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被護士強行帶往病房,進門口的瞬間她回頭望了眼,難道真遇見鬼了?
範嫻拎著水果走入病房,給傅染洗了個梨,「房間里怎麼會有氣球,哪里來的?」
「我也不知道。」傅染乖乖半躺著打點滴。
範嫻把水果一塊塊切好,用牙簽叉起送到傅染嘴邊。
「媽,你在醫院外面的水果店買的?」
「對。」
「那……你看到明成佑了嗎?」
「成佑,沒有啊,」範嫻掩飾不住吃驚,「小染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是不是你們之間還有什麼?你可別……」
「媽,」傅染打斷她的話,「不是,我剛才去廁所,在窗戶里看到個背影覺得跟他挺像。」
「是麼?」
傅染吃了口水果,將話題扯開。
護士進來換點滴瓶,傅染讓她把氫氣球拿出去給住院的小朋友。
在醫院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高燒有所下退,傅染配點藥回家休養,她把門反鎖後拿出手機,找出昨晚收到的彩信。
按照原號碼,她回復短信,「你想怎樣?」
直到半天過去仍不見對方回答。
傅染不甘心,重新編寫,「我希望你能把照片刪除,這涉及到我的**。」
這樣私密的照片落在別人手里,無異于被人扼住咽喉,隨時都要擔驚受怕。
而傅染的倒霉事遠遠不止這些,果然如她所料,好的不靈壞的靈,自從mr公開寧肯不要宣傳儀式都不肯將就fu的消息後,她半個月來一樁生意都沒談成,明錚偶爾會給她介紹,但除非塹自己內部,否則去了也是白去,被mr嫌棄過還有誰敢用?
傅染坐在辦公椅內,20平米左右的辦公室主要以青藍冷色調為主,實木花架陳列出各項獎項以及fu承辦活動所拍攝的照片。
傅染把一支黑色簽字筆在指間轉動,她另一手撐起下頷,出神地盯著某處。
「叩叩叩——」急促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一名女老師不等她開口率先推開門,「小染,有幾位家長過來鬧事。」
「鬧事?」傅染丟掉筆,一邊跟女老師往外走一邊詢問情況,「怎麼會這樣?」
「有個女大學生昨天在這練舞時扭傷腳,送去醫院看過也沒什麼大事……」
「我記得,不是免了這學期的學費作補償嗎?」
「昨天我和靜子把她送回家時她家里人還好好的,今天卻帶人來鬧,說影響孩子以後談戀愛找工作什麼的,要我們賠償精神損失費!」
「過份!」傅染氣結,練舞扭傷是家常便飯的事,要一點點小事都鬧騰上天,她這工作室還要不要開了?
來到練舞室,好家伙,三個彪形大漢加一個悍婦。
教課的另外兩名老師嚇得躲在旁邊不敢說話。
「這家舞蹈室是你開的吧?」為首的悍婦沖上前,「我女兒在這扭傷了腿怎麼算?她今後的前途又怎麼算?」
「那你的意思呢?」
「十萬塊,一分不能少!」
傅染冷笑,「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報警驗傷。」
「你是沒有誠心要跟我們談了?」悍婦眼楮掃到旁邊的桌椅,沖過去雙手把桌子掀翻在地,「你要不給我個說法,今天我把你這全砸了!」
「小染!」跟在她身後的老師害怕地扯了扯她袖口,「怎麼辦?」
「涼拌!」傅染把手機塞到女老師手里,她大步走到悍婦旁邊,掄起一張椅子猛地砸向倒地的桌子,一條椅子腿瞬時飛出去,「我在辦公室的時候就報警了,我還告訴你們我工作室全程安裝監控,所以勸你們少點動靜省得要倒賠我一筆錢!」
解決完這件倒霉事,傅染讓別人先下班,她鎖好門來到停車場。
車子前輪又癟了。
她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基本從4s店維修好出來不過三天又會被扎。
傅染氣地抬腿踹向輪胎,最近接二連三的事讓她不得不懷疑,其實不用想她都能料到是誰做的。
再加上方才一鬧,委屈及憤怒霎時淹沒傅染僅有的理智。
她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後把車往mr公司方向開。
公司門口的伸縮門緊閉,能看到巨大的廣場和聳入雲間的辦公樓,傅染把車停在路邊,才要走向門衛室,耳後一陣轟鳴聲迅速襲來,等她轉身一輛布加迪威龍愛馬仕版跑車擦著她的身沖到門口。
黑色的車身線條一半是超級跑車的凌厲架勢,一半是猶如沙灘鵝卵石般的渾圓模樣,任人看過一眼後再也無法把視線別開。
男人落下車窗,示意門衛通行。
傅染走過去,茶色墨鏡折射出她縴瘦的身影,「明成佑,我想和你談談。」
明成佑左手臂橫出車窗外,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伸縮門一點點打開,他手握向方向盤,準備踩了油門前行。
他當她不存在,當她說的話是空氣。
傅染寧可這樣倒好,至少她的生活會像白開水一樣平淡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傅染手伸過去,卻眼睜睜看到落下的玻璃一寸寸升起,直到她眼里看不清明成佑的臉。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表明車子即將加速,傅染索性邁過車身擋在了前頭,她兩手撐住引擎蓋,眼里的倔強及堅毅一如明成佑所熟悉的,他熄火,又把車窗落下,「你想談什麼?」
「能找個地方嗎?」
「我不想浪費時間,有事說。」明成佑言簡意賅,他摘掉墨鏡,夕陽如火如荼燒紅半邊天,黑色跑車泛出紅色妖嬈的驚艷,坐在里面的男人更是絕頂風華。他眼鋒不悅地斜睨向她,目光不做多余停留,眼神更是冰冷似鐵。
「我前幾天住院,有人半夜三更往我病房里塞了個灰太狼的氫氣球,然後我的手機收到張照片,還有我車子輪胎隔三岔五被扎,這些事是不是都和你有關?」
明成佑涼薄的唇瓣透出冷笑,他視線直視前方,手指一下下擊打方向盤,「說完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
「你要多少錢?」
傅染反應過來後揚聲,「你什麼意思?」
「不然你找我做什麼?」明成佑側首,一把淡冷目光似是攫住了傅染,又似擦過她頰側落向不具體的某處。眼神飄忽,卻又陌生。
「我只是想跟你說,你不必這樣對我……」
哼。
明成佑鼻翼冷哼,那種調調很是不屑,他總算正眼瞧上傅染,「對付?你?」一縷黑色碎發跳躍至男人的鬢角,他精致五官從容淡定,「傅染……」
這是兩年來他第一次喊出傅染的名字,「就憑你現在也值得我花費這個心思?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個了?氫氣球?扎輪胎,笑話!」
傅染呆楞于原地,在她的記憶中,明成佑經常會這樣說話,但從來不會對她這樣,臉部火燒火燎的疼,鼻尖泛出的酸意牽扯到眼角,立馬濕潤氤氳了眼眶,「好,既然這樣我會報警。」
「這也不是你第一次想把我送入警局,」明成佑接話,「我沒時間給你耗,說不定哪個人想追求你才會使用這種手段,呵,……」
他笑著搖了搖頭,把墨鏡重新戴上。
傅染透過露出半截的車窗仔細盯著面前的男人,還是這張臉,卻不再是這個人。
伸縮門完全打開,明成佑單手發動引擎。
傅染想起了什麼,在他加速前慌忙扯住明成佑的袖口,「照片,把照片還給我。」
明成佑視線下垂落到傅染扯住她的兩手上,他不著痕跡揚笑,笑意淬滿毒,「什麼照片?」
眼里暗自醞釀出曖昧,傅染把手松開,「你最清楚。」
「要麼說清楚,要麼把路讓開。」
「是一張在床上……你給我拍的照片。」傅染心一橫。
明成佑似在思忖,片刻後方漫不經心道,「我的手機早丟了,現在不知道在誰手里。」
「什麼?」傅染聲音冷硬,「當初的照片真的沒刪?」
「可能吧。」
「你——」傅染難以想象那樣的照片被傳出去。
但除了明成佑誰還會給她發?
再堅持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傅染看得出來明成佑並沒多大耐心,她向後倒退走了三步,明成佑搭在窗外的手收回,他踩住油門將車駛入mr。
傅染怔怔盯著逐漸消失在眼里的車尾,也看著伸縮門一點點把她隔拒在外。
明成佑走進33層辦公室,他腳步不听使喚來到整片落地窗前,他伸手把窗簾拉起,傅染還沒走,紅色的奧迪車看在眼里只留一個不大不小的點,更別說是站在旁邊的身影。
他欲一探究竟,卻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神情。
明成佑的特助近身上前,隨了他的視線望向門口,似乎沒看到什麼特殊的場面,他很少看到這個男人出神的時候,在他印象中,明成佑做事雷厲風行手段快狠準,從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出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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