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陰雨天氣好比劍飛雲和鄭如意互不搭理的關系,兩人中間就像隔著一堵牆頭,即使見面了也當對方是透明人一樣。
因為陰雨天,館內的生意反而出奇的好,來的都是江湖中不拘泥世俗禮節的個性張揚的女性,一般大家閏秀還是不敢拋頭露面的,當然這批客人當中包括男人,男儐館新奇的表演讓他們連煙花場所都懶得進去了,怪不得三大青樓的媽媽要找男儐館算賬了。
好在忙,大家都無暇分心其他事情。
呂泰陽一身輕裝前來找鄭如意,胡非為難他,向他索要厚重的禮金,呂泰陽面不改色從袖中掏出一綻金子扔給他,察看了一四周,問︰「如意身邊的那小子呢?」
「哦,你是說如意的小老公。」
「呸,什麼小老公。」呂泰陽啐了幾口,指指自己。
忙了一上午,鄭如意全身累得很,剛好玉陽也不纏著他,來到後院,在躺椅上躺了一會兒,呂泰陽進來的時候,她還在閉目養神。
呂泰陽繞到她身後,輕輕搭著她的肩捏動起來。
鄭如意以為是胡非,也沒有睜眼,說了聲再用力一點。
過一會兒,鄭如意隱隱有一種火光在自己臉面上飄動,睜眼一看,是呂泰陽,霍的坐起,呂泰陽見此,忙從後面轉過來半跪在她前面,兩手扶著她的膝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如意,如意,你知不知道,在你的失蹤那些日子,我天不茶,飯不思,眼巴巴等著你的消息,我沒用,我真是沒用,該打,該死。」
「滾開。」
「如意,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你不要不理我,我也只是被利用了,如意,我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鄭如意打了打哈欠,想要坐起,卻被他按下,苦苦道︰「如意。」
鄭如意現在沒有證據指證呂泰陽所做之事,但已經不再相信他,縱使不是他干的,也跟他月兌離不了關系。呂泰陽這次也是鐵了心要求得原諒,那錯位的姿勢讓人有錯覺兩人在親熱,劍飛雲從外面進來,剛好看這一情景,臉一翻,扭頭就走了。
鄭如意受不了呂泰陽糾纏不休,用力推開他,呂泰陽一時不察,被推倒在地,剛坐起,後腦受到了襲擊,眼前一黑倒下了。
「啊……」鄭如意嚇了一跳,赫然看見舉著木棍的趙玉陽。
鄭如意說了玉陽幾句,趙玉陽嘟著嘴跑開了,鄭如意一邊叫人把呂泰陽扶進屋去,一邊恐玉陽出什麼事,跟了過去,沒想到玉陽腳力蠻快,很快就沒有了蹤影,鄭如意思量著他很快就回來的,慢慢回了院子,想著沒事,打算想一套震驚長安的表演,到時看那三位媽媽怎麼跪下來求她,跟她斗,簡直是妄想,她可是千年後的未來人,現代最簡單的表演拿到這里,都是震驚四野。
經過後院,听到劍飛雲的聲音,她好奇的走過去,拉開後院門往外一看,不禁火冒三丈,這個劍飛雲還說還說不喜歡上官婉兒,瞧他們親親我我的樣子,就是一對狗男女。
婉兒頻頻來找他,而且裝束打扮得很小女兒的樣子,就像兒時,帶著純真,帶著向往,這讓劍飛雲有一些憐惜,如果不是家族中出了重大變故,或許她只是一個很幸福的小女子吧。
「小飛哥……」上官婉兒看劍飛雲心不在焉的樣子,關切的問︰「小飛哥,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我。」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早上發生的事情我也听說了,我也就是因為此事才來找你們的,如意姐姐不在,我就來找你了。」上官婉兒十分善解人意。「雖然我肯定如意姐姐的能力,但這三大青樓是長安城中有名的煙花場所,每一所樓內都有絕色,才藝雙全的姑娘,真要比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得想個萬全之策之行,如意姐姐在那,我們找她去。」
「婉兒,你干嘛對這種人那麼好。」劍飛雲想到鄭如意就有氣。「不用管她,她自己的事情讓她自己去處理,她不是以為自己神通廣大的。」
一邊上官婉兒假惺惺,一邊劍飛雲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特別是上官婉兒看劍飛雲的眼神,那個柔情似水啊,嬌滴滴的,還特意換上了家常女裝,這種行徑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最可恨的對面那個男人還看得有滋有味,稱贊這衣服真漂亮,鄭如意真想拿兩把刀去殺了他們。
听到劍飛雲的贊美,上官婉兒是心花怒放,攏攏頭發,說︰「婉兒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現在小飛哥是我最親的人了,所以小飛哥的事情就是婉兒的事情,也請小飛哥以後不要那麼見外。」
劍飛雲點點頭,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看到你,就好像看到我的妹妹一樣。」
上官婉兒閃過一絲小小的失望,卻努力的擠出笑容,听到里面有一絲響動,向後望了望,說︰「大哥,我們去見如意姐姐吧。」
劍飛雲猶豫了一下,最後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正當鄭如意怒火滿天的想要沖出去時,胡非將她拉到樹眾後面,捂著她的嘴,眼睜睜的看著劍飛雲和上官婉兒有說有笑的走過。
直到他們走得很遠了,胡非這才松開她,豈料腳下著了道,痛得咧嘴,胡非一拐一拐走到鄭如意身邊,沒好氣的說︰「如意,你醒醒吧,人家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雙的一對,如果不是我拉住你,你的下場會難堪,而且啊,更會讓劍飛雲認定,你就是一個粗俗野蠻的女人。」
「什麼人家才是一對,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劍飛雲。」
「那你承認你喜歡上了劍飛雲。」胡非指著她大叫。「我就說呢?你怎麼變了個似的,原來你喜歡劍飛雲那小子,他有什麼好,冷冷淡淡,脾氣又臭又硬,自以為是,眼高于頂,唯一的優點,就是他的臉蛋漂亮。」
「你給我住嘴。」
胡非下意識的捂了捂嘴,輕聲笑道︰「你啊你,雖然混跡男人場多年,但你一點不了解男人,這個方面,你得拜我為師。」
胡非話還說沒有說完,耳朵已經被拎住了,緊接著耳邊輪番轟炸,接著整個人飛了出去,親吻牆壁去了,他就像是一只被壓扁了的老鼠,發出慘重的一聲,說了句臨死之言,好心沒有好報。
趙玉陽跑到街上,見鄭如意沒有追來,自顧自來到一條小巷里,見有一群小孩子在玩丟石子,他一時興起,也想參于,卻不曾想連參于玩丟石子也有地盤,不僅被譏笑,還被趕出現巷子。
尋思著如何拿掉鄭如意臉上的兩顆幸運之痣的賽天仙冷不防被跑出來的趙玉陽撞了個滿懷,賽天仙正要開罵,看清對方臉孔時,才記起這個小子就是那天在男儐館面前自稱鄭如意小老公的傻子,心中不由一動。
鄭如意心情很不好,見到誰就罵誰,誰都躲得好遠遠的。
「慶兒,慶兒。」鄭如意叫著慶兒。
听到鄭如意叫自己,慶兒只好硬著頭皮過來,低低說了聲。「姨娘,有什麼吩咐嗎。」
「去找一個玉陽,這小子出去好一會兒了。」
「是,姨娘。」
「慢著。」鄭如意又叫住慶兒,向他招招手,盯著他說︰「慶兒,你說姨娘漂亮嗎?」
慶兒一愣,做夢沒有想到鄭如意會問這個問題,不知回答才好。
「說啊,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姑娘。」鄭如意有些不耐煩,揮揮手道︰「我忘了你也是一個男人,是男人都喜歡漂亮的,溫柔的,賢慧的。」
「不是這樣的。」慶兒搶下話頭。「少爺說,一個人的外表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好。」
「少爺,劍飛雲。」
嗯,慶兒堅定的點點頭。「慶兒跟著少爺沒有多久,可是慶兒看得出來,少爺說得是真的,要知道,有多少漂亮女人喜歡少爺,可是少爺就沒有動心過。」
鄭如意來了好奇,一把拉住慶兒的手,問道︰「你家少爺就沒有喜歡的女人,說說,來,跟姨娘說說。」
劍飛雲送走上官婉兒,尋慶兒不見,來到後院,卻看見鄭如意拉著慶兒的手欲行不軌,火速上前,拉他慶兒,大聲說︰「鄭如意,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什麼人。」鄭如意一頭霧水,氣呼呼的說︰「那像有些人,道貌岸然,嘴里說著我對你沒有意思,暗地卻偷偷模模的,我呸。」
「鄭如意,你什麼意思你。」
「沒什麼意思。」鄭如意眼楮向著天。「只是覺得有些人太清高,被人耍了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已是救世主下凡呢?」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才是莫名其妙。」
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慶兒嚇得遠遠躲到一邊去了。
呂泰陽听到吵聲醒了過來,出得房門看到劍飛雲和鄭如意爭吵不休的樣子,心中連呼叫好,走過去,很自然的攬住鄭如意的肩,鄭如意微微一愣,也不挪開,還靠得很緊。
劍飛雲心里早已氣得翻滾,面上顯得若無其事,冷冷的走開了,正好撞上從外面回來的趙玉陽,劍飛雲心里那個火啊,全被撞出來了,拖住趙玉陽就往外走。
「劍飛雲,劍飛雲,你放開他,你放開她,你神經病啊。」鄭如意怕玉陽有閃失,趕緊追了出去,留下呂泰陽呆呆的立在原地,暗暗說,劍飛雲啊劍飛雲,你就自討苦吃吧。
慶兒帶了胡非趕過來勸架,卻看到只有呂泰陽一個人在院中,問他如意呢?
呂泰陽撢了撢頭發,高抬著頭,斜了胡非一眼,大步離開了。胡非白了他一眼,憤憤說,呂泰陽,你還跟我擺架子,好啊,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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