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什麼東西?!」現在的蓮隱月算是徹底被弄火了,什麼叫做他母親的第一個男人?擱在哪個做兒子身上的都淡定不了。要不是有三長老攔著,只怕蓮隱月現在已經沖上去要把蓮香打一頓了。
「哈哈哈」,蓮香像是遇上了什麼可笑之物一般,狂笑不止。笑到了最後,甚至連眼淚都從眼眶之中莫名流出,絲毫不避諱眼前的其余之人︰「要不是你父親,淑惠就應該是我的夫人!要不是你,淑惠應該還好好的生活在這里,享受著她該有的一切!」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蓮隱月的臉上青筋暴露,在三長老的束縛之下才沒有成功沖過去對二長老一頓暴打。不過當時的那點情誼,早就在二長老的開口之下煙消雲散了。
「隱月,你冷靜點兒。」三長老講蓮隱月抓到自己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蓮隱月這才稍稍平復了下心情,僵硬的呆在原處一言不發。
「老二,淑惠是老族長的夫人,如今他們夫婦都已經雙雙離世,你也不要再繼續抹黑他們了吧。」沒錯,任誰都不會相信堂堂蓮族的族長夫人曾經居然是蓮族二長老的女人。別說的蓮隱月一時半會不能接受了,就連同那在後面的玥淺嘗都不能淡定自若。
這與前世自己生母重名的女人,多多少少也能夠激起她心中的一絲不舍和內疚。別說的蓮隱月現在想過去打他一頓,就連自己,也一直在不斷的控制著自己的脾氣,生怕一個沖動,過去要了他的老命。
「三十年前,淑惠還不是老族長的夫人,而是我蓮香的女人。咱們蓮族哪兒來的規矩,非要這麼一夫一妻?」蓮香的思緒慢慢的飄遠,靜靜的回到了那三十年前。
那時候的淑惠和蓮香都很年輕。盡管這地下之都並沒有和外界那樣充滿生機,當並不妨礙這二人在地下之都中浪漫在了一起。
「香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娶我?」還是少女的淑惠一臉的嬌俏,雙腳撥弄著溫熱的地下之泉,溫熱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
那時候的蓮香還是個少年,他有野心,有朝氣,渴望著在蓮族之中有著一番大的建樹。憑借著自己出色的外面,他成功吸引了族長的妹妹,也就是蓮如欣的母親。雖然很不舍得淑惠,但是他必須去娶族長的妹妹,只有這樣,才能被族人重視,被族長重視。
「淑惠,我……」蓮香一臉為難的坐在亭子里,看著淑惠的腳丫在水中來回擺動。此刻的心中也是矛盾的,究竟是為了權力和前程去迎娶族長的妹妹,還是為了愛情和內心去和淑惠長相廝守。
見蓮香這樣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一旁的淑惠皺起了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內心涌了出來,控制了她的全身。淑惠立馬穿起了衣服從水中跳出來,光著腳丫子跳到了蓮香的面前,著急的過來問個明白︰「你不想娶我?!」
「我……」蓮香的眼神躲躲閃閃,絲毫不敢直視淑惠的眼楮。見此,淑惠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蛋,逼迫他看向自己。雙目對視,蓮香的那絲心虛,還有淑惠的那絲心痛都被表露的淋灕盡致。蓮香並不打算娶她,從那眼神之中,可想而知。
「你不想娶我,為什麼要招惹我?!」終于忍不住這淚水的決堤,淑惠任由地上的碩石割開她細女敕的肌膚,再也不想回頭看他一眼︰「從今以後,我和你,再無牽連。我的生命,請您永遠的淡出去。」
說罷,淑惠飛快的跑了回去,盡可能的使得自己最軟弱的一面不要暴露在蓮香的面前。而蓮香根本就不敢去追,因為他早就答應了族長妹妹的親事,除了淑惠之外,地下之都都已經傳遍了。
此後他再也沒有見過淑惠,也再也不敢過去找她。蓮香一直處在了矛盾之中,不知道該不該派人去尋找她。蓮族向來的規矩便是,一個人,一生一世,只能和另一個人有婚姻關系。他也想過把淑惠金屋藏嬌起來,只不過面對當時自己最心愛的女子,他同樣也不舍得下手。
兩個月之後,蓮香如期和族長之妹成親,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族長在同一天,居然也一同成親。而那新娘,正是他日日夜夜相見卻又不敢見的淑惠?!
「妹夫。」淑惠淡淡的打了個招呼,笑的客氣而又疏離。那一襲艷紅色的長裙,從來就不是穿給他看的,而是他妻子的親哥哥……
「哥哥,嫂子。」蓮香回禮,和自己的新婚妻子雙雙跪地,向著另一對新人磕頭謝恩。這是一段佳話,是一段雙喜臨門的佳話。可在蓮香的心中,一直都是雙悲臨門的佳話。族長在他有生之年,搶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恨他。
也就是從那以後,蓮香開始更加的發憤圖強,他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族長的姻親關系成功的坐上了蓮族二長老的位置。他狀似對族長一家十分親昵,其實只不過是想要憑借著運氣,前去看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眼。只不過一直以來,淑惠都避而不見,除了必須出席的各大場面。
一段時間之後,蓮族便傳出了族長夫人懷孕的好消息。蓮族族長更是開心無比,舉辦了一天的歌舞宴會。甚至還不惜采摘了大片幻蓮,以求同慶。而蓮香則心如刀絞,面似死灰。很快的,他便也死了心,而族長的妹妹,也傳出了懷孕的好消息。
「妹夫,等到淑惠和我妹妹生下孩子之後,若都是男丁,則結為兄弟。若都是女子,就結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族長一臉笑呵呵的說個不停,只不過一旁的蓮香半分都沒有听見去。他的視線完全被一旁小月復微微隆起的淑惠所吸引,看著她幸福的為自己的丈夫削著水果,蓮香的心里完全全然不是個滋味。
在淑惠的懷孕期間,他借著照顧自己妻子的借口,一直在不斷的逃避。逃避那幸福的一對,也逃避他自己。隨著這日子一點點的過去,他對淑惠的份感情,從真實到了虛幻,再到神化了一般。借此成為自己不斷向上爬的努力。
淑惠生下孩子不久之後,蓮如欣也出生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中,他待蓮隱月如同己出,甚至更好。蓮族族長對此更是滿意無比,直接讓他登上了長老的位置。後來蓮隱月生了一場大病,也就是那時候,他暗中跟隨者族長找到了另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
那老族長找的並不是別人,而正是遠在佔卜山之中的樂清大祭司。樂清用自身修為煉制的丹藥,本只能給黯玥皇族使用,但是見到老族長誠意滿滿,便也動了惻隱之心。只不過那時候,就在他和老族長一同出了地下之都的時候。蓮族的祭司告訴淑惠,需要用她--蓮隱月生母的心頭之血來煉制丹藥才可以救蓮隱月一命。
當時蓮族不管是族長還是蓮香都不在,只是留的淑惠這樣的一名弱質女流。為了自己骨肉的性命,她毅然決然的親手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髒,救下了蓮隱月。當族長和蓮香回來的時候,淑惠早就香消玉殞。也從那個時候,蓮香就對族長一脈起了敵意,並慢慢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听完了蓮香的好一頓訴說之後,無論是蓮隱月還是玥淺嘗都一臉茫然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呵呵,母親就是我害死的?」蓮隱月現在也是淚流滿面,自從母親為了自己失去了生命之後,父親也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族中之物上面。而自己的二伯伯,從此也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會像以往那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只不過從來就沒有人告訴他,他的命是母親換回的,從來就沒有。執念
「隱月公子別激動,既然令慈選擇了這樣救你,必定是希望你能夠更加健康安穩的活下去。」身後的玥淺嘗看著這落寞的背影,也確實于心不忍。听見了那麼多,恐怕這淑惠和自己是沒有多大的關系,作為一個常年處在地下之都的女人,似乎這一生都被這荒蕪的世界詮釋了。
雖然這與自己前世生母同名同姓的女人和自己沒有半分關系,但是蓮隱月的經歷確實和自己有著極大的相似。到沒有覺得自己的殺手經歷比他的族長經歷不幸很多,至少在情感的方面,蓮隱月怕是比自己好過不了多少。而那族長之位,在如此年紀就被迫坐上,在玥淺嘗的眼里,也不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我沒事。」微微理了理頭緒,蓮隱月還是拿出他陽光美男的樣子,對于玥淺嘗微微一笑。兩人相視無言,但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在這房間之中流出,似乎影響了全部的人。
蓮香的瞳孔慢慢的變大,最終失去了光澤。他服用過及功散,已經被反噬了功力,傷及了五髒六腑。若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他恐怕會一直隱瞞著這一切。懷中的蓮如欣似乎也發現了蓮香有些不對,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會看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爹爹。」蓮如欣睜大了眼楮,顫顫巍巍的喊著自己的父親,淚水猶如豆子一般,不斷奪眶而出。「爹爹……爹……爹爹!」
一行人現在才發現蓮香有些不對勁,蓮隱月一把將蓮如欣推開,仔細的開始檢查起了蓮香的身體。當發現了蓮香眉宇間的那絲黑氣開始,蓮隱月就明白,這人死在了自己的及功散手中。蓮族雖然沒有徹底毀去藥房,但是及功散在這里也是禁藥。而這,就是禁藥服用後反噬身體的結果。
「隱月,你打算怎麼處置如欣丫頭?」三長老撫了撫眉,鮮有的露出惆悵之感。
一旁的蓮如欣嚇得是瑟瑟發抖,原本蓮隱月就不待見她,只是礙于自己父親的身份才沒有動手。而現在自己的父親因為服用了禁藥死去,還帶著一屋子的下屬,全部暴斃。這罪責,即使將她千刀萬剮了也不為過。
「族長!」蓮如欣一把跪在了蓮隱月的面前,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看在咱們也算親戚,也算師出同門的份上,您饒了欣兒吧!欣兒答應您,以後一定一定改,一定改,絕對不會做出半點傷害蓮族,傷害族長的事情啊族長!」
說吧,蓮如欣就在蓮隱月的身邊又跪又磕頭,哭泣不止。
「王爺有什麼指教嗎?」畢竟這女人也沒有怎麼客氣的去對待玥淺嘗,若是玥淺嘗要把她拿出來出氣,他也是沒有半分意見的。
「沒,既然是蓮族之事,一切听從隱月公子安排便好。本王一代外人,也沒有權力插手蓮族之事。只不過,尚且還有一事不明。」
「王爺請講。」
「蓮族二長老說,老族長去向我們黯玥的大祭司要了一顆丹藥。那丹藥既然是大祭司用修為煉制而成的,必定屬于不凡之品。既然隱月公子並非那丹藥所救,那那顆丹藥現在會是在哪里?」
蓮隱月以為玥淺嘗這是要將丹藥收回,畢竟這是黯玥皇室才能夠擁有的貢品,大祭司一時惻隱才拿來給他救命。如今他自己也沒有用到那顆丹藥,玥淺嘗實在想要把它收回也是理所應當的。
「王爺請再等待一段時間,隱月也著實不知道這丹藥被放在了哪里。既然在蓮族之中,即便是翻了整個地下之都,隱月也會將它找出,完璧歸趙。」
「你誤會了。」看著蓮隱月的樣子玥淺嘗便知道他的意思,當即解釋道︰「根據蓮族二長老所說,那丹藥應該是樂清大大祭司做的紫氣龍岩丹。此物雖然是上好的救命之物當也有一定的風險,比如隱月公子用心頭之血續命,便無法再服用紫氣龍岩丹。」
「這是為何?」
「龍岩丹是大祭司依靠自身修為強行折損而成的貢品,四年才出一顆而已。母皇仁德,沒有怪罪大祭司私自贈藥之恩,但不代表別人不知道。黯玥皇史記載了若干年前確實丟失了一枚紫氣龍岩丹,大祭司難辭其咎,自願禁閉一年。本王以為那藥材是給了普通的百姓救命所用,卻不知道是來了地下之都。這藥一怕火,二怕血,三怕紫階以上的人。像公子這樣用血為媒,得以續命的人首先不符合第二條。其次,紫氣龍岩丹最多給的是藍階的人服用,超過了藍階就會逆流玄氣,爆體而亡。這點,大祭司也不曾料到公子現在的造詣。」
「原來如此,那王爺打算如何處置這枚丹藥?」
「既然是大祭司送給蓮族的丹藥,本王自然沒有半點理由要回。之所以這樣一說,還是擔心有心之人偷走丹藥,干一些有損蓮族顏面的事情。」
听到玥淺嘗這樣一說,蓮如欣的頭算是壓得更加低了。不過這紫氣龍岩丹如果被自己得到,豈不是大好事一件?爹爹早就告訴自己,外面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如果自己能夠利用這顆丹藥變得更加強大,將來到了外面,也不擔心沒有爹爹自己會生存不下去了。何況和比起在蓮族受罰緊閉,她倒是更加希望去外面闖蕩一番。
「王爺指的是?」蓮隱月倒是希望玥淺嘗能夠說個明白。不過是一顆救命丹藥,會有什麼過分的後果?
「本王剛才也說了,這丹藥是大祭司用自己的修為逆天強行煉制而成的。服用之人不僅僅可以將身上的傷和病全部治好,還會月兌胎換骨。普通人吃了可以增加自然壽命,這也就是黯玥女皇大數都能夠活過兩百余年的原因。而本身具有玄力的人更是了得,能增加一層根骨。你我都是修玄之人,增加一層根骨是何意,相信隱月公子不會不明白吧。」
根骨?修玄之人也是分了天資的人。像玥淺嘗和蓮隱月這樣的就算是根骨奇佳的人。但是一般人就不一定了。這藥可以強行讓人的根骨提升一個層次,就等同于在現代讓一個傻子變成了一個正常人,讓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天才一般。
「竟有如此神奇?」蓮隱月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大祭司的玄力並沒有他強,如果那麼好她自己怎麼不服用?
「大祭司是用佔卜之術和玄術共同煉制的。這藥唯一不能服用的便是祭司。本王知道隱月公子想些什麼。正如祭司無法佔卜祭司之軀的人一般,這藥也不能使用在祭司身上。所以,本王要來也沒有什麼用。」
本王要來也沒有什麼用?!這不就說……!蓮隱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黯玥的女王爺。都說幾千年來黯玥的皇族都三門不開,如今的淺王,一代王爺,居然是三門均開的奇才?
本身看見她在使用玄力和武力的時候蓮隱月就已經恨不能夠置信了。如今听她的口氣,似乎還是一個祭司?!
「哈哈哈哈」,玥淺嘗看著那驚訝的二人,一片淡然︰「是啊,本王確實是祭司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