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月初四初雲城
「那麼就拜托你了…」
華彩騎乘,百十隨從,初雲城下停靠了一隊紅色人馬,這是要出嫁的黎家小姐的婚嫁隊伍。♀
「呵呵…雲緋定將全力以赴,護送黎米到瑞安城。那麼,啟程——」禮貌地拜禮過後,雲緋轉身對隊伍發號示令。于是,這只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徐徐地向城外移動起來。
黎家以商賈聞名,閨秀黎米秀外慧中,善解人意。而瑞安少城主,則是富甲一方的金家少爺,才華出眾,聰明過人。如此一對結為連理,招引不少五湖四海人士前來拜賀。初雲城前往瑞安的路途中有幾段是比較偏僻的小道,為安全起見,黎家和金家決定委托身為黎米朋友的雲緋等人護送,以防有不軌之人滋惹事端。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從此路過,留下新娘來!」
「我靠…!」不知何時,隊伍前方殺出一隊形似劫匪的人物,還口口聲聲的念著老得不能再老的俗套「台詞」,雲緋听後翻了個白眼,輕聲咒罵道,「鄙視死你們!」穩住有點小混亂的隊伍,快步走向隊伍前方,看都不看劫匪一眼,直接高聲說道,「你們能不能換個直接點、不俗的詞套啊?這還有一棵樹嗎?還留下新娘來?我看留下你們的命來還差不多!銀光細血——」對付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貨色直接動手最省事。
「哦?哼哼——」這時,從劫匪隊伍的後方走出一個人來,從打扮上來看,此人應該是他們的首領,「那麼,依你說…我們應該怎樣改改才好呢?」
「嗯?」認真地打量此人,神似不容小看的角色,尤其是他肩上的那把刀,有些分量,「呵—搶劫就搶劫嘛,加那些多余的干什麼!」
「那麼好啊—老子也不多廢話了,把錢財、新人留下!」說著,那人毫無退意,揮刀指向雲緋。
「喲 ,夠直接!但我若說不呢?」收起先前用以穩定後方的隨意玩笑,雲緋也劍指對方,蓄勢待發,「小夏、大珊、軍師,小的就交給你們了。奕妍、江南,保護好黎米!」
「明白!」眾人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語罷,那人提刀上前,一刀砍向地面,橫掃向雲緋所在的方向。
眼疾手快,一招恰似新月的劍氣直飛向方才那柄刀所散發出來的震懾余波。煙沙過後,那人依舊毫發未損的站在對面,看來此人攻防均高!
「身手還可以嘛—不過…還沒有我想搶而搶不到的東西!」
「盡管放馬過來吧—」
「好~方才那只是道開胃,現在才是正餐!地動山搖—」只見那人的大刀猛的向地面揮去,刀刃入土的一瞬間,雲緋等人這邊的土地應聲裂開一道口子,活似發生了地震一般!
好家伙…身邊有這麼多外人在,玉錦宮的毒看來是不能用了,範圍散落的暗器更是沒戲!遠程法術自己又不會,唯今只有用它一搏了——近身戰!踏步俯沖而上,這個人果然不是一個能掉以輕心的簡單角色!
「哦?」那人見雲緋從正面來攻頓時明白了她這是要打近身戰,仿佛早有準備,以刀面抵擋住了她刺來的劍勢。隨後,雲緋不斷在空中翻騰,躲避著他的連續進攻,每次只要稍有疏忽猶豫,就可能受到「皮肉之苦」。原本搶佔先機的她反而失去了反攻的機會。
棘手的家伙!待回到原位穩住腳步之後,雲緋下了如此一個定論。
「呵呵…」那人看著雲緋笑道,「怎麼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哼~好吧…強來我也要戰下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後的什麼悔!?」不明地笑意,難道要依靠它來解救自己了嗎?三途紅蓮啊…請你感應我心靈的祈願,助我一臂之力吧…
「那個是…?!」緋紅的巨劍,似有源自火焰的壓力,看著它的人無形之中都能感覺到一股燥熱由內而生,握住大刀的人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這個人是…?
「花開忘川—!」既然破例召喚它出來,不迅速解決眼前的事件,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依然會吃不消的!
「吞日蝕月斬!」
「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硝煙過後,隨著司儀禮成的宣布,黎米的的婚嫁儀式終于塵埃落定。
月光色,酒宴香,當晚的宴席熱鬧無比。不習慣于喧囂的雲緋則獨自一人來到金家的庭院中喝悶酒,舉頭望月,靜坐在水池旁,不知不覺中,回想起昨日與郭襄城的那一戰…
哼…真沒想到你還藏了一手,不過…還沒完呢——
呵呵…哼哼哼…還沒完?已經完了!你看看你的手下吧,你躲得過去,他們可未必能行——左手持劍,右手扶額,琉雲緋笑的詭異,再者,連手下都不顧及的首領,還有再被尊崇的必要麼?*潢色小說
哈哈哈哈!你還說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郭襄城盯著雲緋一陣狂笑,我郭襄城從未如此落魄過,今日,你的能力真是讓我見識了!不過—你現在的狀態趨于狂暴,將來早晚有一天會危害到你身邊的人,好自為之吧!說著,他再次將他的大刀扛于肩上,飛身而去。
……
「會危害到身邊的人…嗎?」那戰之後,雲緋的腦海里始終會浮現出郭襄城逃離之前留下的這句話,那段時間里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口中所說的「狂暴」又是什麼意思?
「你也在這里?」回廊的另一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他正看向雲緋所在的地方。
「你是…白煙的朋友…柳璞瑜?」正在自己發呆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那個人正是遇到白煙之時所見到的另外一個人,只是…「你怎麼也在這里?」
「我也是黎米的朋友呀~」
「這樣啊…」
「她還好嗎?」來到雲緋面前,柳璞瑜給人的氣場似乎是很好接近的那種輕松感。
「嗯…進階了,現在穎川修行。」
「哦…那就好…」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放心許多的樣子,「我听說過黎米他們在來的路上那個遭遇過劫匪的事情…怎麼,有心事?」見雲緋有些心不在焉,他開口問道。
「…。那個人說…我的狀態早晚會危及到身邊的人…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會有一瞬時間控制不住自己,他說的話我很在意…」
「這都不是事兒—」柳璞瑜听後笑了笑說道,「不用太在意別人說了些什麼,能力是你自己的。」
「…?」茫然地看了看柳璞瑜,雲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吶,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看了看身後,柳璞瑜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做的樣子。
「呃…嗯。」目送他離開,雲緋也站起身來,向廂房走去。能力是自己的…不用太在意別人的話嗎…?自那以後過去有段時間了呢,黑色的蒲公英…「呵呵…算了,回去休息了——」
「雲緋…?」正當雲緋轉過涼亭,打算回房間休息時,她又被人叫住了。
「嗯?」轉身望去,那是…「軍師…?」
「是。大家都在前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啊?」
「啊—我不太喜歡那種太熱鬧的環境呢。」勉強地笑了笑,她確實不太喜歡貼著那麼多陌生人。
「呵呵…不過話說回來了,昨天還真是有夠驚險的—你沒事了吧?」
「嗯?」似乎是明白了她的話中所指,雲緋收起了先前的笑容沉默了一陣。
「好好休息吧,問題總能解決的~」拍拍雲緋的肩膀,示以要安心的眼神,軍師自她身邊走過。
「…。是問題總能解決的…我明白了—」嘴邊揚起發自真心的微笑,雲緋糾結已久的心結也終于被揭開了,就像是柳璞瑜所說的那樣,這都不是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