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分。『**言*情**』」一眾師兄弟的目光都落在蘇淺雪的身上。
「因為這只血目龜只能由一人食用才有效果。」蘇淺雪再次重復了一遍。
「淺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劉春風看著蘇淺雪皺眉道。
「我們都是青銅體的鎧武者,這只黃金體血目龜的血肉,如果由一人食用,那麼就有可能晉升到白銀級,如果由大家分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晉升到白銀體。」蘇淺雪平靜地說道。
「那依你的意思又當如何?難道這些血目龜都要由你一人食用嗎?」劉春風看著蘇淺雪冷笑,其他師兄弟也都不滿的看著他。
「不錯,這些血目龜必須要由我一人使用,因為只有我使用了這些血肉,才最有可能晉升白銀體。」蘇淺雪神色堅定的點頭道。
蘇淺雪此言一出,頓時惹的群情激憤︰「憑什麼全部要給你使用,論資歷你是最小的師弟,論實力,大師兄和二師兄遠比你更接近白銀體,怎麼輪也輪不到你霸佔這些血目龜。」
「蘇淺雪,看你平時也算老實,沒想到你這麼獨。」
「我們不要管他,分了這只血目龜的血肉,留一點給他,他愛吃不愛。」
蘇淺雪平靜地听著一眾師兄的指責,沒有一句反駁,等他們要動手分龜的時候,卻一步搶到血目龜前,攔住了他們。
「蘇淺雪,別給臉不要臉,你若再如此,別怪我們不顧師兄弟的情義。」劉春風已經有些惱怒,其他師兄弟也都是有些火。
「你們可知道,在海盜之中,有一種東西叫做活肉?」蘇淺雪沒有讓開,只是看著諸位師兄弟,淡淡地說。
「我管你什麼死肉活肉,你再不讓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早已經饑腸轆轆的師兄們惡聲喊道。
「大海無情,天有不測風雲,在海上航行,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特別是海盜,若是遇上了什麼不測,沒有能夠按照計劃航行,那麼他們的補給就會出現問題,因為一般的船只只要有錢財,到處都可以補充食物和水,但是大多數地方,海盜船卻是不敢靠近的,所以每次出海之前,海盜船都會帶上一些俘虜。『**言*情**』每個俘虜自己腰上都掛著一小袋干糧和一小袋水,這些水和干糧,如果放開了吃,一天就會吃光吃完,但是這卻是俘虜們這次航行的生命,除此之外不會再有任何的食物和水。」
蘇淺雪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然後才又繼續說道︰「俘虜需要在船上做最髒最累的活計,還要忍受海盜的打罵,若是一不小心惹的那些海盜一個不高興,隨時都可能會被打殺,而最悲慘的是,若是海盜船沒有能夠按照預定的計劃航行,也沒有能夠找到補給,那麼這些活著的俘虜,便會成為海盜們的活肉。」
一眾人听到這里,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一股寒氣直透脊背。
「那時年紀太小,我已經不記得是如何被海盜捉住成為俘虜,只記得每次被海盜帶著出海時都恐懼到了極點,驚恐的無法入睡,只記得自己的水和糧食被其他的俘虜搶走,自己只能忍受**與饑餓,只記得那些因為餓死或者是有一點病癥就被丟下大海的俘虜,只有一次,我看到了海盜如何把俘虜變成了活肉,那種景象,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現在還偶爾會夢到那些畫畫。」蘇淺雪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如果不是師父所救,我蘇淺雪早已經死去或者進了那些海盜的月復中,我這條命就是師父所賜,我只恨自己無能,在師父活著的時候,沒有能夠為師父做什麼,但是師父臨死之前所說兩個遺憾,無論用什麼方法,我蘇淺雪都要為師父完成。」
「如果眾位師兄相信我,便把這些血目龜交給我使用,我蘇淺雪誓,一定帶著師兄們一起離開紅炎島,把師父所創的逆刃術傳遍四海,割下那叛徒賊子的級祭奠師父的在天之靈。」蘇淺雪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深沉而鏗鏘。
「淺雪啊,你的心情師兄們能理解,師父又豈止對你一人有恩,我們這些師兄弟大多都是被師父解救于危險之中。可是莫說把整只血目龜都給了你,你也不大可能晉升白銀體鎧武者,就算能夠晉升白銀體鎧武者,你也不可能逃出紅炎島,與其活的這麼痛苦,還不如痛快一時,讓師兄弟們都能夠吃上幾天的飽飯。」劉春風嘆息說道。
「有那賊子在,我們是不可能逃出紅炎島的。」一眾師兄弟對于逃出紅炎島早已經不抱希望,更加不相信蘇淺雪這個小師弟能夠帶他們一起逃出紅炎島。
看著師兄們七嘴八舌的勸說,蘇淺雪只是淡淡地說道︰「我說過,無論用什麼方法,哪怕是卑鄙無恥也好,陰狠毒辣也罷,只要有哪怕一丁點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這只血目龜的血肉,我是要定了,誰想要分肉,那必須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蘇淺雪,你不要太過分,你所說的那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我看你只是想要獨吞這只血目龜,自己一個人享受而已。」
「這只血目龜是我們大家的,你沒有資格全部拿走。」
「 !」
誰也沒有想到,蘇淺雪竟然會先出手,一拳打在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師兄臉上,頓時把那師兄捂著臉摔倒在了地上,鮮血不停的從指縫里面流出來。
蘇淺雪似野獸一般手腳並用,在一眾師兄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放倒了三個,雖然都不是重傷,但是片刻之間也難以再爬起來了。
「媽的,這小子就是一個白眼狼,大家一起上,弄死他。」劉春風反應過來之後又驚又怒,招呼著一眾師兄弟一擁而上。
雖然劉春風等人有著人數的優勢,可是竟然沒有人是蘇淺雪的對手,沒有能夠放倒蘇淺雪,反而被蘇淺雪邊逃邊打,不少師兄弟都受了一點傷。
趙正川去世之後的這些年,一眾師兄弟漸漸沒有了希望,早已經放棄了離開紅炎島,除了偶爾下地勞作,種一些小火焰椒換取食物和水這些必須品之外,連武也懶的練了,無論是身手的敏捷,還是力量與速度,都與每天堅持勞作,有空閑時間也都用來修煉逆刃術的蘇淺雪相比差了許多。
雖然沒有鎧獸的血肉滋補,修煉逆刃術的進度極其緩慢,幾乎很難看出成效,可是日久天長,這麼多年下來,還是讓蘇淺雪的逆刃術有了一些進步,再加上其他師兄弟日漸頹廢,就算是以前修為最高的大師兄劉春風,現在也不是蘇淺雪的對手。
可是雙拳終究難敵四手,蘇淺雪等一眾師兄弟,被趙正川收為弟子沒多久,還在修煉逆刃術打基礎的時候,黑甲宗就被海皇宗所滅,到了紅炎島上之後,沒多久趙正川就因為傷重,再加上心結郁郁而終,還未傳授過他們真正的格斗武技,他們打斗到是和街邊的混混沒有什麼區別。
蘇淺雪被一個師兄從背後撲倒,把他的手臂反扭到背後,令蘇淺雪只掙扎了幾下,卻也只能半跪在地上,若是繼續用力,那條手臂非月兌臼了不可。
「你這個狗雜碎,今天老子就宰了你。」劉春風見蘇淺雪被制住,怒火沖沖的揮舞著一根兩尺多長鵝卵粗細的金屬樹枝沖了上來,就向著半跪在地上的蘇淺雪頭上砸去。
嚓!
蘇淺雪突然間從地上竄了起來,那條被反扭著的手臂頓時月兌臼,但是蘇淺雪也因此月兌身而出,腦袋先那金屬樹枝一步,狠狠撞在劉春風的下巴上。
劉春風頓時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蘇淺雪雙目似狼一般泛著厲光,直接撲上去,一口死死咬在了劉春風的脖子,頓時鮮血就涌了出來,劉春風慘嚎不止,瘋狂錘打蘇淺雪,可是蘇淺雪就是死死咬住不松口。
嗤!
劉春風的脖子,硬生生被蘇淺雪咬了一塊血肉下來,劉春風倒在地上捂著脖子翻滾慘叫,布蘇淺雪臉上滿是鮮血,雙目卻冰冷的看著其他師兄,把從劉春風脖子上咬下的那塊血肉全部卷進嘴里,大口的咀嚼起來。
看著像是嗜血野獸一般的蘇淺雪和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劉春,眾人都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寒意直透脊背,雙腿都有些不听使喚的輕顫起來。
「咕咚!」蘇淺雪咀嚼了幾下,就把那血肉吞了下去,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邊的鮮血。
場面突然安靜下來,除了劉春風的哀嚎之外,再也听不到一點聲音,所有人看向蘇淺雪的眼神都充滿了驚恐。
在紅炎島上,根本沒有傷藥之類的東西,連食物都嚴重不足,一但受了重傷,那就等于死亡。而蘇淺雪的狠辣,也令所有人都心中寒,雖然人多勢眾,卻打心底里感到恐懼,不敢再與蘇淺雪動手。
「 !」蘇淺雪左手握住月兌臼的右臂,硬生生把錯開的骨頭都扳了回去,那刺骨的疼痛,他卻連哼都未哼一聲。
不理會呆站在那里的眾人,蘇淺雪慢慢向山洞走去,二話不說趴在血目龜的尸體上,嘶咬下幾塊本已經露在外面的碎肉吃下去,然後才找了一根藤蔓,綁住了血目龜的尸體之後,慢慢拖回他自己住的那個山洞里。
由始至終,都沒有人去阻攔蘇淺雪,一個個仿佛都石化了一般。
「惡鬼,他是一只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個師兄臉上滿是恐懼,沙啞的低聲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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