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良將 第五章迎娶小生

作者 ︰ 西涼玥

夜晚,一襲黑衣麻利的穿梭在屋頂。將軍府果真不一般。顏華出來已經兩個時辰,眼看天都快亮了,他連她的房間都沒能走到。

除去站崗的士兵,巡邏的士兵,想不到暗處竟然還藏著大批的暗衛,更恐怖的是,某些地方竟然還擺著陰陽八卦陣,比如,她的書房。

前日他還能來去自如,今晚竟然如此困難。若不是她前幾日故意撤去大批守衛,就是今日新增加的。但不管是哪個原因,他果真是小看了她。

不過……

顏華冷笑,桃眸微眯。

這就想難住他?可笑。

他欲躍上她的房頂,忽然看到她一襲黑衣從屋里走了出來,他朝她屋里看了一眼,躊躇一會,果斷的跟在她身後。

算了,改日再潛入她的房中辦事。今日,他倒好奇她這麼晚了要去哪里。

一路尾隨來到後山,她徒步來到山頂,席地而坐,從懷里掏了半天,顏華眯眼探看,原來是一壺酒和兩個精致的玉杯。

只見,她端起一杯酒,背靠著身後的大石。偶爾輕抿一口,輕咳一陣,過了會再輕抿一口,然後又是一陣咳嗽。

顏華忽然有些想笑。不會喝酒還硬是好喝,大約就是說她這種人吧。難怪那晚她醉的那麼死。

他掃了一眼地上擺放的空酒杯,狐疑的挑眉,在等誰?

不知是冉冉上升的太陽有了魔力,還是因為清晨山頂的空氣太過清新,迷了他的雙眼。他竟然覺得她的背充斥著孤寂。

晨輝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斜斜在地上,一陣風吹起,她披散在背上的發隨風舞動,她抬手將發捋在耳後,暖暖的晨光打在她的臉上,映射出她眼中的清冷。

顏華一愣。感覺有什麼撞進了他的心里。

過了一會,她起身將杯子收回懷里,朝山下走去。顏華從蔥郁的樹上落下,站在她方才坐的地方。

難道不是在等人?

三日後,大將軍迎娶小侍郎。

這天,一大早百姓起床,打開門,都愣了許久。只見街道兩旁掛滿了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地上更是鋪著上好的地毯,到處都是火紅火紅喜氣洋洋的,地毯上灑了一層花瓣,白的,粉的,紅的,藍的,好不熱鬧。

當眾人以為吉時已到,會有八抬花轎喜隊迎親時,在他們眼巴巴的期待中,竟只見一人牽著一匹白馬,那馬毛發比雪還白,矯健的四肢腿踩著眾人灼熱的眼光,得瑟的踏著蹄子。

牽馬的人一襲上好綢緞紅衣,衣領處繡著金色的祥雲,胸前繡著一對鴛鴦,鴛鴦脖頸摩擦,棲息眯眼,說不出的幸福彌漫。腰間系著一枚鴛鴦玉佩。

「啊——大將軍!!」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眾人從驚愕中回過神,齊齊跟著鼓掌吶喊。

木經年溫潤含笑,朝著百姓點頭勾唇,揮了揮左手,右手背在後面緩緩握拳。

好家伙。

就算是八抬花轎想來也沒她親自牽馬來的驚動。什麼惶恐,什麼不敢。只怕那家伙唯恐不把事情鬧大。

大將軍親手牽馬迎娶,這等殊榮,往後誰人能受的起?

木經年一路含笑來到顏華的住處,揉了揉笑僵的臉。暗自想到,只怕往後將軍府不得安生了吧?

心里這麼想著,她的臉上卻是狡的期待。

 里啪啦……

鞭炮聲不僅沒把圍觀的人尖叫聲壓下,反而更助長他們瘋狂的熱情。鼓掌,跳躍,那叫一個興奮。

興奮。以前她以為等到她成親那日,也該是興奮的。

群眾的尖叫聲打斷木經年的沉思。尋著人們驚艷的視線看去。她眼前一亮。

今日顏華身著一襲火紅喜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款式,只是他的衣領是暗金色,袖口處繡著大片銀絲祥雲,他長眉如柳,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身如玉樹,殷紅的袍子襯托下,他更是嬌艷欲滴。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桃眸蕩漾著水光,彰顯著主人的激動和幸福。

木經年眨了眨眼,掩去鳳眸中的笑意。一本正經走到他跟前,從懷里掏出另一枚鴛鴦玉佩彎腰系在他的腰上。

一道逼人的殺氣射來,木經年的手僵了一下,手下動作未停,余光朝人群中看去。

只見龍炎一襲奪目黑衣,一雙深邃的大眼布滿了濃重的殺氣和憤恨,遠遠的站在人群中。

木經年笑著抬頭,縴細的手指勾起顏華額前的一縷亂發捋到他的耳後,緩緩抬起手,風中溫潤含笑。

顏華羞澀的臉頰泛著紅暈,手指顫抖幾下,將手放進她的掌心。

兩人的手在龍炎怒火視線中十指緊握,木經年牽著顏華的手來到馬前,小廝立馬上前跪在地上,木經年扶著顏華上馬。

「坐穩。」木經年將馬繩送到他的手上,她則為他牽馬。她握緊馬頭喜花的手緊了緊,關節微微泛白。

在眾人尖叫聲中,顏華羞澀的捂臉,眼楮透著指尖縫隙掃了眼人群中的龍炎。

「將軍……」顏華咬唇,嬌羞的桃眸瞥向一旁︰「快錯過拜堂的吉時了。」

「啊!!!」圍觀中不乏一些大膽的未出閣少女,皆因顏華萬花失色的淺笑而尖叫。

木經年掩去復雜,笑著朝馬上的人點了點頭,在眾人此起彼伏的尖叫中朝著將軍府一步一步走去。

從顏華的住所到將軍府的距離並不遠,可這半柱香的時間,木經年卻走的異常復雜。耳邊是百姓們比自己還要興奮的尖叫聲,背後,是那束比殺氣還要更刺痛的注視,他的眼光方若一把開了封的利劍,一片一片,割宰著他們的曾經。

將軍府門前兩尊石獅綁著喜花,木經年扶著顏華下馬,朝著百姓拜了一下,滿條大街擠滿了人,爭先恐後的想往前看個清楚。

玉手緩緩抬起,原本吵鬧的大街頓時鴉雀無聲,木經年滿意的唇角勾笑,顏華的桃眸微眯。

「今日是經年大喜之日,大家跟著經年走了幾條街,大概都口渴了吧。若是不嫌棄,等下喝了喜茶,嘗了喜餅填填肚子吧。」

「是!!」

「吉時快過,那經年……」木經年不好意思撓頭,一臉青澀笑意。眾人一陣笑鬧。

顏華站在木經年身側別有深意一笑,本本分分跟在她身後,木經年牽著紅綢一端,走在前面。

「將軍。」蕭然在大廳里笑著迎上前。

木經年點了點頭,走進大廳時,她方才不好意思的笑意已經被冰冷的表情代替,她毫不猶豫的松開手上的喜綢,滴血紅的綢緞隨風飄到顏華腳下,顏華的眼角抖了一下。

將軍府門口喜字粘貼,火紅的喜氣逼人,將軍府內卻沒有粘貼半個喜字,就連宴請的客人也沒有。她對自己的心思不言而喻。

忽然……

他看著手中喜綢垂在地上的那端,心里有些不悅了。

顏華握緊手中紅綢,低著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肩膀一直在抽搐。

木經年抬手將喜袍褪去,朝一旁的蕭然丟去。同一刻,虛無遞上一件黑色袍子,木經年穿戴好,這才面無表情朝一旁看去。

顏華似是受到了人生最大的欺騙,眼中閃著淚光,兩手緊緊的抱著紅綢,笑的淒涼︰「將軍既然對小生無意,為何還要迎娶我。」

回答他的,則是她轉身離去的背影。

好,很好!

顏華兩手握緊,眼皮斂去眼中的一抹殺氣。

「顏公子。」蕭然不溫不熱朝他笑了一下,抬手道︰「公子這邊請,我們家將軍常年征戰,不懂世俗禮儀,還請顏公子莫要怪罪。」

顏華身體抖了一下,驚嚇的蒼白了臉︰「不敢……不敢……」

蕭然走在前面引路,溫潤的聲音說不出的好听︰「大將軍有時候很是固執,但也是極其護短的人,只要顏公子不做對不起將軍的事情,將軍必定護的公子一世無憂。」

「切——」虛無斜靠走廊的朱紅柱子上,嘴里叼著一根草,鄙夷的橫了眼被自己嚇得哆嗦的顏華。這等貨色也配住進將軍府?

蕭然眉頭微蹙,掃了眼四周︰「你方才不是和將軍一起辦事去了嗎?怎麼在這里。」

虛無吊兒郎當的將嘴里的草吐出,朝幾米遠的月亮門努了努嘴︰「陰魂不散的老鼠。」

老鼠?

顏華挑眉。

「啪——」實足實的聲音,這一巴掌可真是打的徹底。

緊跟著傳來一陣嘶啞低吼聲︰「你竟敢打朕!!」

朕?

顏華眯眼笑了。

好大一只老鼠。

木經年陰沉著從月亮門走來,看到他們三人,她愣了一下,朝蕭然看去︰「恩?你們怎麼在這里?」

「我正要送顏公子回房。」

「哦。這樣啊。」木經年余光朝身後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繼續道︰「我剛好也回房,一起吧。」

木經年說的隨意,蕭然和虛無卻都驚愕的擰緊眉頭,月亮門處,更是響起悶哼聲和濃濃殺氣。

顏華的住處,蕭然原本安排在離木經年百米遠的地方,此刻見木經年領著顏華朝左邊走去,他不自覺的蹙緊眉頭。

「那是師姐住的方向啊?」虛無不解低語。

蕭然也擰緊眉頭,走向月亮門,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是牆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窩痕,還帶著溫度的血順著牆壁向下流。

蕭然嘆口氣,皇上對將軍不是沒有情誼。只可惜,這情誼在天下面前太小太小。

顏華沒想到她竟然帶自己進入她的房間,驚愕中,她獨自走到床邊,踢掉靴子,和衣朝床內側躺去,留出一人的空隙。

顏華不緊不慢月兌下外袍,他的動作很慢,滿屋只听到他窸窸窣窣月兌衣服的聲音。直到只留一件內稠,他才在她身邊躺下。

一時間,滿室鴉雀無聲歸于沉靜,當他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她的低喃︰「不要讓我等太久。該散場了。」

她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疲憊和深深的失望。

他忽然想起那天清早,她坐在晨陽中,也許她等的只是那個散場的人。

顏華桃眸閃過一抹亮光,棲身上前,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懷里,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他輕柔淺笑︰「小生還未上妝,即未上妝開演,何來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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