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呂泰陽面朝下躺著,呂夫人在一邊邊流眼淚邊為兒子敷藥,苦勸兒子不要和那個妖女沾什麼邊。
「母親,她可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呢?」呂泰陽咧咧嘴。
「胡說八道。」呂夫人怨嗔兒子。「身份低下下賤,臭名遠揚,這樣的妖女怎麼可能踏進呂家,不許,先前是因為皇上的旨意,兒啊,她還害得你還不淺啊,別嚇母親了。」
呂泰陽想安慰母親幾句,卻听到親信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呂泰陽婉言的請母親離開,說有要事和部下商談,呂夫人是個賢惠之人,千叮成囑不要動,她去廚房熬點補湯來給他喝。
呂泰陽的親信進得房間,告訴他事情辦成了。呂泰陽立刻露出得意的微笑,不料扯到傷口,疼得**和身體要分家了。
鄭如意哭得眼楮都腫了,她千算萬算還是沒有人家的行動快,天真的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原發現其實掌握在別人手心里。
那血淋淋的一幕不停的在眼前晃動,揮灑不去,愛子心切的趙氏夫婦將兒子護在身體之下,而自己的身上手背千刀萬孔,腦袋也被一觸殘忍的砍掉了,在他們身下的趙玉陽也受到了重傷,奄奄一息,請了城中最有名的醫生來都說回春無術。
劍飛雲遠遠看著鄭如意流著淚,心里揪心的很,發生的慘劇他有不可推卻的責任,如果他攔住他們,如果不是他放他們走,也許……
劍飛雲走到她身邊,掏出手帕遞給她,一臉關切中,說︰「哭什麼用呢?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出真凶,治好玉陽的病。」
「啊……」鄭如意哭出聲來。「你知不知道趙大叔是我小時候的恩人,這次找到他,我還說要好好報答他,沒想到……」鄭如意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趙大叔也是,高雄偉也是,我是不是災星,是不是我做錯了,老天爺要這樣處罰我,不對,不對,不是老天爺跟我作對,一定是,一定是上官婉兒懷恨在心,我要去殺了她。」
劍飛雲馬上攔住她,鄭如意以為是劍飛雲護著上官婉兒,傷心和恨意全部涌上來,上來就打了劍飛雲一記耳光,當清脆的耳光在空氣驟然響起時,鄭如意有點不可思議著看著自己的雙手,面對著劍飛雲臉如青霜的臉,把涌起的一絲歉意壓了下去,誰叫他著上官婉兒呢?這一次,她要找上官婉兒算這筆賬。
念頭剛起,腳剛提起,只覺得整個人被拎了起來,像扛破麻袋似的掛在肩頭,任憑她怎麼捶打都沒有用,直到被扔進滿是柴味的柴房里,隨後听到門被鎖了的聲音。
「劍飛雲,你混蛋,你混蛋……」鄭如意用力拍打著木門。「快開門,你憑什麼鎖我,你要是再不開門,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後悔……」劍飛雲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鄭如意,是你沒有搞清狀況吧,現在我才是男儐館的老板,所以要做什麼,我說了算,你在這里給我好好反省一下,一日不反省,一天就不許吃飯。」
鄭如意拍得手都拍痛了,這個劍飛雲,還無法無天了,她真是看走眼了,還費盡心思去救他。
慶兒很快把這件事告訴了胡非,胡非拖著傷跑來找劍飛雲,劍飛雲說他不用管,胡非那里听得進去,拖步就住後院走去。
劍飛雲腳底一踮,身形一晃,很快跳到胡非面前,環著手,一副你不听我命令休怪我不客氣,胡非那把他放在眼里,提步要走,劍飛雲也不客氣,出手如電,點中他的穴道,瞬間,胡非保持著跨出去的姿態一動一動立在那里。
劍飛雲向慶兒招了招手,讓他把胡非拖回房去好生照顧,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放他出來,慶兒有點為難,怯怯的問劍飛雲。「少爺,你不是說,只要鄭姨娘一回來,你就再也不管了嗎?」
「小孩子懂什麼,多事。」劍飛雲目光如刀,嚇得慶兒縮了回去,用盡吃女乃的力氣將胡非拖了過去。
上官府內的僕人們搖頭張望,竊竊私語,自大人回府後,連午膳都沒用,一直呆在房間里沒有出來,大家紛紛猜測是鬼作為。
鬼,就是鬼,這是很好的借口中,姬蘿一身妖艷的出現在上官婉兒面前,輕輕的說︰「主人,皇上抬愛你,這可是給你下台階的好機會,你大可以做一場法事驅鬼,把一切都推到鬼身上,以你多年的名聲,誰都會相信你的,而且你還要深深的顫悔,這是你的錯,除了驅鬼,你還要做善事,讓人們更加的相信你,然後神不知鬼不覺黑化鄭如意。」
「你認為這樣可行。」
「當然……」姬蘿輕移蓮步,扭動著水蛇腰,狐狸一樣的眼眸流動,幽幽的說︰「重要的是姬蘿已經化成人形,而鄭如意的保護傘高雄偉恐飛灰煙滅,沒有這個強大後盾,對付她易如反掌,主人,一時的退步換來整個世界,何樂而不為呢?」
劍飛雲考慮再三,想去上官府找上官婉兒,誰知卻收到了上官婉兒派來送來的請柬,請他和鄭如意參加明天的驅鬼大會。
驅鬼大會,類似有點欲蓋彌彰的事,劍飛雲一向認為婉兒做事有分寸,更不會做出陰險令人唾棄的事情,倒是呂泰陽是真的有問題。
不一會兒,慶兒跑來告訴他,說趙玉陽有了點反應,劍飛雲一听趕緊過去。
鄭如意在柴房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喊得嗓子都啞了,拍得力氣也沒了,緩緩的坐在地上,想到趙大叔的慘死,眼淚不自控的流了下來。
如意,如意,高雄偉的聲音響起。
「高雄偉,高雄偉,你在那里,你在那里。」鄭如意擦干淚水張望,直呼︰「老天,還好你沒事,高雄偉。」
高雄偉站在鄭如意面前,很透明,很透明,就像是水波一樣晃晃動動,鄭如意伸出手想觸模他,手居然穿過了他的身體。
那天晚上,高雄偉和姬蘿惡斗,兩敗俱傷,差點連意識也消散了,現在,他憑著僅有的神力把意識集中在一起,來見鄭如意一面。
「如意,這個不是你,我所看到的鄭如意是一個有點壞,有點善良,有點風情,有點狡猾,有點小聰明,有理想的一個女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你都要保持本色,知道嗎?」高雄偉的身體從腳開始一點點消逝。「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支持你,永遠。」
「高雄偉,高雄偉,你別走,你別走,閻大哥答應我讓你恢復以前,你給我撐著點,我命你,你給我撐著,不許走,不許走。」看著高雄偉的身體只剩下頭部了,鄭如意伸出手拼命的叫著。
哎喲……鄭如意的頭重重撞在地上,痛得腦袋都開花了,這才意識自己在做夢,而剛從外面進來的劍飛雲隔著窗看到此情景,不禁輕笑起來。
「誰……」鄭如意听到響聲,手撐著地面吃力的爬起來,走到門前,大叫道︰「劍飛雲,劍飛雲,是不是你,快點放我出去,听見沒有。」
外面響起門鎖開的聲音,鄭如意抓著門框,屏住呼吸,手中一松,立馬拉開,身體如箭般沖了出去,只听得一聲悶哼,鄭如意的頭結結實實撞到劍飛雲的肚子上,劍飛雲捂著肚子,臉色都發白了。
「哼……」鄭如意拍著手笑道︰「我說過要讓你後悔的,劍飛雲,你最好不要惹老娘。」
劍飛雲見她跑出去,輕輕一縱躍過她頭頂落在她面前,環著手說︰「我也告訴你,千萬不要惹本公子,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啊……」鄭如意瞪著眼沖了過去,劍飛雲待她到眼前時,手一伸,蓋在她的腦袋一轉,鄭如意整個人暈暈的,像陀螺一樣在轉動,轉得她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緩地勁來,看到劍飛雲悠然的喝起了茶。
鄭如意火冒三丈,想想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于是換上甜得迷死人的笑容,舉步優雅的朝他走去。
劍飛雲眼也不瞄一眼,拋出一句話,玉陽醒了。
不早說,鄭如意一听到這話,腳下像是安裝了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的朝後院跑去。
趙玉陽醒了,卻變得很奇怪,眼神完全不一樣,看到鄭如意進來,立即跳下床拉著她的雙手,那樣子是見到了熱戀的情人,慶兒和劍飛雲都看得傻眼了。
「哎……」劍飛雲拉開趙玉陽的手。「玉陽,你該不會這個女人都不認識了吧。」
「我認識,她是鄭姨娘,我的大媳婦。」
啊……鄭如意暈了。
劍飛雲讓慶兒把胡非叫到大堂,胡非見到劍飛雲,一臉的不滿,在鄭如意鄰座的位置坐下,開門見山的要求劍飛雲辭去男儐館的館主位置。
劍飛雲不為所動,說︰「從男儐館開設以來到現在,一直都是我的管理,所以,我是館主毋庸置疑,如今皇上賜天下第一男儐館之稱號,作為館主,我更加有理由掌管好男儐館,而且還要辦得有聲有色,為了喜迎這個稱號,男儐館要開一個別開生面的盛會,借此將男儐館推廣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天下第一男儐館是皇上賜封的,是正正當當,不是所謂的風月場所。」
「憑什麼這麼好的事情讓你攤到了,你倒會撿便宜,不行,絕對不行。」胡非堅決不同意,看鄭如意不吭聲,急道︰「如意,你倒是說句話啊,這男儐館的構思和創意都是你想出來的,你費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你怎麼可以讓這小子得了便宜。」
鄭如意剛要說,劍飛雲站起來一挽袖。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參加上官府的驅鬼大會後,我們也要著手開始辦男儐館的盛會。」
驅鬼大會,鄭如意一想到上官婉兒,不由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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