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大人,夫人來襲,142完美大結局
等待的時光是磨人的,尤其是一個生死未知的結局。舒愨鵡
慕嵐心里的希冀一天天被耗光,整整兩個月沒有一丁點裴寒熙的消息。
她不顧家人的阻攔,把自己沉浸在工作里,有時候去會計師事務所,有時候去am,替裴寒熙打理一些重要的事情,好在李秘書懂的多,她又願意學習,雖辛苦,但勉勉強強能接手裴寒熙的工作,宋琪有時候也會過來幫她。
「夫人,已經到下班時間了,老爺子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過來,讓您一下班就回家,小少爺們已經開始鬧了。」李秘書提醒道。
慕嵐沒有出聲,所有的心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一份文件上,李秘書心里無奈的嘆息,眼前的人兩個月瘦了一大圈,原本不大的臉龐現在變得愈發的小。
他知道,她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她至今依舊無法接受總裁已經離開的事實,這些文件其實一點都不急,晚點處理也不打緊。
「夫人,身體是自己的,你要是垮了,你讓兩個小少爺怎麼辦。」李秘書再次勸道。
慕嵐手中的筆一頓,許久才掀了掀眼皮,抬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是不是也覺得你們總裁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夫人。」李秘書低低出聲,心中涌起無限的感概。
這段時間沒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裴寒熙,但是他們的心里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只是誰都不願意把這個事實直白的揭露出來。
2個月的時間杳無音訊,又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去,怎麼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李秘書剛想出聲慕嵐抬手打斷了他,她用兩個指頭按在自己的太陽穴處,眉宇間盡是疲倦,「你什麼都不用說,只要我相信他還活著就行。」他永遠活在她的心中,無法磨滅,無人可以取代。
她始終堅信,他會回來的,只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現在他一定在某個地方安靜的養傷,等傷一好就會馬上回來看她,所以她要幫他守好am,那是他的職場。
「給老爺子回個電話,說我還要半個小時。」慕嵐繼續把注意力轉移到文件上。
慕嵐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已經11點多,兩個小家伙今晚還沒有睡著,夏小越和老爺子一人抱著一個,兩個小家伙烏黑的眼珠子一直往著門外的方向轉動,似乎在特意等她,裴慕斯看見她進來甚至發出「咯咯」的笑聲。
慕嵐鼻尖一酸,大步上前放下手中的包,接過夏小越手中的裴慕斯,抬手點了點小慕斯的鼻尖,「小家伙,是在特意等媽媽嗎?」
裴慕斯點頭如搗蒜,有些興奮的在她的懷中亂竄。
「嵐嵐,小家伙們不願意睡,一直在等著你呢。」
慕嵐又抬手去模了模裴漠冥的腦袋瓜,朝著老爺子和夏小越點點頭,有些歉疚的道︰「爺爺,媽媽,讓你們費心了。」這麼晚還在照顧兩個小家伙。
老爺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嵐丫頭,你到我的身旁坐下。」
慕嵐抱著小慕斯走到老爺子的身邊,老爺子關心的問道︰「嵐丫頭,最近工作很忙嗎?」
慕嵐點頭,「有一點忙。」
「丫頭,再忙你也沒必要熬到這麼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黑眼圈這麼重,兩個小家伙爺爺能給你照顧好,可你自己的身體你要自己上心,爺爺是幫不到你的。」
「對不起,讓爺爺擔心了。」慕嵐微微垂著頭。
夏小越也攬住慕嵐的肩膀,「嵐嵐,不是媽媽說你,你拼命工作也要有個限度,要是把身體拖垮了可怎麼辦,孩子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失去了。」
裴寒熙失去消息沒過多久,慕嵐就沒了女乃水,兩個小家伙現在都是專門請人來喂,夏小越咨詢過專家,這是因為傷心過度的緣故,和她自己的情緒相關,只能靠她自己走出陰霾。
可是這丫頭始終一副淡淡的樣子,話少了,不再像以前一樣笑了,也從未見她放聲的哭泣過,她似乎一直把自己的情緒深深的埋起來,困在自己小小的空間里。
所有的人都勸過了,可是沒有什麼作用,她听不進任何人的話。
慕嵐抿了抿唇,低低道︰「我知道了,媽媽。」
夏小越和老爺子只覺得無力,說重了怕這丫頭受不了,不說又不忍心看她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夏小越醞釀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嵐嵐,寒熙已經走了,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的生活,你必須要振作起來,小家伙們已經沒有了爸爸,要是你再這樣,你讓他們以後怎麼辦。」
夏小越的心不斷的抽緊,眼眶開始泛紅。
慕嵐一瞬不瞬的瞅著夏小越,眸光破碎,里面布滿的悲痛讓人不敢直視,她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你,你就會覺得仿佛你頭頂上的那片天也轟然倒塌了,投下一片無邊黑暗的陰影。
夏小越不敢去看她的眼楮,微微移開視線,「嵐嵐,媽媽說的話你能听懂嗎?」
「媽媽,他沒事的,他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他會回來的。」慕嵐固執己見,依舊沒有把夏小越的話听進去。
夏小越啞然,他們何曾不是這樣想的,只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們的希望也逐漸被打破,到此時,他們嘴上不說,心中已經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嵐嵐,你清醒點,也振作點。」
「媽媽。」慕嵐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怒視著夏小越。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慕嵐立馬道歉,「媽媽,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大聲對你說話,但我不接受,我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
夏小越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她的心情她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麼會不了解,只是不忍心看她受這樣的煎熬。
「丫頭啊,爺爺也不願相信,但你要放松心情,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不要寒熙還沒有回來你就先倒下了。」
慕嵐重重的點頭,低頭的時候目光一暗,睫毛在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許久才道︰「爺爺,媽媽,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什麼事?」
「我想我以後下班還是到市里那套房子去住,這樣上下班比較方便,兩個小家伙可能還是要留在軍區大院拜托你們照顧,我沒時間也沒那個本事照顧他們,我周末還是和往常一樣回大院,平時要是下班早也回大院。」慕嵐微微垂著頭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不行。」老爺子沉了臉色,最先拒絕,他不放心也不允許她這樣做。
這丫頭要是自己一個人生活,還不知道把自己照顧成什麼樣子,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還可以看到,也能隨時觀察著她的情緒,她平靜的實在讓人憂心。
夏小越素雅的臉上起了細微的波瀾,卻是沒有說什麼,沒有立馬表態。
「爺爺,你知道的,從市中心到大院來回要很長的時間,這些時間要是節省下來,我可以更好的休息,也不會每天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事實的確如此,老爺子也知道,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心。
慕嵐自然明白老爺子的用心良苦,唇角扯了扯,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爺爺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不會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老爺子依舊目光沉沉,就是怎麼都不同意。
「老爺子,就按嵐嵐說的做吧,她這來回跑實在是費時,嚴重影響到她的休息時間。」夏小越和老爺子的想法截然不同,她想給慕嵐一些**的空間,想著這樣或許能夠緩解她壓抑的情緒。
軍區大院的氛圍因為裴寒熙的離去死氣沉沉的,幸虧有一個愛搗蛋的裴慕斯,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老爺子受不了慕嵐哀求的目光,最終還是贊成了她的提議,不過讓王姨經常過去照看著。
兩個小家伙耐不住倦意,沒多久就睡過去了。這一晚,慕嵐把兩個小家伙抱到自己的臥室,為了防止他們摔下床,便把大床和牆接在一起。
洗好澡爬上床,慕嵐撐起手臂看著兩個小家伙,兩人無憂無慮的樣子讓她一陣欣羨,她多想和他們一樣,不會悲傷,不會難過。
抬手輕輕的撫過他們的小臉蛋,兩個小家不愧是雙胞胎,反應如出一轍,都咂巴了一下小嘴,小模樣十分的可愛。
慕嵐關了燈,依舊睡不著覺,腦海中全是裴寒熙的身影,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不管她把自己搞得多累,她始終進入不了睡眠狀態,有時還會出現一些幻覺,抬頭低頭的瞬間總是看見裴寒熙在朝著他微笑。
她想,她應該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也許,是該听李秘書的話,抽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一晚,慕嵐一直盯著兩個小家伙看,看著和裴寒熙有五分相似的容顏,心中一陣陣窒息。
不知不覺中已是天亮,月嫂準時來敲門,這是到了給兩個小家伙洗漱的時間。
「我來吧,你們在一旁教我就行。」慕嵐朝著月嫂道。
月嫂點點頭,在一旁指導著她,慕嵐心中浸滿苦澀,她曾經看過裴寒熙給兩位小家伙換洗,男人的動作很嫻熟,可是她卻怎麼都做不好這簡單的動作。
要是他在該多好,這些事情他一定會親自打理。
慕嵐心中一片荒涼,不自覺的走神,兩個月嫂對視一眼,最終選擇出聲提醒,「少女乃女乃,讓我們來吧。」
慕嵐點點頭,把小家伙遞給月嫂,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她一點都做不好。
吻了吻兩個小家伙,慕嵐便下了樓,大家都在吃早飯。
「嵐嵐,趕快過來吃早飯。」
慕嵐點點頭,朝著餐桌走去,其實並沒有什麼食欲,但還是得強迫自己吃下去。
剛吃了半杯牛女乃,一股惡心的感覺突然從胃里涌了起來,慕嵐連忙一把推開椅子,朝著衛生間奔去,趴在馬桶上吐個不停。
再也沒有一雙手會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那個疼他入骨的男人不見了。
慕嵐吐得連膽汁都快出來了,自嘲的一笑,看來該是女人承受根本無法逃月兌,也許是因為她懷孕的時候沒有這般厲害,現在換一個方式來懲罰她。
夏小越緊跟著過來,看見慕嵐臉色蒼白的從衛生間出來,心中驟然一痛,上前一步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嵐嵐,受苦了,一定要放寬心,知道嗎?」
慕嵐輕輕點了點頭,再次回到餐桌前,卻是沒踫牛女乃之類的東西,配著泡菜喝了小半碗稀飯就再也吃不下去。
老爺子皺眉,「小越,你安排嵐丫頭中午的時候去做個體檢,這天天吃什麼吐什麼長久下去可怎麼得了。」
「嵐嵐,中午休息的時候抽個時間上一趟醫院,媽媽給你安排一個檢查。」
慕嵐沒有拒絕,她本來也是有此打算的。
又是一上午的忙碌,中午的時候慕嵐依舊接到程晨和linda的電話,這兩人這段時間每天都和她一塊吃飯,慕嵐清楚她們只是不放心她而已。
「程晨,我今天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我上醫院一趟。」
「那我陪你一起去,我下班了就到am樓下等你。」程晨不放心慕嵐。
「不用了,醫院那邊媽媽在那邊招呼著。」
要是換做往日,程晨會盡量避開宋家的人,可是現在她完全顧不了這麼多了。
「嵐嵐,別什麼時候都把我排除在外,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可以依賴的對象,可以听你肆無忌憚的訴苦水,我必須要陪著你去,不允許你拒絕。」程晨大聲道,說完就自顧自的掛了電話。
慕嵐知道她有些生氣了,因為她沒有打算讓她一塊去。
中午的時候慕嵐一下樓就看到程晨站在門口,看樣子等了一段時間。
程晨看著日益消瘦的好友,眼眶情不自禁往上涌,只能竭力壓下,上前挽著她的手臂,故作輕松的笑道︰「走了,沒良心的家伙,什麼都想不到我,還要我親自來逮人。」
「等很久了嗎?」
「可不是,就怕你自己一個人悄悄的溜了。」
程晨一直都是個話多的人,通常能活絡氣氛,但現在的慕嵐不是七年前的慕嵐,七年前的慕嵐難過了會自己尋找放松的方式,發泄之後便會自己振作起來。
現在的她不同了,也許愛裴寒熙真的到骨子里了,曾經在書中看過一句話,最傷的痛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這句話特別適合如今的慕嵐,她始終神情淡漠,很容易讓人認為她本性如此,而猜不到她內心飽受的煎熬。
「嵐嵐,什麼時候再把小家伙帶出來給我看看,他們自從進了軍區大院我見他們的機會簡直是少之又少,這個干媽實在做的不合格。」程晨試著緩解車內沉悶的氣氛。
「等過段時間吧,最近上班時間我都不會回大院,周末才會回去。」慕嵐雖然在說話,但是沒有什麼生氣,整個人像開到正午的花朵因為受不了殘酷的日光陡然間敗落下來。
程晨嘆氣,這丫頭,現在是連孩子都不上心了,她不敢想象,要是裴寒熙真的已經死亡,她一個人該怎麼生活下去。
這丫頭就是別扭,別看她外表堅強,其實內心十分的脆弱,她好像又回到了沒有認識裴寒熙之前的樣子,總是習慣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
看著她眼簾下濃重的暗影,程晨喉頭哽咽,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低低道︰「嵐嵐,你先睡會,等到了醫院我再叫你。」
慕嵐沒有掙扎,乖乖的靠在程晨的肩膀上,安靜得出奇。
當車子駛入醫院,程晨朝著前面的司機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免得吵醒慕嵐。
豈料慕嵐突然睜開眼,「到了吧,我們進去吧。」
「嵐嵐,你沒有睡著嗎?」程晨有些詫異,她以為她睡著了。
慕嵐搖搖頭,「睡不著。」
夏小越已經安排好了一系列的檢查,慕嵐檢查下來基本沒有什麼問題,醫生表示無能無力。
「怎麼回事?她最近食欲不好,吃什麼就吐什麼,她的腸胃沒問題嗎?」夏小越有些生氣的看著醫生。
醫生心中叫苦,言辭有些閃爍,一咬牙還是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院長,她生理上的確沒什麼問題,一切指數都很正常,或許您可以帶她去看……」
醫生有些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夏小越,夏小越黛眉一蹙,不高興的道︰「猜到什麼就誰什麼,不要吞吞吐吐。」
「你可以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實在不行可以上三醫院,我在那有一個認識的專家,她對這類病情很有研究,你不妨帶她去那兒看看。」
三醫院,那是a市出名的精神病醫院,勸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去精神病院,醫生難免有些說不出口。
「胡說八道。」夏小越朝著醫生呵斥,在她看來慕嵐只是情緒有些低落,頂多看下心理醫生,離精神病院還差的遠。
「院長,你誤會了,我不是說進精神病院,而是說去找里面的那個專家,他是目前國內最有權威的心里專家,對少夫人的病情肯定有很大的幫助。」
程晨始終緊摟著慕嵐,有些擔憂的看著慕嵐,她其實並不是那麼排斥眼前這位醫生說的話,慕嵐的確心理上存在很大的疾病。
夏小越先帶慕嵐去了醫院的精神科,那里也有幾個這方面的專家坐鎮,由于慕嵐的特殊身份,幾個醫生同時聯合會診。
醫生會診在一間**的房間,不允許家人的陪伴,夏小越和程晨只能在外面等待。
「少夫人,不要緊張,我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你認真的回答就行。」
慕嵐其實有些麻木,她淡淡的瞅了一眼最前方的幾個醫生,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最近一直看到你的丈夫?給我們說說都是在哪些地方看到?通常是什麼時候?」夏小越交代過醫生,會診的時候不準在慕嵐的面前提什麼死去的丈夫之類的話,以免刺激到她。
慕嵐沒有隱瞞,坦白交代,「在我閑暇的時候,只要我一不做事情他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也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听說你最近吃什麼吐什麼,你是不餓還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慕嵐搖搖頭,「我其實很餓,聞見飯菜的香味饑腸轆轆,就是不知怎麼的一吃下去就反胃。」
幾個醫生對視一眼,看來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醫生一連問了慕嵐10多個問題,還讓她做了一張卷子,都是一些選擇題,最後醫生得到了一致的答案,慕嵐患上輕度抑郁癥,但不是很嚴重,只要不太刺激她就沒問題。現在最麻煩的是她一夜一夜的失眠,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就算是一個每天無所事事的人睡不著覺都會出現問題,更何況慕嵐的工作負擔那麼重。
醫生的建議是,讓慕嵐去三醫院找那個權威的專家,他懂催眠術,可以讓慕嵐好好睡上一覺。
醫生只把診斷結果告訴了夏小越,慕嵐抬眸看著從房間出來的夏小越,「媽媽,醫生怎麼說?」
「嵐嵐,醫生們說你心思太重,要適當的調節自己的心情,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經常做一些簡單的有氧運動來緩解自己的情緒。」夏小越隱瞞了一些,撿著一些一般心理醫生都會交代的話來說。
「哦」慕嵐反應淡淡。
「嵐嵐,你眼下的黑影很嚴重,媽媽要帶你去三醫院找那個專家,他懂得催眠術,可以讓你放下心頭的包袱好好的睡一覺。」
慕嵐倏地抬起眼楮,警惕的看著夏小越,吶吶的道︰「媽,你是想讓我……忘記寒熙嗎?」
程晨立馬拍了拍慕嵐的肩膀,「嵐嵐,你別激動,伯母不是這個意思,催眠是為了讓你進入睡眠狀態,而不是要讓你忘記你家**oss,你放心好了。」
夏小越失笑,故意打趣道︰「嵐嵐,你這腦袋瓜里想什麼呢?媽媽怎麼可能讓你忘記寒熙,寒熙早晚有一天要回來的。」
這個時候,夏小越只能跟著慕嵐的心思走,唯恐刺激到她的情緒。
老專家的催眠術很管用,慕嵐一會就睡著了,叫了司機把慕嵐送回家。
「程小姐,就麻煩你好好照顧嵐嵐了,我醫院還有事情走不開。」
「放心伯母,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好嵐嵐的。」程晨毫不遲疑的道。
司機把慕嵐背到床上,程晨給她月兌了衣服和鞋子,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被子,低低道︰「嵐嵐,你是最堅強的,一定要趕快好起來,別讓大家憂心。」
家里雖然有家政阿姨在定時清掃,但裴寒熙和慕嵐很長一段時間都呆在軍區大院,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程晨只能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瓜果放在冰箱,看慕嵐沒有醒來的趨勢就沒有做飯,在客廳里面拿起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著,不知不覺中就在沙發上睡著了,最後被手機鈴聲吵醒。
「在哪呢?」宋承佑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程晨瞅了一眼主臥的方向,壓低聲音道︰「今天陪嵐嵐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有些輕度的抑郁,專家給她催眠後她睡著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這陪嵐嵐,她有可能會隨時醒來。」
「嗯,那你就在那陪嫂子,有事情立馬給我打電話。」很難得的,宋承佑沒有阻止她。
程晨忍不住咕噥,「宋暴君,算你還有點良心。」
慕嵐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上午11點多才醒來,程晨做好中午飯,看著披頭散發從臥室出來的女人,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嵐嵐,你終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
「從昨天下午兩點就到現在了,整整21個小時了。」
慕嵐猛地拍了一下頭,「糟糕,我今早還有一個會議。」
「嵐嵐,李秘書八點多的時候打過電話來,我跟他說你在休息,他說已經把時間改到了下午3點,還有三個多小時,完全有你吃中午飯還有洗澡的時間。」
慕嵐的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太多,吃飯也不見反胃,一頓飯吃的很多。
「嵐嵐,你慢點吃,你餓死鬼投胎的嗎?」
慕嵐手中的筷子一頓,自嘲的道︰「你做的飯菜和寒熙做的一樣好吃。」
程晨一听她這心酸的語氣,眼中的淚水就止不住,不得已抬手抹了一把。
這一舉動恰好被慕嵐看見,慕嵐笑著道︰「不要哭,寒熙一定會回來的,他說過會回來娶我的。」
程晨心中大痛,把慕嵐緊緊的圈在懷中,「嵐嵐,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別壓抑自己的情緒,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你這樣憋下去早晚會出問題的。」
慕嵐推開程晨,微微仰起頭,吸了一下鼻子,怔怔的看著她,「我不會哭的,哭就代表我默認了他已經死去的事實,他沒死,我為什麼要哭。」
「嵐嵐,你不要這樣。」
「程晨,在我懷孕不久的時候寒熙本來說要把婚禮辦一下的,是我執拗的說要等孩子生下來,要穿美麗的婚紗,現在好了,是我親手斷送了成為他新娘的機會,總覺得沒有舉行過婚禮,就好像不是他的妻子一樣。」
慕嵐睜著一雙烏黑的翦瞳看著程晨,白玉生煙的小臉蒙著一層幻霧,看起來是那樣的羸弱,她在自責,自責沒有早一點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自責因為一時的任性而喪失了最幸福的那一刻。
「嵐嵐,你是他的妻子,是他獨一無二的妻子。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沒有人能預料到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你當時的想法很正常,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當然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慕嵐苦笑了一下,感嘆道︰「是啊,沒人能夠意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她要是知道他會因此而付出生命,她當時一定會全力阻止他的。
還真和那個夢一樣,他走了,任憑她怎麼呼喊他都不回來。
慕嵐幾分鐘後就平復了情緒,和往常一樣上下班。
——
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出乎意料之人的電話,陳皓,慕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去和他見一面。
咖啡館里,陳皓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修長的手指握著勺子一下一下的攪著面前的咖啡,身影顯得有些孤寂。
「來了啊。」他笑著打招呼,笑容里摻雜著陰郁,就像無法醫治的憂傷。
慕嵐心中酸澀無比,苦悶的點點頭,到現在她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了,失去愛人的滋味生不如死。
「想喝什麼?」陳皓問道。
「我不挑剔,什麼都可以。」慕嵐對咖啡沒什麼特殊的嗜好。
「那和我一樣,給她來杯摩卡。」陳皓朝著服務員道。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彼此安靜的坐著。過了一會,
陳皓抬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抬眸認真的看著慕嵐,頗有些玩味的道︰「突然發現我們成了同種類型的人,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個人死了未婚妻,一個死了丈夫。
慕嵐不知道他約她出來到底想做什麼,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找我出來有事嗎?我沒那麼多時間。」
陳皓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的道︰「我以前一直覺得我非藍山不可,現在覺得摩卡的味道也不錯,有點女乃油味,但一點都不影響它的味道,甚至比藍山還要好喝。」
慕嵐斂了斂眉,她記得以前的陳皓對藍山咖啡有一種執拗的偏執,除此之外他不會喝任何一種咖啡,不知什麼原因改變了他。
「人們都說喜歡一種咖啡可能因為某個故事某個人,記憶的替代品,可以用來久久的回味,藍山是我媽媽生前最喜歡的咖啡,我不知不覺中喝了很多年,從沒想過去嘗試新的種類,因為忽視了比藍山好喝的咖啡還很多。」
「那現在為什麼喜歡上摩卡了?」慕嵐追問。
「因為葉荷娜對這種咖啡情有獨鐘,所以我想來嘗一嘗它的味道,看看究竟是什麼吸引了她。」
「她的事情我很抱歉,要不是為了我,她現在會好好的跟你生活在一起。」
陳皓搖頭,他在她的日記本上看到了她全部的心路歷程,她一直在結婚和不結婚之間搖擺不停,他想,也許真到了結婚的那天,或許她會選擇逃離,等待他的,依舊會是一個沒有新娘的婚禮。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他們說是我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我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原諒,想想也是,這世上估計找不出另外一個比我更混蛋的人了,可以漠視一個女人多年無怨無悔的付出。」陳皓自嘲的笑。
慕嵐不知道該說什麼,陳皓和葉荷娜走到這一步,再去糾結誰對誰錯早沒有了意義,死者不會再生,生者卻會因此生不如死。
「小嵐,熙哥哥的事,我感到很遺憾,你們真的很般配。」
「是啊,我也覺得我們很般配呢,不知道上天為什麼這樣殘忍,把我們逼入這般絕境。不過我不認為他已經不在了,他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里好好的活著,怎麼計劃著回來找我。」慕嵐勾了勾唇,大言不慚的道。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熙哥哥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他那麼愛她,怎麼會舍得離開她。
「你也是這樣認為嗎?」慕嵐眼中燃起一抹光芒,這幾天身邊所有的人在間接的告訴她,裴寒熙已經死了,即使有時候出現和她一致的想法,卻也只是為了安撫她,不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慕嵐唇角的弧度扯得很大,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這麼高興,「謝謝。」
陳皓搖頭,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曾經他以為他很愛很愛她,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的心早已經不知不覺移向了別人,愛就像泡沫,如果早點看破,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慕嵐坦然的迎上陳皓的目光,不回避,不閃躲,就像兩個認識多年的好友多年後不經意間重逢。
誰又能想到,走到絕路的前男女友有一天會這樣平靜的坐在一起,舒適的喝著咖啡,聊著彼此的愛人。
「小嵐,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準備公司遷移的事情,如今整理得差不多了,再過不久我會把陳家所有的產業轉移到美國,我也會離開,也許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了。」陳皓望著窗外的目光有些飄遠,收回的時候已是一片清明。
「因為她嗎?」
陳皓不置可否,淡笑著道︰「美國是我和她交集最多的地方。」
「不會回來看她了嗎?」葉荷娜的骨灰葉家肯定不會讓陳皓帶走。
「我帶走那些東西就行了,等到哪一天我找到能替代摩卡的東西我會再回來看她。」
慕嵐輕點了下頭,葉荷娜的離去估計會成為他一輩子無法走出的陰霾。
這一天他們聊了很多,後來果然如他所說,她沒有再看見他來過a市,亦或者他來過,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天色漸暗,慕嵐的司機早已經等在外面,陳皓笑著對她說︰「小嵐,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慕嵐看了咖啡店門口的司機一眼,點了點頭,「你也早點回去,胃不好以後少喝點咖啡。」
陳皓點點頭,微微垂下頭朝著慕嵐揮揮手。
慕嵐提起自己的包起身離開,隱約听到後面的人喊道︰「小嵐,錯過藍山,失去摩卡,你以後也許會踫到更好的。」
慕嵐腳步頓了一下,低聲道︰「不會了。」因為她的心就此關閉,不會給自己再次嘗試的機會。
也許,她是陳皓的藍山,葉荷娜是陳皓的摩卡。
而陳皓是她的藍山,裴寒熙是她的摩卡。
命運兜兜轉轉,終究跳不開這塵世的俗套。
上了車,慕嵐驚異的發現程晨已經坐在上面了,她不滿的道︰「嵐嵐,陳皓是不是想趁火打劫,趁你家**oss不在來拐你?真夠卑鄙的。」
對于程晨超長的想象力,慕嵐沒有解釋,只是一笑而過,「怎麼不回家?」
「我不放心你,所以這幾天會暫時和你住在一起,我磨皮嘴皮子宋暴君才批準的,你可不許嫌棄我?」程晨惡狠狠的在慕嵐的眼前揮了揮小拳頭,大有她不同意她就立馬揍人的趨勢。
慕嵐勾了勾嘴角,臉上是一副嫌惡的表情,把程晨的小錘頭按下,「你還是回去陪宋暴君吧,憐惜眼前人,要是真對他有意思那就不要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兩個人好好去爭取,克服一切困難。世事無常,不要得到失去後才知道珍惜,那時候就晚了。」
程晨心中莫名的一顫,慕嵐的話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不少的漣漪。
世事無常,未來沒人能夠預料。
慕嵐看著程晨變幻莫測的小臉,朝著前面的司機道︰「老吳,掉頭,送我朋友回家。」
「嵐嵐,我這幾天陪你。」程晨不贊同。
慕嵐搖搖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靨,「不用擔心我,我總是要自己去面對的,你們都幫不了我,讓我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早晚有一天我會相同的。」
「嵐嵐。」
「回去吧。」
程晨最後被慕嵐送回了家,慕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肚子有些餓,她打開冰箱,隨手拿出兩樣東西吵了兩個簡單的小菜,吃的別樣滿足,沒有再出現反胃的現象。
吃過飯有些困意,但是太飽了,慕嵐瞅了一眼衣櫃,突然想到了一個消食的辦法,她把裴寒熙所有的西服和襯衫都取出來,認認真真的熨好再折疊好放進衣櫃。
做完這一些,她嘴角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弧度,愣愣的坐在床沿看著衣櫃發呆,許久打開抽屜,從里面掏出了兩本紅本子,看著上面的兩個人忍不住發笑,裴寒熙一身筆挺的西裝,有些拘謹,她也好不到哪去,似乎背都沒有打直,兩人的身子親密的挨在一起,但很明顯彼此都有些僵硬。
慕嵐眼眶有些灼熱,抬手抹了一下,只見指尖上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她無所謂的笑了笑,縴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上男人的俊臉,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不剛不柔,五官精雕細琢,仿若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全身散發出著高貴的倨傲,清冷與優雅渾然天成,完全滿足了她少年時代對未來丈夫所有的幻想。
反倒是她,似乎天生不適合上相,她覺得自己這張照片照得很丑。
沒有失去過,就不會知道人生中哪些缺憾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慕嵐想,他們應該多拍點照的,至少這樣的話可以有很多東西來懷念和幻想,嘴角勾了勾,斂起一抹淺顯的笑意。
她關掉燈,把自己縮在薄被里,拼命的汲取屬于他的氣息,可是時間太久,男人身上那股清新淡雅的氣息早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在她的生活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每天早上觸手踫到的都是一片冰涼。
也許和陳皓談過,她身體里緊繃的弦稍微放松了些,沒有再整夜的失眠,就是睡不熟,一夜之間總要醒來很多次,然後視線會不自覺的移向門口,期待著那道門會有一個人將它推開。
一天又一天,轉眼又是一個星期,周五的時候她有些感冒,坐在辦公室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嗓子也有些疼痛。
「夫人,我幫你把空調關了吧?可能是吹太多的緣故。」李秘書進來送文件的時候發現了她的異常。
慕嵐用紙巾堵著鼻子,朝著李秘書點點頭。
出門之前,李秘書不放心的交代,「夫人,下午也沒什麼事,你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慕嵐點點頭,沒說拒絕的話,今天已經是周五,明天就要回大院去看兩個小家伙,小家伙們抵抗力弱,她要是感冒了肯定會傳染到他們。
慕嵐上午11點多的時候就直接回家,才到家就听到里面傳來動靜,慕嵐神色狂喜,激動的立馬打開了門,看見家里面的老爸老媽臉上不由得露出濃濃的失望。
闕千志和慕雲雪把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兩人對視一眼,只剩下無奈的嘆息,這丫頭估計以為是寒熙回來了。
「嵐嵐,趕快洗手準備吃飯了。」闕千志招呼,他一直有和李秘書在聯系,今天一知道她要提早下班就馬上和慕雲雪趕了過來,想給她準備好午飯。
「好,馬上來。」慕嵐把包放在沙發上,朝著洗手間走去。
慕雲雪忍不住眼眶泛紅,神情哀痛的看著闕千志,「阿志,小嵐越來越瘦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那麼好的男人,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闕千志摟著慕雲雪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嵐嵐是個堅強的孩子,一定會振作起來,你看她多優秀,都可以幫寒熙扛起am的重擔,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我們的女兒就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慕雲雪含淚點頭,听到身後的腳步聲立馬收起眼淚,朝著慕嵐笑道︰「小嵐,媽媽今天給你準備你最喜歡吃的麻辣牛肉片,快過來嘗嘗。」
闕千志貼心的為慕嵐盛好飯菜遞到她的面前,「趕快吃吧,你這孩子,都把自己照顧成什麼樣子了,瘦得讓我們心疼。」
「對不起,爸媽,讓你們擔心了。」
慕嵐抬眸愧疚的看著慕雲雪和闕千志,說話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這孩子,是不是感冒了?」闕千志擔憂的看著慕嵐,眼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有點,可能是風熱感冒,在辦公室吹空調吹多了。」
「那這麻辣牛肉不能吃了,否則嗓子會受不了,還是吃點清淡的,多喝點水。」
慕雲雪說著就給慕嵐盛了一碗湯,讓她多喝點湯。
中午的時候,慕嵐把闕千志和慕雲雪打發回家,說她睡一覺馬上就要回軍區大院,他們在這也幫不上忙,慕嵐的性格是執拗的,慕雲雪最後只能妥協。
「也不知道這孩子的性子到底像誰,生病了也不讓我們照顧她。」
「阿雪,嵐嵐的性格可是完全得你真傳,你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比她 多少倍呢。」
「不覺得。」
闕千志笑笑,交代好司機待會把慕嵐平安的送回軍區大院才離開。
慕嵐覺得睡上一覺沒那麼難受了,迷迷糊糊覺得嗓子有些干涸,就起來給自己倒杯水喝,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夢里還是現實。
她听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于是打開了門,烏黑的翦瞳瞬間睜得老大,眼前的男人依舊溫潤儒雅,堅硬的下巴,菲薄的唇,膚色比以前暗了幾分,穿著一身有些土氣的休閑衣服,可天生是衣架子的人穿什麼都好看,一點都不影響他的俊秀。
如果是夢,她希望這個夢不要醒來。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門外的人,似乎想把他的面貌再往記憶深處鐫刻更多,這樣她就不會模糊他的容顏,可以放在記憶中一輩子。
裴寒熙看著面前明顯瘦了一大圈的女人,他就知道這丫頭不能把自己照顧好,沒想到她把自己折騰成這鬼樣子。
心中像是被大手無情的扼制住,疼得快要窒息,這段時間估計她飽嘗煎熬,她的雙眼明顯的凸了下去,下巴也愈發的尖細,薄薄的睡衣貼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孱弱得仿若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她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似驚喜似激動,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她猛地撲了上來,小手如蔓藤一樣緊緊圈住他的腰,嬌軟的身子也往他的身上纏繞,然後貼上他的唇,深深的吻著。
他愣了一下,眸中浸滿笑意,這地方可不是親熱的好地方,半抱著她進了屋子,「 」的一聲把門關上。
把她抵在牆上,他炙熱的吻緊隨其下,狠狠的鑽入她的口中,逮著她的小舌肆無忌憚的允吸,她一點都不閃躲,反而主動和他相纏,兩人忘情的擁吻,訴說劫後重逢的思念與火熱。
慕嵐的主動裴寒熙自是很享受,他神色在下一秒變得詭異,因為慕嵐竟然把小手探進他的衣服,大膽的在他的軀體上游移,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勾著他的脖子,整個人輕輕一跳雙腿完全月兌離地面,纏在他精壯的腰上。
裴寒熙沒料到她會突然有此動作,怕她摔下來,一邊回應著她的吻,一邊立馬穩穩的托住她。
她親吻的動作停了一下,微微挪開因為方才的一番激吻而水潤紅艷的櫻唇,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笑得眉眼彎彎。
裴寒熙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她愈發得意了,這次沒有再去吻他的唇,而是去咬他的脖子,像只小野獸一樣又啃又咬,有時掌控不好力度會讓他吃痛,他始終神色寵溺的看著她,放任她所有的舉動,心想這段日子她肯定壓抑太久了,所以才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
她咬著咬著就不滿足了,作勢要去月兌他的衣服,裴寒熙眸子的顏色漸漸加深,按住她到處煽風點火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手中,壓制住被她勾起的欲火,啞聲道︰「嵐兒,別惹火。」
她不管不顧,也沒把他的話听進去,固執的去月兌他的衣服,因為始終不得其法秀氣的眉毛緊緊的擰成一團,他看著她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了,可是雙手一直抱著她無法很好的配合她的動作。
無奈的嘆口氣,他只能用一只手拖住她,抬起一只手方便她把他的衣服撩高褪下,然後又換另一只手,如此他很快就光luo著上半身。
慕嵐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吻下去,當含住他胸前的那一點時,男人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似在享受又似在掙扎。
裴寒熙極力壓下心頭的躁動,一低頭就看見那個媚眼如絲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情不自禁抬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他一早就注意到,她的嗓音有些沙啞,該不會是感冒燒糊涂了吧。
在情事方面,她一直都是羞澀的,何曾這樣大膽過。
手下的觸感沒有想象中滾燙,很明顯她沒有發燒,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心情變得愉悅起來,「嵐兒,是不是想我了?」
慕嵐咕噥著,卻重重的點頭,帶著鼻音的聲音听起來就像在哭,「想,很想很想,想得心痛得快要死了。」
裴寒熙心頭一酸,重重的吻上她的紅唇,開始去扯她身上的睡衣,她很配合,主動抬起雙手配著他的動作,睡衣下的她不著衣物,所有的美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眸色漸漸變得幽深,深黑得嚇人。
他化被動為主動,細細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難耐的揚起修長的脖頸,手卻去扯他的皮帶。
盡管對她的渴望那麼強,他依舊克制著自己不要太過沖動而傷害到她,直到她情動發出申吟聲,他才深深的佔有她,把這麼久的隱忍和思念全部爆發出來。
她的大膽和回應讓彼此都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客廳里,沙發上全都留下他們歡愛的痕跡,慕嵐只覺得渾身癱軟,提不起一點力氣,只能跟隨著他一起沉淪,腦海中閃過絢爛的煙火,她不想睡過去的,因為怕睡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可最終還是忍不住倦意。
閉上眼楮前,她低聲呢喃,「真希望這場夢可以一直做下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裴寒熙看著累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時間哭笑不得,敢情這丫頭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才這麼的肆無忌憚,怪不得和清醒的時候完全不同。
愛憐的撫過她身上白女敕毫無瑕疵的肌膚,她此刻的身子很敏感,即使睡著了依舊在輕顫,把她抱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才重新抱她回床上。
慕嵐是被自己設的鬧鈴吵醒的,即便眼皮很沉,她還是強迫自己睜開了眼楮,因為要去看兩個小家伙了,她這個做媽媽的實在是不合格,可以一個星期不去看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她。
動了一子,渾身酸疼得厲害,腦海中全是夢境中與裴寒熙的糾纏,全身的肌膚忍不住泛紅,隨手模了一下旁邊的位置,觸手一片冰涼,神色不由得一暗,終究是魂牽夢繞而已,一滴晶瑩的淚珠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慕嵐抬手撫了撫額,一下床雙腿就發軟,她不是什麼無知的少女,這是什麼類型的酸軟她比誰都清楚,一顆心跳得紊亂,她立馬走到穿衣鏡前,扯開自己的睡裙,白女敕的肌膚上全是觸目驚心的吻痕。
一顆心徹底的涼了下來,她剛剛到底和誰發生了關系?為什麼她只記得裴寒熙,其他人一個都記不住,難不成她把別人當成裴寒熙了,她隱約記得她去開過門。
慕嵐的腦子一團漿糊,她壓根沒去想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就是裴寒熙,快速的走出臥室,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的男人。
怎麼辦,她背叛裴寒熙了。
她一個人縮在沙發的角落里,低低的抽泣著。
裴寒熙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這麼一幕,慕嵐依舊穿著睡衣,縮在沙發的角落哭得正傷心,也許是听到他的腳步聲,她猛地抬起了頭,防備的盯著他看。
裴寒熙勾了勾唇,嗓音低啞,「夫人,我回來了。」
慕嵐一張笑臉精彩紛呈,卷曲的睫毛上依舊掛著晶瑩的淚珠,似是被嚇到,她眼楮睜得很大,直勾勾的看著他,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怎麼了?才兩個多月不見,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他調侃。
慕嵐還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裴寒熙,生怕他會突然從她的眼前消失,快速的抬起手臂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一下。
裴寒熙目光一閃,這丫頭對自己還真狠。
「嘶。」她倒抽了一口起,疼,真疼,難不成她現在沒有在做夢,裴寒熙真的回來了,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寒熙,是你嗎?」她小手依舊維持著抱著雙腿的動作,抬起烏黑的翦瞳怔怔的看著他。
「我回來了,我說過會回來的,不會讓你一個人的。」裴寒熙低低的道。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氣息,慕嵐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奔向他的懷抱,豈料雙腿一軟直直的朝著地面摔去。
裴寒熙嚇得立馬丟下手中的東西,大步上前穩穩的擁她在懷。
慕嵐緊緊的摟著男人的腰,喜極而泣,隱忍了兩個多月的淚水肆無忌憚的往下掉,打濕了男人的胸膛。
裴寒熙的心緊緊的,她的淚水刺痛了他的雙眼,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嵐兒,是不是疼了?乖,我一時間沒有掌控好力度。」
「不疼,一點都不疼。」她又哭又笑,弄得裴寒熙不知所措。
裴寒熙比了一下她的腰,他記得,她以前沒有這麼瘦的,現在都能喀手了。
「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裴寒熙擰著俊眉,大有秋後算賬的趨勢。
「哪有,我一直都有好好吃飯的。」她吃了,可是身體本能的排斥就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騙我呢?好好吃飯怎麼都變成這樣子,丑死了,抱著都喀手。」男人不滿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嫌棄,而是傾盡一世的寵溺和溫柔。
慕嵐心虛的低著頭,聲音細若蚊音,「我沒騙你,真的吃了,只不過全部吐出來了。」
裴寒熙的眼楮眯了眯,帶著她坐到沙發上,板著臉看著她,低沉的嗓音里帶著難掩的厲色,語氣也不好,「怎麼回事?細細的給我說一下,怎麼會吃了全部吐出來?是不是生病了?有沒有去看醫生?醫生都是怎麼說的?」
慕嵐心頭一陣酸澀,眼淚控制不住的再次落了下來,被他關心的感覺真好,有他在身邊的感覺真好,這段時間臥室里總是清清冷冷,每次都安靜的讓她窒息,好在她終于等到了他,他回來了,他沒有就這麼拋棄她。
越想慕嵐的眼淚掉得越凶,最後反而閉上眼楮大聲的哭了出來。
裴寒熙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到了,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太生硬,連忙把她抱在懷中,「乖,我不是故意要責怪你,只是太過擔心,你都瘦得不成樣子了,我以後不凶你了,一定注意我說話的態度,不要哭了好不好。」
裴寒熙手忙腳亂的去擦她的眼淚,他的安慰沒有起到作用,慕嵐反而哭得更凶,一個勁的搖頭,斷斷續續的抽噎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的問題,我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
裴寒熙總算知道懷中的人兒怎麼了,不是因為被他嚇到,而是因為喜極而泣,正在發泄自己的情緒。現在這種狀況也問不出什麼,等她哭夠再說吧。
裴寒熙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多的淚水,只看見她的眼淚從眼眶滑落,然後像小溪一樣在臉上沖刷成一條條小溝壑。有幾分滑稽和嬌憨,不過此刻的他卻笑不起來,一顆心反而往下沉,這樣哭下去真的沒事嗎?
「嵐兒,別哭了,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要有點示範作用。」
「反正他們不在這,他們也看不見。」她嘟噥,哭泣依舊沒有止住。
裴寒熙最終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听這丫頭的意思,她還真想哭個痛快啊。
慕嵐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著,氣得立馬關上了眼淚匣子,鼓著腮幫子控訴的看著他,拔高聲音道︰「裴寒熙,很好笑嗎?」
裴寒熙看慕嵐真的生氣了,立馬收斂起笑意正了神色,輕輕咳了一下,「不好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他的眸子里依舊浮動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慕嵐只覺得全身的火氣蹭蹭的往外冒,她這段時間有多難熬,他竟然還來取笑她,可惡,罪大惡極。
慕嵐猛地朝著裴寒熙撲了過去,小嘴貼上他的脖子,悶哼道︰「爺爺說的對,你就是只小白眼狼,看我不咬死你。」
慕嵐說著還真的咬下去,大概是因為真的憤怒了。
她的這點啃噬裴寒熙還不放在心上,只是她那誘人的唇就這麼貼著她的肌膚,她依舊穿著薄薄的睡裙,胸前的柔軟因為她的動作似有若有的摩擦著他的胸膛,裴寒熙覺得心頭熱了,喉嚨不自覺的咽了一下,欲火再次被她挑起,他喜歡她在他的身下低低的申吟和哭泣,喜歡她把那白女敕的雙腿纏在自己腰上的感覺。
慕嵐也感覺到男人喉嚨處的吞咽,沒覺得有什麼危險,瞪了他一眼繼續去咬他。
裴寒熙極力的隱忍著,額頭的青筋凸顯出來,理智和情感在掙扎,身體叫囂著要她,理智卻提醒他不能再來一次了。
她現在這身子骨,不能再折騰她了,大手在她腰上的軟肉上暗示性的掐了掐,喑啞的聲音性感到極致,「嵐兒,不想再繼續方才的事那就停下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繼續那麼對你。」
轟,慕嵐只覺得全身都燒了起來,男人的話暗示性那麼強,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那不是夢,而是現實。她竟然瘋狂的和他糾纏在一起,又哭又叫,甚至是哀求他,身子也被他折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沒臉見人了,她竟然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事情,這男人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太過放蕩?
她鴕鳥的把頭埋在他的懷中,緊抿著唇瓣不發一言。
許久裴寒熙調整過來不由得拍了拍她的後背,「嵐兒,把頭抬起來,不要把自己憋壞了。」
慕嵐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肌膚上的溫度依舊沒有退下去。
裴寒熙卻不打算放過她,「嵐兒,放心,我知道你是在表達你內心的想念。」
「不用說了。」慕嵐倏地抬起頭,「我是因為感冒有些暈,所以才會這樣的,你千萬不要多想。」
「哦?」裴寒熙挑了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夫人以為我會多想什麼?」
「討厭,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不要給我裝傻充愣。」慕嵐氣得掄起拳頭去打裴寒熙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慕嵐的敲打再次牽動了他背後的傷口,裴寒熙忍不住低低悶哼了一聲,這一聲立馬讓慕嵐停了動作,驚慌的看著他,「寒熙,你是不是哪受傷了?你哪里痛?」
「沒事,就一點小傷口,不礙事的。」他模了模她有些凌亂的長發,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其實傷口快結疤了,只是因為方才的一場運動又撕裂了,估計出血了吧。
「你到底哪里痛嗎?」慕嵐急得眼淚又開始打轉。
裴寒熙立馬抬手覆上她的眼楮,「別哭,會把眼楮哭壞的,我沒事,只是背上的傷口估計裂開了,不礙事的。」
「我來看看。」慕嵐立馬從裴寒熙的懷中退了出來,讓他換了個姿勢方便她查看傷口。
裴寒熙自己把外套月兌下,慕嵐的眼楮一下子就紅了,因為白色的襯衫上已有鮮紅的血印出來。
慕嵐捂著嘴巴,眼中的愧疚快要擊碎自己的情緒,「對不起,寒熙,我不知道你受傷了,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打你的。」她相當然的以為流血的原因是因為她剛剛的捶打。
「傻丫頭,都說你和你無關的,別傻愣著趕快來幫忙,難道你想看我一直流血?」
「當然不是。」慕嵐立馬否定。
裴寒熙一笑,指了指被仍在地上的紗布和藥粉,「那現在你幫我衣服撩起來,然後幫忙把我剛剛買回的藥粉敷在上面,然後用紗布綁好。」
慕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來,彎身把東西撿起來,心中有些了然,原來剛剛他是出去買這個東西,怪不得會從外面進來。
慕嵐坐在後面,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衣服,男人後背上猙獰的傷疤讓她瞬間紅了眼眶,眼淚簌簌的往下落,當時的情況一定很凶險,這麼久了還沒有完全愈合,可以想象這傷口到底有多傷。
慕嵐顫抖著手覆上他的後背,一邊吹著氣,一邊把藥粉抖落在傷口處,「寒熙,你要是疼就立馬告訴我。」
絲絲的涼意滲過皮膚傳到心里,裴寒熙勾了勾唇角,就差舒服的哼出來,哪還有什麼疼痛。
「寒熙,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听見。」
「嵐兒,沒事的,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趕快用紗布包起來。」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那要怎麼樣才算有事。」慕嵐惡狠狠的說著,手上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
裴寒勾著唇沒有出聲,享受著她貼心的服務,忽然覺得背上有些濕達達的,一偏頭就看見慕嵐烏黑的翦瞳里滿是水霧,正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傻丫頭。」
裴寒熙想去抱慕嵐,慕嵐立馬朝著他板著臉,拔高聲音吼道︰「裴寒熙,你給我乖乖的不要動,還要一會才好。」
裴寒熙不自然的模模鼻子,訕笑著收回了手,直到察覺到背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才大手一撈,把慕嵐拽進自己的懷中。
「動作輕點。」慕嵐嘟著紅唇,怒瞪著他,卻是不敢亂動,安靜的呆在他的懷中。
裴寒熙低頭把下巴擱置在她的發頂,輕輕的摩挲著,俊臉一片溫柔,黑眸中蕩漾著璀璨的柔光,他嚴肅的凝視著慕嵐的小臉,「嵐兒,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我們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擔心壞了吧?以後不會再讓你這麼擔心了。」
他的眸光像一張密集的大網直直的朝著她撲下來,讓她再次獲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焦慮不安的情緒漸漸被撫平。
慕嵐在他的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和他面對面,板著臉看著他,看著這個失而復得的愛人,最終化作一股怨氣,抬手毫不留情的去扯他的俊臉,低低控訴道︰「你壞,你很壞,你害我擔驚受怕了這麼久,我身邊的人都在若有若無的暗示我,說你已經死了,要讓我想開一些。你說要讓我怎麼想開,我好不容易才踫到一個這麼深愛的你,你要我怎麼放手。」
他拉起她白女敕的小手,放在唇邊一下又一下的親吻,細細的吻過她每一根手指,「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我讓你擔心了。」
慕嵐仰頭看著他,映入眼中的是他自責心痛的眸子,太過在乎,又怎麼舍得他自責,她唇邊揚起一抹燦爛的弧度,「不晚,一點都不晚,恰到好處。」
如果他晚點回來,說不定她會把自己活活逼瘋,好在他及時的回來了,在她沒有精神失常的時候。
「咕嚕嚕。」慕嵐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間,才下午五點多,真丟人,今天的肚子餓得真早。
裴寒熙捏了捏她的鼻子,溫潤的黑眸中溢滿笑意,「等著,為夫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不要。」
慕嵐阻止,拉住裴寒熙的胳膊,用小臉蹭了蹭,「寒熙,我自己來,你好好養傷,我能夠自己做飯的,最近都進步了,我待會給你做幾個小菜吧,讓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這麼能干啊?」裴寒熙拖著長長的尾音,目光中有幾分懷疑。
「你千萬別小看我,我這下是真的會做飯的。」
慕嵐從裴寒熙的懷抱中起來,朝著裴寒熙得意的笑笑,徑直朝著廚房走去,剛進去又出來,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這個形象貌似不太適合做飯,我去換個衣服再出來。」披頭散發,穿著睡衣,做出來的飯誰能吃得下去。
慕嵐把睡衣褪下,沒料到裴寒熙回突然進來,嚇得立馬用衣服擋在自己的胸前。
裴寒熙看著她如小鹿受驚的眼神,無奈的勾了勾唇角,朝著床上走去,側躺在床上,「嵐兒,你繼續換,我不看你。」
「閉上眼楮啦。」慕嵐嬌嗔。
裴寒熙果真閉上了眼楮,嘴角卻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不久前才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
慕嵐滿臉通紅,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寒熙,心中苦惱的想,大概今日的瘋狂會讓他調侃好一段日子。
「閉嘴,臭流氓。」
裴寒熙哪會真正閉上眼楮,在慕嵐放下防備的時候突然睜開,灼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美景。
慕嵐自然察覺得到他的目光,太過灼熱,仿若隨時會跳過來將她拆吃入月復,想到他背上的傷,慕嵐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應該不會再胡來了。
也罷,就像他說的,又不是沒看過,要看就看吧。
想通了這一點,慕嵐沒有再遮掩,在他的面前把衣服穿好才出了臥室。
慕嵐走後,裴寒熙細細的觀察起屋子來,沒有什麼變化,只看見桌子上多了一瓶藥瓶,拿起來一看臉色立馬就變了,竟然是安眠藥,這丫頭竟然失眠到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的程度,這段時間真是苦了她。
裴寒熙起身四處查看了一下,櫃子里的西服全部都很平整,看得出被人熨過,一顆心霎時變得越發的柔軟。
臥室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慕嵐把頭探了進來,小臉上有幾分緊張,沒有第一時間看見床上的裴寒熙,有些驚慌的喊道︰「寒熙。」
「嵐兒,我在這。」裴寒熙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慕嵐神色有些赧然,「我以為我是在做夢,怕醒來你又不見了。」
裴寒熙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概這次的事情會在她的心中留下一個很大的陰影,估計要很長乃至一輩子的時間才會消除。
「傻丫頭,走,我和你一塊去廚房。」裴寒熙上前攬著慕嵐的肩膀。
慕嵐輕輕推了推,低聲道︰「你應該累了,好好去睡一覺,我做好飯就叫你。」
裴寒熙搖頭,「我不想躺著,躺著難受。」
慕嵐的眼眶忍不住泛紅,那麼深的傷口睡覺肯定很疼,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走吧,我陪你一塊去做飯。」
慕嵐其實也只會炒一些簡單的家常小菜,裴寒熙看她這麼瘦肯定是要做一些好吃的,于是慕嵐把自己要炒的兩個菜弄好就被裴寒熙趕到一旁,男人微微卷起袖子,動作比她麻利多了。
慕嵐倚在門口,看著男人洗手作羹湯的樣子,心中一暖,忍不住上前一步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怕踫到他的傷口,準確的說是抱在他的小月復上。
鼻翼間是久違的薄荷清新,這種味道似乎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不會輕易的消失。
「寒熙……寒熙。」她一聲聲呢喃著他的名字,似乎怎麼叫都不過癮。
曾經她以為這樣的日子徹底的失去了,想不到還能失而復得,看來上天對她總算不那麼殘忍。
沒有哪一聲叫喚有此刻的穿透力,明明聲音很輕,卻直直的抵達他的心口,甚至刺入他的靈魂深處,他能體會她聲音里的不安、驚喜、深情、甚至是恐慌。
今晚的慕嵐胃口很好,吃的分量是她這幾日的三倍,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裴寒熙輕擰著眉頭,忍不住出聲提醒,「嵐兒,慢點吃,小心噎到了。」
「還是老公你的手藝好,我的胃口都被你養叼了,我自己做的我都不喜歡吃。」慕嵐仰頭,高興的微微眯著眸子,看起來無限的慵懶和魅惑。
「喜歡就多吃點。」裴寒熙往她的碗里又夾了一些菜。
禮尚往來,慕嵐也往他的碗里夾菜,「你別光顧著我,自己也多吃些。」
慕嵐由于吃的太急,不小心被嗆到了,一下子咳了起來,憋得滿臉通紅,急得裴寒熙立馬上前拍著她的後背,無奈的道︰「這麼大人了還會被嗆到。」
「舌頭和牙齒都會打架,我嗆到又有什麼奇怪。」
叮咚
門外傳來了鈴聲,慕嵐一打開門就看到宋家人除了老爺子全部站在門外,還有老爸老媽也來了。
「嫂子,我老哥真的回來了嗎?」宋琪緊張的問道,頭已經開始往門里面探。
「回來了。」慕嵐笑著重重的點點頭,不過又有些疑惑的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是寒熙告訴你們的嗎?」
夏小越幽怨的道︰「你們這兩個家伙,這個時候壓根就想不到我們,要不是老吳打電話告訴我們,我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呢。」
慕嵐撇了撇嘴,不好意思的抓了一下頭發,「我太高興所以忘記了。」
慕嵐本來是要去軍區大院的,司機也一直在等她,沒想到到點了不見慕嵐出來,卻見裴寒熙從出租車上下來,然後朝著屋子走去。
司機老吳也是宋家的老人了,自然認識裴寒熙,于是激動的給大院那邊打去了電話,然後宋家又給慕雲雪他們打了電話,所以就有了大家集體上門的事件。
裴寒熙的衣服一直是披在身上,有人來了就讓慕嵐開門,他則是把衣服穿好了再出來。
「不好意思,讓大伙擔心了,我平安回來了。」裴寒熙勾了勾唇角,溫潤的眸子浸滿笑意。
夏小越和慕雲雪都紅了眼,眼淚在眼眶周圍打轉,異口同聲的道︰「回來就好。」
幾個男人也好不到哪去,裴寒熙只能朝著他們挨個點點頭。
裴寒熙做的飯菜不多,這麼多的人突然上門食材也不夠,大伙又不想出去,于是只能臨時打電話讓酒店送一桌菜過來。
幾個人一進來就開始關心裴寒熙的身體,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想要留住一條命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南宮絕的猜想是對的,當日兩人掉下懸崖,裴寒熙在炸彈響之前掙開了001,迅速的月兌下衣服纏住了一顆青松,減緩了下降的速度,也避免了受到炸彈的波及。
可惜青松還是沒能支撐住他的身體,他最終還是墜落了,崖下是奔騰的河流,他的後背恰好扎進了尖銳的岩石,失血過多就暈了過去,最後被河水沖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被一個農夫所救,那里比較偏僻,看病要去鎮上的醫院,他養傷又打听a市的方向所以才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裴寒熙說得言簡意賅,慕嵐卻仿佛親眼見識到了當時的凶險,忍不住把腦袋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
夏小越天性樂觀,確定兒子沒事之後整個人也恢復了活力,打趣道︰「回來就好,這一段時間把嵐嵐折磨慘了,你要是再晚一點回來就該去三醫院領人了,這丫頭自從你出事以來一直沒有哭過,現在總算哭出來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三醫院,裴寒熙一听到這個名字本能的皺眉,在a市長大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性質的醫院,緊張的問道︰「媽媽,發生了什麼?」
慕嵐猛地抬起頭,不好意思的道︰「媽媽,哪有那麼夸張。」
「這下你總願意多說話了,嵐嵐,這段時間你都把媽媽嚇慘了,我都沒敢告訴你,你都有輕度的抑郁癥了。」
「抑郁癥?」慕嵐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小越,她只是簡單的以為自己心里方面有些疾病,沒想到竟然到了抑郁癥的程度。
「好了,那是不久前的事情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分抑郁的樣子。」
夏小越把這段時間a市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大多是關于慕嵐的,說不全的,其他人就在旁邊補充,裴寒熙听到最後,心情變得十分的復雜,瞅向慕嵐的目光全是內疚和自責。
慕嵐反握住他的大手,無聲的示意她沒事了。
吃過飯,夏小越要查看裴寒熙的傷口,裴寒熙面色變得有幾分詭異,「媽,沒什麼事的,已經完全好了。」
「你騙誰呢,我剛剛都在垃圾簍里看見染血的紗布了,我是你媽,今天是專門過來看你的,沒有看到我的心不安。」夏小越進來的時候就把屋里的情況大概掃了一遍。
慕雲雪也不放心,也跟著攙和,「寒熙,听媽媽的話,讓我們看一下,不然我們不放心。」說著朝著慕嵐眨眼楮,意思是讓她幫忙勸說。
慕嵐嘟了嘟嘴,「寒熙,你就讓大家看一下嘛,大家都是關心你,反正是傷在背後。」
裴寒熙無奈的看著懵懂慕嵐,看得慕嵐臉色泛紅,尷尬的別開眼。
裴寒熙知道今天要是不讓這兩個媽媽看到估計他們要一直鬧下去,可是他後背可是有不少慕嵐的杰作,要是讓她們看到估計什麼事都瞞不住了。
「進臥室看吧。」裴寒熙只能招呼夏小越和慕雲雪進臥室。
夏小越和慕雲雪一看到裴寒熙後背忍不住臉色一紅,彼此尷尬的對視一眼,傷口被紗布包著他們看得不是很清楚,最鮮明的無疑是那一道道指甲抓出來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誰的手。
慕雲雪不知道該說什麼,掩飾性的咳了一下就出了臥室。這種事她做丈母娘不太適合說,只能和自己的女兒說。
「裴寒熙,你這麼欲求不滿,不想自己的傷好了,一回來就給我胡來,這中傷最忌諱反復撕裂,你不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夏小越有些很鐵不成剛,她說怎麼看個傷兒子遮遮掩掩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裴寒熙只是一笑,他自然不會把慕嵐供出來,這個頭餃只能自己扛下了,有些曖昧的朝著夏小越道︰「媽,你也年輕過不是,這有些事情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夏小越唇角可疑的抽搐,耳尖可疑的有些泛紅,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寒熙,「不知道你這是跟誰學的。」
「完全遺傳到你。」
「行了,不是我說你,嵐嵐最近身體不好,你少折騰她。」
另一邊,慕雲雪把慕嵐叫到了陽台上,慕雲雪不同于夏小越的直白,而是很隱晦的道︰「嵐嵐,我不管你們之間是誰先主動,但你已經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不要胡來,夫妻之間要懂得約束對方,為對方的身體考慮。」
慕嵐不明所以然,迷惑的看著夏小越,「媽,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
「寒熙的傷口是今天才撕裂的,他的背上全身你的指甲抓痕,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啊!」突然間反應過來的慕嵐面色羞赧,小巧的鼻尖和耳朵染上嫣紅的色調,她不由得垂下眼簾,小臉卻再一次燒了起來。
怪不得方才裴寒熙不讓看傷口,好像她不久前幫他包扎的時候是看到他身上有很多抓痕,只不過那時太過傷心就沒把放在心上。
丟人,臉都丟完了,竟然讓自己的老媽和婆婆知道這樣的事情。
直到送大家出門的時候,慕嵐臉上的溫度都沒有散去,總覺得婆婆看自己的視線讓她無地自容。
眾人一走後,慕嵐轉頭就撲到裴寒熙的懷中,「老公,今天丟人丟大了。」
裴寒熙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窘迫,唇角的弧度揚得很高,溢出低啞磁性的輕笑聲,安慰道︰「沒事的,他們也年輕過,能理解的。」
裴寒熙明顯察覺到慕嵐變得愈發的粘人了,這一晚無論他去做什麼她都緊緊的跟隨著,就連去衛生間她也會在門口等著,生怕他隨時會不見。
裴寒熙坐在床上,慕嵐洗好澡出來很自覺的把毛巾放在他的手中,小臉上輕漾著笑意,自己搬了個凳子窩在他的雙腿間,「幫我擦。」
裴寒熙挑了挑眉,這話似乎經常是他說,這下角色對換了,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烏黑的長發中游走。
慕嵐半闔著眼楮,享受的微微靠著他,從始至終嘴角一直輕揚著。
「好了。」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臉。
慕嵐蹭了蹭,轉頭支起小臉看著裴寒熙,「寒熙,你給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見見救你的老伯,給他說一聲謝謝。」
這個男人對他多麼的重要,她這段時間認識得無比深刻,對于救了他的人,她理所當然要親自向他道謝。
裴寒熙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很快就消失,慕嵐並沒有發現。
「我也正有此意,那個地方太落後,落後到我們無法想象,村里的孩子上學要跑很遠的地方,每天4點多就得起床打著手電筒趕去學校,晚上回到家將近**點鐘,也沒有正規一點的醫院,更不要說一些城市里最普通的基礎設施,最富的那一戶勉強有個座機,還因為信號太差,基本打不出去,他們的生活太過于窮困潦倒,我打算出資改造一下那個村子,讓他們的生活好一點。」裴寒熙把玩著慕嵐的發絲,說出自己的想法。
要是那個地方有電話,有醫院,估計他不會耽誤這麼長的時間,不會讓這丫頭這段時間過得這麼辛苦。
「我听你的,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她的眸子很亮,帶著炙熱的光芒,但是里面布滿血絲的眼球,透露出她的擔憂和痛楚。
「呵呵。」裴寒熙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發絲,「這不是財政大權在夫人手里,我得提前打報告嘛。」
慕嵐揮了揮手,嬌俏的摟著裴寒熙的手臂,「夫唱婦隨,我听當家的,準了,立馬給我認真執行。」
「你這丫頭,幾日不見,都變得幽默了。」
聞言,慕嵐眸子一暗,有些哀傷的瞅著裴寒熙,一本正經的道︰「不是幾天,而是整整72天18小時。」
心酸的語氣讓裴寒熙的心驟然收緊,緊緊的抱著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只此一次。」
慕嵐搖了搖頭,悶悶的道︰「回來就好。」
理智上她明白他是為了他們以後更好的生活,為了保證她和兩個小家伙的安全,情感上難免對他生出怨氣,他說會平安回來,結果鬧了個失蹤,心里是有氣的,打算他回來的時候狠狠的罵他,打他,可是當他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所有的怨氣立馬煙消雲散。
尤其看到他背上的傷口,更是心痛難耐,想著要是能代替他承受這一切該多好。
上了床,慕嵐把自己弓成小蝦米,像個團子一樣滾進裴寒熙的懷中,卻始終顧忌著他背上的傷,力度很輕。
裴寒熙從身後擁著她,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寵溺的道︰「真調皮。」
「那你喜不喜歡嗎?」慕嵐轉頭巴巴的看著他。
「喜歡,我們嵐兒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慕嵐一口咬上他的下巴,惡狠狠的威脅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有一天變心了我要你好看。」
「你準備怎麼讓我好看?」
「我咬,我要咬死你。」慕嵐瞪著裴寒熙,眸中瞬間流露出的凶光讓人不得不懷疑她這話不是威脅,而是嚴重的警告。
裴寒熙勾唇,又發現了這丫頭的一個特殊嗜好,喜歡咬人。
「好,我會把夫人的話銘記于心,現在趕快睡吧。」裴寒熙從夏小越的口中知道慕嵐最近一直在失眠,心痛不已,只能催著她睡覺。
慕嵐扭了扭身子,不願意閉上眼楮,「寒熙,我一點都不困,你再陪我說說話。」
嬌軟的身體摩擦著他的男性軀體,裴寒熙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幾分,長時間禁欲的男人一旦得到解放無疑是嚇人的,只可惜現在他的身體不適,她今天也被累到了,實在不適合再次親密。
「不困,那我們來動一動如何?」他邪笑著,大手探進她的睡衣,往自己最喜愛的高地直奔而去。
慕嵐面色一燥,知道他的意圖是什麼,嚇得立馬按住他的手,「寒熙,不可以,你現在的身體不行。」
「我的身體不行?」裴寒熙磨牙,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語氣里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壞人,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慕嵐嬌嗔,今天的做法她已經後悔慘了,要是一早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主動的事情。今天已經被老媽說得無地自容,她可不敢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那是不是身體好了就行。」裴寒熙追問,在等慕嵐的一個允諾。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月復黑的,對于外人一直精于算計,只有對家人才會溫潤如玉,但此刻為了今後的性福生活他只能把最愛的人也算計進去。
他理解她,知道這時候的她肯定對他千依百順,所以抓緊時間。
慕嵐臉蛋和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只能吶吶的點頭,喉嚨處發出微弱的聲音。
裴寒熙假裝沒有听到她的聲音,去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頸,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連串的濕吻,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慕嵐一下子全身發軟,乖乖的任憑他為所欲為,感覺到他的手往下而去,她嚇得立馬睜大了眼楮,驚呼道︰「不要,寒熙。」
裴寒熙緊擰著眉頭,額頭上青筋凸顯,「夫人,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知道我早就想這樣了。」
彼此肌膚相貼,慕嵐自然感覺得到他渾身的緊繃和灼熱,那粗喘的呼吸也一下一下噴灑在她的脖頸,惹得她戰栗個不停,她一個激靈,主動纏繞上他的脖子,扯開話題,「寒熙,你都不想兩個小家伙嗎?都這麼長時間沒看到他們了,明天一早我們去看他們好不好,我這個媽媽做得一點都不稱職,這段時間對他們的關心很少的。」
裴寒熙要是能被她帶跑,那他就不是裴寒熙,他禁錮在她腰肢上的大手愈發用力,「嵐兒,我真的很難受,全身都要炸了,感覺快要我命了。」他再次利用這丫頭的同情心扮柔弱。
「啊,那可怎麼辦?」
裴寒熙低低垂下眼簾,「算了,我還是忍一忍吧,能剩下半條命也挺好的。」
慕嵐此刻最忌諱的便是提到他的性命問題,眼眶立馬就紅了,微微一用力翻了個身便滾出他的懷抱,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寒熙,不要再說什麼命不命的話,我害怕听到這個字眼,我不擠著你,你先緩解一下。」
裴寒熙忙著怎麼算計懷中的人兒,沒料到她會有此動作,等到溫香軟玉離開自己的懷抱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跑到大床的另一端去了,無奈的模了模鼻子,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嵐兒。」他弱弱的喊了一聲。笑話,這個時候肯定要堅持下去,務必反擊成功,不然就虧大了。
「嗯。」慕嵐低低應著。
「嵐兒。」他用可憐巴巴的口吻,只是叫著她的名字,卻不說多余的話。
「乖啦,深呼吸閉上眼楮,慢慢平復下來。」
「可以,那是不是以後該好好的補償我。」
「嗯。」慕嵐應下。
「那是不是一切由我主導,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男人得到了一點甜頭,自然不會放棄得寸進尺的機會。
慕嵐當然知道這男人說的是什麼,反正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最愛的人,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等到慕嵐將來體會到今日的讓步是怎樣的喪權辱國,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裴寒熙眼中閃過一抹得逞,這丫頭,真是傻得可愛,這麼快就掉進他的陷進里。得逞所願的某男挪了一子,大手一撈把慕嵐拽進懷中,笑道︰「睡吧,我已經平復好了,保證不會對你再做什麼。」
「哦。」慕嵐不敢再讓他和她說話了,乖乖的閉上眼楮。
翌日,裴寒熙和慕嵐一起去軍區大院看兩個小家伙,小家伙特別的興奮,裴慕斯不用說,小眼楮一直轉個不停,小嘴一直咧著就沒停下來,一直要讓裴寒熙抱,其他人一抱就哭,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裴漠冥也有些小小的激動,沖著裴寒熙笑了好幾聲。
老爺子一下子來了精神,一雙老眼冒著精光,「漠冥這是知道爸爸回來了,所以也這麼高興呢。」
裴漠冥也學著小慕斯的「咯咯」的笑,看得一伙人哭笑不得。
「果真是爸爸最有魅力,連我們的漠冥小朋友都樂了呢。」王姨在一邊打趣。
裴寒熙自然很高興,把小慕斯遞給慕嵐準備去抱小漠冥,誰知小慕斯的嘴一癟,作勢就要哭起來,慕嵐立馬哄,「慕斯,爸爸這是要去抱哥哥呢,爸爸抱了你一早上了,還沒有抱到哥哥呢,你不能一個人獨佔爸爸喲。」
裴慕斯的小嘴嘟起,轉而眉開眼笑起來,朝著小漠冥揮舞著小手,「咯咯。」說著咂巴了一下小嘴。
小孩子的臉果真像是六月的天,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著,小子,待會再來抱你。」裴寒熙捏了捏小慕斯的鼻尖。
小慕斯得意的點頭,小手揮著,頗有點催促的意思,「咯咯」
「大少爺,小慕斯是催促你去抱漠冥呢,他好像是在叫哥哥。」
王姨的話讓眾人恍然大悟,難不成人家小慕斯一直都是在叫哥哥,而不是在笑。
事實的真相如何,沒人能夠解答,反正以後一個是哥哥控,一個是弟弟控,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兄弟兄友弟恭,一致對外。
裴寒熙的回歸自然吸引了很多人上門,大院里一直變得十分的熱鬧,尤其是許晉仲一行人,非得拉著裴寒熙喝酒,就連一向不喜歡說話的南宮絕話在酒過三巡過後話也特別的多。
慕嵐一直坐在裴寒熙的身邊,每當有人要灌酒的時候她都要投去警告的一眼,好在這些人特別的給面子,他們用大杯,讓裴寒熙用小杯。
「嫂子,我跟你說,老大當初在部隊的時候那受的傷比這個嚴重照樣大口大口的喝酒,絕對沒什麼問題的。」許晉仲豪邁的道。
「就是,老大這酒量,嚇死個人呢,這點小酒完全奈何不了他。」
「那我可不管,以前是沒人管他,現在有我在,那絕對不允許他喝這麼多酒,對身體不好,再說現在他身上還有傷。」慕嵐哼了哼,反擊道。
「喲呵,有老婆就是不一樣,羨煞我們這些孤家寡人。」
「看不出老大也是個妻管嚴。」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慕嵐有些不好意思,小臉慢慢染上紅暈,貌似她管的太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損裴寒熙的面子,好像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人面前太管他們。
慕嵐有些小心的瞅了一眼裴寒熙,發現男人的嘴角一直輕勾著,大手霸佔性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們這些家伙,皮癢了,敢聯合欺負我老婆,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挨揍了。」別看裴寒熙臉上在笑,可那眼神如刀,刮在誰的身上都有些涼颼颼的。
眾人模了模自己的脖子,一個個訕笑,「沒有的事情,我們怎麼敢欺負嫂子,老婆就是取來疼的。」
慕嵐有些得意的一笑,揪緊裴寒熙身上的衣服。
「嫂子得意了。」南宮絕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一直面無表情的俊臉有些許笑意。
「啊?」慕嵐沒料到南宮絕會捕捉到她的小動作,有些羞赧的立馬低下頭。
裴寒熙眼楮危險性的眯了眯,不咸不淡的道︰「琪琪今晚出去約會了,不會回來,某些人也不用一直東張西望了。」
南宮絕倏地抬起眸子,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人眼神在空氣中暗自廝殺,不同的是,裴寒熙的眼中浸滿笑意,南宮絕則是純粹的冷寒,最終不得不敗下陣來。
慕嵐強忍著笑意,其他人也是想笑不能笑,只有許晉仲一人不厚道的大笑出聲,朝著南宮絕道︰「老大,你這是有把柄被人抓在手中,這輩子估計都得矮一截了,誰叫你打人家妹妹的主意,巴巴的想成為人家的妹夫。」
南宮絕一手扣住許晉仲的腦袋,一手把面前杯中的酒快速的灌進許晉中的嘴中,「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咳咳咳。」許晉仲嗆得俊臉通紅,依舊不怕死控訴的看著南宮絕,「少得意,有你裝孫子的時候,看我們的小琪琪以後怎麼收拾你。」
「我先收拾你再說。」
南宮絕和許晉仲兩人不由得開始比劃起來,兩人的動作都很快,在搶彼此的酒杯,最終許晉仲還是被南宮絕扣住了手腕,齜牙咧嘴的朝著慕嵐哀嚎道︰「嫂子,快來管管你的未來妹夫,他要謀殺我。」
慕嵐最終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朝著許晉仲輕輕的道︰「都是你自作自受。」
「嫂子,做人要公正,不可以偏幫親戚的。」
「有本事你就成為人家的親戚。」另外一人打趣。
「這有什麼難的。」許晉仲瞪了說話之人一眼,轉而狗腿的朝著慕嵐道︰「嫂子,你有沒有單身的姐姐妹妹之類的,給小弟我介紹一下,我也要成為你的親戚。」
姐姐沒有,妹妹倒是有一個,不過想到許晉仲是個留戀花叢的老手,蹙了蹙眉,有些鄙夷的道︰「妹妹倒是有,不過肯定不會介紹給你,你這款要不得。」
「嫂子,不帶人格歧視的。我這款的怎麼就要不得了,上了床那是個中好手,各種姿勢信手拈來,下了廚那是一代廚神,完全是現代好男人標準,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你那也算下得了堂,不過是被老大罰去炊事班吵了幾天菜而已,竟然敢大放厥詞。」
「滾,少來埋汰我。」
慕嵐有些不習慣男人們偶爾口中吐出的粗語,面色一紅,乖乖的沒有再說話。
「許晉仲,不要帶壞我老婆。」裴寒熙出聲警告,看向許晉仲的目光泛冷。
許晉仲模了模下巴,低頭小聲呢喃道︰「嫂子指不定早就被你帶壞了,怎麼輪得到我。」
許晉仲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桌上的人都听清楚,慕嵐面紅耳赤,忍不住把腦袋埋進裴寒熙的懷中,裴寒熙低低的笑,低啞性感的笑讓慕嵐全身都燒了起來,他咬著她的耳朵道︰「我也覺得嵐兒被我帶壞了呢。」
慕嵐在裴寒熙的大腿上恨恨的掐了一把,怎麼都不肯把自己的腦袋抬起來。
不遠處的夏小越看著一伙人打打鬧鬧,眼角忍不住劃出一滴晶瑩的淚花,宋子毅從後面輕輕的摟住她的腰,「怎麼突然哭了。」
夏小越素雅的臉上挽起笑,往宋子毅的臉上看了看,「寒熙是嵐嵐最好的解藥。」只要他歸來,慕嵐就會恢復正常,無需任何的心理醫生。
——
裴寒熙在大院休息了兩個多星期開始回am上班,慕嵐則一心一意管理會計師事務所,兩個小家伙也被帶回了市區的房子,隨行的還有兩個月嫂。
「總算活回來了,慕大經理,趕快簽名。」程晨把一份文件甩在慕嵐的跟前。
「程晨同學,有對上司這個態度的嗎?想失業是不是?」慕嵐挑眉看著程晨,面帶威脅。
程晨立馬笑得燦爛,有些狗腿的從後面摟著慕嵐的脖子,「慕大經理,小的錯了,您老趕緊簽字,客戶還等著我回話呢。」
「急什麼,必須嚴格把關。」慕嵐衣服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程晨撇了撇嘴,坐在慕嵐的對面,用手杵著下巴,一瞬不瞬的看著慕嵐。
慕嵐被她看得有幾分不自然,抬眸不解的問︰「看我做什麼?別以為眼巴巴看著我就能蒙混過關。」
「看看某個面若桃花,一臉幸福樣的小女人。」
慕嵐瞪了一眼程晨,「少胡說八道。」
「拜托,你脖子上的粉最好擦厚點,沒擋住奸情。」
慕嵐一低頭就看見脖子上赫然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吻痕,想起昨晚的荒唐,臉上一燥,「你的視線怎麼那麼刁鑽,專往這些地方看。」
「看你倆蜜里調油的日子簡直是羨煞旁人。」
「我看承佑最近心情不錯,看來你沒少出力。」慕嵐笑得曖昧。
「死嵐嵐,給我閉嘴。」
「看你這副樣子,莫非你們倆真好上了?」
「不跟你說了。」
程晨落荒而逃,正好撞上正從外面而來的裴寒熙,不由得笑道︰「**oss,好好收拾我們家嵐嵐,不要舍不得下手,這丫頭最近欠收拾。」
裴寒熙笑著搖搖頭,沒把程晨的話放在心上。
慕嵐一抬頭就看見男人朝著自己走來,不由得笑道︰「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裴寒熙捂在桌子旁,在桌子上投下一片陰影,「今天我們出去約會。」
「約會?」慕嵐有些小小的詫異。
「不是說你嫁的太廉價了嗎?那我從現在開始追你怎麼樣,我們也來談場戀愛。」裴寒熙俊臉染上笑意。
「不用了吧,刻意去做一件事覺得怪怪的。」慕嵐有些口是心非。
「約會不都是刻意的,難不成還能隨便從大街上拉個人就去約會,你丈夫我不是這麼輕浮的人,也沒有夫人當初的那種勇氣。」
慕嵐知道,這男人是在變相的取笑她當初那英勇的行為,結婚都能隨便找一人。
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眉眼彎彎,「那是我有眼光,隨便找一個都是極品,你要是有這本事,我也不阻礙你。」
「呵呵,怎麼會,這不戶口本上已經有個人了,咱可不能吃著碗里的瞅著鍋里的,碗里的已經夠吃了,還怎麼都吃不夠,這鍋里的就算了,煮太久都變味了,沒興趣。」
慕嵐拿眼去瞪裴寒熙,這男人的本性太邪惡,最近說話都帶著顏色,實在是可惡。
裴寒熙親昵的把手搭在慕嵐的肩膀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老婆,趕緊走啦,約會要趁早。」
慕嵐瞅了一眼門外,耳尖可疑的泛紅,輕輕拍開裴寒熙的手,「放開我啦,這是在公司呢。」
「那你趕緊走。」
「無賴,再等我一分鐘,我把名字簽好就行了。」
裴寒熙笑,他們彼此都這麼熟悉了,熟悉彼此身體的每一部分,更是孕育過兩個孩子,可是她還是這麼的害羞,一個親昵的小動作就能讓她如處子般羞澀忸怩。
令他欲罷不能的小女人,太過可愛。
裴寒熙直接牽著慕嵐的手出了事務所,把一干人羨慕的眼光拋在身後。
這里本就是在市區,都不用開車,裴寒熙直接牽著慕嵐的手朝著一家中餐館走去,兩人的長相出眾,身上一路上有不少驚艷的目光,兩人一直十指緊扣,從未松開過。
吃過飯從餐館出來天已經黑了,到處是閃爍的霓虹燈,慕嵐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家里的兩個小家伙可怎麼辦,「寒熙,漠冥和慕斯怎麼辦?小慕斯最近纏你纏的緊,要是不是你估計又不肯睡覺。」說這話的時候慕嵐心里有些酸酸的,這兩個孩子似乎沒有哪個特別的纏她。
「他們不小了,總不能因為他們喜歡纏人就一直縱容著他們,有月嫂們照顧應該沒事的。」
「裴寒熙,他們連一歲都不滿,怎麼會不小,你這麼小的時候估計也特別的纏人。」
「我媽咪說我小時候很體貼人的,從不會干擾她工作,就一個人在一旁玩。」
「鬼才相信,媽咪肯定是哄你的。」
「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男人的黑眸里盡是笑意。
人流交織的夜市里,兩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靨,慕嵐的視線一直集中在遠方,忽然覺得身後的男人站在原地不動了,疑惑的轉頭看著他,「寒熙,怎麼不走了?」
裴寒熙勾唇一笑,他但笑不語,黑眸晶亮得讓夜空中的星空黯然失色,他突然在她的面前單膝跪下。
慕嵐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發愣,等明白他要做什麼更是嬌羞的不行。
「寒熙,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啦。」慕嵐眼角的余光瞅了一下周邊,好像已經有不少的人被他們吸引了注意力,此時正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他逮住她白女敕的小手,不讓她掙月兌,低低的道︰「不要動。」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攤開在她的面前,上面安靜的枕著一個扎著粉色蝴蝶結的心形小盒子。
慕嵐的呼吸有些停滯,胸腔里的心卻在高速跳動,隨時面臨著跳出喉嚨的危險。
他微微仰著頭,繼續深情的凝視著她,然後只听見「 」的一聲,他手中的心形盒子被打開,里面赫然是一顆精美的藍色鑽戒,那抹淡藍色的光澤差點晃花她的眼。
慕嵐一直都各種藍**有獨鐘,這男人肯定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嵐兒,雖然我們已經扯證一年多,但我從未向你求過婚,你的人生在我之前也許不完整,也許很坎坷,但我希望有我之後它是完整的,不留任何一丁點的缺憾。」
裴寒熙的黑眸深邃無比,帶著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里面的光亮更像是一張密集的大網,把她牢牢的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慕嵐的眼眶泛紅,這一幕,她在電視劇里看過無數遍,也曾幻想過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是那麼的令她手足無措。
她知道這男人一定給她準備了一個婚禮,卻沒料到還會有求婚這一步驟,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說有了他之後,他要讓她的人生不留一丁點的缺憾。
多麼平凡的話,在她的耳中,卻是最動听的情話,撩亂了她的心弦。
「嵐兒,嫁給我,讓我一直牽著你的手。」
他的嗓音一直都是低啞的,偶爾帶著絲清越,無論哪種類型,都是該死的迷人,如春風拂面,一點一點滲透到她的心里。
他可剛可柔,在某些方面霸道的不成樣子,有些時候又能屈能伸,此刻他就跪在自己的腳底下,一臉摯誠的看著她,仿若她成了他的天,他是那麼微小的存在。
眼淚,決堤而出。
她是一個不愛哭的人,總覺得哭解決不了問題,她兒時曾經信誓旦旦的朝著程晨說過—她要把眼淚如珍珠般收藏起來,待到成功的那一天再流個汪洋大海。
那時的她,追求的是事業上的成功,卑微的人生想要掙月兌枷鎖,尋找一方屬于自己的領土。
漸漸的不習慣哭泣,自打認識他以來,她在他的面前哭過不少次,依舊很少在外人的面前哭。
今天她想哭,不懼怕別人異樣的目光,就想好好的哭。
「好浪漫啊!」周圍不知不覺中已經圍了一大圈的人,不知是誰發出欣羨的第一道聲音。
然後所有的人開始起哄,有的甚至是吹起了勺子。
她輕顫著伸出手,他緊緊的握住,在她的中指上套上那炫目的藍鑽,也套牢她的整個人生。
戒指很合適,不松不緊,切割簡單大方,是她喜歡的類型。
他的大手一直拉著她的手,就這麼維持著一個動靜,深深的看著她,然後嘴角的弧度不斷拉大,讓在場不少女人的心失去了節奏。
慕嵐察覺到周圍那些灼熱的視線,不由得壓下此刻所有的情緒,收回淚水,微微拉了他一下,低低道︰「趕快起來了,這麼多在旁邊看著呢。」
他站了起來,卻是再次把她擁入懷中,雙手交叉放在她的縴腰上,緊緊的摟抱著她。
慕嵐有幾分羞澀,剛剛哭泣過的翦瞳依舊氤氳著水霧,一轉眼流光溢彩,看得他心頭灼熱,想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可這似乎不是好地方,他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演。
慕嵐也是有自己的佔有欲的,本來有些羞澀,可是看那麼多的女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那點小羞澀立馬消失不見,她大大方方的回抱著他,像只小貓咪乖順的窩在他的懷中。
她在宣誓,這個男人是她的,只屬于她。
許久,兩人才分開,被裴寒熙拉著手,徑直朝著不遠處走去。
前方是個黑暗的角落,裴寒熙一手摟著慕嵐的腰,一手扣著她的腦袋就深深的吻下去,他的吻既霸道又不失溫柔,纏綿悱惻,很容易讓人沉醉,這個角落又黑又沒人,慕嵐也不用顧忌,勾著她的脖子深深的回吻著。
這個吻慕嵐只覺得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每當她呼吸不暢的時候他會放開她,停頓片刻又繼續,他們像兩條接吻魚一樣吻到地老天荒。
黑暗中,慕嵐突然被裴寒熙抱著轉了一下,緊接著她听到有女人的聲音響起,「老公,這里好像已經有人了。」
「那我們換個地方,是人家先來的。」
慕嵐的臉簡直爆紅到極點,沒想到還有其他夫妻也挑中了這塊地方,氣得一個勁的捶打男人的胸膛,「都怪你。」
「沒事,大家誰都不認識我。」裴寒熙低低一笑,大手繼續霸佔性的摟在她的腰上。
「真丟人。」慕嵐感嘆之余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里的某個角落被填的滿滿的,不再有什麼空缺。
這一晚慕嵐的心情很好,這一點小插曲一會就拋在腦後了,又拉著裴寒熙去逛了附近的商業街,嘗遍里面各種各樣的小吃,似乎要把懷孕所欠下的全部補回來。
裴寒熙始終滿臉寵溺的看著她,一手摟著她的腰避免她因為貪嘴而撞到其他人,一手則幫她抬著各種各樣的小吃,有時還要體貼的為她擦一下嘴角。
「寒熙,你也吃。」慕嵐把牛肉串遞到裴寒熙的嘴邊。
裴寒熙無奈的搖搖頭,卻是張口咬了一塊,慕嵐滿足了,眉眼彎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慕嵐一不小心吃的有些撐了,用手輕輕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裴寒熙俊眉一擰,「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boss大人,不是不舒服,而是吃太飽了,這下還得多逛一會才能回去。」
「你呀。」裴寒熙哭笑不得。
慕嵐撇了撇嘴,拎起一根縴細的手指矗在兩人中間,向前一下一下的晃著,「不許笑話我,我都好久沒吃過了。」
裴寒熙把她的手指抓住,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知道了,我們夫人辛苦了呢。」
「算你有良心。」慕嵐哼哼。
「嵐兒,雖然我希望你長點肉,免得抱起來喀手,但是這些垃圾食品還是好吃,對身體不好。」裴寒熙出聲提醒。
這男人,好像不止一次說這樣的話,這是嫌棄她了。
慕嵐抬眸瞪著裴寒熙,唇瓣因為方才大的親吻以及吃了一些辛辣的食物格外的嫣紅,透著一股惑人的魔力,「裴寒熙,你這是嫌棄我嗎?」
「哪有,夫人這是魔鬼身材,該有的都有。」裴寒熙嘴角勾著一抹邪肆的笑,出聲保證。
「又來騙我,我就知道生了孩子你肯定會嫌棄我。」
她微微嘟著紅唇,精致的小臉上憨態盡顯無疑,裴寒熙眸底一熱,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起來,也只有這個女人能輕易的勾起他的**,忍不住抬手覆上她的唇瓣,輕輕的摩挲著,扣在他腰上的大手也逐漸收緊。
慕嵐愣愣的看著他,也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肩膀無意識的縮了一下。
「嵐兒,你覺得我這是嫌棄你的表現?」他似笑非笑的反問。
慕嵐眸光一閃,這人山人海的地方,就怕他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這男人最近就像個剛開葷的毛頭小伙,每天都把她折騰得夠嗆,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刺激他的話,否則被受罪的可是她。
慕嵐立馬親昵的挽上裴寒熙的胳膊,笑靨如花,「老公,我錯了,你沒有嫌棄我啦。」
對著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偶爾撒個嬌效果是非常明顯的。
裴寒熙滿意的看著手臂上的慕嵐,捏了捏她的小臉,「以後不許懷疑我對你的愛。」
「不會了,絕對不會。」
——
相比于這邊的濃情蜜意,另一邊就顯得火藥味十足了。
南宮絕雙手環抱在胸前,俊眉緊擰著,眼楮危險性的輕眯著,那里面的陰沉原因讓劉宇杰縮了縮脖子,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嚇人。
劉宇杰湊在宋琪的耳邊,「琪琪,我看我還是先撤了,要不然得被你心上人用目光殺死。」
宋琪立馬拽住了這廝,用手大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警告威脅,「劉宇杰,你要是敢這個時候落跑,我保證以後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姑女乃女乃,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男人都不喜歡野蠻女人類型的,就喜歡柔弱的小百花,這樣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給我閉嘴,陪我演好戲就成。」
劉宇杰眼神一暗,忽然之間正了神色,一向嬉笑的眼楮此刻變得有幾分深沉,他看著宋琪低低道︰「宋琪,這世上最無情的人就是你,讓一個對你有幻想和企圖的人陪你演戲,也就只有你這種殘忍的女人能做得出來,成心往我心口捅刀子呢。」
宋琪一愣,有些不知道他這話中的真假,吶吶的看著劉宇杰,「你?」
「得了,鬼精靈的野蠻丫頭,這麼輕易就把你騙了,哥哥我喜歡百依百順的女人,你這樣的還入不了我的眼。」
「劉宇杰,你給我去死。」宋琪怒吼,直接毫無客氣的抬腿踢了一下他的腿。
「暴力狂,你溫柔點會死我啊,也就只有我能受得了你這樣的。」
他們這樣親密無間的打鬧,落在南宮絕的眼中就成了**,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宋琪的手腕,「跟我走。」
「南宮絕,你給我放手。」
宋琪掙扎起來,但還是抵不過南宮絕的力道,輕易的被他塞進了軍用悍馬。
劉宇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些自嘲的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這個女人不會是他的,這一點他從小就知道,只是心中始終存在著幻想,幻想有一天能夠捕獲她的心。
可她是飛鷹,她喜歡追逐高高在上的藍天,絕不會留戀大地。
罷了,人生努力過,等將來回想的時候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南宮絕,你那天不是很瀟灑的走了嗎?現在又出現在我的面前做什麼?」宋琪對著南宮絕一陣拳打腳踢。
南宮絕始終沒有回擊,幽深的眸子緊緊的鎖著她,任憑她朝著他發泄。
前方的警衛員看著下巴都要掉了,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瞥一眼後面,最終接收到南宮絕警告的視線乖乖的開車,心中吶吶的想,原來首長喜歡這種小辣椒型的。
宋琪動了一會就覺得有些無力,靠著座椅微微嬌喘著,臉蛋和嘴唇因為剛剛的一番動作染上嫣紅,看得南宮絕眼光有些灼熱。
他的目光沒有隱藏,里面坦白的熱度嚇得宋琪立馬坐直了身子,眼楮慌亂的瞅向窗外,「南宮絕,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南宮絕沉沉的道。
談話也是這種語氣,宋琪不樂意了,低吼,「放我下車,有什麼好談的,我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系,高高在上的少將先生,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馬上就要結婚,你這樣和我糾纏在一起算個什麼事。」
南宮絕目光掠了一眼後面,並未發現後面有車子跟著,心頭不由得涌起一陣怒火,拔高了聲音,「你那是什麼未婚夫,你被人帶走了他都沒有追上來,這樣的男人嫁給他有什麼好的,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給不了你。」
宋琪煩躁的往後靠,把頭扭到一邊,「你不是說我不是弱女子嗎?我哪需要什麼安全感,我給他安全感就行了。」
南宮絕有些無力,面色緊繃,唇瓣囁嚅了好幾下。最終還是決定放手一搏,他抬手去拉宋琪的手,「乖,不要和我置氣了,我都可以解釋的。」
哈?
宋琪頭扭到一邊自然沒看到南宮絕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有多糾結,她猛地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絕,剛剛這麼溫柔的聲音是他的?他竟然會對她說「乖」這個字。
南宮絕耳朵和俊臉可疑的泛紅,這個字其實憋了很久,那是他從裴寒熙的身上學來的,貌似他每次哄慕嵐的時候最喜歡說這個字,感覺效果很好,慕嵐每次總會羞澀的朝著他笑。
平日習慣了冷漠,盡管他不好意思,他依舊和她對視,壓下內心翻涌的情緒,可似乎面前的女人沒有羞澀,眼中全是困惑和不解。
「南宮絕,你今晚被鬼附身還是發高燒了,怎麼盡說些胡話呢,我又不是小貓小狗,要你哄我乖。」宋琪直接抬手覆在南宮絕的額頭上。
前面的警衛員始終憋著笑,沒想到今天晚上會讓他看到如此不一樣的冷面首長。
南宮絕臉上青紅交錯,拳頭死死的握緊,發出疑似骨骼錯位的聲音。
宋琪終究忍不住破功,捧月復大笑,笑得毫無形象,「南宮絕,我想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你今晚的表現,東施效顰。」
「東施是女的。」南宮絕擰著眉頭,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哦,對喲,我們的少將先生是男人呢。」宋琪眼中全是狡黠,抬手惡作劇的扯了扯南宮絕黑如墨的俊臉。
南宮絕一把拍下宋琪的手,「不要胡鬧。」
「拜托,胡鬧的不是我,而是你,大半夜的把我綁上車,我要是告你個綁架良家婦女的罪,我怕給你臉上抹黑,你都不起這個人。」
「不要亂用成語,你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少將,你out。」宋琪鄙夷的看著南宮絕,「知道女孩和女人的區別嗎?就是那層膜的區別,沒了的那就已經成功邁進婦女行列。」
警衛員眼角可疑的抽了抽,黝黑的臉上有些泛紅,疑竇叢生,現在的女孩都這麼開放嗎?
南宮絕則一把扣住了宋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他手中的力度逐漸收緊,宋琪只覺得下巴處有些生疼,哼,臭男人,你也會生氣啊,那就氣死你得了,她無所謂的睜大眼楮看著他。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有什麼不敢說的,你能拿我怎麼樣,你要是敢踫我一根汗毛,我老哥不會放過你,我們宋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就是婦女,我的第一次早就交給了劉……」
宋琪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人封住了唇,他死死的把她抱在懷中,鉗住她縴腰的手讓她絲毫不懷疑會被他折斷,危險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在一起,他的吻是凌亂的,也是笨拙的,多次踫到她的牙齒,甚至是咬在她的柔軟的唇上。
宋琪心里小小的竊喜了一下,這說明這男人沒有過女人,可要是這麼輕易的妥協,那就太便宜這個冷血男人了。
「嗚……南宮絕,你這個……混蛋。」
不管她怎麼捶打身上的男人,這男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用盡所有的力氣不能撼動他絲毫,只能朝著他瞪眼。
南宮絕早就想這麼做了,堵住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讓她再也說不出讓他生氣的話來,他才不相信她和那個男人走到了這一步。
前面的警衛員面紅耳赤,手也跟著有些哆嗦,這車就開得有些顛簸。
南宮絕饜足之後放開了宋琪,「下次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說這樣的話,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宋琪抓了一把被他弄亂的頭發,一拳頭砸在他的胸膛上,不滿的嘶吼,「軍閥,我還不能言論自由了,我想說什麼你管不著。」
「就是不能說。」
宋琪深呼吸一口氣,一本正經的樣子,「南宮絕,別以為我會原諒你,這是不可能的,要是你在我面前裝孫子我可以試著考慮一下,否則沒門,老哥婚禮的那天也是我和宇杰的婚禮,雙方的家長已經在籌備了,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南宮絕抿著唇,就是不出聲,他只是深深的看著她,那里面流露出的陌生情緒讓她的心悸動不止,她微微垂下眼簾,不去與他對視,假裝看不到他顯露無疑的愛戀。
「停車。」南宮絕忽然冷漠的轉頭,朝著前面的警衛員道。
他的聲音很沉,一點都不清越,仿若他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總是沉重的。
宋琪的心有些泛涼,看吧,這個男人始終在乎的是他的面子,她都說的這樣清楚他竟然還是選擇下車離開,亦或者是放她下車。
南宮絕,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錯過了我們就真的玩玩了。
「首長。」警衛員轉頭看著南宮絕,在等待著他的指示。
南宮絕沒有立馬出聲,那深沉的目光在宋琪的頭上了轉了一圈,宋琪覺得人家做的這麼明顯,她要還是死死的賴著不下車那就是犯賤了,賤得連她都看不起自己。
她沒有去看南宮絕,而是直接伸手朝著車門的把手探去,還沒踫到把柄小手忽然別一只帶著剝繭的大手包裹在一起,男人不高興的道︰「你去哪?」
「下車,省得在這礙你的眼。」宋琪甩了甩手。
「我沒說讓你下車。」南宮絕把目光投向前面的警衛員,「你現在給我下車。」
「首長。」警衛員不解。
「嗯?」南宮絕只是看著警衛員,那無形的壓力立馬讓警衛員一顫。
「是,首長,我馬上下車。」警衛員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悻悻的下了車。
南宮絕撈起宋琪把她夾在胳肢窩,帶著她坐回前排,把她放在一旁的副座上,然後猛踩了一下油門,車子奔馳在馬路上。
這前後的反差太大,宋琪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南宮絕,「南宮絕,你到底想干什麼?」
南宮絕輕咳了咳,目光有些閃躲,「不是說我還有機會嗎?現在要我怎麼做?」
「怎麼做?」宋琪挑眉,然後恍然大悟,臉上立馬染上了笑意,「哦,原來你說的是裝孫子的事情啊。」
南宮絕真想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她一副幸災樂鍋的樣子真心覺得刺眼,不過,似乎心里有些特別的異樣。
「怪不得要把你的警衛員支走,原來是為了這事,讓我好好想想,這孫子要怎麼裝才像?」宋琪把南宮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時點一下頭,仿佛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她興味的目光看得南宮絕有些毛骨悚然,「宋琪,可不要太過分。」
「不過分,行,你讓我下車,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事情。」宋琪作勢就要開門。
南宮絕立馬拉住了她,「你這是做什麼,不知道危險啊。」說著立馬把車鎖死,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南宮絕,我再問你一次,這個機會你到底要不要,就一句話的事情,你趕快給我答復,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她高傲的像個女王,明明比他矮了一截,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南宮絕只能輕點了一下頭,從鼻子里面哼出一個單音節,「嗯。」
「那你自己答應的,不能反悔?」宋琪一步步緊逼。
「不反悔。」他從善如流,他心中知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要是今晚搞不定,老婆就是別人的了。
反正這車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好好配合就是了。
宋琪臉上揚起一抹璀璨的笑意,「那好,第一,你先叫我一聲寶貝兒。」
「刺啦」
車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巨大的聲響,南宮絕臉色有些赧然,坦白道︰「換一個,這個對我有些難度。」一個「乖」字他都糾結了很久,這個「寶貝兒」豈不是要他的命。
宋琪挑眉,非常喜歡看他這副尷尬的樣子,好不容易才逮到惡整他的機會,她豈會白白的錯過,板著臉,「南宮絕,我十分質疑你的誠意。」
南宮絕抬眸看著宋琪,目光里帶著的祈求讓宋琪的心一顫,這話似乎好真不是他這性格可以喊出來的,只不過她也是女人,這甜言蜜語自然是喜歡听的,要是和他在一起他沒一點幽默感,她不得憋屈死。
性格這東西,絕對是可以重塑的,就讓她來教一下得了。
在她正在琢磨的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了一聲低低的蚊音,「寶貝兒。」
「哈哈哈。」宋琪忍不住大聲笑起來,激動的摟住南宮絕的脖子,在他的俊臉上吻了一下,「少將大人,這次的表現值得獎勵。」
南宮絕喊出來本來有些無地自容,可宋琪的吻化解了這一切,他不自覺的揚了揚唇角。
「冷冰快,再來一聲,這個稱呼我喜歡,以後你就這樣叫我吧,不許改。」
有些話,有了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就容易開口了,南宮絕又叫了兩聲,只不過有些小小的抗議,「人前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樣叫?」
宋琪本來也是興奮的時候隨口一說,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當了真,短暫的愣了一下她爽朗的答應,「行,那就人後這樣叫吧。」
宋琪體內天生有惡作劇的因子,這又逼著南宮絕說了許多她愛听的話,最後才滿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打趣道︰「冷面少將,今晚的表現可圈可點,只不過革命尚未成功,你繼續好好努力。」
「還沒成功?」南宮絕有些頹廢的看著宋琪。
「當然,你以為娶個老婆這麼容易啊,說幾句肉麻的話就行,嘻嘻,不過你這種話用你這種低沉的嗓音說出來還真的有那麼一點與眾不同,很動听。」
南宮絕面色泛紅,好在他的皮膚那種小麥色的,要不然這一切肯定能被宋琪窺伺。
畢竟是自己最愛的人,宋琪怎麼會舍得作踐他,裝孫子也就只是逼他說點平日難以啟齒的話,還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行了,趕快送我回去吧,最近老哥和嫂子要舉行婚禮,有很多事情我要幫忙打理,那些舊賬我今晚暫時不給你翻,你最好自己整理清楚主動向我說明,說不定我看你認錯態度良好會考慮縮短你的試用期。」
南宮絕擰了擰眉,「今晚不要回去了?」
「不回去,那我去哪?」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南宮絕目光瞅著窗外的酒店。
宋琪看見他目光所及之處,氣得直接拿起手提包狠狠往他的身上招呼,「南宮絕,你這個流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婚前絕對不允許踫我。」
南宮絕剛開始覺得被打得莫名其妙,現在時間不早,去軍區大院要花不少的時間,他明天部隊里面放假他不用急著趕回,就想著把那些該解釋的事情一塊解釋了,免得以後沒時間。
他在市區沒房子,酒店會是最好的選擇,累了可以休息。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趁著有時間和你好好聊聊。」
他眼中的坦蕩讓她的臉忍不住爆紅,這誤會貌似有些大了,吶吶的道︰「你確定真沒有其它的心思?」
南宮絕搖頭,堅定的道︰「沒有。」
這樣一來,宋琪心里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了,他對她沒那方面的想法是不是證明他其實並不是那麼愛她。
兩人直接下了車,卻沒想到會在酒店門口踫見許晉仲摟著一個女人也要進酒店,許晉仲一臉興味的看著兩人,「琪琪,老大,你們兩個這是要來開房嗎?」
「閉嘴,許晉仲。」宋琪低吼。
「琪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是多麼正常的事情,不要害羞嘛,哥哥能理解的。」許晉仲摟著一個女人,吊兒郎當的道
宋琪平時再牙尖嘴利,她也是未經人事的大姑娘,和許晉仲這個花叢中打滾的男人談這種話題注定要吃虧,滿臉通紅的微微垂下臉。
「老大,你也是的,什麼時候把琪琪搞定了,也不通知兄弟我,給我說說你是怎樣裝孫子把我們琪琪哄開心的,我順便也給你傳授點那方面的經驗,讓你把琪琪給伺候的舒舒服服。」
南宮絕定力比宋琪強太多,他黑著臉,低低道︰「許晉仲,你要是想死,不妨繼續往下說。」
「嘿嘿,老大,有時間再見了,兄弟我和小美人快活去了,你和琪琪也好好玩。」許晉仲訕笑,笑話,這一個兩個老大都是月復黑的主,經常干公報私仇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他整死。
許晉仲摟著懷中的女人率先朝著酒店走去,宋琪瞪著他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南宮少將,你的手下該整肅了,軍人怎麼能沉迷于。」
南宮絕難得的勾了勾唇角,「現在是放假時間,我管不了他,再說軍人不是聖人,也有需求,那麼做不人性化。」
這麼說的意思擺明是不管,宋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南宮絕今晚為了追宋琪,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依舊是一聲筆挺的軍裝,看得酒店前台的小姐兩眼直冒泡,宋琪有些惱意的看了她們一樣,然後主動的挽著南宮絕的胳膊。
南宮絕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手,絕美的唇形微微彎了一下,順勢摟上她的腰,兩人親密的進了電梯。
南宮絕和宋琪整整談到了大半夜,宋琪最在乎的無疑是他對那個未婚妻的感情。
「你現在還愛著她嗎?」
南宮絕沒有回答,沉默了幾分鐘才道︰「我其實從來不喜歡她,她是我過世的父母給我安排的,我們其實並不熟悉,她跟著我進部隊之後才稍微熟悉一點,你覺得能有什麼感情。」
「那對我呢?」宋琪仰頭認真的看著南宮絕。
南宮絕把她擁入懷中,很自然的道︰「寶貝兒,我對你的心其實一直都是明了的,在你和她之間,我最先選擇救的是你,而不是她,這樣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問嗎?我只不過覺得愧對她,她的家人在我們家敗落的時候沒有落井下石,反而給了不少的幫助,我卻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對她,只是愧疚,對你,我一直不敢正視,每次看到你就覺得愧對她。」
一聲「寶貝兒」完全擊潰了宋琪的心房,這麼多年支撐她的無非是他的舍身相救,她猜的果然沒錯,他是喜歡她的,不然不會救她。
「那現在看到我不覺得愧疚了?」宋琪追問。
南宮絕搖頭,「愧疚少了,反而是心痛,听說你要嫁人我的心很痛。」
他不善言辭,她知道他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極限,其它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去追究,這麼多年不管誰對誰錯反正已經耗過來了,追究責任也沒什麼意義了,最後能走到一起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宋琪抬頭在他的下巴上印上一個吻,南宮絕眼神一熱,低頭便噙住她的唇,反復的研磨。
——
兩人不知的是,這個時候一條短信已經發到了慕嵐和裴寒熙那。
老大,你妹妹和老大搞在了一起,現在正在雲錦酒店420房,想抓奸得趕快了。
慕嵐今天其實玩累了,靠著裴寒熙的胳膊睡覺,許晉仲的短信讓她清醒了幾分,看見裴寒熙在看短信不由得湊了過去,瞥了一下眼楮立馬睜大了。
「寒熙,這可怎麼辦?」
裴寒熙順了順她的頭發,「意料中的事情,琪琪那丫頭有些時候和你很像,倔的要死,認定了就不會輕易回頭,絕這麼快就挽回她,倒是令我有些小小的意外。」
「我哪兒倔了,我要是倔能嫁給你。」慕嵐慵懶的眯著眼看著裴寒熙,有些不服氣的道。她要是倔說不定傻傻的等著陳皓,然後和陳皓復合,最終發現其實陳皓早已喜歡上了葉荷娜,然後慘淡收場。
幸好當初及時的抽身,找到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
「呵呵,還懂得用現實教案反駁了?」
「那是。」慕嵐在裴寒熙的懷中蹭了蹭,「有情人終成眷屬真的很好,只是劉宇杰那邊的父母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這麼多干嘛,這些交給媽媽和毅叔叔他們煩惱去,我們不管。」
「真自私,你可是她的哥哥,這種事情都不出面。」慕嵐挽著嘴角,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婚姻自由,這些事情就交給他們搞定,我可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說得你有多忙似的。」慕嵐翻了翻白眼,又安心的枕著他的胳膊闔上眼楮睡覺。
此時的慕嵐不能了解男人口中的忙,等到了三天後才恍然大悟。
回到家的時候,兩個小家伙已經睡著了,慕嵐去嬰兒房看他們,發現小慕斯的眼睫毛上竟然還掛著淚珠,這一問月嫂才知道小家伙一晚上在鬧騰,半個小時前才睡著。
「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們?」慕嵐看向月嫂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月嫂目光閃了一下,最後還是坦白交代,「太太,大少爺今晚專門打電話交代過,不管小家伙如何鬧騰,千萬不要打電話干擾你們,說是你們有重要的事情。」
慕嵐一愣,繼而嘴角勾了勾,朝著月嫂揮了揮手,「你們回房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今晚辛苦你們了。」
月嫂以為會受到責罵,沒想到情形完全相反,露出真誠的微笑,「沒事的,這是我們的職責,小家伙其實一直都挺乖的,就是晚上的時候才開始鬧。」
慕嵐不知道怎麼說裴寒熙,這男人完全是為了她,她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去責怪他就顯得太無法理喻了,但小家伙們的事情還是有必要說一下的。
于是,但裴寒熙洗完澡出來趁著給他擦頭發的時間,她委婉的表達出自己心底的想法,「寒熙,兩個小家伙們還小,我們這樣把他們丟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我覺得很有罪惡感,你失蹤的這些日子,我自己情緒一直不好,也忽視了他們,現在我們好好的,一定要多花些時間陪陪他們。」
裴寒熙的回應則是握住她的手,一臉笑意的道︰「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但特殊時間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他們,我會慢慢給他們補償的。」
兩人說著說著話,慕嵐不知道怎麼招惹了他,這個男人再次把她壓在了床上為所欲為。
她體貼他,基本上沒有抗議,十分的乖順。
三天後,一場盛大婚禮在a市拉開了序幕。
一大早,慕嵐還在睡夢中就被門外急躁的敲門聲驚醒了,起來一看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月嫂和小家伙不在,裴寒熙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一開門,程晨和linda笑眯眯的站在門外,兩人二話不說,直接一人拉著她的一只手把她拽出了門外。
「啊,你們兩個要帶我去哪里,我還沒有洗漱呢。」慕嵐焦急的看著程晨和慕嵐。
「嵐嵐,時間不夠了,誰讓你這麼貪睡,我們不能耽誤了時間。」裴寒熙不讓程晨和linda在慕嵐睡覺的時候打擾她,這不兩人在外面等了很久,最後實在是時間不夠了才開始敲門。
慕嵐暈乎乎的被塞進了車子,「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姐,暫時保密,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證是你喜歡的地方。」linda表現得很神秘,但笑不語,就是不給慕嵐個準信。
慕嵐看得不到信息,也就乖乖閉嘴,沒有再問,反正到了自然就知道。
慕嵐被兩人帶上了一間高檔的美容店,然後被按到了座位。
「設計師,麻煩你了,時間有些緊,但一定要把我姐姐弄成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慕嵐心頭一慌,難不成今天是她的婚禮,可是裴寒熙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
這實在是驚喜,她以為還要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男人每天都很忙,她隱隱約約知道點什麼,可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可是他們的婚紗照都沒拍?怎麼就舉行婚禮了。
「嵐嵐,是不是太驚喜了,你們家**oss真是把你寵上天了,都不讓我和linda去打擾你,我們在你家門外足足等了你兩個小時,你這個準新娘子真是有福氣。」
慕嵐被程晨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設計師笑著出聲提醒,「裴太太,我們趕快開始吧。」她雖然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但也知道這個人非同凡響,要是搞砸了她估計在a市很難混,相反的,要是弄好了,這絕對是一次很好的宣傳營銷。
半個小時後,裴寒熙從外面進來,一身白色的阿瑪尼手工西服,襯得他身形挺拔,魅惑的五官讓人自慚形穢,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高貴的倨傲,舉手投足自成一股王者之風。
設計師識趣的向後退了一步,裴寒熙上前從後面擁入那個從早上一直牽動著他每根神經的小女人。
「啊,你怎麼來了?」慕嵐被嚇了一跳,嬌羞的小臉有些無措的揚起來,烏黑的翦瞳驚慌的眨了眨。
裴寒熙看著這張絕美的小臉,躬身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輕聲低語,「緊張嗎?」
慕嵐揪著他的袖子,誠實的點了點頭,微笑著低喃,「緊張。」
「不要緊張,跟著我就行。」
他的安慰一直都對她有著神奇的效果,慕嵐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害怕,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她抿著唇角重重的點頭。
裴寒熙直起身子,把手中的首飾盒打開,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套鑽石首飾,有頭圈、項鏈、耳墜、甚至是手鏈腳鏈。
「天吶,這是失傳的天使之翼,是上個世界法國著名設計師的巔峰之作。」設計師是有眼光的人,見多識廣,不由得驚呼出聲。
linda和程晨兩個人也兩眼放光,有些呆愣的盯著盒子里的首飾,女人天生對漂亮的珠寶首飾趨之若鶩。
裴寒熙微微一笑,依次拿起首飾一樣一樣的給慕嵐帶上,甚至是蹲子,不顧在場人的目光把她白女敕圓潤的小腳放在自己的褲腿上,把腳鏈認真的拴好。
慕嵐的眸子特別的晶亮,情緒也十分的復雜。肌膚上因為鑽石有些涼意,小臉卻忍不住爆紅,像是染上了醉人的胭脂。
這男人,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怕被人笑話,做得這樣得心應手。
「裴太太真幸福。」
「不行了,姐,我也要結婚,姐夫你給我介紹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中極品。」linda在一旁嚷嚷。
裴寒熙淡笑不語,手中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最心愛的寶貝。
「嵐兒,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裴寒熙再次吻了一下慕嵐才退出化妝間。
「姐姐,你真幸福。」
linda和程晨兩個人眼光也高,非得要慕嵐的專屬設計師給她們弄造型,于是時間超支,隔幾分鐘就有人在外面催促。
「姐,別管,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可馬虎不得,我們慢慢來,一定要把自己弄漂亮了。」
「得了,你這丫頭,你這擺明是要和你姐姐搶風頭,嵐嵐早就好了,是你這個伴娘一直挑剔。」程晨笑著打趣。
「嘻嘻,我這不是要趁機挑男朋友嘛,得讓自己漂亮一點,再說你覺得我能和姐姐搶風頭嗎?就她身上那套鑽石就已經把我甩出幾條街了。」
天朗氣清,微風拂面。
坐在婚車里,慕嵐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一顆心跳得飛快,似要跳出喉嚨。
她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進來,不然她怕自己會窒息,陽光有些扎眼,她微微眯著眸子,失而復得的婚禮讓她心頭酸澀萬分。
葉荷娜其實也該擁有這麼一個婚禮,只可惜她最終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嵐嵐,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怎麼流淚了?」程晨伸手撫上慕嵐的眼角,她的聲音拉回了慕嵐的思緒。
婚禮在威海豪庭舉行,一家專門承辦各種豪華婚禮的專業酒店,各種各樣的豪車停滿了車庫,婚禮的場地是露天的,早已布置得奢華壯麗,天空中飄起了幾個碩大的熱氣球,上面寫滿了各種祝福語,整個會場被淺紫色的桔梗花包圍,藍中帶紫,紫中帶藍,形成了巨大的花海。花海中一條艷麗的紅毯鋪向遠方,紅毯的中間有一個拱形狀的花門,盡頭處,裴寒熙早已等在了原地,男人的漆黑的眸光里溢滿柔情,視線若有若無的瞥向入口處,似乎迫不及待的想看見自己的新娘。
蘭博基尼的車門被打開,新娘子一襲華美的婚紗,完美無缺的剪裁,把她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來,凸顯了她清新靜雅的氣質,最搶眼的莫過于那套價值連城的天使之翼。
大家的目光同時投向了從里面走來的慕嵐,有羨慕,有祝福,也有嫉妒。
慕嵐透過薄如蟬翼的頭紗,看見宋家人,看見兩個被打扮得很帥氣的小家伙,還看見爸爸和老媽,甚至是連一直在美國的楊林師兄也在場,還有好多她的同事朋友,幾乎所有該來的人一個都不落。
這個男人,真的太過貼心,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時間似乎是真的趕,婚禮進行曲已經在看到她下來的瞬間開始奏響,萬眾矚目慕嵐有些小小的不適應,但也只是一會,很快她就笑靨如花的接受賓客們的贊美與祝福。
她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裴寒熙,男人似有感應,目光也在這時轉了過來,彼此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滄海桑田其實也不過如此。
他不知道如何會愛上她,只知道他清冷的心因她而暖,只知道她是他的劫,他在劫難逃。
她卻知道,她潰敗于他的萬千寵溺中,他就是她生命中那個對的人。
「小嵐,恭喜你。」楊林笑著祝福。
「謝謝師兄,你也該成家了。」
道喜的客人很多,楊林只說了一句話就沒機會,退到一邊看著明媚艷麗的慕嵐。
過了一會,闕千志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著伴郎打扮的宋承佑和許晉仲,兩人都是人中極品,十分耀眼。
闕千志抬起手臂,眼里的寵溺昭然若揭,朝著慕嵐笑道︰「走吧,我的小公主。」
慕嵐面色赧然,抬手挽著闕千志的手臂。
挽著爸爸的手臂,听著熟悉的婚禮進行曲,慕嵐嘴角的弧度一直輕揚著。
穿過拱形花橋,裴寒熙目光含笑的伸出手,闕千志正色道︰「寒熙,我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了,你要是以後敢欺負她,我可饒不了你。」
「爸爸放心,這輩子我只會疼她,不會再讓她掉一滴的眼淚。」裴寒熙目光柔和的看著慕嵐,態度是無比的真誠,漆黑的眸子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魔力。
闕千志把慕嵐的手放在裴寒熙的手中,「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裴寒熙伸出右手,將慕嵐拉向自己,讓她依偎在他的懷中。
一切由司儀主導,司儀是某電視台的名嘴,口齒伶俐,又會帶動氛圍,現場的氣氛很活躍。
司儀先是對賓客們的到來致辭,然後邀請雙方的父母上前,慕雲雪嘴角抿著笑意,和闕千志手挽手站到兩人的身後,宋家則出了三人,老爺子,夏小越和宋子毅。
接下來便是一系列冗長的步驟,最後司儀把麥克風交給裴寒熙,「裴先生,在這個特殊的場合,你有什麼想當著賓客們的面對裴太太說?」
裴寒熙微微一笑,那瞬間的風采讓不少女人羨慕不已,只可惜男人的注意力始終鎖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接過麥克風,裴寒熙沒有立馬說話,而是抬手撩開慕嵐頭上的遮紗,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然後正色道︰「嵐兒,我知道你會來,所以一直在等你,選擇與你一起白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歸人與過客,你是我最好的歸人,我也希望我是你最好的歸宿。未來無論艱難險阻,無論貧窮疾病,我會一直把肩膀給你。你,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司儀一愣,這本是她說的話,沒想到被新郎搶了去。
你是我最好的歸人,一句話成功讓慕嵐眼中氤氳起一層淡淡的水霧,眉梢卻控制不住的飛揚。
她不擅言辭,此刻卻想對他說一句話,一句隱藏在心底很久的話。
她接過他遞來的麥克風,蠕動著唇瓣,輕輕的道︰「裴寒熙,你是我的救贖,遇到你我多年的孤寂和苦澀都有了歸途,謝謝你一直包容這麼不完美的我,謝謝你將執拗又有些小脾氣的人捧在手心,你早已成為我心尖尖上的人,此生無以倫比。」
台下,掌聲如雷,每個人都大力的鼓掌。
五顏六色的氫氣球從他們的周圍升起,漸漸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矯情,不過挺感人的。」程晨望著台上令人羨慕的男女,眼角泛起了淚花。
曾經她有過這麼美好的誓言,可惜終究敗給了無奈的現實。
宋承佑眉頭輕擰,霸佔性十足的把手禁錮在她的腰上,「我也可以給你這樣的婚禮,只要你願意。」
程晨一頓,知道宋家人沒時間看他們這邊,沒有拒絕他的親昵,只不過嘴角盡是苦澀。
慕雲雪微微靠在闕千志的肩膀上,一臉的欣慰。
夏小越嘴角也勾了勾,「看不出來,這兩個人這麼文藝範,害我以為我在看狗血又惡俗的偶像劇。」
「情至深處,發自肺腑而已。」宋子毅摟著愛妻的腰,低低感嘆。
老爺子和月嫂分別抱著兩個小家伙,老爺子捏了捏小慕斯的鼻尖,輕輕哼了一下,嘴邊盡是笑意,「你們的爸爸媽媽真浪漫,慕斯長大後舉行婚禮一定要超越他們哦。」
司儀示意兩人交換戒指,當一對新人在彼此的手指上套上禁錮一聲的戒指,震耳欲聾的鞭炮陸陸續續響徹雲霄。
許晉仲率先吹起了狼勺,大聲的吼了起來,「深吻,來一個不低于5分鐘的深吻。」
「對,來一個,來一個。」
……
有人帶頭鼓動,大家都跟著歡呼起來,現場的人聲都有快蓋過鞭炮的聲音。
慕嵐雙頰緋紅,裴寒熙漆黑的眸光一閃,一手扣住慕嵐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腦袋,在大家屏氣凝神等待的時候,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把吻輕輕落在了她的眉心。
「哎。」台下的人一陣哀嚎,許晉仲吼得最凶,「老大,舌吻,我們要舌吻。」
「對,舌吻。」
裴寒熙眼神如刀,警告性的瞅了一眼台下的許晉仲,那目光中的警告意味十足,可是這廝依舊不管不顧的吼著,後來當輪到他站在台上被一伙人折磨得慘兮兮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得罪了這月復黑的家伙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
linda鄙夷的看了一眼許晉仲,有些譏諷的道︰「你當人人都是你,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激吻。」
「嘿,linda小妹妹,我沒記得哪兒得罪你,干嘛一直和我作對。」許晉仲雙手抱臂看著linda。
「誰叫你欺負我姐姐,那就是和我作對。」linda勾了勾嘴角,繼續道︰「種馬人人敬而遠之,尤其是你這類型的。」
許晉仲挑了挑眉,這女人,其實長得還不賴,忽然之間來了興趣,「你是嫂子的妹妹?」
「關你什麼事。」linda掀了掀眼皮,連一個正眼都懶得施舍給他。
「有點意思。」許晉仲露出征服的笑意。
「莫名奇妙。」
台上發生驚變也只是幾十秒鐘的事情,只見台上的新郎新娘忽然換成了另外一對。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楮,尤其是宋家人的臉色可謂精彩萬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穿在婚紗站在台上的人會變成今天一大早找不到人的宋琪。
南宮絕一身帥氣的黑色西服,不同于裴寒熙的溫潤如玉,他的俊顏冷峻逼人,宋琪則被他強勢的摟在懷中。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司儀被搞得莫名奇妙,她主持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婚禮進行到一半突然換成了另外一對新人,一時間有些無措。
宋琪簡直不敢抬頭,眼前發生的一切她還沒完全消化,大半夜的被這個男人從美夢中喚醒,然後跟著他折騰到現在。
最後被他帶到老哥的婚禮現場,天吶,他到底想做什麼,她隱約看到爺爺和爸爸媽媽的臉色都陰沉了下去。
南宮絕一把奪過司儀手中的麥克風,單膝跪下,深情款款的朝著宋琪道︰「琪琪,你願意嫁給我嗎?成為我南宮絕的妻子。」
台下的人意亂紛紛,到處搜尋著裴寒熙和慕嵐的蹤影,只見一輛邁巴赫快速的朝著外面駛去。
宋家大小姐這些人肯定是認識的,賓客們有很多是軍界的,對于南宮絕那肯定也是認識的。
這不過這唱得是哪一出?怎麼他們越看越不明白。
宋琪哭笑不得,求婚和結婚一把抓,還真是奇葩。現在這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家里人其實並不支持她和南宮絕在一起,不然他也不會采取如此不尋常的方式。
宋琪牙一咬,大聲的道︰「願意,南宮絕,我願意嫁給你。」
南宮絕一笑,朝著賓客們道︰「不好意思,給大家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這是我們設定的一個驚喜,今天結婚的新人其實有兩隊,很抱歉我們來晚了。」
老爺子花白的眉毛緊擰,渾身散發著一股威嚴,他死死的盯著台上的南宮絕和宋琪,蒼老的手上青筋透露,看得出他在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情緒,要不是懷中還抱著裴慕斯,估計他會想沖上台。
夏小越和宋子毅臉色也難看到極致,卻是沒有采取什麼動作。他們還是要面子的,這個時候打南宮絕下不了台,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這個臉他們宋家真心丟不起。
今天的婚禮是對外開放的,有不少的媒體和記者,全都是不是吃素的主,要是他們當面阻止,還不知道會惹出怎樣的緋聞。
可惡,沒想到他們竟然給了他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不,不是驚喜,是驚嚇。
賓客們面面相覷,最終只能把視線投向宋家人,宋家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只能啞巴團黃連生生咽下這苦,對于賓客們投過來的視線輕輕的點了點頭。
大多數賓客笑了,紛紛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的確令人夠驚喜的,只有少數人察覺到其中的微妙,不過人家主人都默認了,他們自然也只能跟著祝福。
司儀還算反應快,知道是另外一對新人,就照著先前的程序走了一遍。
許晉仲看著南宮絕眼楮止不住的發亮,低低感嘆,「這也行啊。」
——
慕嵐不解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寒熙,我們為什麼突然走了?婚禮才進行到一步呀。」接下來不是還有敬酒什麼的,她隱約听到程晨和linda在車上的時候還在商量著怎麼鬧洞房。
裴寒熙轉頭朝著慕嵐一笑,「主要的過程我們已經走了,下面那些過程可以直接免了,那是琪琪和絕的戰場了。」
「啊?什麼戰場?話說我今天一直都沒有見到琪琪。」裴寒熙越說慕嵐越糊涂,不知道這男人口中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裴寒熙抬手模了模慕嵐的頭發,把南宮絕和琪琪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慕嵐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楮,低低的咕噥,「你的意思是說,今天也是琪琪和南宮絕結婚的日子?」
「今天反應怎麼慢半拍。」裴寒熙眼中的寵溺肆虐,有些好笑這樣遲鈍的她。
「家人不是不同意南宮絕和琪琪在一起嗎?再說劉家那邊都搞定了嗎?怎麼結的這麼突然。」
女人的心思不同于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總是表現出獨有的細膩和周到。
「傻丫頭,就是因為家里人不同意才采取這樣的方式,這樣家里人就算不同意也只能點頭應下。」裴寒熙滿臉笑意,好兄弟和妹妹修成正果,這其實也是他心底最希望看到的。
南宮絕的人品,絕對無話可說,被他認定的女人絕對會幸福甜蜜。
慕嵐狐疑的盯著裴寒熙,總覺得這男人笑得有些詭異,到底哪里有問題她又說不上來,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指著裴寒熙,「裴寒熙,千萬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出的主意。」
裴寒熙挑了挑眉,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嵐兒真聰明。」
「啊,裴寒熙,你真是一頭月復黑的狼,連自己的家人都算計進去了。」慕嵐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就這麼傻傻的看著裴寒熙,現在終于體會到剛結婚那會宋琪給她說的話了,這男人真夠月復黑的。
「嵐兒,很多事情要靈活處理,快刀斬亂麻,琪琪和絕已經耗了這麼多年,我都看不下去了,勉強推波助瀾一下。」
慕嵐突然挽上男人的胳膊,用青蔥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嘟著嫣紅的唇瓣,「那老公,咱們今天來好好的盤點一下,你到底暗地里對我用過多少陰謀詭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許糊弄我,否則有你好看的。」
「哦,夫人要怎麼不對我好看。」男人趁著紅燈把車停下,突然逼近,嚇得她身子立馬往後縮,後背直接抵在車身上。
眼前是放大般的俊臉,他的呼吸噴掃在她的臉上,她忍不住抬手準備揮開她的俊臉,她最受不了他的氣息,稍微一點就能讓她面紅耳赤,渾身像是火在燒。
裴寒熙半空截住慕嵐的小手,轉而按在他的俊臉上,依舊固執的詢問著剛才的問題,「夫人倒是說說看剛剛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他的身軀大半個壓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推他,毫無例外又被他截住,他把她的雙手扣住高高的舉在她的頭頂,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胸前若隱若現的美景,薄唇似有若無的摩擦過她的下巴。
慕嵐咬牙低吼,「裴寒熙,你不要太過分了,不然我讓你一個月不能上我的床。」
「嵐兒,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心尖尖上的人的?」
慕嵐雙頰更加的緋紅,這男人,怎麼這麼快就拿她說的話來壓她,她微微片偏過頭,閃爍其詞的道︰「那個和那個又沒多大關系。」
「哦,哪個和哪個,我听不明白呢。」
就這樣,一對穿著新人禮服的男女在車上閑談,兩人都忽視了後面有很多車發起了抗議,直到一個交警過來敲門才打斷了他們。
「同志,你們要打情罵趣麻煩換個地方,公路可不是你們家開的,沒看到阻礙了後面那麼多的車輛。」
慕嵐羞憤交加,只能鴕鳥的把頭鎖在裴寒熙的懷中,裴寒熙無所謂的撐起身子,淡淡的瞅了一眼交警,猛地踩了一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這年頭但凡有些臭錢的都這麼囂張。」後面傳來交警罵咧咧的聲音。
「噗嗤。」慕嵐忍不住笑出聲來,從裴寒熙的懷中直起了身子,「老公,人家在罵你呢。」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在憤世嫉俗,他要是有我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說不定比我還囂張。」
「真夠自戀的。」
「我有這個資本。」
「我們要去哪?」
「去我們的新家,靜楠苑,去那完成我們的同房花燭夜。」
微風習習,一排排的棕櫚樹搖曳著碩大的葉子,看起來有些壯觀。
慕嵐被裴寒熙打橫抱起,雙手只能緊緊的樓抱著他的脖子,這個地方她只來過一次,不過卻是真的喜歡。
「好美。」慕嵐低低感嘆。
「乖,我們先去洞房,洞完房再帶你出來看風景。」
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慕嵐一顆心跳動不止,有些無措的揪著身下的床單,即便有過無數次的親密,在這特殊的日子里依舊緊張,尤其是恰好是正午的時候,全身的肌膚都緊繃在一起。
特不知,她就這樣披散著黑發,穿著潔白的婚紗躺在大床上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
裴寒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一股熱流從小月復處竄起,讓他全身散發著灼人的力度。只不過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可不想太過著急。
慕嵐被裴寒熙的目光看得更加的驚慌,精致的小臉紅撲撲的,扯了扯嘴角,卻發現喉嚨處干燥的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直到看到男人轉身出房間的時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裴寒熙去酒窖里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在里面倒滿了兩杯酒,彎腰把依舊有些愣怔的慕嵐撈了起來,直接放在自己的雙腿上,這樣的姿勢慕嵐有些受不了,作勢就要下來,男人卻緊緊的扣住她的腰不放。
「嵐兒,不要動,我們先來喝杯酒,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呢。」
「我不能喝酒的。」慕嵐弱弱的道,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
「乖,在我面前沒事的,今天可不同往日。」
在他期盼的目光下,慕嵐最終還是把手中的酒悉數喝了下去,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放下手中的酒杯就開始去親吻她,兩人的口中都是紅酒的芬香氣息,慕嵐只能勾著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裴寒熙的吻逐漸轉移了陣地,隔著婚紗薄薄的婚紗直接吻在她的柔軟上,慕嵐直覺得腦袋有些犯暈,明明想阻止什麼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嵐兒,我們穿著婚紗做吧。」
「嗯?」慕嵐不解的看著裴寒熙,翦瞳中帶著迷茫,很明顯這回酒勁已經上來了。
「乖,你只需配合著我不行。」
裴寒熙撩開婚紗,抱著她轉移了一個姿勢,讓她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當彼此親密無間時,兩人口中都溢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慕嵐腦袋一直在犯暈,思維根本就跟不上,當她清醒之後知道做了什麼真想找堵牆撞死。
戰火轉移到床上,慕嵐踫到柔軟的大床舒服的直哼哼,裴寒熙褪去了彼此的衣服,拍著她酡紅的小臉,翻了個身把她放在自己的身上。
「嵐兒,這次換你來怎麼樣?」
慕嵐點頭,媚眼如絲的看著裴寒熙,「好,可是我不會,你要教我。」說完她低低一笑,低頭去親吻他,從額頭開始一直往下,細細的啄吻,似乎要吻過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裴寒熙的大手一直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流連,撫過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看著她在自己的身上輕顫,甚至是發出羞人的申吟聲。
他以為這丫頭會難受的停止,可惜他估計錯誤,她像個執拗的孩子依舊在堅持不懈的吻他,她的長發落在他的身上,因為她親吻的動作撓得他酥癢難耐,她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身上的每一處,他身體緊繃的厲害,偏偏身上的小女人只知道親吻,遲遲不見有下一步的動作。
「嵐兒。」裴寒熙聲音嘶啞得厲害,極力隱忍著身體上磨人的疼痛。
「嗯?」她誘人的紅唇輕輕哆嗦著,不知是嬌羞還是因為紅酒的緣故,她全身泛著不正常的紅澤,此刻睜著一雙懵懂的黑眸看著他。
「夠了。」他想說前戲做到這已經夠了,卻不料身上的小女人像個小泥鰍一樣滑了下去。
裴寒熙神色一暗,立馬又把她拉了上來,有些哭笑不得的咬著她肉嘟嘟的小耳朵,「傻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慕嵐小臉爆紅,有些怯生生的開始按著裴寒熙所說的做,不一會兒,臥室里就響起了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低喘。
當慕嵐筋疲力盡的時候,酒也漸漸醒了,她目瞪口呆的趴在他的身上不敢動,似乎還處于一片震驚中。
「累了,那換我來。」男人低低一笑,翻身再次把她壓在身下,賣力的耕耘著。
慕嵐不知道這荒唐的一幕是怎麼結束的,只記得自己最後一個勁的哭泣,偏生男人不放過她,直到她連連求饒才勉強歇了下來。
慕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坐上了去愛爾蘭的飛機,一動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臭流氓。」她恨恨的罵著。
「夫人,早安。」男人神清氣爽,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哼。」慕嵐冷哼了一聲便扭過頭,一動發現雙腿間涼涼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男人為她擦的藥膏。
裴寒熙把慕嵐撈在懷中,用下巴摩挲著她的小臉,「夫人這麼生氣,是不是怪為夫昨晚表現得不讓人滿意。」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早已習慣了以看她臉紅的樣子為樂。
「臭男人,你簡直可惡透了,你說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人。」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慕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耳邊還有飛機的聲音,不由得揪著男人的衣服,「寒熙,我們這是在哪兒?」
「飛機,我們直接去愛爾蘭。」
「啊,我們就這樣走了,那兩個小家伙怎麼辦?那麼多賓客怎麼辦?」
「嵐兒,現在是我們的蜜月期,先把兩個小家伙拋在腦後,賓客們不用你操心,不是有琪琪和南宮絕在應付嗎?他們肯定能應付好的。」裴寒熙的嘴角勾了勾,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才不會做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的事情。
可憐的南宮絕和宋琪不得不承受賓客們的敬酒,甚至是洞房也被許晉仲等人鬧得個底朝天,最後度過了一個淒慘的洞房花燭夜。
他在心里把裴寒熙罵了無數遍,怪不得他好心的給他出謀劃策,敢情是找墊背的,為了中途能夠退場,為了帶著嬌妻出國度蜜月,而他則苦逼的留下來應對這些瑣事,承受宋家人的怒火。
——
郊外,墓園。
陳皓手捧著一束白玫瑰慢慢的移動著步伐,他的視線始終緊緊的鎖住一個點,在快要接近它的時候,他突然間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撫在心口的位置,這個地方像是裂了一道口子,疼得快要窒息,疼得讓他忍不住微微弓著腰。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譏誚的弧度,她過去的那麼多年是不是每天都在飽受這種煎熬,是不是她也曾經痛不欲生。
他的唇色有幾分透明,眼前又浮現出那天的場景,她渾身是血的從高處飄了下來,像一只突然被折翼的蝴蝶。
在原地停留了一會,陳皓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到她的墓前,難以想象,她已經化成了灰,她就這麼安靜的呆在黑暗的土里。
她怕黑,他其實一早就知道,因為她房間里的燈總是徹夜不滅。
照片上的她,笑得眉飛色舞,是他從未見過的笑靨。
他顫抖著抬起手,輕輕的撫過她的五官,可是卻是冰冷的,沒有一丁點的溫度,他觸電般縮回了手,有些頹廢的面容上滿是悲哀,令人不忍直視。
就在這時,胃部的地方開始痙攣,他疼得高大的身形一晃,直接跌落在地上,靠著一塊石頭勉強支起身子,他一手按著胃的位置,一手扶著石頭,低低的笑出聲來,難以自抑。
「葉荷娜,你要是活著該多好,你要是此刻站在我的面前該多好,原諒我,原諒我……」
他像自虐般放任自己一直疼下去,這點痛和心口處相比的根本不算什麼,他蜷縮著身子,過了許久,最終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個藥瓶子,從中取出兩粒吞了下去,然後閉著眼楮安靜的睡過去,只是眼角的淚卻無聲的順著俊臉往下流。
「皓,我放你自由了,從此之後沒人能夠再束縛你……這次是真的自由了,自由了。」
「再見,我唯一的愛。」
「不要」陳皓猛然驚醒,看著面前的一切眼楮漸漸的暗了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睜眼,什麼都沒有變。
他還是形單影只。
白玫瑰散落在地上,有些甚至已經被壓壞了,他蹲著身子,然後一片一片慢慢的撿起,最終往前挪了幾步,在她的墓前跪下,挺直了身子,把玫瑰花一片一片的放下。
最後他兩只手扒著墓碑,微微垂下頭,低聲道︰「再見,我遲來的愛。」
愛情來得太遲,等意識到的時候早已沒人還在原地等待。
「我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你自己保重。」
他沉默著跪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他才站起轉身離開。
夕陽打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道長長的暗影。
出了墓園,他拿出手機,慢慢的敲下幾個字,然後回頭再看了一眼,終于大步離開。
——
慕嵐收到陳皓的短信的時候正在和裴寒熙游走在北愛爾蘭的首府貝爾法斯特,看著異域的風情,臉上始終綻放著如花的笑靨。
「看什麼呢?」慕嵐突然之間的停頓引得裴寒熙湊過身子。
這一看短信臉立馬黑了,這是誰發的,難不成是她的愛慕者,誰這麼大膽,竟然連他的老婆都來招惹。
慕嵐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見男人那陰沉得快要下雨的俊臉,有些無奈的戳了戳他的俊臉,「**oss,這是怎麼了?」
「誰給你發的短信?」
現在陳皓對她沒有一丁點的想法,他發的短信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坦白道︰「陳皓發的,說是祝我幸福,其實我也想對他說這幾個字。」
畢竟曾經在彼此的生命中有過不可抹去的存在,即使最終沒有在一起,也希望他能好好的,努力尋找屬于他自己的幸福。
裴寒熙眼楮眯了眯,沉了俊顏,「這小子怎麼還賊心不死,不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嗎?」他說著不再是拉著她的手,改而死死的圈著她的縴腰,那動作霸佔性十足。
「老公,咱們不亂吃飛醋行不?」慕嵐順勢抱著他的手臂。
她和陳皓以前沒有走在一起,現在更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彼此都有了無法放手的愛人,只不過他沒她這麼幸運,能和所愛的人相守。
「這哪是飛醋,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我失蹤的日子,你們還在一起喝咖啡呢,那小子肯定是想著怎麼撬我牆角,還好我回來了,沒給他這個機會。」
慕嵐無語,「裴寒熙,誰給你說的?」
「你好姐妹程晨說的,這還能有假。」
慕嵐嘆息的搖搖頭,還真是一個兩個不讓人省心,他們單純的見個面被歪曲成這樣,「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歡葉荷娜。」
「當然知道,可是她死了。」
言外之意,在他的心底,還是認定陳皓對她別有用心。
這男人,也太自戀了吧,還真以為她是個香餑餑,她都已經嫁人了,現如今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算了,他想要這麼想就隨他了,他吃起醋的樣子,貌似還挺可愛的。
「老公,你真可愛。」慕嵐說著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皮癢了,敢說我可愛。」裴寒熙的回應則是直接扣著她的腰加深這個吻。
國外的風氣比國內開放很多,大街上隨處可見抱在一起相互接吻、耳鬢廝磨的男女,起初她還放不開,這幾天早已經成了習慣,勾著他的脖子,大膽的回應著他的吻。
大半個歐洲都留下他們的足跡,每到一個國家他們都會拍攝一組婚紗照,還會拍下許多的照片作為留念,這是慕嵐強烈要求的,因為她實在受夠了結婚這麼久兩人竟然沒有什麼照片的事實。
要不是老爺子一通電話讓他們听見裴慕斯撕心裂肺的哭聲,估計裴寒熙還不會決定回國。
慕嵐和裴寒熙回到軍區大院,一時間接受了無數的冷眼,尤其是裴寒熙,每個人的眼神都仿佛要在他的身上扎洞。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直接去抱月嫂手中的小慕斯,小慕斯揮舞著小手直接朝著他的俊臉上打去,就是不讓他抱,小胳膊小腿的又豈能是裴寒熙的對手,最後還是被裴寒熙抱在懷中。
「小子,還和爸爸叫上勁了,半個月不見,力氣都變大了。」
裴慕斯張口直接咬住裴寒熙的手,裴寒熙驚異的發現手中有點刺刺的感覺,笑道︰「這是長牙了?」
「是啊,小小少爺前兩天就開始冒牙了,真早。」
慕嵐看著小慕斯,心虛的同時有些心動,最終還是不敢去惹那個十分有脾氣的小家伙,笑著去抱裴漠冥,小家伙也生氣了,雖然不哭不鬧,但翻了下眼皮,直接酷酷的閉上眼楮。
「漠冥,這不能怪媽媽,是你們的爸爸不讓我回來了,我早就想你們啦,真的。」慕嵐很沒義氣的把裴寒熙供出來。
小家伙這才掀了掀眼皮,睜開眼楮咕嚕嚕的轉動著,似乎在尋找裴寒熙所在的位置。
老爺子笑著搖頭,「你們這對無良夫妻哦,把孩子一扔就是半個月。」
「爺爺。」慕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得了,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小心以後小家伙收拾你們。」
慕嵐和裴寒熙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彼此相視一笑,然後走到一塊,兩人緊緊的依偎著,
他們要的其實很簡單,願得一人心,白首不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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