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穆瑤貴為郡主，若是有人問起，這身醫術源自自己傳授，當然無人敢質疑，就算自己不承認，那也被當做謙虛，不敢將貴為郡主的穆家千金收授為徒。張太醫臉色不停變化著，心中猶如白浪滔天。
看來這個黑鍋，自己是背定了，張太醫一臉的哭喪，輕輕向著穆笑笑拱拱手，「郡主您饒了老夫吧。」
「這話您怎麼說的，您授我醫術，治病救人，我要感激您才是。」穆笑笑接著說道，「我已請父親修書一封，稟請聖上，將您御賜于我穆王府中任職，不必再歸太醫院管轄。想來以後有更多的時間，您傳授我醫術呢。」
張太醫一怔，隨即撲通一聲跪倒在穆笑笑身前，「謝郡主救命之恩。」
先前在春曉路醫館中，張謙張太醫曾為靈隱寺方丈施展醫術，破了太醫院未受皇命，不予在外施醫的規矩，使得他落了欺君之罪。若是穆王府將張謙收為己用，納為府中醫者，自是救了他以及他全家老小的性命。
穆笑笑急忙從床上起身，去扶張謙。
「使不得，使不得。」張謙比穆笑笑動作還快，從地上三兩下爬了起來，將穆笑笑安撫回床上，「郡主有恙在身，事宜多多休息。」
穆笑笑嘿嘿一笑，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張謙從新坐定，這才略帶遲疑的向穆笑笑問道，「敢問郡主師從何人？」
穆笑笑佯裝為難的搖搖頭，「恕家師有命，不便多言。」
經過三天前醫館的事件，穆笑笑明顯發現，在現如今的條件下，西醫的作用顯然遠遠小于中醫，他人不信服先不說，光是必須用的儀器便很難得到。
過去上學的時候，曾對中醫稍有了解，只是泛泛而知。借用面前的京城名醫張謙打掩護，整些儀器藥品來制藥治病，那自己不知能撈到多少錢來！
張謙見穆笑笑不便告知，自然也不再追問，只好略帶不甘的點點頭。
穆笑笑起了個頭，「敢問張先生，以醫而言，天下萬物以何而成？」
張謙思索片刻，緩緩道，「夫天地起初混沌，盤古初開，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分封天地以陰陽，後因陰陽而生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氣有凝物，乃成萬物。」
穆笑笑笑問著，「除此之外呢？」
張謙挺起胸言，略帶崇敬的說道，「曾听聞海棠暖閣閣主所言，世間之物，可分陰陽，分五行，亦以寒熱論之，後創以寒熱疾論，為太醫院所推崇。」
穆笑笑也不反駁，「西方某地曾有神造物論，乃是天地萬物皆由神七日而造。」
張謙皺起眉頭來，「神仙通天之能，憑空造物，到也說的過去。若說天地由盤古所作，亦是有理。」
「家師曾有言……」穆笑笑見這個開頭吸引住了張老頭，這才緩緩道，「天地萬物，不過由原子組合而成分子，分子聚集以成萬物。」
張謙的眼楮立刻瞪得老大，小心翼翼的問道，「何為原子，何為分子？」
穆笑笑心頭竊笑，把這二十一世紀的科學理論說出來，嚇他半死。隨即穆笑笑將初中物理化學向張謙普及。
張謙皺了皺眉，「郡主所言，原子分子，卻有幾分新穎，可老夫未曾得見，怎能相信？」
穆笑笑一拍額頭，忘記這年代沒儀器看到這分子原子了，這一番說辭算是白瞎了。
正思索間，穆笑笑突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自己在做的另一個望遠鏡，眼楮驟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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