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府別院,桑雲驚愕︰「你要別年刀?」
顏華笑著點頭︰「有人想要,那便要了。」
顏華說的輕巧,桑雲卻知道這當中的艱難。現在除了雲國勢在必得,就連陳國也想插上一腳。更不要說吳國了。
若要別的,桑雲絕對二話不說,為好友辦到。可他們從來就和朝廷沒什麼交集。平日做事,也是盡量不和朝廷有牽扯。這就如同吳國的武林和朝廷一般,互不牽扯,互不干涉。
現在若想要這刀……也不是辦不到,只是要費點人力和腦子。
「一定要嗎?」桑雲再次確定。
顏華但笑不語,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好。」桑雲也不再多說︰「我來安排。對了。你也知道小灼玩性大。這些年也多虧有你,別人的話她連听都不听。我父親的意思是,等到觀星會結束後,就讓你們盡早完婚,這燙手的山芋就交到你手上了。」
門外,大咧咧握著鞭子的桑灼,額頭掛滿晶瑩的汗珠,方才在街上教訓幾個流氓,正想找哥哥要個主意,回頭再好好整治整治那幾個臭流氓,無意听到哥哥最後幾句話,腳步頓住,臉本來就因為奔跑泛紅,現在更是火辣辣的發燙了。
顏華狀似無意的掃了眼緊閉的房門,淺淺笑道︰「好啊。」
桑雲松口氣,笑的溫柔︰「恩。我看過了,十天後觀星會,觀星會按照往常的流程大約要五天左右。下月初三是個好日子。」
下月初三??
桑灼小嘴微張,半是驚訝,半是欣喜。捧著臉羞澀的跑回房間。
「雖然這話問的有點不合時宜,但是,顏華兄,我還是想問句,你覺得我妹妹如何?」
「恩?」顏華抿口茶,淺笑︰「不討厭。」
桑雲半喜半憂,顏華不排斥,這就足夠小灼激動了,可不討厭……換句話,也就是不喜歡。依著小灼的性子,又指不定怎麼鬧騰囊。
「桑雲。」顏華低笑︰「別人不知,你該是知道的。我家里還有一房親事。我不會是你妹妹的唯一。但答應你的,我說到做到,若是她懂事,我定許她那份應有的一生幸福無恙。」
桑雲眉頭蹙了一下,復又散開,認真道︰「是我多想了。你既然答應許她想要的幸福。她就已經是天下最幸運的姑娘了。」
「最幸運的姑娘?誰啊?」人未到聲先至,沒一會,一個華衣少年把玩著鎏金邊折扇,打趣的笑著推開門走了進來︰「我錯過了什麼嗎?」
「呵呵,陵南,你是長了狗耳朵不成。」桑雲打趣。
陵南搖著頭,甩了甩扇子,整一個紈褲子弟的模樣︰「非也。非也。不過若是能蹲顏華的牆角,就是讓我陵南長兩只狗耳朵也夠本不是。話說,剛剛你們在說什麼囊?」
「說我妹妹的親事。她下個月完婚。」
「哦?」陵南揮扇子的手略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在顏華身邊落座,好奇問道︰「不討厭,那便娶了。這一向是顏華的作風。不過,我倒是好奇,顏華,若是哪日你鐘情了誰?會是怎樣的?」
「恩?」顏華挑眉,認真的想了想,笑的隨意︰「那我斷不會讓任何女子成為我的絆腳石。」
「恩?此話怎講?」桑雲被勾起了興趣︰「天下女子在你心里會是完成大業的絆腳石?」
陵南夸張的瞪大眼楮︰「你是太看不起天下的女子,輕視了她們,還是認定了自己的定力?又或是覺得,這天下女子都入不了你的眼楮。」
顏華溫潤含笑,並不解釋,扯了另一個話題︰「神醫囊?可到了?」
「早到了。你也沒說要。我就沒送你府上。怎麼?現在需要了?」
「等觀星會結束再說。」
「觀星會?」陵南驚愕︰「你要去參加嗎?你不是從來不屑這些有的沒得嗎?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最近太無聊。玩玩而已。」
「無聊?」陵南用扇子拍打著桌子,叫嚷道︰「無聊就陪小爺我去暗香閣去,那里的姑娘只見你一面,就再不待見我了。每次見我都問你怎麼還不去。搞得小爺我不把你帶去,都顯得我多沒面子一樣。這面子你可得給我撐起來。」
顏華指月復緩緩滑過茶杯,眼中劃過一道亮光︰「好啊。就明晚吧。不過……」
「吶。」陵南豪爽的從懷里掏出一把七星寶劍,啪的一聲按在桌子上︰「求你一件事,總要付出點代價嘛。我知道這規矩。前日听說你派人詢問過這玩意兒。我就給你拿來了。這可是我家老爺子的心頭肉。你要這東西干嘛?」
顏華掃了眼身長二十寸的匕首,匕身瓖著七色拇指大小的寶石。
桑雲拿起匕首走到窗前,陽光下,寶石閃耀的讓人睜不開眼楮。桑雲握住匕柄,拔出。刀刃吹發可斷,鋒利無比。他試了幾下,忍不住贊嘆道︰「好東西啊。和傳說中一樣的輕巧。我以前也曾派了幾批人尋找它,可惜一直未果。原來被陵伯父捷足先登了。恩?」
桑雲吃驚之余,扭頭詫異問道︰「陵伯父是出了名的護東西的,特別是他的古董寶物,你這……」
桑雲揚了揚手里的匕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
陵南笑的沒心沒肺︰「偷得唄。我找人仿造個一模一樣的,給那老頭子了。」
「咳……你還真是為了在女人面前撐面子,什麼都敢做。要被陵伯父發現,還不打斷你的腿。」
「牡丹花下爺風流。」陵南兩眼冒紅心︰「你沒見潮汐娘子。那才是美人佳麗啊。明晚給你們介紹介紹。」
陵南吃味的橫了一眼淺笑的顏華,哼道︰「她仰慕第一公子已久。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是在床上也不忘嘀咕你顏華公子的大名。再不帶你去見她一面,小爺我非瘋了不可。」
「陵南啊。」桑雲哭笑不得的把七星匕首放回顏華桌上,拍著陵南的肩膀,感慨︰「你啊。早晚栽到女人身上。」
「哼。爺我願意。頭可斷,美人不可斷。」
月上柳梢,陵南早早到了暗香閣廂房,左等右等,桑雲遲遲到來。盼啊盼啊,在他眼巴巴中,顏華不慌不忙的踩著優雅的步子,在眾人或敬佩或傾慕的眼光中踩著台階穩步上樓。慕華帶著面具緊隨其後。
陵南沒見過慕華,只看她衣服華貴,以為是顏華帶來的朋友,因此也沒怎麼在意。桑雲卻是見過她的,現在見顏華帶她來,先是一愣,後有禮的朝慕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幾人剛落座,佳人未到,一陣清香已飄來,陵南提鼻嗅了嗅,兩眼頓時迸發狼光,立馬起身,快步去開房門,聲音放的柔到不行︰「潮汐,你來了。」
顏華桑雲兩人聞聲,相互對看一眼,同時無聲的輕嘆一聲。
這個陵南啊……早晚要栽在女人的身上。
「陵南公子安好。」美人柔弱施禮。聲如翠鶯。
慕華順聲看去,潮汐花遮柳掩,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確實是個難得的絕色美人。
顏華見她盯著美人看,淡淡掃了一眼美人,溫潤含笑不變,眼中波瀾不驚。
桑雲自家妹妹也算的上是有名的美人了。但這潮汐和桑灼卻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桑雲眼中閃過一抹驚艷,卻是發乎情止乎禮,完全是君子欣賞美好東西的態度。
「潮汐見過顏華公子。桑雲公子。這位公子是……」潮汐星眸疑惑,貝齒輕咬,遲疑的看向陵南,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小廝而已。受不得美人一拜。」顏華淺笑,他的聲音清涼如水,帶著隱隱的笑聲。溫潤如風,卻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淡。
小廝?哪里有小廝和主人共坐一桌的。而且穿著也是上等的布料。
潮汐聰明的朝慕華一拜。陵南心疼的趕緊扶起︰「哪有這麼多禮。來來。坐在我身邊。」
潮汐羞怯含笑,粉頰紅暈一片,看迷了陵南的雙眼。
慕華見狀,無聊的左看看右看看,美人美則美矣,卻不及顏華芳華一二。看慣了顏華的臉,哪里還能看得上眼別的美人。
慕華起身,走到窗邊。觀賞下面的歌舞。
潮汐在原本慕華的位上坐下,桑雲的臉色變了變,卻沒說什麼。顏華依舊笑著,把玩著酒杯。陵南本來扶著她是想坐別處,如今見她坐在這里,也笑著跟著坐在她身邊。
「幾日不見,潮汐消瘦了。」陵南疼惜的捧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
潮汐羞紅的笑不知痕跡抽出手,端起酒壺,先給陵南倒了一杯,又起身分別給顏華和桑雲倒上。
「紅塵之地,天天往來客人各色的都有,哪里每天都能遇到像幾位公子這樣溫柔懂得疼惜人的。今日得見幾位公子,實屬潮汐的福氣。當然,也得感謝陵南公子的疼愛。」星眸羞怯的撇了眼陵南,陵南頓時心跳加速,恨不得把她揉在懷里好好疼惜一番。
「這一杯,潮汐敬幾位公子。」
沒一會,門再次開了。進來幾個絕色的舞娘,和一位白衣女子,懷里抱著琵琶,臉色清冷。另外,還有一個露著雪肩的尤物在桑雲身邊陪坐。
煙花場合,他們也算是常客。桑雲見身旁的尤物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清純魅惑,便溫柔的笑著,由著美人縴手柔胰在他身上滑動。
陵南早等不及的把潮汐抱在懷里,唯獨顏華支著下巴,側眸上下打量他身側站的女子。
這女子一襲紅衣,蓋露的地方絕對沒遮住,勾人的很,顏華也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那女子就被他看的臉紅心跳,一看就是個干淨的姑娘。
顏華滿意的點了點頭,朝她溫潤一笑,眼中的笑意帶出一絲挑逗,那女子呼吸急促起來。兩腿發軟。渾身顫抖著,咬住下唇,恐慌的淚眸更惹人憐愛。她謀足勇氣,正欲坐進顏華敞開的懷里,忽然柳腰被人勾住一推,還沒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被人按到了顏華旁邊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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