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滿大街英文標示,我也要跟著潮流走嘛,fu,多有意義?」
「當初怎麼不叫ufo呢?」明成佑揶揄。
她瞪他眼,「你公司怎麼不叫ufo?」
明成佑笑著拉住她的手,「mr,難道里頭的含義還不夠嗎?」
mr。
傅染嘴里反復念道,她听到的時候從未多想過,如今經他提醒,恍然大悟,「明染?」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接手世頌改名之初,尤應蕊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她欣喜地拉住明成佑手臂,「mr,明蕊是嗎?成佑我喜歡這個名字。」
明成佑恍了神,他心里的初衷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可能都不會知道,就像傅染,他點了句,她才會往那方面想。
傅染倚在明成佑身邊,「mr,原來還有這層含義。」
他張手擁住傅染雙肩,「一早擺在那的事實,你眼楮長頭頂去了。」
明成佑望了眼時間,畢竟是三更半夜又不像以前那樣名正言順,這樣待在房間久了總不好,傅染也未挽留,送他下樓。
傅頌庭還在看電視,範嫻早挨不住,頭枕著傅頌庭的肩膀,上身披了件大衣,傅染莞爾,拉著明成佑徑自往外走,「待會我跟他們說一聲,這時候我們就別過去打擾了。」
明成佑目光穿過客廳,落在相偎的二人身上,心里免不了漾起惆然。
傅染跟他相攜走出傅家大門,明成佑發動引擎之際,傅染抬手敲了敲車窗。
他徐徐落下車窗,露出堅挺鼻子以上雕刻般的五官,明成佑以眼詢意。
傅染彎腰,「成佑,別回中景濠庭了,去你媽那吧,大過年的別讓家里太冷清。」
明成佑目光掠過傅染頰側,腦中猝不及防撞入方才在傅家客廳內見到的一幕,他拉住傅染的手放到嘴邊輕吻,聲音啞然,「好,我知道。」
傅染握起手指,同他十指交扣,「回去吧,路上開車當心。」
明成佑眼見傅染的身影在後視鏡中慢慢變成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他踩了油門,跑車轟鳴聲撕拉開寂靜蒼涼的夜,他很快回到明家,明成佑打開大門走進去,令人恐慌的黑色隔斷外頭的景觀燈燈光。
他隱約看到客廳內有閃爍亮光,明成佑走過玄關,客廳內的大電視機開著,聲音很響,似乎想借機拂開這本該在國人最熱鬧的夜晚卻清冷寂寥無比的氣氛。
李韻苓坐在沙發內,上半身歪斜應該是睡著了,明成佑放輕腳步走去,拿起旁邊的薄毯放到她膝蓋上。
李韻苓陡然睜眼,伸手一把抓住明成佑的手腕,可能正做著夢,表情說不出的朦朧,待看清楚面前的人後,手里勁道這才慢慢松開,「成佑,你不是說要回中景濠庭嗎?」
「媽,家里怎麼就你一個人?」
李韻苓抬手撫了下看發髻是否松散,「每逢過年都是我一個人,蕭管家和佣人們也要回家,明嶸那孩子性子野估模著又跟朋友出去玩了,現在你爸也走了……」
明成佑坐到李韻苓身旁,拿過遙控器把聲音放輕,「媽,對不起,這幾年我在外面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李韻苓在兒子手背上輕拍,「如今看到你能東山再起,還有什麼比這更令我欣慰的,成佑,你是我明家堂堂正正的兒子,媽媽這輩子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好了,我才能好。」
明成佑伸手攬過李韻苓,「媽,你恨爸嗎?」
李韻苓久久未開口,明成佑目光掃向書架上擺著的明雲峰的照片,李韻苓低嘆,「有什麼恨不恨的呢,」到底是愛多過恨一點,還是恨多過愛一點,她自己都分不清,「畢竟過去的二十幾年,他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愛的,成佑,這點我很欣慰,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倘若說不怨不怪,那都是假的。
李韻苓唯一能說服自己的,只有這個理由了,明雲峰最愛的,始終是她的兒子!
「媽,上樓休息吧。」
「成佑,你待會還要回去嗎?」李韻苓拉開蓋著膝蓋的毛毯準備起身。
「不了,這幾天我住在家里陪你。」
明成佑攙扶李韻苓起身,他走過去打開燈,又把電視關掉,母子二人經過書架前雙雙望向明雲峰的照片,李韻苓站定腳,「成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怨,遺囑的事別怪你爸,肯定是老大做出來的事。」
明雲峰去世後,李韻苓反復向明成佑強調,所有的事都跟明雲峰無關,要怪就怪明錚。
明成佑攙扶她上樓,給她準備一杯溫牛女乃,看著李韻苓入睡後,他幫她掖好被角站在床畔。
何止是趙瀾,李韻苓這兩年又哪里好過?
明雲峰之前從未對外承認過明錚私生子的身份,家里還有個抱養的明嶸,所以外界對明錚最多的只有猜測而已。直到在明雲峰的追悼會上,他公然帶著趙瀾前來祭拜,這層窗戶紙才算被捅破。
李韻苓兩年來不出去應酬名為修身養性,其實還是在避開輿論的壓力。
出生于名門望族,最擔心的無非是名譽受損。
明成佑過年這幾天一直留在家里陪李韻苓,明嶸很少過來,尤應蕊自前兩日來拜過年後也依著明成佑的意思沒再出沒于明家。
到了初五才算有空閑時間,明成佑去傅家接傅染,昨晚和叔叔嬸嬸說好今天過去,傅染揣著給尤柚準備的禮物上了車。
才到小區,遙遙看見尤柚穿了長及膝蓋的羽絨服,一邊跺腳一邊把手放在唇邊呵氣似在等他們,看到明成佑的車,尤柚歡快招手,「這呢。」
傅染打開車門,跟尤柚一起走進後車座,「我們又不是不認識路,怎麼還出來接?」
「我等不及嘛,」尤柚雙手趴向駕駛座的椅背,「姐夫!」
這一聲稱呼響亮無比,底氣十足。
明成佑將準備好的禮盒袋子遞給她,「新年快樂。」
「謝謝姐夫。」
叔叔嬸嬸忙碌著擇菜配菜,嬸嬸讓叔叔先出去招呼,不大的客廳內熱鬧十足,茶幾上擺滿果盤瓜子類,傅染把禮盒一個個拎進叔叔嬸嬸的房間。
「小染,你們過來就是了還帶這麼些東西。」
每次來都讓他們破費,叔叔實在不好意思,他從櫥櫃內拿出兩個高檔禮品盒,「這里面是茶葉,我單位里發的,你們待會帶回去。」
明成佑看了眼,「叔叔單位還有這樣好的福利?」
「對對。」
傅染敲下明成佑的手背,一看就知道是叔叔特意去買的,她示意明成佑別說破,「謝謝叔叔。」
飯後,嬸嬸端了幾杯茶過來,給傅染和尤柚一人一杯自制的香柚蜂蜜茶,客廳靠近陽台的地方擺了張桌子,叔叔提議打麻將,午後陽光充足,傅染推說不會,明成佑在旁說教她,眼見叔叔嬸嬸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拂了他們的興。
尤柚搬張凳子圍觀,四個人除去傅染外各個是老手,尤柚自然得做她堅強的後盾。
明成佑在傅染上家,她又是砌牌最慢的,所幸陪宋局他們打過一次略知道些規則,只是反應不若老手來得快,也經常會出錯牌。
尤柚耳濡目染,但沒有玩過水平也一般,明成佑湊過去看傅染的牌,她伸手推開,「做什麼?」
「我幫你把把關。」
「不行,要玩就得認認真真,」傅染手肘撞了下明成佑示意他回自己地方待著,「輪到你出牌了。」
行吧,她較真起來誰都要靠邊站。
傅染猶猶豫豫打出去個二筒。
「胡了!」嬸嬸興奮地把碼放整齊的牌往前一推。
「哎呦,這牌正是我媽需要的。」尤柚不無遺憾揚高聲,「我們就等模進來一張牌就能胡了,媽,你可真能挑時機。」
「那當然,」嬸嬸得意地喝口水,「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啊。」
明成佑坐在旁邊沒說話,連著幾副都是傅染發出去的牌送給別人胡,明成佑實在看不過去,「你眼楮往台上瞅瞅,自個的牌打之前想清楚會不會沖到別人手里。」
「我當然是哪張不想要就打哪張。」
明成佑指了指自己打出去的一條,「我這兒有一張,叔叔先後打出去兩張,假如你手里也有一張的話,這種牌沖的幾率比較小,懂嗎?」
傅染似懂非懂點頭。
「到底懂沒?」
「懂了懂了。」傅染砌牌、模牌,明成佑挨過去,她倒是沒再推開,幾圈後明成佑打出去張五筒,傅染心里默念自己缺的牌,一看到五筒眼楮咻然發亮,激動地推著手里的牌,「胡了,胡了!」
推了幾次才完全推倒,她伸手拿過明成佑打出的牌,「四六筒正好差個五筒,對吧?」
叔叔嬸嬸湊近看,「對,是胡了。」
尤柚捧著蜂蜜茶,在旁搖頭晃腦,「姐,你別淨想著贏姐夫的錢,你們是一個鍋里的懂不?拿出你的實力把我老爸老媽錢包掏空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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