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夜,安沫拒絕了凌子楓安排的人,自己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越過高牆,在月色中來到了洛緞夕的府邸。
她模到洛緞夕的臥房的時候,愕然的發現他竟然倚在門口,俏生生的瞅著她。
一盞幽幽的燈火從屋中照出昏黃的光亮,院中掛著通紅的燈籠,喜慶的像是誰要結婚似的。
「大半夜的,裝神弄鬼想嚇死我嗎?」安沫怪異的指著樹上掛著的燈籠,驚奇道︰「你這是要成親嗎?太不夠意思了,你成親都不通知我,我好給你包個大紅包啊。」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你可別咒我啊,誰要成親啊,我風華正茂一枝獨秀的,別詛咒我啊你!」安沫的話音剛落地,就看見洛緞夕一張傾城傾國的笑臉變成了苦瓜臉,氣急敗壞的瞪著安沫非讓她「呸呸呸」三下把晦氣話全吐出去。
安沫被磨的沒辦法,只得順著他的意「呸呸呸」了三聲,這才讓洛緞夕滿意。
「那你不成親,這大半夜的搞這麼喜慶是要做什麼?」安沫跟在洛緞夕身後進了屋子,見桌上放著一杯茶,也不講究拿起來兩口就喝了個底兒朝天。
洛緞夕特別鄙視安沫粗魯的喝像,翻了個白眼當是沒看到,回道︰「這不是慶祝你月兌離魔爪,恢復自由身嗎。」
聞言,安沫怪異的瞅著洛緞夕,道︰「洛緞夕,你這是公然背主啊,你就不怕我去凌子楓面前告你一狀,你恐怕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洛緞夕眨了眨眼,燦若星辰的眸子亮的似是要將人吸進去,他湊到安沫的面前,秀挺的鼻尖幾乎都要挨到安沫的鼻尖,他低吟,「你會麼?」
空氣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蔓延發酵,安沫不動聲色的側過頭,紅唇微動,笑︰「自然不會,那日‘慈善拍賣會’你怎麼沒去?」
洛緞夕眸中一閃而過異樣,笑吟吟道︰「那日我在宮中陪皇上下棋,沒有時間過去,听說場面甚是火爆呢。」
安沫點點頭沒說話,只听洛緞夕又道︰「我可是听說,八王爺和青雲宗洛雲寒為了你可是鬧的很不好呢,我們沫沫的魅力真是大的很呢,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說完,似是很苦惱一般,洛緞夕皺著秀眉,嘟著紅唇。
「好了,別取笑我了,說正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安沫自然知道洛緞夕的秉性,根本沒將他的話當真,問。
聞言,洛緞夕也收了調侃之心,正色道︰「本來今夜便是動身的最佳時機,越早越好,省的夜長夢多,只是,在去之前,我們還需買一樣東西。」
說道正事的時候,洛緞夕還是蠻值得信賴的,只是他不賣萌的話就更好了。
「什麼東西?」安沫不恥下問。
「蒼冥花。」洛緞夕貝齒唇櫻,俏生生的吐出這四個字。
蒼冥花乃是生長在魔域之森中心地帶的一種花,長伴蒼鷺花而生,兩種花長相極其相似,如果不是精于此道之人,根本無法將其分辨清楚。
而兩樣花的作用也是天差地別,蒼鷺花是最不起眼的的煉藥材料,一個靈幣能買幾噸,而蒼冥花則是煉制滄溟丹最主要的材料,滄溟丹是修至七品劍靈,渡天劫時必備的丹藥,渡劫之前服下滄溟丹,丹藥的能量便會將人的潛能激發至最大化,化為滾滾靈氣,支撐著修真者對抗天劫時的靈氣的消耗。
靈氣的虧空是能不能安全渡劫最大的保障,試想你空有一身武技,卻因為靈氣不足而難以發揮,只能眼看著天劫將你打的灰飛煙滅,這是多麼悲催的事兒?但是修真者又不得不面對靈氣枯竭的事情。
靈氣,顧名思義,天地之間產生的最聖潔最精純的能量,通過修煉,自經脈中匯聚丹田,然後儲存在丹田之中。
可是,一般修真者的經脈都不能承受靈氣強大暴虐的能量,只能一點一點的吸收,而丹田之中若是靈氣存儲過多的話,靈氣暴虐的能量便會將人撐死,所以靈氣在體內是不能過多儲蓄的,只能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
而每當修為晉升一個階層之時,經脈便會經過沖刷而變的更加堅韌寬大,能容量更多的靈氣,而靈氣越多,越精純,修為則越高深。
所以,滄溟丹是渡七品劍靈天劫之時必備之物,可是,她又不渡劫,要那個做什麼?難道?
她不可思議的瞅著洛緞夕,指著他,張口結舌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不怪她,因為她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洛緞夕這麼柔弱,嬌弱,強烈的能激發起人保護欲的美人,誰能想到他竟然是要渡七品劍靈劫強者。
七品劍靈,她不知道是什麼高度,可是她親眼見過七品劍靈強者的厲害,那日在安府,和凌子楓交手的那兩個黑衣人便是七品劍靈的修為,只兩人,那毫無花俏的攻擊,絕對壓倒性的實力,讓她深深的震撼著,即使是凌子楓,也只能以受傷的首場,深深的忌憚著那兩人的實力。
洛緞夕……不可能吧,他要是有這個實力,早就被九雲國當做爺爺給供起來了,哪兒能給凌子楓當小弟去?
「別亂想了,怎麼可能是我,我要有那個實力,早就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了。」一看安沫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心里在想什麼,好笑的在她頭上拍了一下,解答了她的疑惑。
听了洛緞夕的話,安沫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就說麼,怎麼可能!問道︰「那是誰?」
「現在還不好說,先買到東西,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會讓你知道,只是這東西九雲國可沒有,要到野火鎮才有的賣。」洛緞夕神秘的搖搖頭,嬌笑著捏了捏安沫的臉蛋,道︰「哎呀呀,不要愁眉苦臉的,女人想的太多容易長皺紋,會變丑,快去睡覺。」
說著,不等安沫反駁就將安沫拉近屋子,安置她在自己床上,而自己則去了書房湊合了一晚上。
安沫很睡在洛緞夕的床上,不知怎麼的,就覺得這味道很熟悉,她覺得,以洛緞夕的個性,怎麼著也得給房里整的香氣四溢,雕欄玉砌才符合他的處世之道,可是事實是,他的臥房很樸素。
沒有四溢的膩死人的香氣,也沒有嚇死人的貴重物,相反,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青草香,混合著他身上獨有的,不知名的清新味道。
這味道,可真熟悉啊……安沫眼里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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