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官府的人到來,張管事下意識的就覺得有些心慌,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這幫大老粗他們還說的過自己不成?
「官老爺救命啊,官老爺要出人命了……」張管事張開嘴就是一陣哀嚎,他的妻子也跟著喊了起來,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們接到有人舉報,說這里有些聚眾鬧事,將這些人都抓起來帶到衙門里去。」為首的衙差也不問緣由上前抓了人就往城內的衙門走。
看到自己真的被抓,那些跟著來的鄉親都有些心慌起來,千百年來的封建思想,讓他們莫名的畏懼官家的人。
汕城官府。
「堂下是何人?」莫恆一拍驚堂木一臉嚴明的看著跪在堂下的人。
寧爾嵐換了裝,頭上戴著草帽站在看熱鬧的人群里。
李沛珊壓下心中的害怕道︰「大人草民是城外李家莊李四的女兒李沛珊。我們都是李家莊的人。」
「大人,草民是城外那千畝藥田的管事張行。今天草民在自己家中,這些莊家人就莫名其妙的來到草民的屋外叫囂,草民好言相勸不僅沒有勸退他們,他們還要動手打人。」張管事一臉的哀怨,好像真的被毒打了一頓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到張管事家里鬧事?」莫恆臉色一沉向寧爾嵐問道。
「大人明察啊,草民也是迫不得已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啊……」
「到底是為何,你且說說。」
「大人,李家莊上的人這三年都在為……」李沛珊按照寧爾嵐前天交代的話訴說著,將寧國安被打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張管事將田中大量的藥草在夜半時運走,我爹他們發現了第二天要去找管事理論,可卻傳出我爹將寧老爺打傷的消息……大人草民的爹他們是冤枉的啊……」說到最後,寧爾嵐的眼淚流了下來。這並不是裝的,而是想到自己的爹在外生死不明就覺得憂心不已。
「你血口噴人!分明就是李四他們打傷了寧老爺,你現在居然在大人面前胡說。」張管事激動的反唇相譏。
「哼,事實到底是如何大人自有定論。」
「這件事情跟寧府的老爺寧國安有所關聯,來人,把寧國安帶上來。」莫恆一拍驚堂木讓官差把寧國安帶上來。
很快寧國安被帶到。
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的寧國安被帶到了堂上。「草民參見大人,不知大人傳草民來是有何事?」
「本大人問你,那日打傷你的人可是李家莊上的人?」
那天寧國安剛到張管事那里,這**還沒有坐熱就被一伙氣勢洶洶的人打了一頓,事後還是張管事告訴他,說是李家莊上的人來鬧事的。「回大人,的確是李家莊上的人。」
「你胡說,我爹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李沛珊心里的怒氣猛的升起,指著寧國安就是怒斥。但在接收到人群中寧爾嵐的視線時,又沉住氣。
「你說是我爹他們打的你,你可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說是張管事告訴你的。」想起寧爾嵐交代的話,李沛珊向寧國安問道。
「這個……」寧國安猶豫的皺起了沒有,他的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人傷了他。
「大人,草民發現張管事謊報藥草的產量,還克扣鄉親們的工錢,去年寧老爺是給了我們一年的工錢的,可張管事卻說寧老爺只給了一半的工錢,要將我們另一半的工錢扣下。在張管事的宅子里有一個房間就是用來裝被他偷挖的藥草的!」
李沛珊的話在場無疑是一個驚天炸彈,要說農民打傷地主這樣的事情是很少的。當時知道寧國安被打傷,這件事情在汕城驚起了不小的波瀾。卻不想,內幕居然是一個貪婪的管事引起的!
「不,不是的,大人,你,你要听她胡說,她這根本就是血口噴人。」張管事眼中帶過一抹慌張,他沒想到李沛珊居然會知道這麼多。
寧國安也很是震驚,他一直都是信任張管事的,因為張管事是林姨娘的表哥,他寵愛林姨娘就一直把張管事當成是自己的心月復。沒想到,最後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自己!
「來人,去查,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說。」
看到這里,寧爾嵐已經知道事情的結局了,莫恆答應她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為了自己的「性福」莫恆是不會跟自己開玩笑的。
轉身離開了縣衙。
寧爾嵐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真心想要去看看黃歷,看看自己這幾天是不是不適合出門,居然又被綁架了!
她跟心悅剛離開衙門剛要往回走,可誰知道剛要走過一個轉角時就被人套上麻包袋帶到了這個地方來。
不知道她要帶走的時候心悅有沒有听見她說的話,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逃月兌。
「哼,我看你這回還要怎麼囂張!」門口被人推開,寧德生走了進來笑得一臉yin邪的看著被扔在地上寧爾嵐。
「是你?寧德生,你要干什麼?」
「呵呵,寧爾嵐你上次不是還威脅我嗎?看你現在還不知道錯!」寧德生伸手挑起寧爾嵐的下巴將臉慢慢的湊近。
寧德生噴出的熱氣讓寧爾嵐感到惡心。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不干什麼,只是讓你知道不乖乖听話的下場是什麼!」說完,寧德生一揮手,身後就有兩個大漢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著寧爾嵐,將她扔到了床上,還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給她灌了下去。
「你們,你們給我喝什麼……噗……」寧爾嵐拼命掙扎著,就在藥汁入口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這到底是什麼藥。
「莫大人,小的今天要給您送上一份大禮,保證讓你滿意。」門外傳來寧德生諂媚的聲音。
莫恆皺眉,剛審問完的他就被寧德生叫到這里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就在他的腳剛要踏入房間時,身邊的小廝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莫恆眼神一沉。不再理會寧德生,只丟下一句「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便轉身離開了。
「誒,莫大人,莫大人……」寧德生慌忙追了上去,可剛走到院外,只感覺有什麼撲面而來,然後眼前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在床上的寧爾嵐只覺得身體一陣高過一陣的燥熱,剛才寧德生給她灌下的就是讓人發情的藥。
在昏沉之時,寧爾嵐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隨後是一陣刺骨的冰涼。
「嘩啦」一聲,寧爾嵐破水而出,大口喘著氣。向四周一看,發現自己在一間屋子里,整泡在一個木桶內。
「醒過來了?」屋內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寧爾嵐轉臉看去,關甫然赫然站在屏風的另一邊。「呼……心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在她被抓了的時候,她就大喊讓心悅去找關甫然,她起初還擔心心悅,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一刻鐘之後,銅喉茶館內。
服用了解藥,已經無事的寧爾嵐悠然的輕抿著杯中的香茗。好茶,入口香滑,茶香留齒。
「干什麼?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一身湛藍長袖衫的關甫然挑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低頭喝茶的寧爾嵐。
放下茶杯,寧爾嵐看向那張妖孽俊顏。「怎麼?喝杯茶壓壓驚行不行。」
「行了,說吧,你要怎麼處理你這兩天遇到的倒霉事。」他們的關系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他們會刻意的減少見面的機會,不過他們有特殊的聯系方式,今天心悅來客棧找他,他就猜到可能是寧爾嵐出了什麼事。
至于他為什麼能夠那麼快找到綁寧爾嵐的人,這還多虧了他安排在汕城眼線。
「倒霉事?我會讓它們變成好事。」寧爾嵐挑眉一笑,但眼中卻是一片冷然。
「好事?」關甫然不解,在剛才寧爾嵐已經將她這幾天的遭遇告訴了他。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這一次寧德生的行事莫恆應當是不知道的,不過這兩個人她都不會原諒!
「沒錯。」寧爾嵐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笑來,湊近關甫然一陣耳語。她看起來就那麼像軟柿子嗎,可以仍人隨意揉捏!
「哦?這個不錯。」關甫然挑眉,這個丫頭心里的好主意真是越來越多了!
「主意是不錯了,但還需要你的幫忙。在我看來,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你演技更好的人了……」寧爾嵐眼中帶上一抹阿諛的笑意,將關甫然上下打量了一遍後輕笑說道。
關甫然只覺被寧爾嵐的笑弄得雞皮疙瘩要掉了一地,他有一種他要倒霉的預感。
另一邊,事情沒有辦成,最後還讓人給跑了,醒過來的寧德生心底很是有些不服氣。他怎麼也料不到莫恆會突然走掉,是因為手下的人來說關甫然要見他。
作為一個深諳官場之道的人,莫恆又怎麼會不知道關甫然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得罪的,所以忙去見他。誰曾想他剛要到那里,就听人說關甫然已經離開了,之後也再沒有心情理會寧德生。
寧德生事情沒有辦成還讓人跑了,心情很是郁卒,遂到花樓去消遣,和多個紅牌一夜**。
回到寧府,寧爾嵐神色無異議,先是到老夫人那里問安,又去看了文氏之後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小姐,你今後要出門可要帶上侍衛,這麼出去實在是太不安全了。」經過這兩天的事情,心悅感到害怕,如果寧爾嵐真出了什麼可怎麼辦?
「我知道了,今後出府我會多加小心的。」心悅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危險隨時存在,她是要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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