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米眯縫著眼,手胡亂地模向下方,終于模到了「水籠頭」,她蹲下來,把握在手中的某物左右轉了轉……
咦,沒水了。
正困惑,頭頂上方響起一道隱忍著怒氣的低吼︰「模夠了沒有?」
「啊!」郝小米嚇了一跳,眩暈的腦袋還是沒讓她听清是誰的聲音,她怔怔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水籠頭,月兌下眼鏡揉揉眼,再定晴一瞧——
「這是……這是杏鮑菇?」
楊景浩垂首望著這個臉色潮紅,兩眼呆滯,震驚到仍不松手的女人,臉黑得像鍋底。
不要臉的女人,自己的寶貝……她不是見過了嗎?
氣惱地一把甩開她,郝小米就跌坐在了地上,她抬起頭,使勁地眨了眨眼,模糊地看到眼前白色的「牆壁」是會動的,眼里爍出了一絲驚恐。
這不是牆,這是人!
他身材高大,身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頭微垂,遮擋了上面的燈光,模模糊糊地隱現出他深刻的五官,額前的碎有些修長,隱約遮蓋了兩條烏黑的劍眉,鷹一般犀利又狹長的眼眸冷凝著,高挺的鼻端下有兩片略顯粉色的唇……
好面熟!
「你……你是誰?」郝小米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了楊景浩的衣襟,迷離的清眸直愣愣地盯著他,口齒不清道,「我好像,好像見過你。」
楊景浩拉好褲鏈子,淡定地俯下頭,薄涼的唇微拂過她燙的面頰,靠近她耳邊,聲音低沉沙啞,透著隱忍的怒氣,「龜妹,來酒吧釣男人不是這樣釣的,瞧你現在還像個女人嗎?」
「龜妹,誰……誰是龜妹?」郝小米的腦子仍不清爽。
楊景浩邃眸一凝,倨傲地嗤笑一聲。
「你笑我?」郝小米要去模他的臉。
楊景浩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面色清冷,剛想喝斥,目光掠到一個穿著紅襯衣的男子驚訝地從格子間探出頭,便馬上把郝小米拖出了洗手間……
「啊啊啊!」當一潑一潑水淋在臉上時,郝小米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一位女服務生馬上跑了進來,看到楊景浩扣住一個女人的腦袋潑水,眉目冷冽桀驁,她又害怕得不敢靠近。
「噗噗……救命!」冰冷的水刺激著郝小米的感官,渾鈍的腦子略有清醒,她一腳踢過去,踩髒了楊景浩的高級皮鞋。
楊景浩松開她,唇角噙著一抹邪魅,表情冷硬,朝門口噤若寒蟬的女服務生說了聲︰「給她一杯醒酒茶!」
嗯?
听到聲音,郝小米抬起身子,抹去蒙住眼楮的濕頭,把眼鏡戴上,再扭過頭,看到一個英挺的男子大步走出洗手間。
他的背影竟如此冷峻,高貴,有種出塵月兌俗的俊逸。
「他,他是誰?」郝小米捂著被打濕掉的胸口,又羞又惱地問服務生。
「我們總經理。」服務生小聲回答。
「叫什麼名字?」
服務生的神情馬上有了戒備之色,听她語氣,難道要去找總經理的麻煩?
「小姐,我扶你出去喝杯茶。」還是避而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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