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授元年,女皇登基,天下臣服,風雲暗涌……
作為一統天下的皇者,徹底顛覆了男人當權,男人為天的時代,後宮面首三千,夜夜**,女權當道,掀起了搜羅了天下男色的風潮,所之需求達到驚人數量,一批打著媒婆的旗號,暗則搜羅男色的館子如雨後春筍般掘起,其中以春面館和君子館的生意最火爆。
五月,深夜。
荒郊野外,風在嗚鳴,雨點似皮鞭似的鞭打著一切。數十名頭戴斗笠的黑衣人圍在一起,每人手里握里一柄長劍,劍身上的血觸目驚心,在雨水的沖涮下,血從劍鋒嗖到流到劍尖,透明跟個雞血石一樣,在劍尖打轉少許,顫微微的墜下,于下面的血水匯成一流。
中間,歪歪斜斜躺著一個女人,被雨淋濕了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半張臉,身下血水不斷慘出,手指還在微微動著。
「來人那,將她就地埋了。」聲音尖細,顯然是一個女人。
「是,二堡主。」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揮手示意,立即有幾名黑衣人跑開去,用隨身帶著的鏟子挖泥,邊挖邊怨。「這個女人臭名遠揚,暴棄荒野讓野狗吃掉得了,還給她挖坑,這也太仁慈了。」
「在說什麼呢?快挖。」
是……是……
很快的,一個大坑挖好,將那個雨中的女人拎破麻袋似的拋入大坑中,胡亂將土填上後,一伙人揚長而去。
轟,雷聲陣陣,雨下得更大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落在新墳上,哧,墳頭上冒出陣陣青煙,四周詭秘不已,一只手從泥土堆中伸了出來,努力的,努力的向上伸著。
雨漸漸的小了。
新墳的泥土慢慢松動起來,另一只手從泥土中穿插而出。
這是在那里,恐懼包圍了蘇美珠,看到自己半截身體還在泥土里,不由發出尖叫,癱倒在濕濕的,混著臭味的泥土上。
記憶重疊,她看到了自已的身體和另一個女人的身體疊合,這個眉頭上,嘴巴上都有一顆黑痣,打扮艷麗的女人叫鄭如意,重生了,她重生到一個鄭如意的女人身上,腦中立即轉過許多畫面,多名俊秀男子一字排開任挑選,赤著上身這里模模那里捏捏,畫面不堪入目,挑到一個滿意的,還叫入房間內,讓人月兌下僅有的褲子,說要檢驗一下尺寸大小,還要當場試驗。
別人重生穿越都會有一個好的人選,她也太倒霉了,不想醒過來,就此沉沉睡去,雖然前世的自己是三無女人,下場還很不好。她清晰的記得,下班途中,一根電線猛的掉下來,直接甩到她身上,悲催的,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甘心嗎?不,好死不如賴活著,至少這個女人的工作,男色無數,很養眼。
姨娘,姨娘,有人在叫她。
蘇美珠,不,準確的說她現在的新身份,鄭如意。
她一睜開眼,四張清秀如玉的俊臉立刻映入眼中,那皮膚如姑娘家的皮膚還好,眼楮水汪汪的,那小嘴紅得跟玫瑰似的,在她面前晃悠,讓她困難的咽了幾口水。
「姨娘,你昨晚嚇死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是什麼人要殺你。」一名穿淡綠衣服的男生撲上來圈住鄭如意的脖子。「姨娘,我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半步。」
听著他們的交談中,鄭如意這才知道昨天是這四個小男生把她從陰森恐怖的地方給救出來,問到是誰要殺她,誰,她只知道,自己在電擊以後,隱約听到什麼二堡主,還有女人的聲音。
「姨娘,你沒事就好,你昨天的樣子,以為你要丟下我們了,你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活啊。」四位水靈靈的小男生一臉依戀。
鄭如意看了看四周,推開那小男生,問︰「這,這里是那里。」
「這里是春面館呀,姨娘,你沒事吧。」
「春紅柳綠。」鄭如意叫得很順口,連她自己也覺得意外,春面館,記憶一下子涌了出來。
春面館,平常經營面食為營,但一般人都知道,春面館的鎮館之面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價格之高令人砸舌,但依舊有許多人不惜千金,慕名而來,有的還未必輪得到,生意火爆讓人難以想像,能與之抗衡也有君子館了,君子館內喝喝小茶,下下棋,當然館內的茶水很貴,一般普通人是難以消受的。
喝的是人參雞湯,穿的是稜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還有四位俊俏小郎陪同,看到鏡中的自己,除了面上的兩顆痣,那個意氣奮發,那個自信,完全不是一個剛從墳堆里爬出來的人,那就好好珍惜吧,好好抓住這個機遇,鄭如意。
小春請她到廂房挑選貨色,記憶中的畫面重現,數十名面容姣好的,各種氣質的男生一字排開等著她來挑選,小春告訴她說,她失蹤的一天內,單子都爆了,許多客戶都搶著要下面,這些男人都是遍布在外面的秀探送上來的。看這些男人的年紀在十八在三十歲之間,鄭如意看了看他們所填的資料,理由可謂五花八門,有的出名,有的想賺錢,有的想當官,有的說力量強大。
鄭如意問了力量強大的,到底有強大。
那男人秀起肌肉,還頗有深意看了鄭如意一眼,鬼魃般拋了一下媚眼,做了一個下三濫的手勢,試床吧。
所謂試床,就是委派一個女子與較量,看看這名男子到底多厲害,這種初嘗新貨色的好事很多人擠著腦袋想進來,雖屬于風氣開放的時代,但禮數束縛了一切,一些名門女子渴望卻不敢明目張膽,會通過另外的渠道暗中進行。
挑到滿意的,鄭如意也會親自驗證的,這次均把機會留給別人,實在讓春紅柳綠大出意外。
春面館的地底下,建立了一個隱密的地宮,安排專試床的房間,每個房間都裝飾得精美絕倫,讓人一下子溶入**的氛圍內。
這里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讓鄭如意大開眼界,那一雙雙恭敬的眼神似在歡迎一個女皇的到來,那一個個形體嬌好,臉上蒙著輕紗的女子掩不住眼里的渴望,按號抽簽,領走對號的男人。
昏暗的房間內,透過房間門口掛著的細簾,肢體交纏,**蝕骨的聲音在空中久久回蕩。
鄭如意听得面紅耳赤,不斷的喝著水,小春不斷的拿來單子,銀票,沉澱澱的金子,按照單子是顯示,她只要提供兩個精壯男人,就能獲取上萬兩銀子的費用,如果是極品,更不用說了。
接單子,挑選貨色,收錢,成了鄭如意每天必備的工作。
听著里面不斷傳來的嘶喊聲,鄭如意有點坐不住腳,感覺自己成了妓院里的老鴇,只不過貨色是男人而已。不過再想想,就是兩個身體踫撞在一起,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有必要心慌慌嗎?再說,這是什麼時代,女皇的時代,男色當道的時代。
「姨娘……」小春看姨娘死里逃生回來,變得有些不一樣,以往,她會輪流去看每個房間的進度,那個直接留下來,那個直接淘汰,現在,她只坐著喝茶,一點也不正視。
「小春啊,姨娘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這里你看著。」
「姨娘,很快就結束了,你還得等胡醫師的報告呢。」小春提醒她。
胡非,春面館的專職醫師,新的貨色到了以後,他都會作好檢查,不合格的,連試床的機會都沒有,而且永不再錄用,在他那里,存下很多檔案,只要這個男人有缺陷,就逃不出他的火眼金楮。
胡非中等個,一臉書卷氣,眼楮很有神,一襲青色長衫,背著一個醫藥箱,首先給了一個鄭如意一個大大的擁抱,盡管鄭如意知道以前和這個男人相好過,但她還是不自主,觸電似的推開胡非,胡非一愣,一拍鄭如意肩膀說︰「如意,你好像變了個人。」
「有嗎?那里變了,報告好了就給我送來。」
出得地宮,來到面館,各種面名寫在一塊木質牌牌上,春花一擲國色天香,鳳凰于飛,谷中幽蘭,春色滿園,紅葉似火,萬紫千紅等,名字取得都非常好听,如意叫了一份谷中幽蘭,擺上來一看,就是幾根面條加幾片青菜葉子,不禁啞然失笑。
「如意,你怎麼想到吃面了,還是素面。」胡非從地宮出來找不到鄭如意,後來知道她在面館里,不禁有些奇怪。他將一份報告遞了過去交給她,說︰「這是今天檢查的結果,你看下,這批貨色的體質不是很好,看來要叫秀探多多加緊工作了,對了,听小春說你被人追殺,知道是誰干的,這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動你。」
說到追殺,鄭如意心驀的一動,在那個大雨磅礡的夜晚,她隱約听到二堡主,忙問附近有什麼聲名響高的城堡。
「劍雨堡唄,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你不會惹上他們了吧。」
「沒有啊。」鄭如意想不出和劍雨堡有什麼關連。
距神都數千米之外的劍雨堡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大堡主劍飛雲武功高強,有過人的智慧,神出鬼沒,讓江湖中人為之津津樂道的不是他的功夫,而是他的容貌,傳說中,他有著1米八八的身軀,絕代容姿,陽剛不失柔美,只消見過一面的人,不論男女,皆在片刻之間沉溺,引得無數狂蜂浪蝶,甚至還有這樣一個傳說,只要與他春風一度,便能青春永駐。
劍雨堡大殿內,四五名黑衣人跪俯正中,一名身著墨藍色長衫,腰間系著一條金屬腰帶,頭發飄逸的男子雙手挽在腰間,背著牆,一股無形的氣勢涌出來,一時秒殺了那些黑衣人,黑衣人瑟瑟發抖,說話也跟打了結似的。
「堡主……堡主……二堡主的失蹤定然跟鄭如意有關……但鄭如意已經死了。」
「來人那,把他們拖出鞭打一百。」劍飛雲斷然的一揮手,據他收到線報,鄭如意好好的活著呢?鄭如意,這個視男人為玩物的女人,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本堡主倒要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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