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的對踫總是在人們不經意的一瞬間發生。
也正是它的可遇而不可求性,讓人們對它倍加珍惜。
這種熾熱的對踫,同時也是最能夠考驗人的膽量以及誠意,任何一絲的僥幸和不真誠都會在這種對踫中化為虛無。
因為任何假意的虛情都是經不過它的考驗,即使有人有著強橫的演繹功底也是徒勞的,在這種**luo地直視之下,奧斯卡得主也會暴露無疑。
畢竟沒有來自內心情感的擊踫是出現不了共鳴的火花的。
此時的兩人,遙遙相望,雖然很近,但實則很遠,遠到他們都敢想象的地步。
同樣,他們雖然很遠,實際卻很近,近到內心的火熱即將突破羞澀的桎梏,緊緊相擁。
在微弱的燭光下,兩雙本就有些靈動的雙眼發出亮麗的光澤,算是一個簡單的問候,又像是經久不曾出現的一種慰藉。
女子身著一襲白衣,一道倩影在光線的掩映下,有些若隱若現。
只是清香太不解風情,總是在異趣情濃時微微的浮動,牽引著男子本就緊張的神經。
也正是這股淡淡的香味,有意無意地暴露著女子的位置,讓那份若即若離,若隱若現控制在很美妙的維度,讓得男子偶爾失神後可以準確的定位她的位置。
女子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般情景,一雙水靈的眼楮在此刻輕輕一眨,隨後臉上的那一抹紅艷再次出來興風作浪。
淡淡紅潤,幽幽清香,微微燭光,配合著女子那一副羞赧的模樣,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是被融化掉。
暗淡的房間在此時也是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暖意,淺淺淡淡,如清茶那般足夠沁人心脾。
正所謂「燭影橫斜境黃昏,一花浮動百花香。」有時一個獨特的錦上之花已經足夠改變一園的春意,因一花香而百花香。
此刻,心性如劉芒那般,目光都是不忍微微一滯,眼中突然閃過的一縷愛慕,也是將他的內心展露無疑。
他感覺自己眼前之景就像是一幅絕美的畫卷,輕描淡抹的描繪手法將得整個意境烘托的淋灕盡致。
而當畫軸緩緩舒展而開時,想象的空間也在此刻無限的延展而開,那朵靈感之花也是在此時搖曳身姿。
畫卷中銘刻的女子,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一般,單偶然流露出的高雅氣質已然讓人為之怦然心動。
「再看,我就不理你了。」女子似是感受到男子那一股獨特氣息,慌忙轉過身去,隨後有些埋怨地說道。
女子話如鶯啼般,聲音清脆,不溫不火,卻是讓得男子短暫回過神來。
「剛剛確實有些冒犯了。」男子雖然一直追逐逍遙自在的生活,但倫理道德,男女有別的思想還是很重的,被女子戳破丑態,不免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可是剛剛抬起手臂,疼痛瞬間便是傳進他的大腦。
沒有刻意控制它,他在此刻條件反射般發出了一聲輕「吸」
隨後顫抖地將手臂再次放回藥液之中。
听到男子的變化,女子匆忙的轉過身來,一抹擔憂擠在她的眉心。
「不要亂動,你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女子一臉的擔心,說話的語氣也明顯比之前重了一分。
看得女子的如雪蓮般俊美的臉蛋上,出現一抹為自己而生出的擔憂,男子剛剛抿動的嘴角緩緩露出一分幸福的笑容。
「這麼長時間,都是你在這照顧我?」男子輕輕問道,貌似身體的痛楚暫時還是支持不了他暢所欲言。
「一路上都是你照顧我,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女子看到男子突然有此一問,淺淺一笑想要掩飾住自己心中的措辭。
「僅僅是因為這個嗎?」男子听完女子的回答,似乎對著答案有些微微失望,心中的沖動讓得他終于鼓起勇氣再次問道。
女子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現在的他會如此的干脆。
這個問題,在過去的時間中,她也是考慮過。「僅僅是因為他一路對自己的照顧,我才這樣對他嗎?」
她搖了搖頭,因為這個答案連她自己都是不清楚。
看到女子搖了搖頭,男子先是一愣,接著一股欣喜在他臉上展露無疑。
人常說,表露于色,易得意忘形。
瞧得男子那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女子終是意識到了什麼。
她回想自己搖頭的動作,是否在那個時刻有些不妥帖。
但一想,她的臉蛋頓時又是生出一抹淺紅,淡淡的紅色帶著本就有些尷尬的神色顯得格外的刺眼。
這時,女子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頭也是在的此刻低下去向衣領里面縮了縮。
那種動作,出現在一個美艷女子身上,絕對是只有嫵媚和動人。
「哎」劉芒看到對方,此時一副嬌羞之態,情不自禁地喊她了一聲。
可是誰知女子這回听到他的叫喊,沒有任何的反映,小臉蛋依舊在有些散落的秀發中躲藏個不停。
看著女子一如既往的姿態,劉芒淺淺一笑,笑的是那麼的甜。
房間,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平靜,那一對年輕的男女,用相當獨特的方式傳達著自己的訊息。
可是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總是不甘寂寞。
他們不願等到時間勾起她們心中的不安,因為那樣會讓她們脆弱的心生出一絲絲的悔意。
所以聰明的男人在此刻多少會找出一些聰明的話題,來保證自己成功的幾率,來緩和緊張的氛圍。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男子聲音低沉,十分的嚴肅。
他很少對著別人言謝,但這次他必須這麼做,因為沒有女子對他悉心的照料,他現在估計已經找閻王爺喝茶了。
可誰知,他聲音剛落,女子便是邁上輕盈的步子,快速向密室深處逃去。
她腳步輕盈,步伐緊湊,幾息便是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男子看見女子突然的離開,一時模不著頭腦。
今天女子的表現也太過奇怪了!
就在他還未曾反映過來的時候,突然從女子離開的方向飛來一物。
男子定楮一看,那是一個白色的瓶子,上面塞著一個紅色的瓶塞。
玉瓶,不偏不倚正巧落入男子的缸中,就在瓶子的落入缸中的一瞬間,紅色的瓶塞因不堪沖擊,直接從瓶口月兌落。
青色的藥汁在這一瞬間也是從中流出,雄渾的藥力剛一出現,整個浴缸的藥液都是為之有了些暴躁的沖動。
絲絲青煙在此時也是快速升起,那刺鼻的藥香似乎有一種異味,辣得劉芒雙眼都是睜不開。
可是他還來不及顧著自己的雙眼,一股麻感便是從周身傳遞開來。
強橫的藥力分兩次投放,每次間隔十五分鐘,而此次卻是間隔不到五分鐘。
那藥液的強橫力度可想而知!
那種如萬蟻蝕體的麻癢之感還未曾消失,一股痛楚便是緩緩傳遞到他的大腦中。
尤其是那些還未恢復過來的部位,淤血在強橫藥物刺激下,飛速迸濺,化解開來。
一些錯位的骨骼,也是在此時嘎嘎作響。
男子面龐現在痛的已經便了個樣,喜歡翹起的嘴角也是開始皺折開來。
密室深處。
白衣女子背靠著身後的牆壁,手撫著自己的胸口,想要安撫自己心中依舊跳動的小鹿。
她的腦海中,男子的最後的那句話在那不斷回響著。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想到此話,她的思維便是回到一年前,燈滅,紗落,兩人**共處一池,調動特殊法力為他周身引導。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月。
浴缸中的男子,緊閉著自己的雙眼,雙手在胸前掐起一個特殊的法訣。
周身的靈力已經按照特殊的軌跡快速轉動,一身紫色的光圈顯得異常的驚艷。
經過這一個月的恢復,他的面色已經恢復了紅潤。
呼吸吐納之間也是有了些微的協調。
突然他動了動自己的鼻子,一股淡淡的幽香通過呼吸傳遞到他的心中。
他嘴角微微一翹,隨後慢慢睜開自己的雙眼。
他漆黑的雙眸剛一睜開,映入眼里的便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一名少女,此時正俏生生的立在他的身前,嬌女敕而又白皙的小手挽于背後,身子微微的前傾。
那一雙美麗動人的水靈大眼楮,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其中有著盈盈的笑意,絕美的小臉在此刻也是不甘落後,浮現淺淺的小酒窩,一閃一動,煞是可愛。
看到女子這副可愛模樣,男子久未變化的嘴角再次微微翹起。
畫面回到半月之前。
女子一如既往的每半刻鐘來此幫劉芒換藥,但每一次都是如例行公事一般,匆匆而來,匆匆離去。
感受到空氣中那一股尷尬地氛圍,男子總是無奈地,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後在苦笑中緩緩閉上自己的雙眼。
終是有一天,當女子來到浴缸前準備打開手中的藥瓶時,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抓住她的手腕。
兩者間的第一次正式對踫的身體對踫,兩人的手臂都是相互顫抖了一下。
女子下意識的想將自己的手收回,奈何男子的勁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正好能將他的手臂固定在遠處。
短暫的目光對踫,女子的臉蛋微微下沉隨後轉向一側。
但男子對此不為所動,灼熱的目光死死盯著女子看個不休。
三息之後。
「我希望我們家雪兒可以快樂一些,你的心中哪怕有一絲怨氣,我的心都如針扎一般。」男子神情款款地說道,這一刻終是將他心中的想法傾訴出來。
「不怪你。」女子淡淡地回復到,說著頭更低了。
這一幕看得劉芒心里特別不是一個滋味。
「答應我,像往日那般,不要給自己什麼壓力。」
听得男子真誠地說著,女子微微動了一下嘴角,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要糾結,我不會逼你,會給你充足的時間考慮。」男子聲音有些急迫,看來真是有些著急了,他怕任何一句話都會讓的他們的關系繼續尷尬下去。
女子短暫的思考幾秒鐘,慢慢抬起了頭,看了看男子那一副焦急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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