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人中一痛,慢慢睜開眼楮,視線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最先反應是黑衣首領,孟天楚條件反射向後躲,背緊緊倚靠在大樹上。
「少爺。」熟悉的聲音。
孟天楚的視線漸漸恢復清晰,袁列廷右膝跪地,身穿她設計的米白豹紋瓖邊翻毛斗篷,雙臂握住她的薄肩,雕刻般的英俊臉頰,雙眉緊蹙著,他又叫一聲︰「少爺。」
孟天楚看清是袁列廷,哇的一聲撲到袁列廷懷中,淚水橫流︰「快走!快帶我離開這!這有壞人!!」
袁列廷的懷抱異常溫暖,高大的身軀將瘦小的孟天楚全部包裹住,「別怕別怕,這里只有我們兩人。」
孟天楚依舊往袁列廷懷里躲,袁列廷緊緊抱住顫抖的孟天楚,扯過身上翻毛斗篷裹住孟天楚。
「少爺別哭……」安慰更像嘆息。
孟天楚哭了一會,良久仰起頭,鼻尖紅紅的,她淌過淚水的雙目更加清亮,與袁列廷深邃幽暗的眼對視。
「你怎麼在這?」
袁列廷抿抿好看的薄唇,眼楮離開孟天楚的眼,伸手擦掉孟天楚臉上的淚痕,「我收到一封信,讓我來這接你。」
孟天楚瞪大眼︰「母親不知道吧?!」
袁列廷搖頭,「只我一人知道。」
孟天楚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再看看袁列廷略有些不好意思,孟天楚在外人面前一向清淡,這又是哭又是喊怕的,真是太丟人了,不過也是因為這個人能給別人給不了的安全感,在他面前自然的沒有隱藏自己。
孟天楚離開袁列廷的懷,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從衣服深處掏出那五張千兩銀票。
嘆息一聲︰「掙個錢真不容易啊。」
袁列廷目光一變︰「這五千兩……」
孟天楚撇撇嘴︰「拿命換來的,以後我再也不去——」金玉樓三字咽進嘴里,孟天楚適時閉上嘴巴。
孟天楚看了眼袁列廷,米白豹紋瓖邊翻毛斗篷襯出他絕非凡品的氣勢,雕刻立體的五官,不像她這一類絕美型的「男人」,濃濃的男人氣概是她再武裝也不具備的。
高挺的鼻梁上,一雙深邃的眼被長長的眼瞼半覆著。
他即使是跪著,也不減絲毫風采,孟天楚開始覺得袁列廷變了,是什麼時候開始有所不同的呢?
他右膝跪地的樣子讓孟天楚想起黑衣首領來,那個人也是這個姿勢抱住她,孟天楚眉心一痛。
「以後兩只腿跪著。」
袁列廷抬眼看了眼孟天楚,後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眸光,順從的左膝也跪下。
孟天楚想起那個人就頭痛,不耐煩的說︰「起來吧,快離開這,我不想再待在這了。」
袁列廷拇指食指含在嘴里一吹,烽狼立刻跑過來,烽狼是孟天楚購置馬車時一起買的好馬,花了不少錢,是袁列廷選的,後來交給袁列廷養著。
「你把烽狼帶來了?」
「嗯,來的時候著急。」袁列廷站起身,烽狼親切地湊過來噴了一個震耳的鼻響,烽狼模模烽狼的頭。
孟天楚心里哼一聲,死馬誰才你的主人?孟天楚撅撅嘴,不知道為什麼吃醋,又一想,你們兩個的主人都是我,心里便順當多了。
袁列廷想要抱孟天楚上馬,見孟天楚沒有反應,掀開袍子雙膝跪在地,孟天楚才走過去,踩在他的背上上了馬。
袁列廷站起身,給孟天楚整理好衣角,一個跨身上了馬,姿勢要多帥就有多帥,袁列廷坐在孟天楚身後,孟天楚後靠在袁列廷懷里。
「我們走吧,我累了。」孟天楚是真的累極了,先是一場大舞,後逃跑,又被黑衣首領折騰一頓,她是真的身心俱疲。
袁列廷嗯一聲,一只手固定住孟天楚,雙腿一夾馬肚,烽狼立刻飛奔起來。
這樣顛簸,孟天楚倒是睡不著,「我們還是慢點吧,我要顛死了。」
袁列廷拉住韁繩,馬速慢下來,漆黑的眸子掃過孟天楚疲憊的小臉。
「少爺,你側坐著吧。」
孟天楚正有此意,剛才馬一跑一顛,她兩只大腿內側嬌女敕的肌膚只覺得磨得難受。
孟天楚小心的移動,袁列廷輕聲道︰「我來。」
大臂一揮,孟天楚尖叫一聲,人已經側坐在馬上了,整個人靠在袁列廷身上,孟天楚雙手環住袁列廷緊實的腰身。
森林異常靜謐,听得見歡快的蟲鳴聲,天上月圓如盤,皎潔的月光灑在兩人一馬上。孟天楚突然發現別有一番風味。
一個人時害怕的不行,現在身後多了一個人,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
孟天楚知道是袁列廷的原因,她仰著嬌俏的小臉,看袁列廷深邃的臉,月兌口而出︰「今天有人欺負我?」
袁列廷皺了眉頭,低下頭看她,他的臉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躲在陰影里。
「是誰?」
孟天楚搖搖頭,「我不知道,一個黑衣人。」
想起那個人對她所作的,孟天楚恨得牙齦都疼。
孟天楚模模頭,才發現頭發依舊披著,再看看袁列廷,他見過她披頭散發的樣子,也依然覺得她是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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