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湮說得淡然,是慕容銀珠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他會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好像是叫殷絡軒無法反悔,也不肯給他台階下,那語氣,就算是需要考慮,他也不會答應。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殷絡軒臉上的肌肉微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很快收拾變做平靜,冷笑著問道,「你倒是說說,我想要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
「如果你不介意讓慕容銀珠知道的話。」寒湮瞟了慕容銀珠一眼,「那我便說出來。你……」
「你不會知道我想要什麼,即便你知道,你是殷尋帝國的護國使,你立下的是以生命為代價的誓言,你也不能給我什麼。」殷絡軒幾乎是粗暴的打斷了寒湮的話,「所以,你不必多說了。」
「護國使?誓言?所見必是真的?」寒湮居然笑了,笑得十分具有嘲諷意味,「若我如你所想,何必要慕容銀珠,難道你猜不到,我為什麼要她?」
良久的沉默,慕容銀珠已經端坐在椅子上,安然看著兩個容貌俊美的男子當她不存在的對視,寒湮果然不簡單,他要做的事情,並不是真的安心于一個護國使。
至于殷絡軒……慕容銀珠想著他那句「你是護國使,你立下的是以生命為代價的誓言」,她知道歷任護國使會以生命簽訂一個忠心與殷尋帝國的皇帝的靈力契約,有絲毫異心,靈力契約的束縛下,會當場暴斃。
據此理解有二,第一,寒湮似乎並不畏懼這個契約;第二,殷絡軒想要的會是讓寒湮違背誓約的事情,即對殷尋帝國皇帝不忠,再想一層便是——殷絡軒要皇位。
果然所圖甚大。
寒湮剛剛既然都說出了這番話來,似乎表示他對那個誓言沒有眾人以為的那麼重,那殷絡軒是否會真的將她送給寒湮呢?
「此時體大,本王需考慮。」這是殷絡軒沉默很久之後說出來的話,回過頭看了慕容銀珠一眼,卻見她也望著他,臉上表情淡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結果一般。
「可是,我很急,我想在出使星羅帝國之前完成這件事情。」寒湮並沒有給殷絡軒考慮的余地,「來人,將筆墨紙硯拿上來,謹王殿下和謹王王妃現在便寫下和離文書。」
氣勢強硬,不容拒絕,殷絡軒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皺起眉頭︰「護國使未免欺人太甚。」
寒湮的臉色依舊冷清,卻上前一步,湊近了殷絡軒的耳邊,似在低語,斷斷續續的話飄入慕容銀珠耳中︰「出使之日,皇上……乃是常情……屆時殿下在宮中等著吧。」
幾句話十分輕微,就算是以慕容銀珠的耳力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語而已,不過她倒是看到了殷絡軒的表情由皺著眉頭變成了淡淡的笑意和輕微的點頭。
「呵。」慕容銀珠忍不住就輕笑了一聲——她從來都擺月兌不了這種工具棋子和不祥的命運。
她這一笑,兩個男子卻都回過頭來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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