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風餐露宿,在野外睡覺自然不如家里。這天還沒亮,慕以萱已經被凍醒了。而張樓不說了,他是個男的,體格自然不錯。滕蔓又不了解,可為什麼唐雨沫可以睡得這麼甜,她在家可算是大小姐誒,簡直超乎常理。
「以萱姐你醒了。」
「啊?啊。張樓,是不是我打擾了你。」慕以萱道。
張樓坐起身看著她︰「其實我並沒有睡,這畫中的怪物不知是否被徹底制服,必須要提高警惕才是。」
「喔,也是。」慕以萱點點頭,頓了頓,道,「奧,你一夜都沒怎麼睡吧。我現在醒了,你快睡會兒吧。」
「無妨。」
「呃~呵呵。」這氣氛突然有些尷尬,慕以萱完全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自己以前是怎麼與這兩人溝通的。要是現代,她才不會這樣。就張樓那兩個字‘無妨’,怎麼覺得回到了古裝戲里。張樓該說的是‘沒事’或者‘沒必要’之類的話才像話嘛。
總之,說一千道一萬,她才是真正的陌生人。照這麼看來,也許穿越而來的只有她的靈魂吧。因為這兩人的記憶與她完全不同。
突然,張樓的臉色開始警惕起來。慕以萱順著他的眼神轉身向後,她吃驚的大叫一聲,將睡夢中的三人給吵醒了。
「那神女!你怎麼會找來?」慕以萱也警惕了起來,看著她一步步的走近,她一步步的後退。不知誰推了她一把,似乎是故意的,只是這緊要關頭她沒敢向後看是誰。
這清晨沒什麼風,可是眼前的神女卻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這名字可真不是白來的,她不免懷疑,難道是天神的存在?
那神女與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她的氣質卻給人以高高在上的感覺。慕以萱覺得自己要不要仰視她一下,以表達自己心中的敬畏。但是理智告訴她,現在很危險。
「看來,就是你們幾個人將我的金奎獸收服的。」她說完伸出手,「該還回來了吧。」
慕以萱瞄向腳下,恰好這畫就在她腳邊。她看向其他人,他們都沒有做聲,壓力同樣很大。
慕以萱深吸口氣︰「你不會還想放出它來害我們吧?」說完她後悔了,擔心這樣的話會惹怒對方。
「哈哈哈哈~若是你想的話,當然可以。」嘩~她凌空一指,手指上出現一點金光,擊向地上的畫。那畫開始搖動,看樣子里面的金奎獸是要出來了。
「住手!你到底想玩到什麼時候,冤有頭債有主,你作為神女德高望重,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慕以萱大喊著,完全是心急的緣故。卻不想她憤怒的言語盡然奏了效,那神女停下了,地上的畫也不動了。只是她臉上沒了表情,反倒讓他們更加擔心起來。
突然,那神女笑了︰「呵~這話的確說的不錯。冤有頭債有主,哼哼~可惜,這里不能離開了我。你們若是幫我找回我丟失的東西,我便饒了你們的性命。」
「你」
「以萱姐。」張樓的提醒,她這才住了口。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只有任人擺布的份兒。
「好吧,你說,我們要怎麼做?」慕以萱妥協了,只能暫時答應這未知的條件。
那神女從袖中拿出一個水晶般剔透的菱形框架,她猜測,對方要找的大概是這其中殘缺的東西了。
「我想維持這夢境,必須要借助‘碧波’的力量。但是現在它被偷了,你們去給我找回來。」
「碧波?那是什麼樣子的東西?我們要去哪里找?」慕以萱听得迷茫,這東西長什麼樣子她都不知道,那要如何找?不過很快神女給了提示,她手中的東西懸浮了起來飛到慕以萱的手中,道,「碧波與這紫匣存在感應,只要有它你們是可以找到的。」
「好,我懂了。可是目的地呢?」慕以萱問道,要知道就要知道全套,不知道清楚怎麼能找得到。而且按照看來的小說什麼的來說,這神女絕對不會輕易放走他們,這是小說中絕對有的。
「邱末之都,我要找的東西便在里面。」
「那好,那你現在放我們出去,我們幫你去找。」慕以萱趕忙答應,說了這麼多,對方應該清楚他們是誠心的吧。
「呵呵,若是輕易放過你們,你們一去不回怎麼辦?」
慕以萱一挑眉,就知道還有其他條件。她猜測著對方會怎麼做?拉個人質還是喂了毒藥什麼的?而就在他們分神之時,那神女挑選的竟然是清靈。
「喂,你不要傷害她!」慕以萱上前想要要回清靈,那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不過有一道光阻隔了她們,根本無法靠近。
「在你們之中看來只有這丫頭沒什麼力量,跟著你們也只是累贅罷了。而且我看著丫頭是修水系靈術,于我這夢境有益處。若是你們在三個月之內無法奪回我的碧波,那麼這孩子就要用她的靈術來修補我這夢境之都了。」
「可惡,我不許你這樣做!」慕以萱用手敲打起這光壁,卻見光壁內漸漸模糊。里面神女再次傳來警告,「記住,我只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若是你們無法找回,那回來之後見到的,你們心底會很清楚。」
「該死!你回來!」
嘩~那神女已經消失,並且清靈也消失了。
慕以萱頓時覺得好無助,她一個現代人,這靈術不懂得,三個月哪里來得及。她開始奔跑想要找回去,滕蔓叫住她道︰「別追了,你就算去了,也要不會清靈。我看,還是照她說的做吧。」
慕以萱停了下來,是啊,也只能任人擺布。只是,現在她們還在這神女的夢境中,他們要怎麼出去?
「我們現在怎麼出去?還有,邱末之都在哪?」慕以萱問道,更是雖然沒有用什麼力量,卻稍顯疲憊之態。
唐雨沫過來安慰她︰「以萱姐,會找到辦法的。你說過,天無絕人之路,不是麼。」
天無絕人之路,她哪里說過?也許是過去,但是她已經不記得了。她現在只覺得天絕了她的路,望著天,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是不是要自我安慰呢?
「我們去找神女吧,要不然怎麼能出去。也許她就在不遠處看著我們,等著我們過去找她。」滕蔓道。
「恩,也許,她沒有放我們離開,就是為了試探我們到底在不在意清靈。」張樓道。
他的話有幾分道理,慕以萱點點頭。去了也好,至少臨走還能看到清靈,看到她安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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