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沉,包瀟灑穿過陰暗的小路出現在寧和街中。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出現在這里,臉上浮現出迷惘的神色,似乎壓根就不想出現在這人來人往喧嘩熱鬧的長街。
腳不停地往下走,臉卻往兩邊望去似乎在找尋什麼!
終于在一家刀具店停下腳步,閉上眼楮似乎自己也不解為什麼要走進這家店。
當眼楮睜開時,打量著刀具店,看著眼前鋒芒畢露的刀具,眼中也閃爍著寒光。這是一種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未曾出現的神情。那個溫順的自己仿佛已經被吞噬……
刀,他已經選了一把,從皮套中抽出配合那雙寒光射出的雙眼,肌肉緊縮的臉頰,出現一副凶神惡煞暴戾的模樣!
刀,很鋒利,無情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包瀟灑卻伸出舌頭在刃邊上舌忝舐,就像在舌忝著情人雪白的身軀,一副陶醉享受的神色。
刀放回銷中,走了出去,好象也沒人擋住他要錢,他像是在拿自己的東西。拿得理所當然……
等他走出刀具店後,回過頭看了看,那個店門口掛著衣服而出現什麼「叉叉叉服裝」,好象刀具店從來沒有出現過!不像剛剛進去前門口懸掛著各色各樣的刀,什麼「屠龍刀」、「小李飛刀」、「關公刀」……似乎在腦海中有過的刀全出現在這里,現在卻消失了!!!
他把手里的刀抽了出來,還在!
刀店卻消失得像從未出現過!
閉上眼楮,天地好象在旋轉。
一睜開眼,他肩上搭背著一個袋子出現在小路樹邊,那樹底還是被人擺放著不要的香支、神櫃、香燭。
一個頭發帶黃的小混混推得他退了好幾步,還指著鼻子,情節似乎在重演卻又好像不同,只見他丟下袋子從後背衣服下抽出帶稍的刀,拔出那銳利無比的刀冷笑著沖到小混混面前直砍了過去,鮮血如同噴泉般從脖子上直噴而出,小混混的頭還帶著嘲笑,笑他的膽小笑他的善良笑他的怕事……
仿佛就是在笑他一切的一切,包瀟灑知道他那笑意是什麼意思!那是在笑自己是一個窩囊廢!
「我不是!我不是!……」包瀟灑心狠手辣地拼命砍殺,小混混那被砍得掉下來滾到他腳下的腦袋還在嘲笑時,緊握砍刀在手的包瀟灑跪倒在地痛苦不堪地閉上雙眼……
場景一轉,「焦點」理發店門前的路中,一個染紅著血,手握著刀的人靜靜地站著,周圍並沒有人在圍觀,似乎他就是看不見模不著的空氣,「焦點」理發店內每個人都在忙碌著,也沒有人去注意他,一個穿著很髒破的人從焦點中搞亂自己的頭發似乎帶著不滿。
那人提刀從他身上穿過,那人好象消失了,不滿的人手里多了一把刀,一把鋒利十足帶血的刀破髒的衣服變得紅紅的一點一塊像血一樣!
他轉身走進那焦點中,所有人都盯著他看。
他冷笑了,一刀砍上剛剛為他洗頭穿著黑色服裝,染著黃發的家伙!
血,再一次從那黑衣人身上流出。
他卻轉身走出了大門口,並不理會那些人!
在大街
一站,場景再次轉移,他走向一個和他一模一樣而旁邊的一個爆炸頭的家伙正在向他要錢買煙!
旁邊有兩個女孩中有一個說︰「小心他殺了你們!」
煙,是那人買的。那個爆炸頭伸手拿過去時,手突然掉到了地上血,似乎把所有的人都嚇傻了!
刀,握在那個去買煙給爆炸頭的那人手上,他正站在爆炸頭的斷手旁邊,閉上雙眼。
天空中下起了雨,衣服上的血越發的多,順著衣服往下流,他走上了忽明忽暗的樓梯,一個撐開破雨傘的人和他相互穿過,撐傘的人消失了,他的衣服似乎又變成撐傘的人的,只是血跡,還是存在他身上。
他提著刀,帶血而無比鋒利的刀一步一步往上走!
在一個房間門前停了下來,敲著門。
「誰啊!瀟灑哥嘛?」房間中傳來一個有點動听的聲音,把他震怒得有點發抖。
門開了,開門的人一聲尖叫︰「瀟灑哥,你怎麼全身是血,拿刀干什麼?」
他冷笑著,冷笑著推開她往躺在床上看書卻听到叫聲而下床的人。
刀,這時被他舉得高高,往那人砍了下去……
「不……」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孩擋在他剛剛要砍下去那個面目模糊的人身邊!
三個人隔不到一秒之間都叫出了這個字!
最先叫的是為「他」擋刀的「她」,然後是「他」和他的叫聲。
刀,已經無法回收了!
「她」就要死在兩人面前了!
「不要啊!小燕子!」包瀟灑一聲驚叫,一臉的冷汗自臉上滴到被單下來,宿舍的燈光忽明忽暗,閃照著他那蒼白而滿是汗水的臉。
樓下打板的機器聲還在制造著難听的噪音。
從惡夢中醒來的包瀟灑抬手擦了擦臉,看了看周圍,原來是一場惡夢。
想想也是,從來都以樂觀善忘不記仇的方式生活著,就算跟人生氣,他也是謹記父母的處世方式︰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不曾想︰有時人善會被人欺,忍一時得寸進尺;馬善也會被人騎,退一步人去樓也空!
穿著見底破損的拖鞋拉了條毛巾步出宿舍,走欄中北面是某有名洗發水的牌扁在高樓照燈下依舊明亮。
樓下的竹木依舊青翠,車間的同事依舊忙碌……
他在浴室中,把臉壓在洗臉陶盆中,水自邊上漉了下來。
時間也在停止似的,在要窒息之際他把頭拉了出來,鏡子中有一雙血雙的雙眼,蒼白濕透的臉皮,濕漉漉的黑發稍流下一條水線,微凸的腮骨架構出一張削瘦而白晰的臉!
用搭在肩頭的毛巾擦了擦臉,感慨自己的心傷!
原來結局只能是自己在睡夢中去刺殺蕭燕子他們,當備胎的自己苦笑了起來,感覺到舌頭微疼,原來不知不覺間,他不知覺間有兩個牙齒咬破了舌頭,血絲正往口腔冒,他卻不去理會他!
閉上雙眼不再去望那張憔悴的臉,唉了口氣,走出廁所。
如果有人上廁所見到他肯定嚇一跳!
坐在床沿,听著天花板那風扇呼呼地轉,看著四周人形態各異的睡像,沒有半點睡意。惡夢中醒過來,卻徹夜地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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