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若塵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加快了腳步,有目的性的朝一條小巷子走去。
進巷幾步後,便看到一個黑衣人靠在牆角,渾身是血,呼吸微弱,看來受了很重的傷。
若塵慢慢走近,黑衣人先是一緊張,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時刻準備作最後一搏。細細打量了若塵一番後,臉上的神色漸漸有了變化,眼楮一亮,似是找到了希望。
「你是穆若塵?」黑衣人聲音微弱,但還是以清楚的听到她說的什麼。
「我是。」若塵眉頭微皺。
走近,蹲,掀開她面上的黑紗。這人,不認識。
「這是……師叔給你的信。」說著,掏出一封信交到若塵手中,眼中是期待。
若塵接過信,是雲游甕的筆跡,粗略的看了一遍,總的就是一個意思,讓若塵收留她。
「這里有血跡,快,進去看看。」巷子外突然傳來聲音,是他府衙的人。
「冷溪,帶她回王府。」
冷溪淡淡點了點頭,抱起黑衣女子,腳尖一點,瞬間不見了人影。
一小隊衙吏快步趕了進來。
「見過大人」衙吏齊聲。
「現在是停職期間,我不是什麼大人。」若塵沒好氣的說著。
氣氛瞬間尷尬。
「你們這是在追什麼人?」若塵裝問。
「具體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受了重傷的黑衣人。」
「誰讓你們追的?」
「尚書大人,我們尋著血跡追到這里,不知大人否看到此人?」
「我也是看這里有血跡才進來看看的,我到的時候看見的就如同你們現在所看見的一樣。」
「大人當真?」
「你懷疑我?」若塵逼問,臉上冷得噬人。
「小的不敢,只是上頭交代的任務,不敢有絲毫的疏忽,望大人見諒。」
「罷了,找人要緊,你們先走吧。」若塵揮手。
「是,多謝大人。走!」
衙吏們疾步向前追去。
「蔣桀,這回,你死定了!」若塵口中碎念。
腳尖一點,瞬間不見人影。
回到清風苑。
一推門,毫無意外的看到蔣雯裳躺在他的床上。哎,又得花銀子換床了!床啊,不是我拋棄你,只是哥有潔癖,你被別的女人睡過了,我實在是睡不下去了啊,床,原諒我吧!若塵心中百般糾結。
「他沒死吧?」若塵冷言冷語的問了一句。
「還有一口氣撐著。」
若塵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拿出一粒豆子般大小的藥丸細細端詳,舍不得啊!這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煉出來的啊。
走近蔣雯裳,想把藥給她服下,伸了伸了,是卻又縮了回來。
「不行,她家這麼有錢,這麼好的藥不能就這樣白給她。」
若塵眉頭一皺,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走到書案邊,拿起筆,俯身在紙上寫了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滿意的拿起紙張吹了吹,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冷溪,你今天就做一個見證人,今日我穆若塵給她蔣雯裳服下價值一百兩的靈藥一粒,日後她必須無條件償還這一百兩。」若塵一本正經。
「她和你什麼關系?」冷溪語氣平淡。
「她是我師姐,你管那麼多干嘛,不就是讓你做個證,你至于嗎?」若塵不耐煩了。
冷溪黑線,是你師姐你還收錢?這穆若塵今天在街上不是挺大方的嘛,現在……不由得納悶,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啊。
若塵才不管冷溪什麼反應呢,反正也不需要他的同意,不過是象征性的告訴他一聲罷了。拿出一把匕首,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的劃破了蔣雯裳的手指,捏住往紙上一按,一個鮮紅的指印格外顯眼。好了,合約成立。
滿意的折好合約書,放進口袋里,這才不緊不慢的將藥送進了蔣雯裳的嘴里。
「你先盯著她,醒了就叫我一聲。」若塵吩咐。
「你干嘛?」
「睡覺啊,我還能干嘛?她醒了我還得討債呢。」若塵一臉的鄙夷絲毫不加遮掩。
側身,走到桌邊,直接趴著睡覺。
奪魂客雖以毒藥著名,但那只是因為穆若塵沒有向外兜售救人的藥而已。他的藥效果還真不是吹的,不到半個小時,原本只剩一口氣強撐著的蔣雯裳就蘇醒了。
冷溪不得不佩服穆若塵,這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不學無術,儼然一個富家公子的浪蕩形象,但實際上,他的實力,不估量。
「你是誰?」蔣雯裳醒來就看到傲然立在床邊的冷溪,一臉冷漠,渾身還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氣。
冷溪絲毫不理睬蔣雯裳。她問,他就得答?笑話,她還不夠資格。
「這里是哪里?」蔣雯裳打量四周,桌邊還趴著一個人。努力的回想剛才的事情,自己是遇到了師弟穆若塵,是他救了自己,再看桌邊那個白衣男子,不就是師弟穆若塵嗎?
「若塵」蔣雯裳喚了一聲。
「啊」听到有人叫自己,若塵驚醒。看了看床上,蔣雯裳已經掙扎著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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