老二哭笑不得,也情不自禁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小家伙似有所察,停下來轉動著黑眼楮瞅著她,然後笑得眉眼彎彎,笑完揮了揮小手,又開始使勁的吃起來,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這麼可愛的孩子,裴寒熙心里的那點小不快也隨之煙消雲散。
老二吃完就窩在慕嵐的懷中睡著了,慕嵐把他遞給裴寒熙,又開始喂老大。
老大很安靜,不管怎麼逗他,他就一個人埋頭苦吃,根本就不搭理人,吃飽就閉眼睡了。
慕嵐愛憐的模了模他的小鼻子,無奈的道︰「明明是雙胞胎,怎麼性子就差這麼多,我琢磨著當時在我肚子里踹來踹去的肯定是老二。」
「看他這個樣子可能性很大。」裴寒熙附和。
裴寒熙把兩個小家伙抱回嬰兒房又摟著慕嵐睡了一覺,早早的醒來就去給小家伙們換洗,兩個月嫂已經在忙活了。
裴寒熙阻止了她們,「兩位阿姨,我來吧,你們在旁邊教我就行。」
兩個月嫂對視一眼,都應道︰「好。」
月嫂是老爺子專門讓人精心挑選的,從事這一行業幾十年,經驗老道。
裴寒熙剛開始有些笨拙,不過在兩位月嫂的指導下沒一會就學會了,依次給兩個小家伙擦完身子,換上紙尿褲,滿意的朝著兩位月嫂笑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在這看著他們。」
兩個小家伙因為換洗把他們弄醒了,兩人都睜著眼楮亂轉,裴寒熙陪了他們一會,等到他們睡著了才準備出去。
一抬頭就看見宋承佑靠在門口,冰塊臉難得的帶著幾分笑意,「老哥,你這算是要當全職女乃爸嗎?」
「得了,學著點,以後有你用的時候。」
「這種事我可干不來,交給月嫂就成。」宋承佑無所謂的道。
裴寒熙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個態度嚴重有問題,你自己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跟家里人坦白?」
宋承佑進嬰兒房模了模老大的小臉,顧左右而言之,「其實我最喜歡老大。」
「跟現在的你一個樣,整天像個小老頭」
宋承佑神情一怔,抬頭看著裴寒熙,「老哥,估計還得要一段時間,我現在是把她綁到身邊了,可還沒有搞定她,她還想著和我離婚,你覺得我還應該怎麼做?」
裴寒熙推了推他,示意他出去,不要在這影響到孩子們睡覺。
裴寒熙闔上房門,聲音依舊壓得很低,「不要什麼事都來問我,不過你最好不要每天繃著一張臉,在生活中也要多為她考慮,學著去關心她,讓她體會到你的真心,女人的心都比較軟,早晚會被你感化。」
「我已經夠關心她的了,可你也要她接受才行,每天把我氣個半死,都結婚了還和男同事說說笑笑,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
裴寒熙搖頭嘆息,看他這麼早出現在軍區大院,肯定是昨晚就回來了,兩人十有**又吵架了。
裴寒熙把手搭在宋承佑的肩膀上,「我建議你去買點戀愛手冊、婚姻經營等方面的書籍看看,情商太低了,男人該大度的時候要大度,現在的你尤其需要,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基礎還不夠,等你捕獲了她的心後,再來計較這些小事。////」
宋承佑擰眉沉思,「老哥,當初嫂子心里面也有人,現在對你這麼死心塌地,你也是像你所說的這樣做的?」
裴寒熙用手捂著嘴掩飾性的咳了咳,「這個你自己去琢磨,適合你嫂子的並不一定適合程晨。」她小妻子說的對,貌似他剛開始的時候是挺大度的,還能允許她和陳皓見面,後來就不自覺的大度不起來了,因為一點和陳皓有關的小事就瞎生氣,現在還吃小家伙們的醋。
慕嵐睡得很熟,等睜眼的時候天已大亮,立馬梳洗了一下就去嬰兒房看兩個小家伙,準備給他們換洗一下。
王姨立馬攔住了她,「小嵐,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要踫這些東西,不然落下月子病就麻煩了,這些月嫂們會打理,今天大少爺一大早就幫他們換洗過了,你不用操心這些事情,好好養好身體就行。」
慕嵐有些詫異,看著王姨吶吶的道︰「寒熙會做這些事情?」
「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復雜的事情,只要肯用心學完全不是問題。大少爺很用心,再加上有兩個月嫂幫襯著,問題不大,我看大少爺干的挺熟練的。」
慕嵐勾了勾唇角,起身下了樓,裴寒熙還沒有去上班,正在和老爺子聊天,兩人聊天的內容始終圍繞著兩個小家伙。
「爺爺,早。」
「嵐丫頭,怎麼不多睡會,現在還早著呢。」
慕嵐笑著搖搖頭,在他們的身邊坐下,「爺爺,我有時候總覺得你再叫我懶丫頭,我可不敢再嗜睡了,不然真成懶人一枚了。」生完孩子之後,慕嵐的作息時間一下子就調了過來,到點了就準時醒。
「呵呵,懶丫頭,嵐丫頭,還真的挺像的。」老爺子心情大好。
裴寒熙專注的視線自慕嵐下樓後就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想忽視都難,微微紅了臉,轉頭看向他,有些不滿的道︰「寒熙,今天怎麼還不去上班?」
「不急,等過幾天再去。」
「你再不去,我都快成了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了。」她偶然听到李秘書和他的通話,貌似am最近一段時間挺忙的,他這個**oss不在,工作開展比較費勁。
裴寒熙順了順她的頭發,「放心,你丈夫我不做商紂王,你就成不了蘇妲己。」
一大早,客廳里的氣氛很和諧,王姨給慕嵐準備了孕婦早餐,慕嵐剛準備吃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一個完全沒有印象的號碼,慕嵐斂了斂眉,看電話一直沒有停頓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裴太太,我是陳總的秘書,很抱歉打擾你了,請你給我幾分鐘的時間。」電話里頭的人語氣帶著幾分懇求。
陳總,慕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陳皓,她身邊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姓陳。
「你想說什麼?」慕嵐淡淡的道。
「裴太太,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突兀,但還是麻煩你過來勸一勸陳總,這幾天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他有很嚴重的胃病,我很害怕他的病情加重,抑郁癥也沒好多久,葉小姐走了,能勸得動他的只有你了,我也是完全沒有辦法才給你打電話的。」
提到葉荷娜,慕嵐的心一窒,那個愛陳皓愛到骨子里的人。陳皓的母親早已經過世,父親常年在國外,只是那樣的父親基本形同虛設,葉荷娜曾說過,他沒有什麼其他的親人。
慕嵐抬眸看了一眼裴寒熙,只見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葉荷娜為了救她而死,她最在乎的人她理當多多關照,可惜她現在的身體怕是不行,身份也不允許她這樣做。
許久沒有慕嵐的回答,電話里的人又試探性的問了一聲,「裴太太,你在听嗎?」
「在听。」
「無論如何請裴太太過來一趟,拜托了。」
「我知道了,我考慮清楚了就給你回電話。」慕嵐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嵐兒,誰的電話?」
「陳皓的秘書,說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讓我去勸勸他。」慕嵐沒有隱瞞,坦白的把電話的內容道出。
裴寒熙認真的瞅著慕嵐的神色,眸光有幾分深邃,抿著唇沒有出聲,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有些生氣,慕嵐心里有些突突的,模不清他是個什麼情緒。
「你怎麼想的?」沉吟了幾秒裴寒熙終于開口。
「寒熙,陳皓是葉荷娜最在乎的人,她救我的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我沒辦法不管他,最起碼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裴寒熙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旁的老爺子自然也听到了他們的談話,對于慕嵐的過往裴寒熙曾經和他提過,他早就知道慕嵐和陳皓之間的那點事,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慕嵐的評價,他看中的是慕嵐的本質。
葉荷娜救了慕嵐和他的寶貝孫子,這樣的恩情老爺子自然不會漠視。
「寒熙,嵐丫頭,你們一直在醫院或許不知道,葉家人沒有允許陳皓那小子去葉家大丫頭的葬禮,听說當天陳皓還沒進家門就被人趕了出來,在家門口跪了一天也無濟于事。現在葉家人特別的憎恨他,說是他把婚禮變成了葬禮。」老爺子幽幽的道,言辭里帶著幾分對陳皓的憐憫。
裴寒熙點點頭,「爺爺,等嵐兒出了月子我和她就親自上門去拜訪他們。」
「這是必須的,我們宋家人恩怨分明,估計他們也不會待見你們,你們不要太急躁,多多忍讓,體諒一下他們的心情,畢竟黑發人送白發人的苦痛不是誰都承受得起的。」
「會的。」
慕嵐一直在走神,裴寒熙叫了她好幾遍她才抬起頭,裴寒熙清晰的看見她的眼楮里蒙上了一層水霧,失笑的搖搖頭,「傻丫頭,我沒說不讓你去,但是你現在的身體不允許,這件事情就由我代你去。」
「你去?」慕嵐懷疑的看著裴寒熙,怕他起不到勸說的效果,反而刺激到陳皓。
「嵐丫頭,听寒熙的,陳皓小時候特別喜歡寒熙,天天粘著他這個大哥哥,只是後來寒熙去當兵了就慢慢疏遠了,相信他,他能勸到那小子的。」
听了老爺子的話後,慕嵐放心的點點頭,心中默默的想,也許不是因為她,或許陳皓和裴寒熙的關系不會這麼僵。
裴寒熙勾了勾唇,揉了揉慕嵐的發絲,「放心,我會盡量勸說他的。」
陳皓的秘書沒有等到慕嵐,反而等到裴寒熙,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
「裴總,怎麼是你?」
「我夫人還在坐月子,現在不方便,帶我去看他。」
秘書了悟的點點頭,帶著裴寒熙上了樓,陳皓的房間死死的關著。
裴寒熙擰了擰眉,看向秘書,「確定他在里面嗎?」
秘書點了點頭,「很確定,自從那天從葉家回來我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陳宅,就住在對面的客房里,陳總沒有出來過。」三天三夜了,這也是他特別擔憂的原因。
「去拿鑰匙?」裴寒熙吩咐。
「裴總,家里其他房間都有備用鑰匙,但是陳總的房間好像沒有,我們沒有找到。」
「那打電話給開鎖公司,讓他們派人過來開門。」
「裴總,這怕是不好吧。」秘書有些遲疑,他們總裁的性格他比誰都清楚,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擾,他們這樣冒然的闖進去,估計他的工作馬上就會沒了。
「不想他死的話你就照我說的話去做。」裴寒熙語氣淡淡,可那種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不能輕易的忽視,眼神十分的有殺傷力。
秘書莫名的顫了一下,立馬撥通了開鎖公司的號碼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
開鎖公司的效率很高,10分鐘以後就有人上門服務,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臥室的門就被打開,裴寒熙和秘書剛到門口,就從里面飛出了一個啤酒瓶,裴寒熙反應很快,身子一偏就輕易的躲開了,秘書剛踏進門口的腳嚇得立馬收了回去,退出臥室才逃過一劫。
伴隨著啤酒瓶的還有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滾出去,誰他媽讓你們進來的。」
裴寒熙臉上波瀾不驚,抬手打開了燈,陳皓靠在衣櫃上,下顎上長出了許多青色的胡渣,眼簾下也是濃濃的青色,身上的襯衫全是褶皺,亂七八糟的的穿在身上,看得出好幾天沒有換衣服,此刻他的臉上帶著醉生夢死的醉態,一個勁的往嘴里灌酒,腳邊堆滿了酒瓶子,隨便一動就發出「 」的聲響,整個屋子充斥著濃郁的酒氣。
秘書退了出去又跟著進來,看著往日光鮮亮麗的人變得如此的邋遢,忍不住道︰「陳總,不要再喝了,你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
「出去,不要管我。」陳皓手中的酒瓶子砸了下來,在裴寒熙的腳下摔得粉碎。
「你這是做給誰看,她活著你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在你的眼中一直都是負擔,是拆散你和慕嵐的罪魁禍首,她死了放你自由豈不是很好,你何必在這惺惺作態,唱大戲呢還是自我折磨?」
陳皓倏地抬眸,布滿血絲的雙眼愈發的猩紅,十分的嚇人,他怒瞪著裴寒熙,「你給我閉嘴,我不要听你說,你給我出去。」
秘書擔憂的視線在裴寒熙和陳皓之間游移,張了張嘴又沒有說什麼。
「怎麼?激動了?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所以因為她的死而抓狂。」
陳皓的心驟然一緊,像是被一只大手無情的扼住,阻斷了他所有的呼吸,他拼命的搖頭,「不會,不會的,我不愛她,一點都不愛她,我怎麼可能會愛她……」
「呵呵」裴寒熙嘲諷的一笑,「陳皓,用四個字來形容你現在的感受,那就是欲蓋彌彰,你好好的看看自己,看看你這副鬼模樣,捫心自問,她在你的心里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位置,什麼位置?陳皓的身子有些顫抖,他沒勇氣去面對這個答案。
這幾天,他的腦海中一直回放的是她這幾年的默默相守,剛去美國的那幾年,是她陪著他熬過一個個加班的夜晚,憑借家族的力量幫他取得了陳家的繼承權;在他車禍昏迷的時候,是她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他的身邊,幫他扛起了整個公司;在父親和醫生放棄希望,要讓他截肢的時候,是她勇敢的站出來阻止了他們,說要是他一輩子站不起來她就陪他一輩子;在他抑郁的時候,每一次治療她都陪在身邊,還特地抽出時間去鑽研所謂的心理學;在葉家受打擊的時候他冷眼旁觀,二次抑郁她依舊毅然選擇陪他出去治療。
是她,一直都只有她,只有她才會這麼不怨不悔、死纏爛打的跟在他的身邊。
他以為他不會記得,誰知道醉了酒的腦袋這麼的興奮,竟然記得她的點點滴滴,甚至他每一次的冷言冷語。
心,第一次疼得窒息。
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死死的按在心口的位置,試圖緩解這種陌生的疼痛,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葉荷娜,他似乎很少叫她的名字,和她說話總是很直接的開口,只有在最憤怒的時候才會吼著喊出她的名字。
可是現在為什麼,每一次想到她的名字心都那麼的痛,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在醉酒的時候溫柔的幫他按壓太陽穴,煮一碗醒酒湯放到他的面前,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幽魂不散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陳皓,失去後才珍惜,還有什麼意義?但凡你對她好一點,估計她不會那麼絕決的離你而去,她單方面付出了20多年,早就累了。」
從葉荷娜臨死前的那番話可以听出,她早就累了,和陳皓結婚,她也十分的糾結,因為她知道,一切只是責任。
失去後才珍惜還有什麼意義,這句話像緊箍咒一樣套在陳皓的頭上,讓他頭痛欲裂。
「就算是小貓小狗,時間養久了都會有感情,她一個女人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竟然看不到她的一點好,這麼多年你都干嘛去了?」
陳皓的淚水肆無忌憚的落下,再也阻擋不住,他哭的像個小孩,肩膀一抽一抽的,聲音嘶啞,似乎隨時都可能下氣。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記不清多久沒有流過淚了,好像母親死的那一年之後就再也沒有流過。
母親說,「皓,不要輕易的哭泣,因為哭泣解決不了問題,勇敢的面對才是唯一之法。」
他要的很簡單,只是要一份平凡的愛情,一個溫馨的家,而不是自小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家庭。
慕嵐,是他第一次心動的女孩,只可惜卻被她一手破壞。
曾經他覺得她很可恨,她令他厭倦,為什麼,現在卻一點都恨不起來。
心的地方,似乎空了一大片,空落落的難受。
陳皓慢慢的抬眸,他的動作就像刻意放慢的電影,每一個動作都異常的艱難。
他抬頭看著眼前不該出現在這的人,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吶吶的道︰「熙哥哥,皓做錯了嗎?」
裴寒熙平靜的眸子出現細碎的波瀾,小時候的時候他其實挺可憐這個孩子的,可是因為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媽咪,他一直對他不冷不熱,就算最後默許他跟在他的身後,他依舊小心翼翼,看見他生氣總會垂下頭,弱弱的道︰「熙哥哥,皓做錯了嗎?」
裴寒熙抿唇看著陳皓,久久沒有出聲,許久他才道︰「你錯了,這次是真的錯了,大錯特錯。」
一個一輩子無法糾正的錯誤。
陳皓的眸子一暗,自嘲的笑出聲,靠在衣櫃上笑得難以自抑。
裴寒熙嘆息的搖搖頭,再次道︰「你的生命他一直在精心維護,你是她唯一的愛,你沒有資格放棄你自己,她也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以後找一個愛你和你愛的人結婚,而不是像你這樣自暴自棄。你如果覺得愧對她,就用你這一輩子時間去償還,痛苦的活著是你最大的懲罰。」
「沒有了,不會踫到那麼深愛我的人了,這輩子,只會踫到她一個傻子。」他用手臂抱著頭,吶吶低語,空洞的眼神里是一片司機死寂。
「我話就說到這個地步,你想怎麼生活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再來干預你,只此一次。」
裴寒熙深深的看了一眼陳皓,說完直接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身後是秘書的道謝聲,「裴總,謝謝你。」
秘書回到臥室,看著依舊在失神的陳皓,低低開口,「陳總,葉小姐希望你好好的,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公司也需要你去打理,那也是葉小姐曾經用力守護的東西,希望你早日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陳皓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緊閉著眸子靠在衣櫃上。
秘書無奈,只能自己退出了房間,臨走之前叮囑,「陳總,你不要再喝酒了,廚房一直給你背著飯菜,你要是餓了就自己下來。」
晚上的時候,秘書和家里的佣人看見樓上走下的那個人,忍不住紛紛露出驚喜的笑臉。
下樓的人已經收拾好,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臉上的邋遢早已不見,唯有那雙布滿血絲的眸子提醒著發生的一切真實的存在。
秘書興奮的朝著佣人道︰「給快先端點稀飯上來。」
「好好好,馬上就來。」
陳皓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當佣人把稀飯端上來的時候,他一個人默默的拿起勺子享用。
好像有那麼個人,他沒有吃飯,她會把飯端到他的臥室;他再不耐煩,他桌子的對面總會坐著一個人。
陳皓猛地抬起頭,對面空無一人,眸子不由得一暗。
——
裴寒熙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老爺子和夏小越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玩,他的妻子則坐在一邊含笑的看著兩個小家伙。
慕嵐一看見裴寒熙進來眼中立馬露出一抹探究,裴寒熙絲毫不懷疑,要是老爺子和夏小越不在場,她肯定老遠就要問他陳皓的事情怎麼樣。
雖然知道她關心的原因,但看到她如此的惦記一個男人,還真的不是滋味。
裴寒熙走到沙發邊,把手搭在慕嵐的肩膀上,偏頭朝著慕嵐寬慰的點點頭,低低道︰「看他的樣子,我的話應該听進去了,會沒事的。」
「那就好。」慕嵐嘴邊挽起淺笑的笑意,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下。
「冥冥,看你們爸爸媽媽在嘀咕什麼,跟著女乃女乃說,你們在說什麼?我也要听。」夏小越逗弄著懷中的老大,保養得十分姣好的面容滿是寵溺,此刻的她,完全扮演起慈愛女乃女乃的角色。
「老大,來爸爸抱。」裴寒熙朝著老大伸手。
夏小越一把打掉裴寒熙的手,蹙著眉訓裴寒熙,「不許再給我叫什麼老大、老二,听著刺耳死了,以後都給我叫名字,又不是沒有名字可以叫。」
「冥冥,女乃女乃說的對不對,要是說的對,你就像弟弟那樣笑一個給我看看。」
裴寒熙朝著慕嵐無所謂的一笑,吶吶的收回了手。
慕嵐笑,給他解釋,「媽媽剛剛已經就把我們所有人都罵了一遍,讓我們必須喊名字,老大叫冥冥,老二叫斯斯。」
裴寒熙皺眉,「我怎麼听著這麼別扭,這還是男孩子的名字嗎?」
慕嵐臉上的笑意更濃,湊近裴寒熙的耳邊道︰「你小時候不也是叫熙熙,我看媽媽都叫過你小熙熙,反正孩子還小,這樣叫也沒什麼的。」
裴寒熙的臉立馬黑了,惡狠狠的瞪著慕嵐,黑眸里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以後不許再這樣叫,老大叫漠冥,老二叫慕斯,就這樣叫後面的兩個字。」
慕嵐撇了撇嘴,「隨便。」他可以阻止她,又怎麼阻止得了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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