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花開 離別

作者 ︰ 張沐晴

直到大家離開他倆才意識到,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說上一句話。奈緒還是站在原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夏辰,他的頭上也綁著繃帶,手上的擦傷已經結痂,最讓她注意的還是被打上厚厚的石膏的右腿。

「別站在那里。」夏辰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順手拍了拍床邊,「過來這里……」

還沒有等到夏辰說完,奈緒就跑過去給了他一個緊緊地擁抱,當她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心就像船舶進入溫暖的港灣,寧靜而又安心。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知道嗎,昨天到現在,我好害怕……」

「我不是在這兒嗎,有什麼害怕的。」夏辰模著她一頭秀發,柔聲笑道︰「看看你,眼淚都把我衣服弄濕了,要是弄髒了你可要賠我一件。」

奈緒破涕而笑︰「小氣鬼,就算是弄髒了,這也是因為你才髒的。」

「怎麼,想耍賴啊?」夏辰捏了捏她的鼻子,壞壞地笑道,「賠不起的話就以身相許,罰你這輩子都給我洗衣服。」

「哼!我才不給你洗衣服。」

夏辰湊到奈緒耳邊,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你不給我洗給誰洗?難道你在外面還養著一個小白臉?」

奈緒嘟著嘴看著夏辰︰「我會立馬找一個給我洗衣服的人嫁了,我就用我的一生換他給我洗一輩子的衣服。」說完就作勢向外走去。

「噯噯,回來,我說著玩兒的!」見到奈緒沒有停下,夏辰痛苦地申吟道,「哎呦,我的腿,疼疼疼……」

這下換成奈緒急著回來︰「怎麼樣,沒事吧?都成這樣了還不老實,好好躺著不動不就沒事了……」說到這,她突然看到夏辰眼里閃過的一絲狡黠的目光,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你又騙我!」

「不騙你,要是你真的丟下我去找小白臉了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夏辰開始求饒︰「我最親愛的,我會用一輩子給你洗衣服的條件來換你一生陪我,你說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奈緒忍不住的笑道,剛說完這句話她就模著頭「啊」的輕聲喊了一下,剛才那個轉頭的幅度有些大了,竟是扯著頭皮有些疼。

見到奈緒這樣,夏辰一下就緊張起來︰「怎麼樣,沒事吧?這兩天有沒有吃藥……」

「只是不小心扯到了頭皮。」奈緒覺得有些好笑,「沒事,只是扭頭扭得太厲害,頭皮疼,你啊,永遠都是這樣擔心。」

夏辰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心里還是很心疼︰「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那麼多苦……」

「不,不是……」奈緒拼命搖頭,「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不懂事,要不是因為我吵著要來墨月兌,你也就不會受傷……」

「好了,不要再想了。」夏辰一把把她拉進懷里,溫柔地安慰道,「你看我們現在已經到墨月兌了,而且我還活著,就算是住院也是過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夏辰的話並沒有讓奈緒忘記自責,許久後他說,「答應我一件事。」

她抬起頭,淚光閃閃的看著他︰「什麼事?」

夏辰很認真的看著她,目光嚴肅的沒有一點質疑︰「等我出院了,我們就回去,我們回去找林森!」

奈緒看著他久久不語,而夏辰也知道她心里的痛苦,但這一次,他必須讓奈緒跟著他一起回去,他不能拿她的生命開玩笑。可是這一次,奈緒再也沒有妥協,她點頭道︰「我說過,以後都听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過得挺開心的,雖然條件艱苦,但他們幾個在一起成天樂呵呵的。阿四三人在縣城停留了三天,見到奈緒恢復得差不多了,幾人便啟程回去了。

臨行前,每人心里都是舍不得的難受得鼻酸,奈緒說︰「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回去後要是有機會我們去找你們。」

羅羅右手一舉,一個標準的軍姿敬禮︰「我們都是雷鋒!」

阿四拍了羅羅一下︰「真不會挑時候取樂!」

沒想到羅羅哇的一聲哭了︰「你覺得我真想這樣麼,我不也是舍不得,也許這一別,就是永遠……」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羅羅所說的,要是沒有什麼非常特別的事,又或者是特別有緣,他們又怎麼可能再見。所有的人都只能是心里默默地失落,再見幾乎是沒有可能。他們再各種揮手之後,幾人再回首也看不到對面的人的身影,奈緒蹲在夏辰身邊,失落地說了一句︰「夏辰,離別真的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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