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傾戈取了兩個壇子出來，然後再為一人倒了一小杯︰「嘗嘗看，這酒是孫媽自己釀的，在外面買不到這個味道。」。
練沫的雙手有些顫抖，指尖和酒杯一般冰冷，然後想說些什麼，但發現喉嚨似乎也完全哽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連忙握起酒杯朝口中送，動作少有的急切，然後不出意料的被嗆住了。
她大肆咳嗽，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孫媽和趙傾戈連忙幫她撫背，她卻覺得很舒坦，眼淚流出來了，心里就會好受許多。
沒想到這位趙家小姐，竟然和她已故的母親如此相似。
「慢點喝慢點喝，哪有你這樣喝酒的。」，孫媽半是好笑半是責備的說。
練沫罷罷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酒太香醇了，我沒忍住。」。
她掩著嘴輕聲咳嗽，心里早已鬧翻了天，這個味道……
居然也是如此的熟悉。
趙傾戈失笑，「你這麼說孫媽又該高興的連著好幾天念叨自己的釀酒技術了。」。
包子蒸好的時候天色還很早，所以沒有辦法一邊看著月亮一邊吃包子喝桂花酒，練沫吃的肚子撐撐，臨走的時候還硬被塞了一盒子帶回家。
趙傾戈優雅溫和的表示一定要送她回去，她看著孫媽一臉的堅決與不放心，于是果斷點頭應允。
「練小姐，要常來做客哦。」，孫媽抓著練沫不舍得松手，然後看了看尚還算早的天色，咕噥︰「真想多留你一會兒。」。
她這麼一說練沫才想起明天就要走了還沒跟她們告別，不過看到孫媽這一副不舍得的樣子，幾次話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待會兒和趙傾戈講一下，她是真不忍心看這老太太難過不舍的樣子。
「孫媽，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一定會來看您的。」。
關上車門後，她的心里就跟堵了一層爐灰般透不過氣來，這一回s市，起碼是好幾個月，甚至可能一年半載都不會回來的。
從八歲一個人開始生活，她的生活中就沒有出現過像孫媽這樣待她如自己女兒般親厚的人，和他們小小的相處兩次，她真的有了一種與他們是一家人的錯覺。
還有那吃包子的傳統，喝桂花酒的習慣……
練沫看向窗外默不作聲，趙傾戈瞥了她幾眼，似乎也漸漸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要一鼓作氣告訴她呢？還是讓她慢慢習慣然後自己發現……
「明天我要回s市了。」。
趙傾戈偏過頭看她，發現她眼楮注視的窗外，是在對他說？
「我能看出，孫媽很喜歡我。」，她頓了頓，眼底慢慢蓄滿笑意，「所以，告別的話，還是對你說比較輕松一點。」。
趙傾戈打方向盤轉了一個彎，听到她的話忍不住笑了笑︰「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啊。」。
這句話從一個與她毫無關系的男人嘴里說出來，多少都會讓人覺得有些曖昧，不過練沫半點都沒有這種感覺，模了模自己的臉，嘆氣︰「我知道，因為我長的像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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