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兄,周兄,王兄,冷兄,大家都看到了,我這妹妹一言不合便敢打親哥哥,可見她平日里是如何的霸道凶悍,我安家家門不幸啊……」安錦澤逮住空隙,一邊垂淚一邊陰狠的敗壞她的名聲。
他的眼淚都不用裝,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那個該死的死丫頭下手太重了,疼死他了!竟敢將他打成這般模樣,他定要讓她在京城遺臭萬年!
「夠了,你們都只看到我打他,可是剛剛他百般欺辱于我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我不敬兄長,難道他用那樣侮辱的詞罵自己的親妹妹,就是一個兄長該做的嗎?呵呵,讀書人的道理,恕安沫不敢恭維。」安沫冷笑著,言辭犀利,飛揚的神采將她襯得宛若女神。
幾人一噎,被安沫堵的說不出話來,尷尬的面面相覷,圍觀的眾人也都竊竊私語。
是啊,哪里有親哥哥那樣罵自己的親妹子的,簡直不像是兄妹,像是有殺父之仇的仇人,字字珠心,換做一般的官家小姐,听到那樣的辱罵早都哭天抹淚的跳河去了。
安沫轉眼冷厲的瞪向安錦澤,目光如刀,聲音冷的都要結成冰渣子,「我不殺你,是嫌你髒了我的手,再不滾,這張桌子就是你的下場。」說著,一掌拍在一旁的四方桌子上,結實堅固的桌子立刻四分五裂,木屑四濺。
「子楓,你新娶的王妃挺有趣的,你怎麼舍得把她送回去呢?」含香樓的二樓上,一個男子含笑用折扇點了點旁邊男子的肩膀。
他身旁的男子,一身黑色絲綢長衫,長衫下擺繡著金絲牡丹,華發高高束在頭頂,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貴氣天成,不怒自威。他饒有興致的望著樓下發生的一幕,目光鎖定在傲然挺立的女子身上。
「是啊,是挺有趣的,當初倒是沒發現。」他清淺的牽起唇角笑著,銳利如鷹的眸子含著睥睨天下的威勢。
樓下的女子,一身青衣長衫,毫無花俏,未施粉黛卻艷光四射,蓋去了這時間一切的繁花,她的氣勢驚人,似是男子般有著錚錚傲骨,永遠不會屈服。
陽光折射在她的身上,竟美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這還是那個在新房里,用怯懦的眼神恐懼的瞅著他的安沫嗎?明明是同樣的面孔,可分明是兩個人。
「本來以為陪你來接的人是個無趣的木頭,沒想到這麼有趣,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子楓,看來你以後生活不會無趣了!」男子笑嘻嘻的把玩著折扇,蹙眉搖搖頭,「可惜啊,這麼有趣的女子,我竟然沒娶到,倒是便宜你了。」
「怎麼?你有意見?」凌子楓一挑眉,語氣幽幽。
「沒,沒有,咳咳,做事,做事。」見凌子楓這語氣,男子神色一緊,笑嘻嘻的趕緊賠不是。
凌子楓的目光轉而深深的看著安沫,似笑非笑。
說完這些話,安沫便不管眾人的目光,徑自轉身離開。她不傻,當然不會真的將安錦澤打的怎麼樣,否則就憑她的手段,早在第一巴掌的時候,他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怎會還有力氣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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