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西宮里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肅靜過,蕭清寒坐在那個宮主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不服氣跪在下面的花開。她不習慣的直了直身子,淡淡道︰「花開,你知不知錯?」
「我不會承認你這個宮主。」花開答非所問道,蕭清寒扶著肚子站起了身,依舊嚴肅道︰「我不是問你承不承認我這個宮主,我問你知不知道錯。」
「不!知!」花開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清寒也不再問她,若是她認個錯,她最多讓她回去閉門思過,可是她不認的話那也怪不得她了,她坐回了原位,「花開勾結外人挾持同門師姐妹,死不悔改,按宮規逐出宮門。」
「你有什麼資格處置我!」花開一臉怒容的盯著蕭清寒,「你在幻西宮才呆了多少天,你憑什麼處置我!」
「憑什麼?憑我現在是宮主。」蕭清寒毫不輸氣勢的說道。
「宮主?你憑什麼做這個宮主,宮里有多少人的醫術比你好,你又何德何能做這個宮主?」花開大笑道,她不會服蕭清寒這個宮主,不光她不服,宮里的很多人都不服吧。
蕭清寒依舊笑著,靠關系做上的宮主當然會不被人信服,「花開,你是師父二弟子,我就和你比比醫術可好?」
「你若是輸了如何?」花開才不信蕭清寒的醫術能勝過她。
蕭清寒盈盈一笑,「輸了,這個宮主的位置讓給你。」她說的極其輕巧,好似勢在必得,一旁的千羽听了立馬阻止道︰「宮主,此事不可兒戲。」
蕭清寒抬手示意千羽不必多話,她若不應,這宮主怎麼做怎麼都不會有人服氣。
「花開你最擅毒,你下毒,我解毒如何?」這幾天,蕭清寒已經把《百毒錄》和《解毒錄》背了起來,對付花開應該還不在話下。
花開已是密影閣閣主,凌柯在的時候,密影閣閣主的毒術一直是連凌溪鸞都忌憚的,凌溪鸞都不能說百分之百能解了密影閣閣主的毒,蕭清寒如此說了,這便是在挑戰凌溪鸞。
「好,若你能解我三毒,我就認你這個宮主!」花開不由分說的應道。
蕭清寒听言環顧了四周,問道︰「不知道誰願意來試毒?」
試毒,這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眾弟子面面相覷,很多都不願意來冒這個險,萬一花開下了什麼致命的毒,蕭清寒來不及解那便是一命嗚呼了。
整個廳堂里安靜的只能听到呼吸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蕭清寒抓了試毒。
「我來試吧。」千芊從一旁走了出來,蕭清寒轉過頭去看她,千芊生性膽小,如今卻能站出來試毒,向來這兩次的劫持對她心性的磨練起了很大的作用。
蕭清寒點了點頭,但是千羽卻有些不太放心,她剛想開口蕭清寒便打斷了她,「若我不行,還要麻煩千羽師姐了。」
千羽無可奈何,千芊卻反而一笑,「姐姐,我相信宮主她一定不會讓我有事的。」
蕭清寒和著幾人換了地方,花開隨即便對千芊下了毒,第一味毒便是「冬眠」。
冬眠之毒,蕭清寒中過一次,如今看來她也不由的笑笑,原來從上一次來就是花開的手筆,難怪葉添生出了想殺花開的心思。
這冬眠之毒的確不怎麼好解,上一次也是凌溪鸞親自出手才把蕭清寒給救醒,而且還是讓冬眠之毒影響到了冬至。
她隨手拿過銀針,冬眠之毒也並沒有解藥,只能用銀針刺血,把毒聚集之後放出體外。
千羽自然看出了花開下的是冬眠,她不由的十分當心,冬眠雖不致命也沒什麼痛苦,但是這沒有解藥而必須要有深厚的內力來做支撐,蕭清寒的內力夠不夠那個程度,千羽還不是很清楚。
「清寒,你的內力……」
「放心,我和你家公子差不了多少。」葉添現在的武功大約已經超了凌溪鸞了,蕭清寒和他差不了多少,那便也和凌溪鸞差不多,對付這個冬眠還不成問題。
蕭清寒說罷便已經到了千芊的身側,雖然千芊已經醒了,她也有些筋疲力盡了。
「芊芊,還好嗎?」蕭清寒關切的問道,她模了模她的脈,「若是身子吃不消就不要試下一個了。」
蕭清寒也怕千芊受苦,可是千芊卻倔強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師姐,你繼續下毒吧。」
「芊芊,你為什麼要幫她?」花開一擰眉,千芊卻輕輕一笑,「師姐,你還記得我們剛入宮的時候嗎?」
千芊等待著花開的回應,可是花開卻沒有說話,千芊便繼續說道︰「你說你不知道自己多大,所有這師姐妹也不知道該如何排,我和姐姐是雙生姐妹,姐姐卻做了大師姐,我卻只做了小師妹,師姐還記得為什麼嗎?」
「因為師姐說我什麼都不懂,以後一定是你來保護我,所以我才做了師妹。」千芊繼而看向蕭清寒,繼續道︰「清寒現在是我們的師妹,我這個做師姐的本來應該要保護好她,只是每次都是她在保護著我,我沒有什麼能替她做的,現在也只有為她嘗這些毒了?」
蕭清寒年紀最小,但是她經歷過生死,心智早就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了。她听了這番話臉微微一紅,「師姐說什麼呢,你是因為我才被人給劫持的,我哪里能不管你?」
千芊搖了搖頭,「我想只要師姐肯認個錯,師妹你一定不會為難的她的。」她看著蕭清寒,竟是懇求,懇求著蕭清寒不要把花開逐出宮門。
蕭清寒看出了千芊的想法,她搖了搖頭,「做錯了事情就必須受到懲罰,否則宮無宮規便不能稱為宮。」
「法外尚能留情。」千芊望著蕭清寒,千羽知道蕭清寒已經給了花開無數次機會,她上前攔了千芊,搖了搖頭,「芊芊,若是我根本不會再接受這比試,清寒她已經很留情面了。」
花開對蕭清寒做的那些事情,可以讓蕭清寒直接就把花開處死,可是蕭清寒僅僅是把她逐出宮門而已,這個處罰已經輕的不能再輕了。
「師姐,我沒有留情,以後誰人犯錯,我也不會留情。」蕭清寒冷淡淡的說道,這麼嚴肅的她也讓人感覺到了渾身一怔。
蕭清寒看著千羽,緩緩道︰「就算是你,我也一樣。」
千羽也只是淺淺的一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蕭清寒點了點頭,「花開,你還有兩次機會,如果你輸了,還請你自行離開。」
花開蹙了蹙眉頭,第一毒是她的失誤,所以第二毒她下了需要配置解藥的毒,蕭清寒藥都認不清,奈何,幻西宮的藥房什麼藥沒有,死背書的她還是在第一時刻抓出了藥方熬給了千芊,不過這個毒對千芊的傷害還是挺大的,所以這最後一個毒也沒有給千芊喂。
千羽拿了藥看了幾眼之後才吃了下去,藥效起的很快,蕭清寒一手模了千羽的脈,一愣,「這不是冬至嗎?」
蕭清寒怎麼也沒想到花開最後一味會用冬至,這冬至對于常人根本只會起一會會的效果便沒用了,花開用這個毒是做什麼的。她不解的看著花開,但一旁的花開卻一臉的得意,「不會了吧?」
蕭清寒很抑郁,「千羽,你不會是純陰體質吧?」如果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那要等到她玄心訣修煉到頂層才可能替她解毒。
千羽搖了搖頭,純陰體質天下少有,蕭清寒是一個特殊,也只能說她倒霉。
蕭清寒听了從懷里掏了一個瓷瓶,這個瓷瓶里放的是她以前救命的丹藥,自從回來一趟遷離殿之後,她便把以前存的寶貝方便帶的全部帶了出來,這個要對她來說不能根治「冬至」,但是對于千羽來說卻是夠了。
千羽搖了搖頭拒絕了蕭清寒的藥,感嘆道︰「原來以前你一直是這樣的。」
蕭清寒一愣,其實千羽不吃這藥一會也會沒事,只是吃了便會立即見好,也不用多受那些痛苦。
「這藥不傷身子。」
千羽繼續搖著頭,「過一會便好了,你這藥價值連城,何必浪費呢。」
蕭清寒以前的痛遠比千羽現在的重的多,只是這個程度已經很難受了,千羽真正能體會到了蕭清寒這麼多年來所遭受的苦。蕭清寒吃的那藥很貴,貴到平時人家一年的開銷,蕭清寒並不知道這個,可是千羽這麼會不知道。
蕭清寒更是納悶,她更加不解為什麼花開會下這個根本不用解的毒,她是在浪費機會嗎?她不該不知道千羽不是純陰體質啊。
「冬至是一味廢毒,花開你不會不知道吧?這毒根本不用解。」
「怎麼可能?」花開不信著,這是凌柯給她的毒,怎麼可能是一味廢毒,況且蕭清寒就差點死在這「冬至」手上,連神醫明絡都束手無策的毒怎麼可能會是一味廢毒。
蕭清寒直接把《百毒錄》扔給了她道︰「你自己看吧,看完就可以離開了,順便把屬于幻西宮的面紗留下。」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千羽的毒不藥而解,眾人面面相覷著,不多久宮里的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屬下等參見宮主。」
「都起來吧。」蕭清寒並不喜歡跪拜禮,她也是極少肯給誰下跪的。
花開在一旁愣愣著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其實《百度錄》上還有很多毒能讓蕭清寒束手不策,只是花開卻偏偏選了這些。蕭清寒最後道︰「花開,你還是自己走吧,我不想對你動手。」
蕭清寒知道自己若是動起手來肯定不會好看,她肚里的這個女圭女圭差點就死在她的手上了,她再怎麼滴也不可能完全無感,花開出了幻西宮能活多久就是她的造化了,葉添若是真要殺她,她一刻都活不了。
「蕭清寒,就算出了幻西宮,我也還是公子的妻。」花開隨手扔了宮紗,轉身便離開了幻西宮,蕭清寒只輕輕的笑了一聲,以後花開的死活再也于她無關了,也算了解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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