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整整一個上午,總算是把若塵的早覺給補回來了,但是下午呢,怎麼辦,接著睡?穆若塵倒是不介意。只是要真是這樣,恐怕蕭然就會提著大刀來找他拼命了吧。
哎,閑來無事啊。
午飯之後,穆若塵倒沒有再繼續睡覺,但是也沒回內府去辦理文案,只是悠哉悠哉的在府衙門口踱步,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雖然白衣飄飄,如若仙人,但晃得久了,也會讓人頭暈眼花的。
「大人,你這是要干嘛?」一衙吏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不干嘛,走走,中午吃多了,消化消化。」若塵說的很是隨意,就像是和誰在嘮著家常。只是這借口會不會太瞎了?
「大人,那您沒事吧?」
「你倒是很閑嘛,還有功夫來關心我。」若塵還是微微的笑著,只是他臉上掛著的那絲笑,很襂人!
衙吏沒再說話,閉上嘴乖乖的站崗去了。哎,這穆若塵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這兒自個都還有閑情在這門口瞎轉悠,人家還是出于關心來問問他,真是狗咬呂洞賓。只能說,遇到這樣的頭兒,算他到了八輩子的霉了。
走啊走啊,一直走個不停。
「走,我要帶你去報官!」一個粗狂的聲音由遠及近,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掌櫃的,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過,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有人哀求,聲音了無奈是個人都能听出來,他恐怕就差沒給他口中的掌櫃跪下來吧。
不一會兒,拉扯的兩人就走到了跟前。
若塵眼神大致的在兩人身上掃過︰一個穿的還算講究,應該就是掌櫃了吧,另一個人的衣領被這個掌櫃給死死的揪著,生怕他逃了似的,那人穿的不怎麼樣,到還是很干淨的,只是臉上那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很讓人無語。
「你是誰啊,讓開!」掌櫃惡狠狠的對穆若塵吼道。語氣里是明顯的不屑,心想,這是哪來的小白臉,還敢在府衙門口擋著老子的路。
「你進府衙有事?」穆若塵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語氣逼人。
「我來報案。」掌櫃明明是不想搭理他的,只是他的聲音好像有一種魔力,掌櫃竟然不知不覺得就回答了他。後知後覺的,竟覺得有些襂人。
「快給老子讓開,別礙著我的路。」掌櫃看了看穆若塵,一副弱不禁風的小樣,頓時又有了底氣。
「來人,替這位大叔敲鼓!」若塵的語氣淡的噬人,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的向人逼來。
掌櫃看著若塵,啞口無言,心里那個悔啊。
若塵一襲白衣,一本正經的坐在堂上,面上的表情還是很嚴肅滴。
「啪!」驚堂木一拍,聲勢還真有些嚇人。
「所為何事?」若塵說的直接了當,如疾風刮過。
「我乃是……」
「我問你是誰了嗎?」語氣噬人。
衙吏們椰樹一愣一愣的,這問案不都是先問來著是誰嗎?
那掌櫃就更是嚇得一個冷顫。
「听不懂話,是嗎?」驚堂木再次一拍,那氣勢,還真是那麼回事。
「這劉三是我店里的伙計,最近我發現他老是偷店里的東西,今天被我抓了個正著,還望大人還我個公道。」掌櫃的還真是會裝,語氣里滿是委屈,就差沒在堂上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劉三,你說。」
「大人,我家中老母親近來病的嚴重,我曾多次向掌櫃說明,希望他可以把我這個月的工錢先算給我,可是掌櫃不答應,每次都說得含含糊糊,就是不給我算工錢,小的實在是出于無奈啊,大人。」劉三說的很是懇切,很是無奈。
「大人,你不要听劉三胡謅。」掌櫃急急的說道。
「你是大人還是我是大人,用得著你教?」若塵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坐著,語氣實在噬人。
「小的不敢!」掌櫃嚇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叩頭謝罪。
「既然不敢,就給我閉嘴。」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掌櫃。
掌櫃一個冷顫,乖乖閉嘴。他雖然上頭有些關系,但在穆若塵的面前他還不敢放肆,直覺告訴他,今兒是遇上一個大瘟神了。
驚堂木一拍。響聲清脆。
「你」若塵指了指那個掌櫃,「劉三索要這個月的工錢,你憑什麼不給他?那是他的血汗錢,你難道是想貪了?」若塵微眯著雙眼,顯得很是邪魅。
「小的不敢。」掌櫃冷汗直冒。
「你店里的小二都說了他家中老母親病重,你做為掌櫃難道不該關心?」
「該,該」掌櫃很是機靈。
「那你可知道你錯在哪里?」
「知道,知道。」
「劉三」若塵看了看劉三,「你家中雖有重病老母,但你偷竊店中財物,也是不對的,你可知錯在何處?」
「小的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小的所拿之物可以從小的工錢里扣除。」劉三說完,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
「別磕了,看得我頭暈。」
劉三一愣,直直的跪著。
「那個掌櫃的,你與劉三身份互換,你來當三個月的店小二,劉三,你來當三個月的掌櫃,三個月後,若是不服,再來這府衙找我。此外,劉三這次所偷竊之物就當是掌櫃對你母親的補償,但前幾日所竊之物就等價從你的工錢里扣除。」若塵說的極淡,但句句在理。
「這……大人,這案我不報了,不報了。」掌櫃一听慌了,自己這是吃了多大的虧啊。
「不報了?你當這府衙是什麼?當我穆若塵是什麼?是兒戲嗎?你說不報就不報?」穆若塵聲貝突然增大,愣是將在場所有的人都恨恨的嚇了一跳。
掌櫃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跪著頭,感情這額頭不是自己的一樣。
「來人,這掌櫃的藐視公堂,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語氣決然,動人心魄。
「大人,大人,饒了小的吧。」掌櫃一邊大喊著,一邊被無情的拖了下去。
「退堂!」驚堂木狠狠一拍。
一個瀟灑的起身,穆若塵只甩給眾人一個背影。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穆若塵,還是人嗎?見過斷案果斷的,但就沒見過這麼果斷的。只能大呼「神人」啊!同時,也暗自警醒自己,將來得罪誰都好,可千萬不要得罪了這穆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