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狠意絕情的澹台雲月,一邊是為能留在人間而拼力掙月兌的琉雲緋,異界大門已經敞開,如果此時沒有一股力量將她牽住,下一刻她即將穿過異界之門回到魔界。本章節。
「……」嘴唇微啟,澹台看著臨近結界的雲緋似乎有些猶豫了,只見他起步跳起,以最快的速度施展空間瞬移來到雲緋身後,以掌推擊,又回身驅散了背後的結界。
有驚無險地跌落在地上,雲緋轉身看向回心轉意的澹台雲月,他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良久才開口道,「罷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待到雲緋自己站起身來,澹台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依偎在其頸項間輕語,「幻想之都,明鏡樓台
如此夢幻神奇的一個地方。這是雲緋對他們所到之處的第一眼印象。冰藍的幻光間,周圍有許多面鏡子,除此之外,不知是冰晶還是水晶,它們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澤使整個空間散發出耀眼的明亮。
「這里,好冷…」火屬性居上的雲緋對冰冷的溫度頗為敏感,由此可見,這里的確有冰存在。
「嗯?」輕瞄一眼雲緋,澹台向明鏡樓台的深處走去,「這里冰封著一個人,我想你認得的
隨著澹台向里深入,我認得的…一個人?好奇于他指的究竟是誰,卻又怕這個人是她想要找的那個祭司,越接近寒氣的發源地,雲緋越發的能感覺到不適的冰冷。
大殿內牆之前赫然聳立著一座碩大的冰幕,冰幕間封著一名安詳閉目的男子,神似陷入了無盡的長眠…
「他是…」她不認得他,不記得在什麼地方有見過他。注視著被冰封的男子一陣茫然,他不會就是…
「他便是幻象儀嵐的前任祭司。初雲城一役中與你交手之後,回來不久便自願被封于這冰幕之中,直到現在和雲緋一同看著那被封入冰幕中的人,澹台開口向她解釋出了她的疑問。
被冰封…「永久嗎?」不甘心地握緊雙拳,原來他這個人早于五年前就被封入冰幕之中,即使這寒冰被打開了,他也未必還活著吧…
「說不準。或許哪一天,或許哪一年,或許是一生,乃至你說的,永遠喻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澹台轉身看著雲緋,「你找他做什麼?挑戰?」
「我的記憶…我只有自初雲城之戰以來的五年的記憶,在那以前的所有因為那次對戰的緣故,全部消失了。我想,或許找到他就能喚醒那些記憶,現在看來,沒可能了…」失落地笑了,不止是失去一次機會,很有可能是永遠不再有機會了。
「‘過去’這種東西,丟掉也罷,有現在就足夠了轉身離開,澹台向外圍的明鏡走去,「接下來你想去哪里?」
「嗯?去哪里?」不明所以的雲緋看著澹台,這是要放行了嗎?
「怎麼,你喜歡在幻象儀嵐繼續住下去?我們兩派之間還算半個敵人呢
「半個敵人…我又不是燧花火的人了,重入新派也不是不可以雲緋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雖然那麼說,但她心里永遠不會背叛燧花火的。
「哼∼你有心加入,我們也未必敢收。誰知道你是不是來當細作的?」澹台甩開折扇揚唇冷笑道。
「挺謹慎的嘛—那麼,我要回初雲城。離開好幾天了,也該回去了殊瀚淵那個新的修行之地,離開這幾天了,也不知黎米她們怎麼樣了…
「初雲城?」疑惑地看了看雲緋,澹台並不知道月兌離燧花火之後的雲緋在哪里干什麼。
「是的。因為‘家人’,我放棄了在燧花火里的職位,初雲城有個叫殊瀚淵的地方,我在那里修行
「修行?我看你現在完全可以免了——以你的能力去教別人都很有水準听了雲緋的解釋後,澹台覺得有些好笑。
「全憑喜好。關鍵是可以守在初雲城里
「嘁——」白了雲緋一眼,澹台開啟了通往初雲城的結界,「走好,不送!」
「走了,不謝!」面向結界,雲緋沒再多理會澹台。走進結界,這一階段的冒險之旅結束了…
初雲城水域,殊瀚淵的亭台樓閣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華美,尤其是位于東南方的那座藏書樓,是除燧花火外,藏書最多的地方。
「終于又見到人界的陽光了~」站在殊瀚淵的大廣場上,雲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後向那座恢弘的藏書樓走去。
魔界之行歸來,還是第一次站在戶外。與往常一樣,沒什麼異樣感,忘返河水的影響應該不會起作用了吧…一邊想著問題,一邊瀏覽著書架間的典籍,關于魔界的神奇、關于人皇的去向不明,目前的她一點線索也沒有,該如何下手呢?
對初雲城之戰一點兒記憶也沒有,聖主托付的任務還真是有點難辦啊—雲緋隨意翻了幾頁關于初雲城過往的記錄,雖然自己在燧花火修行五年,但與初雲城的接觸卻很少。由于時間短任務緊,從來沒有過多的考慮任務以外問題。若不是那次干媽和干爹邀請前往,心里一點悸動也不會多有。
站在己方的角度來看那次對戰,初雲城的居民無疑會對幻想儀嵐的批判性更強一些,這樣說來還是會有失一定的公正性;那麼,從旁觀者的角度分析——武斗之殤和魔舞天霽兩家的記載又不會像參與者那樣詳細,「哎…苦差難辦吶—」長嘆一聲,雲緋實感無奈地靠著一旁的書架看向天花板,華彩的圖紋還真是好看,就像…在講述一個故事,雲緋心想。同為侍奉人皇的幻聖為何會進攻燧花火的守城呢?難道只為爭奪那麼一個「人界第一派」的威名而已?側臉看向身旁的一排書冊,不管如何,總會有有些價值的東西存在,看了再說。
為期七日的休息日還剩下這最後的一天,再找不出一點兒頭緒就不得不擱置幾天才能繼續了,「澹台雲月肯幫忙就好了—」兀自低語,可惜,那家伙小心、謹慎加小氣,還有,敵對關系的人是不肯透露半絲痕跡給這邊的!
「怎麼了?看你在這幾排書架間徘徊能有半天了,還沒找到你想要的?」和藹的中年女聲,給人以平易近人的親切感,此人正是這間藏書閣分層的管理者。
「鳳姨啊—」雲緋看著她苦笑,「不知怎麼下手啊,你能權威一點兒的告訴我五年多以前的初雲城里,幻想儀嵐究竟怎麼回事?」
「啊…啊?權威一點兒?」被雲緋突然間莫名其妙的一問,鳳姨不知其所雲地愣了一下勉強笑道,「怎麼說呢,幻想儀嵐的行為讓人實在有些模不著頭腦,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降臨了,又向風一樣破壞完之後不留路線的消失了。據說幻想儀嵐的幻聖在那次對戰中沒有露面,來初雲城的只是他座下的幾名祭司級人物,哦,對了,級別就相當于燧花火這邊的聖守護和貼身護法一樣,挺高的呢。他們撤離後有人說他們不一定是實力不濟,更像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來牽制、分散燧花火人力的
「牽制,分散人力…」若有所思地細細體會這四個字的可能性,「沒有理由啊…」輕聲低喃,幻想儀嵐沒有理由叛變的,除非是幻聖有問題…等等,幻聖這五年來似乎沒有太大的動作,就好像隨著那場對戰完結以後低調行事了一樣,而且是低調的匪夷所思。
「小雲緋,你好像對這些很感興趣嘛,你在這里住了幾年了?怎麼會一無所知呢?」
「我失憶了嘛。整整十七年的記憶一分不剩,當然要靠這些來找尋線索啊—」對殊瀚淵的人,她只告訴了他們她叫「雲緋」,並沒有連姓氏一並告知,天下重名的人也會有,還沒人會聯想到她曾擔任過燧花火的聖守護。
「那這段過程還真是不容易呢!來,我來給你一些指點,它們的可利用價值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說著,她轉身離開此間書屋,帶著雲緋來到上層角落里的一道門前,「這里的資料比外界的詳細點,但卻不對外開放,所以你要盡快看完送回來邊說著,鳳姨拿出鑰匙打開門上那柄看上去很厚重的大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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