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馮大升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鄭如意一進來,馬上滿上笑容的迎上來,又看到身後的胡非和高雄偉,咳嗽了幾聲,胡非明白,拉了高雄偉一起退下。
原以為那幾包藥會讓這個色鬼快樂升天的,誰想到他還是福大命大,還挺精神的,鄭如意微笑的招呼著馮大升,問他大駕光臨有什麼要緊事。
「鄭館長,你平步青雲的機會來了。」
「怎麼說,馮大人。」鄭如意稍稍靠近。「究竟是什麼樣的好事,驚動馮大人親自到寒舍。」
馮大升向鄭如意招招手,鄭如意附耳過來,越听越听得是心驚肉跳,收回耳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可置信的問。「這可是真的。」
「這可是絕密,你千萬不能對外人說起,否則有殺身之禍。」馮大升做了一下殺頭的手勢,近有些羨慕的說︰「鄭館長,你的生意眼光真不錯,這種無本的買賣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他日你要是高升了,可不要忘了本大人我啊。」
「怎敢呢?大人,可是近日身體不舒服,這事以後再說吧。」
「鄭館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大升一下子翻臉了。「你要知道,你只是小小的館長而已,干得還是那些偷雞模狗,見不得光的事情,不用上面動口,就是大眾的唾沫都能淹死你,你應該听說過劍雨堡吧,在江湖中也算赫赫有名,還不是照樣被打入死牢。」
鄭如意大吃一驚,不動聲色的道︰「劍雨堡是犯了什麼事情。」
「都說劍雨堡大堡主貌美如花,為世上所有的女人傾倒。」馮大升捋著胡子,半咪著眼說。「不過,卻也是一個傻瓜,好壞不分,可惜了呀。」
鄭如意不用多問就知道劍飛雲踫到難處了,眼前只有到公主那里走一趟,當下要馮大升引見,馮大升頗感意外,鄭如意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道︰「馮大人,我飛黃騰達的那一天少不了你的好處,還有我給你的那些妙藥可吃完了,若是沒有了,我再差人給你送點來。」鄭如意朝他眨了一下眼楮。
馮大升會意的大笑起來,一只手還往鄭如意的手背上模了一下,鄭如意趕緊抽開,心里一陣嘔心。
馮大升走後,鄭如意把胡非和高雄偉叫了進來,說了自己的想法,讓胡非把春面館換成其他形式,以後店內以茶水,美酒,美食為主,而且裝潢要亮堂堂,讓路過的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在干什麼,為了增加娛樂性,評書,彈唱,歌舞一樣不能少。
「如意,你真要這麼做,這風險太大了,不僅要花很多錢,能不能審批下來也是個問題。」
「你先著手做起來,其他方面你不用擔心。」鄭如意胸有成竹的說,轉頭望向高雄偉,說︰「小高,現在有一項很艱難的任務,你害不害怕。」
害怕,高雄偉倒覺得越來越刺激了。
第二天,鄭如意按照規定時間來到與馮大升約定的地點,馮大升很小心,不僅在把地點約在偏僻的地上,還把他們的眼楮蒙上了。一路上,馬車顛簸不已,與鄭如意同坐一輛馬車的高雄偉禁不住好奇心,問鄭如意,他們要去的見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高,我且問你。」鄭如意回答。「你真的認為很多女人臣服在你腳下,很有成就感嗎?」
高雄偉不明白鄭如意會問出這句來,臣服,成就感,還是爽快,這倒一時讓他說不上來,不過就目前來,能征服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成就感,不由笑道︰「想听真話嗎?」
「當然……」
「那我說了,征服了姨娘,就是我最大的成就感。」
「胡說八道什麼……」鄭如意大嘆,暗想,干嘛跟這種花花浪子說真心話。
馬車嘎然停止,有人掀起了車簾,扶他們下了馬車。
這里空氣清新,有溪流聲,有清脆的鳥叫聲,鄭如意覺得走進一條很幽深的長廊,空氣中還散發著花香,在這樣一處郊外,有著如此頂極的住所,其主人也是不同凡響,當然,她可是當今女皇所寵愛的女兒—太平公主。
隨著走進一道門坎,身後門立即合上了,在還來不及嗅聞滿屋子的香味是什麼時,蒙眼布已經被解開了,鄭如意咪了咪眼楮才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屋內華麗異常,名貴的楠木桌椅,牆角花凳上的黑金蝴蝶蘭怒放著,正中掛著一片竹簾,透過竹簾,一位女子在軟榻上側躺著,她前面有一張很低的案桌,桌上放著放著香鼎,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這滿屋子的異香應該是沉香。
「下官馮大升叩見公主,」馮大升十分恭敬的跪了下來,一眼瞧見鄭如意還站著,忙示意讓她跪下來,鄭如意只好跟著下跪。「公主,下官已經把人帶來了。」
「嗯」簾內的人應了一聲,聲音軟似春泥一般令人心動。「馮大升,到偏廳候著吧,本宮要單獨跟鄭姨娘談談。」
「是……公主。」馮大升站起來,小聲跟鄭如意吩咐,「小心說話。」
趁著在門外的一會兒,高雄偉很快模清了這處莊園的情況,見馮大升出來,馬上過去問鄭如意怎麼還沒有出來。
「你只是一個下人,這些事情輪得到你問嗎?一邊去,本大人警告你,不要到處亂跑。」馮大升指了指高雄偉,揮袖大搖大擺到一邊偏廳喝茶去了,氣得高雄偉真想踢他的**,下人,竟然說他是下人,有眼無珠。
與此同時,大批的官兵包圍了劍雨堡,劍雨堡的百姓是人心惶惶,不明白堡主為何與官場之人搭上聯系了,看官兵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不禁很擔心安定的家園遭到破壞。為此,堡中大管家避開官兵的耳目,從後門溜出門,到飛雲觀找飛雲道長求救去了。
飛雲道長听說此事,似乎是早已料到,讓大管家不要擔心,安定劍雨堡百姓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讓大家都莫要害怕,劫難很快就會過去。
尚書府一處幽靜的別院內,兩名護院把守著門口。
一陣碎步聲傳來,只見兩名丫環各端著托盤從西面的青石小路緩緩走來,後面是一位揮著折扇半遮著臉,身著藍底金絲刺繡牡丹圖案袍衫的男子,一根白色,中間瓖著紅寶石的玉帶圈在腰間,束冠,上嵌晴綠珠石。
「公子。」兩名護院對他畢恭畢敬。
嗯,那男子應了一聲,放下折扇,赫然就是先前跟鄭如意十分交好的呂泰陽,原來他是當今尚書大人的長子呂泰陽,而呂家跟太平公主之夫是遠親,因生性活潑,嘴又甜,深得太平公主的歡心。
太平公主為取得母親歡心,秘密派人到民間探訪優秀男人,同時也把此事告訴了呂泰陽,這樣的好時機,呂泰陽怎麼會放過,到民間走訪一趟後,不僅知道有鄭如意這樣的人,還有像劍飛雲這樣的花美男。太平公主听說後,立即讓呂泰陽把劍飛雲找來。
誰知,劍飛雲見了他之後,不禁對他冷臉相向,听了他的想法後,還大罵他是賤人,氣得他七竊生煙,威脅他說,如果他不答應,立即派官兵圍剿劍雨堡。
劍飛雲倔的很,干脆不吃不喝。
呂泰陽吩咐侍女把吃的東西放下便離開。侍女應聲退下,呂泰陽慢慢走到冷如冰霜的劍飛雲面前,再次說道︰「劍飛雲,識時務者為俊杰,多少人想要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你這樣對著干,對你,對劍雨堡一點好處都沒有。」
劍飛雲還是一言不發。
「劍飛雲,你完全在考驗本公子的耐性。」
「哼……」劍飛雲滿眼的看不起呂泰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接待的會是這個賤男人,早知道在春面館的時候,一劍殺了他了事,沒有禮義廉恥的賤男人,還配上做一個男人嗎?豬狗都不如,如果不是想著劍雨堡的百姓,他早就出手了。
呂泰陽也是忍無可忍,拍拍手,幾名護院立即走了進來。
「公子……」
「傳我的話,每過一個時辰就殺個劍雨堡的人。」
「呂泰陽,你這個畜生,跟劍雨堡的人有什麼關系。」劍飛雲握緊拳頭喊著。「你若敢動劍雨堡的人,你一定會後悔的。」
「劍飛雲,你這在跟誰說話呢?你是誰,只不過是一個江湖俠客而已,能看上你,那是你小子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你要知道,你要對抗的是朝廷。」
「朝廷。」劍飛雲大笑,靠近呂泰陽,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惡狠狠的說︰「你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然後一把火燒了這里。」
「你……你敢……」呂泰陽從牙縫出擠出幾個字來。
「逼急了,我有什麼不敢的。」
這時,鄭如意拿著太平公主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往別院走來,兩名把守的護院看了令牌後,縮頭不敢多言,高雄偉直接上去推開了門,正好看到劍飛雲掐住呂泰陽脖子的一幕。
「住手……」鄭如意沖過去,直接扇了劍飛雲一巴掌,呂泰陽趁機月兌身溜到鄭如意身後。
劍飛雲顯得十分意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說︰「鄭如意,怎麼又是你。」
「是我,怎麼了,劍大堡主,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種背信棄義,自以為是的男人,我告訴你,你若是不答應此事,我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你是知道的。」鄭如意揚揚手中的幽靈戒指,笑著說道︰「我現在要對付你,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
「來人那,將他綁起來。」
「來人那,听到姨娘的吩咐沒有,快點將他綁起來。」呂泰陽慌忙叫著。
隨即,從外面沖進幾名大漢,拿了繩子將劍飛雲綁了個結結實實,鄭如意為防他亂喊,還往他嘴里塞了東西,這才拍拍手,滿意的離開了,劍飛雲氣得瞪眼,朝後面的高雄偉發出求救的眼神,高雄偉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讓他自己好之為之吧。
呂泰陽準備了好酒好菜款待鄭如意兩個,鄭如意一直目不轉晴的看著他,看著他有些很不自然,訕訕道︰「如意,你這是怎麼了,我就說,我們還能再見面的。」
「是你告訴太平公主有我的存在,也是你告訴她,劍飛雲的存在。」
「是啊,怎麼了,我這不是在幫助你,對了,公主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鄭如意一臉淡然的說︰「能對我說什麼,還不是要我尋找合適的男人,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是公主派出的獵人之一,怎麼,公主沒有看上你嗎?還是你功夫不行。」
鄭如意的口無遮攔讓呂泰陽很不好意思,不由望了望四周,以防有人偷听,細聲說道︰「如意,人在朝堂,身不由已,千萬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事,這是要砍頭的。」
「好吧,我要提醒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傷害劍飛雲,還有把圍在劍雨堡的官兵都撤了,听明白沒有。」鄭如意一字一句的說︰「公主那邊我已經談好條件了,所以你不必有什麼猜疑,總而言這,現在只有我能處理劍飛雲。」鄭如意站起來,朝旁邊的高雄偉瞄了一眼,高雄偉立即站起來。
「如意,你這是要去那里。」
「給公主找獵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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