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報紙,陸飛揚皺著眉頭去洗漱,然後回臥室準備睡覺。
關了燈,臥室里一片黯淡,陸飛揚輾轉了很久才迷糊的睡下。
那晚,那些奇怪的畫面又開始出現了。
刺耳難受的警笛聲,激烈的法官辯駁聲,猛然的剎車聲……
空曠的馬路上,飛馳而來的貨車就要撞上她的身體——
這一次,他清楚的看清了那個單薄身影的臉。
就是蘇阡陌。
只是她的眼楮里帶著經久不息的憤怒甚至是仇恨……
「阡陌——」又是一聲驚叫讓他從噩夢中驚醒。
一抹額頭,手心還是一片冷汗。
閉了眼,回想夢境里的畫面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那些錯綜嘈雜的聲音,那個憤怒仇視的眼神,都像是剛剛經歷過的一樣。
他們之前,一定有著蘇阡陌不願意說起的過去。
一宿沒睡,第二天早上,陸飛揚早早的就起床,冷水使勁的沖洗在臉上,試圖洗去一臉的疲憊。
「飛揚,你起的這麼早?今天有事?」裴清雅睡眼惺忪的走到客廳,陸飛揚已經穿戴整齊了。
陸飛揚點了點頭,「今天有個朋友專程從巴西過來談里約熱內盧的教堂設計方案。我得出去一趟,恐怕不能陪你吃早餐了。」
「沒關系,你去忙就好。」裴清雅很快就揉醒了自己的眼楮,精神起來。
陸飛揚收拾了茶幾上的文件,裝了起來,夾帶著出了門。
車子啟動,開出浮山公寓,卻直接朝著a市最有名的醫院去了。
「醫生,有什麼問題嗎?」陸飛揚盯著自己的腦部ct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是看醫生的神色,有些凝重。
「你確定你失去了記憶?」醫生看著ct,又打量了一下陸飛揚,神色疑惑。
「過去的一部分事情我確實記不起來了。只不過最近似乎遇到了熟人,零星的想起了下畫面,所以才來看一下……」陸飛揚說著。
「真是奇怪……」醫生搖了搖頭。
「有什麼問題嗎?」陸飛揚問。
「腦部ct顯示出你的手術很成功,基本上沒有傷害大腦皮層,按照正常來說不應該出現時失憶這種情況……」醫生皺著眉。
「手術是在美國做的。我回到a市以後才發現這里有很多東西能觸動我的回憶,只是感覺的不是很清楚……醫生,按照我現在的情況,有可能想起過去的事情嗎?」那些真實的噩夢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兩年前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你去隔壁讓我的助手幫你抽個樣,我再重新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才能給你答案。」
陸飛揚听了醫生的話,去隔壁抽樣做了檢查。
先進的技術讓結果很快便出來了。
「陸先生,是不是手術之後一直在吃藥?」醫生拿著手里的報告,謹慎的戴上了眼楮。
陸飛揚點了點頭,「我在美國的醫生說我的手術需要後續治療,所以一直還在吃藥維持。」
「你平時吃的藥帶了嗎?」
「帶了兩包簡便裝的,以備不時之需。」陸飛揚把簡便裝的藥物拿出來遞給醫生。這要是裴清雅給他帶在身上,以防他工作起來太忙忘了吃藥準備的。
醫生拆開藥物,也沒化驗,直接放在鼻尖嗅了兩下,眉頭就舒展開了。
半晌,醫生才緩緩地開口,「陸公子,我想你根本沒有失憶。你所謂的失憶只不過是在這些藥物在你手術之後細胞最脆弱的時候,壓制住了大腦細胞的活躍度,導致你的部分記憶丟失。如果長期服用的話,應該會導致永久失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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