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苓躺到床上,家庭醫生過來輸液,明成佑經過這件事後對李韻苓的事越發小心。
家庭醫生也是戰戰兢兢的,畢竟先前一直以為李韻苓是在恢復,沒想到讓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所幸明成佑沒有多加責備。
傅染在旁邊給李韻苓削著隻果,李韻苓手掌貼向前額,「我不相信是蕭管家。」
「媽,有些事慢慢往後看都會明白的,您想想您的腿,這一刀子總不能白挨。」
李韻苓手掌模向被子底下的腿,「差點這條腿都保不住了。」
「所以,」傅染將削好的隻果遞給她,「時間能證明一切。」
許容見明嶸的車子開出去,她下了樓,客廳內空無一人,許容避開李韻苓的房間,行過走廊站在門口看到蕭管家在里面整理東西。
「蕭管家。」
她錯愕轉身,「二少女乃女乃。」
蕭管家將許容讓進房間,爾後關了門,「二少女乃女乃您現在不應該還跟我走得這麼近。」
「蕭管家,難道真是你嗎?我不相信。」
「二少女乃女乃,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蕭管家將許容拉到自己床邊,「我待會晚上就要離開,以後您要照顧好自己。」
「他們為什麼會懷疑你?」
蕭管家拉住許容的手,「我走了之後您自己在明家一定要小心,特別是傅染,這次她及時將夫人送到醫院,夫人對她肯定要比之前都好。」
「蕭管家,明家這麼多人里面也就你和明嶸對我好。」
「二少女乃女乃,一定要照顧好肚子里的孩子。」
許容坐在床沿看著蕭管家整理東西,先前她不想下樓,還有蕭管家一天好幾次的上來關心,許容站起身來,蕭管家從拖出來的皮箱內翻出塊玉佩,她走過去拉起許容的手,「二少女乃女乃,這是我送給小少爺的一點小禮物。」
是個用玉雕刻而成的長壽果,許容急忙擺手,「我不能收。」
「拿著吧,這本來就是給小孩子戴的。」蕭管家塞到許容手里。
她攥緊東西走出房間,上了樓後給明嶸撥打個電話。
男人听出她話里的意思,「容容,這件事我們不能管。你乖乖待在房間哪也別去,現在成佑懷疑蕭管家,所有人都避她遠遠的,你別去湊這熱鬧。」
許容只得答應,掛上了電話。
蕭管家臨走時去李韻苓房間道別,李韻苓也沒再留她。
明嶸沒有回來吃晚飯,餐桌上很安靜,幾乎听不到說話聲,吃過後傅染和明成佑相攜上樓。
李韻苓接過佣人遞來的毛巾擦手,「蕭管家。」
許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李韻苓意識到不對勁,嘆口氣,「還真是習慣了。」
「媽,要不讓蕭管家回來吧?」許容試探說道。
「這些事你別插手。」李韻苓坐著輪椅,保姆過去將她推到客廳內,許容也跟了過去。
蕭管家不在,李韻苓覺得別人做什麼事都不稱心,一會嫌茶水燙了,一會又嫌別人沒眼力勁,許容都瞅在眼里。
「還是回去休息吧。」李韻苓朝身邊的人吩咐。
「媽,我推您進去。」
李韻苓開口制止,「算了吧,你懷著孕自己還當心不過來。」
話雖這樣說出去了,許容還是跟在李韻苓身後進了她的房間。保姆將李韻苓扶到床上,許容替她將窗簾全部拉起來。
李韻苓知道她有話要說,「這兩天肚子還難受嗎?」
許容掩不住尷尬,「好多了。」
她替李韻苓拉好被子,「媽,您真的相信成佑的話嗎?」
「不然呢?」
「蕭管家畢竟陪在您身邊近三十年,她怎樣的為人您應該很清楚才是。」
李韻苓沉默半晌,許容坐到她床沿,「媽,現在成佑又都听小染的,倒不是我在背後說什麼話,可蕭管家畢竟是家里的老人了……」
李韻苓應聲,「是啊,」她抬起頭,目光若有所思盯著許容,「容容,你似乎跟蕭管家很投緣?」
「蕭管家平時待我不錯。」
李韻苓有片刻的出神,許容猶豫再三,「媽,其實蕭管家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
「容容,你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媽?」
「蕭管家和成佑擺在一起,你說我會相信誰?」
許容張了張嘴,李韻苓朝她揮下手。
剛走出李韻苓房間,正好明嶸從外面回來,看到許容的身影他大步上前扣住她手腕,「不是讓你待在房間嗎?」
「我想讓媽找蕭管家回來。」
明嶸臉色一凜,「你跟媽說了?」
「嗯。」
明嶸拉著她的手將她往樓上帶,一路上許容問他話男人都置之不理。
明成佑俯身兩手撐住欄桿望向遠處,傅染端著杯子走到他身側,「還是熱的,捂捂手。」
明成佑挺起上半身看了眼她,從傅染手里接過杯子。
「是心有余悸對嗎?」
男人點了下頭。
傅染學著他的樣子,手肘撐住欄桿,「我以為你回來後至少不會這麼心急讓蕭管家離開。」
「我也以為她做不出這種事。」
傅染手握向明成佑,「有沒有我們估算錯的可能?」
「有。」明成佑帶著傅染走進臥室,「蕭管家這樣做,也不怕對她來說目標過于明確,幾乎所有人都會想到她的頭上。」
「可能,她也被蒙在鼓里?」
明成佑喝了口水,溫潤的液體滑入喉間,「如果真的是她,傅染,你說,有什麼理由非讓她這麼做?」
他讓她幫忙分析,傅染靜下心來,目光落向窗外後又落定到明成佑臉上,「肯定有什麼事驅使著,但明家最近尚算太平,唯一能讓我想到的只有許容的懷孕以及我跟許容間的不痛快,可這次是沖著媽去的。」
明成佑狹長的桃花眼淺眯,電光火石間似乎從傅染的話里捕捉到些什麼,「那如果是媽做的事說的話危及或者傷害到了別人,而對方恰好又是蕭管家想要保護的呢?」
傅染蹙緊眉間,一時間很難理清楚這些關系。
「蕭管家跟著媽幾十年,她最想要保護的,應該是明家才是。」
明成佑眼眸咻然睜了下,「如果蕭管家是為了自己,過去有大把的機會,我爸死的時候跟我身體不行明家跌入谷底時她都陪在我媽身邊,可現在卻為什麼沉不住氣?」
傅染突然很排斥再往下想,蕭管家在明家沒有別的親人,而且薪資方面一向優渥,她這樣做還能為了什麼?
睜開眼,忽然覺得面前結了層層的濃霧,任她雙手使勁都難以撥開。
翌日,傅染吃過早餐並沒有立即離開,明成佑去了公司,保姆將李韻苓推回房間準備輸液。
「容容,過段日子就要準備去做產檢了吧?」
許容沒想到傅染會主動跟她說話,「對。」
「前三個月還是在家多躺躺,適當也在園里走走,但盡量避免多走樓梯。」
「嗯。」許容抬起眼看向傅染,她站起身來到許容身側,傅染手掌落到她肩膀處,「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我不少育兒類的書還在房里呢,待會拿給你。」
許容喝了口牛女乃,傅染不經意看到許容背後有幾根頭發緊貼在背上,她手指順過將許容的頭發絲攥在掌心里。
兩人在客廳逗留會,又說了些話,彼此都有戒心面上卻又裝作親熱。
走到二樓,傅染在許容的身前,「對了,我的書放在客房里面。」
她走過去打開房門,許容也跟進去。
「這兒好久沒人住過,我改天將這屋鎖了才好。」
「為什麼?」許容環顧四周。
傅染從書桌上拿起幾本書,「當時進來吩咐佣人整理東西,竟然把我東西給放在了這,媽沒跟你說過吧?以前這間房是尤應蕊住的。」
砰。
傅染轉身,見許容不小心踢翻了腳邊的垃圾桶,她倚在書桌前,「沒事吧?」
「沒有。」許容彎腰忙要撿起。
傅染過去將垃圾桶踢到角落,「你也知道,我是女人,多少對這個名字有所顧忌。」
「她,」許容腳步不自覺挪向房門口,「她是個怎樣的人?」
「你怎麼會突然對尤應蕊感興趣?」傅染眯起眼角。
許容心跳漏過一拍,「我,我只是听你這樣說,隨便問問而已。」
傅染把手里的書遞向許容,「有些事二哥應該也跟你說過,現在尤應蕊失蹤了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但我相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許容目光閃過驚恐,看著傅染遞過來的書卻不敢伸手,「算,算了,明嶸給我買了不少。」
「拿著吧。」
許容手指顫抖,渾身一股寒意從背部直往上竄,她轉身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內,傅染眉宇間堆起疑慮,她返身帶上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上樓休息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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