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們把那面大鏡退回琉璃宮,並告知雷珮佳事情,她听後微微一笑讓他們下去了。
「看來傳聞是真的,艷宮主厭惡鏡子,那麼她真的四年都沒見過自己樣貌了?」宮女冬梅一邊為雷珮佳梳理著頭發,一邊驚嘆道。
「天妒紅顏,上天能賜予她美貌,自然也能收回。」雷珮佳望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梳妝桌上的銀簪遞給冬梅。
「娘娘,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雷珮佳模了模盤發上已插好的銀簪,淺淺笑道,「你剛才看不見小初子從九華宮回來嗎?」
冬梅眼中閃過一道光亮,隨即興奮起來,「這麼說娘娘你是借著送禮的名義已讓小初子把東西放過去了?」
她嘴角輕微上翹,緩緩張開紅潤的雙唇,「現在就等看好戲了。」
夜幕來臨,九華宮內夏凌萱此時才醒來,剛懶懶的從床上坐起就听數十人的腳步聲在外傳來。
宮女戰戰兢兢的走入里間寢室,行禮後說道,「艷宮主,大王和珮妃娘娘來了,在殿堂等著你。」
看見她那一副受驚的模樣,夏凌萱大概猜到什麼,她平淡的拉開帷幄從床里出來,穿戴好衣衫後慢步走到殿堂。
宇文翰睿一身黑服正站在殿前,他身旁是雷珮佳,而身後跟隨來的是御前侍衛高順天和十幾名侍衛。
「楚王好隆重啊帶著這麼多人來,下午珮妃娘娘給我送了面鏡子,如今楚王又要送什麼禮嗎?」夏凌萱嘴角勾起弧度,話語中帶著諷刺的意味。
听到她的話,宇文翰睿冷漠的看了身旁雷珮佳一眼,她害怕的連忙解釋道,「臣妾想跟艷宮主關系親密些,所以才命人送來西域珍品的。」
「哦?那我真是誤會珮妃娘娘了,但我實在不喜歡鏡子,珮妃娘娘莫見怪啊。」雖然夏凌萱是在笑著說這番話,但明眼人都看出當中意思。
宇文翰睿不再理會雷珮佳,轉頭面向夏凌萱道,「夜來到訪,驚動艷宮主了,孤王到此,是有一事想要問問艷宮主。」
「楚王盡可直說。」
他從身旁汪公公手中的錦盒里拿起一只淡金色銅鈴,它的制工相當精致,銅鈴壁上還刻有一條‘龍’,隱隱在散發出一道皇者氣息,單單肉眼看也知它價值連城,是上等的珍寶。
「不知艷宮主是否有見過與此相同的一只刻有‘鳳’的銅鈴?」宇文翰睿提著銅鈴上的紅繩,淡淡問道。
「我沒見過,此物是?」
話音還未落下,高順天激動的沖上前來,「這是楚國皇家的傳承之物,由每一代的君王與王後配有!卑職昨晚就見你從天象閣出來,當時卑職沒有多留意,但今日下午就听太監來報說鳳銅鈴不見了!不是你偷了還會有誰!」
「放肆!」宇文翰睿冷眼瞪向他,那股霸氣嚇得高順天低頭緊閉上嘴巴,退回到後面去。
夏凌萱淺淺一笑,原來這就是雷珮佳設的計,但霎間她又想起一件事,不久前雷珮佳才命人到九華宮送來鏡子,也許那時候就已經……
「剛剛失禮了,但鳳銅鈴無故消失是事實,為表艷宮主的清白,孤王還是要搜尋九華宮。」宇文翰睿面無表情的說著,語氣中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感。
沉靜片刻夏凌萱才緩緩開口,「如果我拒絕呢?」
「艷宮主,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啊,倘若你沒做過,也不怕被我們搜吧?」
雷珮佳嬌女敕的聲音直讓她感到厭惡,她沒有看她,而是把視線停留在宇文翰睿身上,「你們楚國丟失了傳承之物與我何干?我沒做過,也不會讓你們去翻查我的物品。」
「哎呀,話不能這麼說,楚國與夏國向來邦交良好,怎麼能因為這點誤會而壞了友誼呢?」
越听越感到煩躁,若是可以,她真想現在就用銀針封住她的嘴,「高侍衛說昨晚見我從天象閣出來,請問你見到我樣貌了嗎?」
「當然!就是穿著紅衣衫,左臉帶著青銅面具!」高順天快速回道。
「我是問你見到我樣貌了嗎?」夏凌萱把聲音提高了翻倍,盛氣凌人的神色讓高順天不由得全身發寒。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結巴的說道,「只……只看到……背影和轉身時的左臉……」
「就是說你根本看不清我的樣貌。」
「但卑職確實……」
夏凌萱再瞪了他一眼,他立刻聲音也變小了,「是……看不到右臉……」
當下的狀況雷珮佳看得都要急瘋了,絕不能就此讓夏凌萱唬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