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找誰?』來人是一個年輕女人,氣質溫雅。
『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蟲蟲的孩子?』翼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生硬而冰冷。
許是身份的變化讓翼也染上了多少煞氣,女人明顯的表現出有些戒備和畏懼。
『你是……』女人狐疑的打量翼,眼神還不時的向翼的身後瞟。
翼看出她的意圖,解釋道︰『我是替念來的,請問蟲蟲出了什麼事?』
『可是,這件事最好是念念來處理比較好,她真的那麼忙嗎?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嗎?』
翼猶豫了一下,道︰『念她…來不了,至于原因……』深呼吸一下,才接著說︰『她…出了點意外,已經…離開人世了…』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怎麼會…。』
『所以…蟲蟲怎麼了?』
女人眼眶里的淚眼看就要掉下來,卻突然有些生氣的瞪著翼︰『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念念她不可能死了!!你憑什麼說她死了!!』
『……我是她男朋友。』翼苦笑了下︰『是我親手葬了她的。』
『我…不信…』女人哭著,嘴上卻執拗的不肯承認。
『如果你實在不能確定我的身份,你可以給無心哥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女人一听,捂住嘴哭的更凶了。
『怎麼了這是?!』屋子里又跑出一個男人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嚎啕大哭的女人。
『請問,蟲蟲到底怎麼了?』
『哦,你是蟲蟲的家人吧?你好,我是這幾天新來的志願者,蟲蟲的情況我知道一些,我們先進去吧。』
男人拉著女人帶著翼一起進了屋子,把女人交給其他同事,男人帶路,穿過走廊,來到了一間屋子外……
和藹可親的老人听聞了念的死訊,差點昏厥,還好有翼和男人在場,緩和平復了好一會兒,老人才稍稍緩過神來。
『念念那孩子那麼好,怎麼就…遇到車禍這種橫禍呢…』
翼自然是不可能把念真正的死因告訴他們的,他也知道,念一定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所以更不能講。
『院長,您別太傷心了…』男人安慰著,給翼一個眼神,翼站起身,走到門口回頭時,男人正扶著老人躺到一邊的床/上去休息…
沒一會兒,男人就出來了,他輕輕的關好門,對著門外等著的翼抱歉的笑了笑。
『其實找你過來是因為,蟲蟲他,得了抑郁癥。』
翼原本靠著牆,這一句話讓翼立刻站直,眉毛也皺了起來。
『怎麼會得這種病?』翼不解的問。
『听同事們說,之前蟲蟲的爸爸突然來這里,說是家里出了變故,無力再贍養蟲蟲。』
『變故?』
『具體出了什麼變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蟲蟲貌似那時候听到了院長和他爸爸的談話,你也知道,我們這里是孤兒院,這里的孩子不是無依無靠,就是被父母丟棄的,蟲蟲之前有過被自己媽媽丟掉的經歷,他沒辦法接受再一次被爸爸丟掉,從那以後便開始悶悶不樂,其他人試圖聯系過蟲蟲媽媽,可是一直聯絡不上,這期間,這孩子越來越少言寡語,我們只當他是一時心情不好,但是他今天突然出現自殘的行為,醫生說,他已經是重度抑郁癥,這在小孩子里算是很少見的,我們從沒想過他會這樣,我想,他大概是以為,連媽媽都不要他了。』
『我能看看他嗎?』
『當然,我帶你去。』
那是一間角落里的房間,推開門,入眼的,便是鋪天蓋地的天藍色,以此為底色的牆壁上畫著蠟筆畫,花花草草,小人動物,色彩艷麗,筆觸稚女敕。
地上鋪著軟軟的地毯,牆角一個紙箱里堆著滿滿的玩具,已經落了一層灰塵在上面。
一張小床靠著窗放著,坐起來便能看見外面暖暖的陽光和融化的積雪,可是,床/上的小人兒蜷縮在陰暗的床角,雙手抱膝把臉埋起來,就連翼和男人進來了,也不曾有一絲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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