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雲游未歸,青寒不才暫任掌門一職,還望各位長輩多多包涵才是。」離青寒謙遜道。
「哪里哪里,離掌門在過去的切磋大會上大放異彩,連奪兩冠,實乃人中龍鳳啊,如今擔任掌門一直,卻是實至名歸。」一位灰衣老者抱拳恭維道。
離青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灰衣老者乃派掌門,近些年方才隱隱有崛起之勢,對于像離天門這樣的大門派,自是本著能交好便甚好的原則。
「是啊,離掌門可真是年輕有位啊••••••」
「••••••」
其余一些門派也隨聲應和道,離青寒只是一一笑過。
環視了一眼,離青寒不由心中冷笑,玄空、辰歡、幻劍三派掌門皆還未至,怕是正在路上一同尋思著如何給他一個下馬威吧。
如今天下態勢,當屬離天、玄空、辰歡、幻劍四大古派各佔一方,獨當一面,而後三派無論是實力還是底蘊,皆被離天穩穩壓制多年。自離風上任,推行無為而治,離天便處于休生養息狀態,大隱隱于市,甚少參與江湖中事,再加上三派本就對離天不服,對第一這頭餃虎視眈眈了許久,爭奪之心早就路人皆知,而近些年更是肆無忌憚了。
「諸位請坐吧。」離青寒笑道。
「哼,離風老兒何在?吾等豈能與汝等小輩同坐?!」
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來,眾多掌門皆皺眉。此話中的含義,豈不是將他們也一並瞧不起了?
只見來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蓬松的紅發亂糟糟地披散著似是從未打理,一副山野村夫的模樣。
「你是何人?此地豈是你能撒野的!」在座的一名老者出聲質問,顯然是從未見過此人。
此話一出,不少人面露異色,有坐等看戲者,有幸災樂禍者,有同情者,各懷心思。
「哼!」紅發老者一聲冷哼,宛若驚雷,未見有何動作,只听空氣中一陣爆破聲,離青寒面色一凜,飛身閃到適才發問的老者身旁。
寒光乍現,眾人只覺溫度驟降,「鏘」的一聲,紅發老者身形不穩後退一步。
「哼!」紅發老者吃了一記暗虧,皺眉冷哼,卻是未再有所表示。
稍有些眼力的人皆看出,方才電光火石間,離青寒卻是與紅衣老者暗中過了一招,一人倉促接招後淡定自如,一人蓄勢待發卻仍稍遜一籌,孰強孰弱,一試便知。
一時間眾人心中驚嘆,神色各異。
「劍掌門,不知是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離青寒笑意盈盈抱拳道。
身後的老者听到「劍掌門」三字,臉色頓時一片灰白。
紅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幻劍門現任掌門劍仇天。此人倒也對得起他名字里的「仇天」二自,為人如同他長相那般粗野,睚眥必報,極為護短,偏偏一身武學修為甚高,故有「寧惹離天,勿欺幻劍」之說。
幻劍門中皆為劍修,劍仇天對劍的領悟極高,不僅修成了幻劍門獨門劍術「幻月」,還自創了一套「仇天」,自認劍術獨步天下,故聞離天有一不世劍法「蒼瀾」,二十年前特來紫雲揚言要與離風一爭高下。世人皆不知此次比試如何,只知劍仇天回去後便終日閉關,不再出世,就連上幾屆切磋大會也是派了門中長老來代表出席。結果顯而易見。
劍仇天此時心里極不好受。
十年前一劍敗于離風之下便讓他耿耿于懷,今日出關本是立威而來,反而卻被其弟子擊敗,讓他老臉不禁有些掛不住。
「劍掌門,您請上坐。」此時,離青寒恰到好處地這麼一說,給了劍仇天台階下。
「不了,我還是坐這吧。」劍仇天擺出一副高姿態,選了正座旁的一個位置大咧咧地坐下了。
離青寒微微一笑,隨即在主座坐了下來。
劍仇天性情雖差,卻也是耿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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