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沫呆呆的看著他，動作還保持著叉子搭在唇邊的那一刻。
幾秒後，她望了望已經沒法兒看的啤酒罐，再看了看眼前這位似乎一點暴力行為都沒有過的總裁大人，終于決定不再開口說話了。
唔，心情不好什麼的，練沫表示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他干嘛又突然心情不好！
「喜歡這里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練沫只知道她一個人快干掉兩份兒沙拉的時候魏琛突然開口了，她愣了愣，點頭。
喜歡啊，哪個少女不喜歡夢幻浪漫的巴黎。
魏琛回頭直視著她，沉吟了下又問︰「比起s市如何？」。
練沫放下叉子，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還是s市好。」。
她肯定絕對的語氣讓魏琛愣了愣，表情好像也有一點驚訝，問︰「理由？」。
魏琛身邊的女人真的不算少，可在這個問題上，他還是頭一次听到這樣的答案，所以看向練沫的眼神也有點怪異。
反倒是前幾日練沫和沙錦在巴黎瘋了一般的參觀游覽名勝古跡的時候他覺得正常的多。
什麼為什麼？練沫擦了擦嘴，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這里再好，也不是天朝。」。
她雖然不是多麼偉大的愛國份子，但對自己出生養成的天朝總歸是有其他國家所不能比擬的熱愛和親切。
如果你問，你喜歡巴黎嗎，她肯定會說，喜歡，很喜歡啊。
再問，巴黎和天朝你更喜歡誰？
練沫會笑，當然是天朝，這個答案對于土生土長在天朝的大多數人來說，需要理由嗎？
魏琛愣了片刻後，嘴角彎了彎，目光投向遠遠的河面，清新怡人的河風在這炎炎的夏日最能安撫工作了一整天後在這夜排檔邊享受片刻安寧的人們。
許久之後仿佛又听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你竟然能說出和她一模一樣的話來……」。
他漠視著遠方，背後有道灼熱的視線緊緊投遞在他身上，他不是一無所覺，只是忽然有種莫名的害怕緊緊攫住了他，仿佛……。仿佛只要此刻轉過頭去，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回想這幾日的不同尋常，魏琛閉了閉眼楮，一種叫做自我厭惡的情緒一直在心底蔓延，說不上是因為自己對練沫所做的事情讓他覺得厭惡，還是練沫讓他一點一點沉淪讓他厭惡……
回去的時候，練沫無比享受這條只能步行穿過的街道，雖然沒有像來的時候那樣被一雙暖暖的大手握著，但她還是對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步步相隨的狀態很滿足。
這讓她有一種和心愛的人飯後散步的甜蜜感覺，雖然……。緊跟在後面的這個人是她。
兩人一語不發，即使是這樣練沫也沒有覺得尷尬和氣氛壓抑，因為這里的夜排檔在這個時候才開始不久，街上人來人往，觸目所及的都是一對對情侶，小孩，還有個別來去匆匆的行人。
魏琛的步子不快，夜市的暖色燈光投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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