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盈臉色蒼白,一滴冷汗順著白皙細膩的臉頰緩緩落下,她望向艷公主,看著那張面具讓她驚恐萬分,嘴巴好不容易才漸漸張開,「凌萱……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活著……」
「那你為我高興嗎?」
「高……當然高興啦。」蔣盈輕微笑起,心跳尤其之快。
艷公主知道她的話並非真心,不過這也無所謂了,蔣盈這筆賬她定會跟她算清,只是如今不是時候。
「盈姐姐,我先入座了。」
眼見艷公主邁步想要離去,夏奕仁快速擋在她面前,笑道,「五妹,這麼快就想走了?既然兩姐妹多年沒見了,不多聊聊嗎?我想你也有興趣知道子瑜和衛夫人他們之間的情史吧。」
心中的震動又起,她緩緩望向衛子瑜,他神色為難,不知如何面對她。
曾經,那是已經過去了,即使她真的受到創傷那又如何?既然結束了,那就結束吧……
但夏奕仁又怎會放過任何一次在她傷口上撒鹽巴的機會?他裝作愕然的神態,故意提高聲量說道,「哦,差點忘了!凌萱你跟子瑜是青梅竹馬啊!現在他跟你好姐妹成親,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原諒哥哥,既然你不想面對,哥哥是可以理解的。」
艷公主冷漠的瞪了他一眼,然而夏奕仁的話卻引來了不少官員們的注目,又開始一陣竊竊私語。
「凌萱,你也別太難過,我想子瑜和蔣盈也希望得到你的祝……」
夏奕仁的話才講到一半,突然一把富有磁性的低沉男聲介入到他們之中。
「原來艷公主在這,孤王還到處在找你呢,不是約好到庭園里走走的嗎?」
眾人回頭望去,來者正是宇文翰睿。
夏亦仁是完全愣住了,他怎麼會找上夏凌萱?
只見宇文翰睿對著艷公主輕微一笑,「不走嗎?」
她平淡的望了他一眼,接著兩人並肩離去了。
看著他們逐漸遠走的身影,衛子瑜握緊了拳頭,這個小動作卻被蔣盈看見了,她內心不由得刺痛著。
「原來艷公主是跟楚王有約啊,還說呢,以為艷公主在逃避。」
「這麼說是長世子會錯意?」
「哎,你小聲點!別讓殿下听見了……」
還小聲點?夏奕仁早就听見了!他此時憤怒到極點,本想在大庭廣眾下羞辱夏凌萱一番,卻沒料到宇文翰睿會突然出現,令他不能理解的是那兩人從未接觸過,為何宇文翰睿要替夏凌萱解圍?
……
走到空無一人的庭園中,艷公主停住了腳步,宇文翰睿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她,她正默不出聲的盯著他看,那目光帶著絲絲寒意。
「你正在想,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要替我解圍。」
艷公主神色平淡,緩緩開口道,「你很清楚人的心,但不要以為你能看透任何人。」
宇文翰睿微微笑起,「似乎是孤王做多了,還令你不悅。」
「不,出于禮節,小女子該謝謝楚王,但同時也希望楚王不要再介入到那些瑣碎的事情中。」艷公主望著他把話講完,輕微俯身準備離開。
從她的語氣、她的神態,宇文翰睿都感覺到她對自己有種細微的恨意,這並非出于剛才那件事,而像似對他的身份。
當艷公主背向他邁出幾步時,又突然停住,她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著他問道,「二王爺現今好嗎?」
「二叔他三年前就病逝了。」
「嗯……」
她漠然應了一聲,接著什麼都沒說便走了。
這時一個男子跳到宇文翰睿身後蹲下。
他曼聲道,「去查一下四年前珞妃被打入冷宮,以及南宮宮主病逝的原因。」
「卑職這就去辦!」男子抱拳說道,迅速跳起,又消失于此地。
王宮中庭遼闊的場地中央建著個舞台,送行宴會就在此進行。
眾人入席,夏元德和孝妃也坐到主位上,他朝底下左側不遠處望去,見艷公主已坐在位子上了,夏元德心里頓時安穩了很多。
同時衛子瑜也望向艷公主,他很想知道她跟楚王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關系已經到什麼程度了?他內心掙扎,或許真正放不下的人是他,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變遙遠的是他。
舞台上在演著什麼,衛子瑜無心在看,蔣盈以為這四年來他們的關系已堅如磐石,但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夏凌萱的出現又打破了寧靜的局面,他的心一直在受她牽引著。不管蔣盈做了多少努力,只要夏凌萱還在,這一切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