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男子看了半天笑話,她覺得也夠了,撥開眾女,從粉浪軟玉中艱難的挪到男子旁邊,湊近他低低的道︰「喂,別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手還要不停的擋著那些伸過來的小手,真讓人生氣。
男子卻笑的格外燦爛,尖削的下巴瑩白如玉,狹長的眼眸似皓月當空,眼神輕慢的落在她狼狽的臉上,點點頭,道︰「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可是別忘了,是你先挑起來的,今個教你個道理,有錢才能讓鬼推磨。」
安沫清亮的眸子微微的眯起,這是她發怒前的征兆。
可是還沒等安沫發怒,後方就傳來一個驚怒的男聲︰「安沫,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
聞言,安沫和男子齊齊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安沫皺了皺眉,心里有些詫異,這原主安沫從小就很少出門,加上天生一副卑微到塵土里的姿態,連個要好的朋友都沒有,怎麼會在這離京城這麼遠的地方有人認識?
晦氣!
她眼神淡漠,眉間一片冰冷漠然的轉過身來,望向那個叫住她的人——確切的說,是吼住她的人。來人是一個男子,穿著精致華貴,一看就是宮中貢品級別的衣料,眉眼間與她有三分相似。
這人她認識,都不用特地的在記憶里去搜索,便一眼就認出來,他的模樣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中,正是她的二哥,安錦澤。從小沒少欺負她,她一身的傷疤,少不了他的杰作,這次被安彩蓮毒打致死也跟他月兌不了干系,若不是他的挑撥,安彩蓮不見得會下如此毒手。
安錦澤面色泛白,腳步虛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也許是這具身體對他的恐懼太深,竟不受她控制的,害怕的微微顫抖起來。安沫的眼眸中漸漸的凝聚起殺氣,控制住身體本能的恐懼。這具身體的殘留意識還是沒有完全消散,否則她怎麼會怕一個紈褲?
哼,他倒是來的好,她還沒有找上門去,他倒是自己先送上門來,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不講情面!
「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安沫冷哼一聲,冷漠的吐出一句話,嘴角微微上挑,不屑,蔑視的看著安錦澤。
「你怎麼說話呢!我是你的二哥,是你的長輩,你的家教都學到哪里去了?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沒教養!」听了安沫不屑的眼神和帶刺的話,安錦澤臉色青一陣黑一陣,厲聲斥責道。
他心里同時有些納悶,這安沫今天是怎麼回事?平常見了他唯唯諾諾,嚇的臉都發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別說譏諷他,就是對他大點聲說話都不敢。
今日這是怎麼了?竟敢公然諷刺他?
「跟我談家教?你是來搞笑的嗎?就你這副模樣,還敢說是我的長輩,就外面蹲著那個,都比你強。」安沫面無表情,聲音冷漠無情,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
她黑眸驀然,眼底有淡淡光華流轉,面容白皙如雪,烏發如墨,眉不點自黛,唇不抹自紅,一身青衣,背脊挺直,如雪松般傲然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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