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苓走到兩人跟前,傅染出神地盯著光可鑒人的地磚,直到眼中出現一雙腿。
她抬起頭,看到李韻苓憔悴慘白的臉。
她狠狠盯著趙瀾,「你跟明雲峰,你們兩個!」李韻苓眼里閃過明錚對她的厭棄,「總有一天會報應到你身上。」
盡管極力掩飾,但李韻苓眼底的黯然和傷心還是騙不了人,最疼愛的兒子才是自己應該痛恨的私生子,這種身份的轉換,令她招架不住。
她連看都不想多看眼趙瀾,轉身進了明成佑病房。
翌日。
明錚只覺肩膀酸澀,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重碾壓過,睜開眼簾果然看到個腦袋枕在他臂彎內,定楮細看,是羅聞櫻。
他還沒有醉到連自己做過什麼事都不知道,有些畫面影像還是有的。
兩人的衣服凌亂地丟在地毯上,內衣內褲呈現糾纏的姿態,明錚的皮帶就掛在沙發上,總之,要多亂有多亂。
羅聞櫻腦袋輕拱,抬起頭猝不及防望入明錚眼底,兩人有片刻驚愕,還是羅聞櫻先開口,「早。」
明錚動了子,蓋在腰部的被單往下滑,他瞅了眼,羅聞櫻潮紅蔓延至耳根後,「幾點了。」
「不知道。」
明錚翻個身,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看了眼。
他並未起身,放回手機後又躺回去。
羅聞櫻畢竟臉皮不像男人那麼厚,她剛要轉過身,頭頂听到男人說了句,「我們昨晚?」
「沒做。」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嗯?」明錚以為是自己耳背。
羅聞櫻拉起床單裹到自己身上,難道還真要自己解釋一遍嗎?
她把胸部以下遮的嚴嚴實實。
明錚索性光著身子側起身,見床單上干干淨淨確實像兩人抱著單純的過了一晚。
羅聞櫻伸手把短發捋至耳後。
明錚面有尷尬,「怎麼會這樣?」
羅聞櫻輕咳,男人身材極好,古銅色結實的胸肌,修長而有力的腿部線條,她別開眼,「老大,你?」
「什麼?」明錚挑下眉。
羅聞櫻抬手擋在額前,眼簾微微往下壓,爆了句令明錚差點吐血的話,「你是不是處男?」
明錚眼角輕抽搐。
羅聞櫻又說道,「昨晚你想酒後亂性,但是,沒成功。」
明錚扯了下她身上的被單,「你懷疑我的能力?」
「倒不是,」羅聞櫻又把被單拉回去,「折騰半天……」
得,折騰來折騰去就是沒進去的意思。
明錚伸手拽住她皓腕,「既然都到這份上了,試試吧。」
這叫什麼話?
羅聞櫻蹙眉,目光掃過地上散亂的衣物,「可昨晚你是喝醉酒的。」
「醉酒才沒成功。」明錚也不問羅聞櫻是不是願意,反正都躺一張床上了,他伸手摟住她的肩把她壓身下。
羅聞櫻兩手推在他胸前,「你是不是以前也沒做過?」
「做過和即將要做的事有關系嗎?」明錚動手扯裹在她身上的被單。羅聞櫻臉越發漲的通紅,昨晚至少是在明錚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且關著燈,她咬咬牙衣服一月兌也就算了。可這會不行,他眼楮黑亮動作猛如野獸,外面陽光又好,照的每個細微動作都被刻意放大,要羅聞櫻這麼厚著臉皮做下去她可不行。
「我,」她話語有些結巴,「我不找處男。」
明錚埋在她頸間的臉抬起,面色不悅,似乎這兩字是極大的侮辱,「為什麼?」
「兩個都沒有經驗的人,第一次據說會很痛。」
明錚臉色鐵青,有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繃感,「你從哪听來的?」
羅聞櫻用力把他推開,扯過被單再次裹住,「你去洗澡吧,我穿衣服。」
明錚定定看了她半晌,羅聞櫻轉個身將背部丟給他,「上床也要天時地利人和。」
耳邊傳來窸窣聲,明錚拿起衣服慢慢往身上套,他手指挑起羅聞櫻的底褲和文胸遞到她跟前,「我們倆的事?」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要讓人知道這個冷面修羅第一次是掙扎在外面不得要領,會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羅聞櫻當著他的面又把衣服穿回去。
轉過身時,見明錚撐著側臉坐在沙發上,眉目疏朗,卻淬滿寂寥。
「我昨晚喝醉酒是不是跟你說了很多話?」
羅聞櫻撿起地上的絲襪,「是。」
明錚走到酒櫃前,從里面選了瓶酒。
「還沒喝夠嗎?」
他旋身遞給羅聞櫻一杯。
「把那些事都忘記吧,就當是我腦子不清醒。」
羅聞櫻把酒杯放到床頭櫃上,伸出白皙的腿,將卷起的絲襪一點點往上拉,「很難接受是嗎?」
「不是,」明錚卻回答的干脆,「沒什麼接受不接受的,對我來說我媽只有一個。」
傅染昨晚回去後倒頭就睡,她需要休息,不然的話人真要徹底垮了。
打電話聯系不上陳媽,傅頌庭只得從家里找了個人過來輪番照顧。
傅染睡到午後才醒來,想起床卻怎麼都爬不起來,身體已經疲倦到動彈不得。
她睜著眼躺了約莫半小時,這才勉強下床。
吃過佣人送來的午飯,傅染先去範嫻病房內替她擦藥,忙碌到將近兩點,她這才走向明成佑所住的病房。
眼楮內似乎被什麼給刺了下,傅染定楮一看,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尤應蕊站在病房門外正跟李韻苓說著話,試圖讓她相信自己的清白,「媽,難道您也不信我嗎?我真的沒做過那些事,況且我把她當親媽一樣。」
傅染加快腳步走過去,嗓音不由輕顫,「你為什麼會在這?」
尤應蕊揚起下頷,「我沒做過,沒有證據當然要放我回來。」
「沒證據?」傅染忍不住眼里酸澀,「我就是最好的人證,尤應蕊,當時別墅內只有我們三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你想誣賴我當然把什麼都怪到我頭上,」尤應蕊出聲反駁,「媽,您別听她的,警方要是能找到證據我還能回來嗎?」
「難道你想說你沒去過雲水千山?」
尤應蕊回答的篤定。「我沒去過!」
這樣的顛倒黑白,傅染氣的一口腥甜沖到喉間,李韻苓皺起眉頭,「你們兩個要吵出去吵,真嫌成佑的病還不夠重是嗎?」
「媽,」尤應蕊伸手指向傅染,「現在她肚里的孩子都沒了,我們沒有必要怕她,您也知道那是成佑唯一可能有的一個孩子,她一直都不想要,如今卻賴到我的頭上,傅染你以什麼身份來指責我?你不過是個第三者而已!」
李韻苓耳膜被刺得陣痛,仿佛看到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般趾高氣揚指著趙瀾罵。
可她和尤應蕊卻都輸給了外人眼里的第三者。
孩子流掉的事,李韻苓也從明成佑嘴里得知,她轉身要進入病房內,門從里頭被打開,出來的兩名警察正是那天給傅染負責錄口供的。
她趕緊上前,聲音很沖,「她為什麼會被放出來?明明她才是凶手。」
「傅小姐,對不起,」警察望了眼尤應蕊,「由于證據不足,我們也不能只憑你單方面的證詞。」
「那至少能證明她去過我家吧?門口不是有監控嗎?」
警察也在查這件事,「我們去調取過,卻發現最近一星期的監控錄像失竊,保安室的人一一盤問過,也沒發現有何疑點。再說經過身份驗證的信息調出來,沒有屬于她的。」
傅染難以置信地望向尤應蕊。
「你听到了嗎?傅染,不是單憑你三言兩語就能為所欲為的,我沒做過,你自然奈何不了我。」
「小姐。」陳媽腳步匆忙趕過來,「你怎麼不在病房休息?」
「陳媽?」傅染臉色揚起猶疑,「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一直不接?」
「對不起,我臨時有事回了趟家剛知道夫人出事我就急忙趕到醫院來了。」陳媽跑得氣喘吁吁,前額都是汗。
「陳媽,」傅染想到那天陳媽出去跟尤應蕊進屋幾乎是前後腳的事,「我媽出事當天,你看到尤應蕊進來了嗎?」
陳媽目光掃向尤應蕊,對方神情淡定,陳媽潭底閃爍下,急忙搖頭,「沒有,我出去時也沒踫到。」
傅染最後的希望破碎,陳媽垂下眼簾走過去,「小姐,我送你回病房吧?」
尤應蕊朝那兩名警察道,「沒事的話你們也請回吧,我丈夫身體不好不希望有人來打攪,對了,我也想告她一條,告她勾引有婦之夫可以嗎?」
傅染咬緊唇肉,「尤應蕊,你真以為可以逍遙法外嗎?」
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李韻苓面色不悅,「吵什麼吵,傅染,成佑讓我帶句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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