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邊緣,離白若恓不到六尺遠的地方,柳逍四肢躺地抽搐不已,卻詭異地沒有半滴血跡,沒發出半點聲音。在他四肢筋脈處,赫然是一條細如發絲的紅痕,而他用來偷襲白若恓的那把柳葉刀,正正插在他咽喉處。想來這已是宿星魂留手了,若那刀片再深一寸,只怕那柳逍已經沒命了。
只是這手法,狠準快,詭異得令人一陣心寒。
白若恓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便感受到了一陣冰冷的目光。
這目光如此熟悉,讓她不得不面對當前的狀況。
右手邊是剛才似乎救了她一命的星魂,正前方不遠處,是一直視她為仇敵卻未有深仇大恨的靈珠姐姐。
這一刻,她突然有了退意。
這樣,就夠了吧?她做不到對朋友刀劍相向,也做不到與同門手足自相殘殺,只為那莫須有的名。
「我••••••」
只是,世間之事,又豈是不想不願不能就那麼簡單?
「退出」二字未來得及出口,金色珠子帶著呼嘯聲已到了近前。
藍眸中微不可查的無奈憂傷一閃而逝,白若恓素手揚起飛身避開,而那珠子卻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緊追不舍。
日中驕陽,而面對著的人背對陽光,發絲飛揚,絕色的面容盡是肅殺之色,一雙黑瞳寫滿了厭惡。
金色珠子在眼前放大,放大••••••
我不欲與人爭,奈何無處容身。
若避無可避,唯剩,戰!
一聲清嘯,白綾隨風而漲,片刻便將二人圍住。
白紗圍就的牆外,宿星魂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一臉淡笑,毫無為白若恓擔心出手之勢。
白紗內,白若恓神色恬靜,無喜無悲亦無怒。
這一次,她迎著玉靈珠灼人的目光,不避不讓,不躲不閃。
鈴鈴之聲不絕于耳,玉靈珠只見得一把晶瑩透亮的小劍緩緩自白若恓左手浮起,襯著那同樣晶瑩的瞳色,竟是格外奪目!
「你••••••竟然!」
玉靈珠咬牙切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而後腦中清明瞬間被瘋狂佔據。
「殺!」
「殺了她!」
那神秘而又瘋狂的聲音再一次響徹腦海,牽動全身細胞。一絲紅色悄然出現在玉靈珠雙眸,連帶著那金色小珠亦染上了幾分暗紅,詭異萬分。
此時此刻,水晶鑄成的擂台中央,巨大的巍然屹立,淡藍金黃的光觥籌交錯映射而出,眾人的心也不禁隨著那或明或暗的光一緊一放。
離青寒微微皺起了眉頭,漫天的白紗和刺眼的光芒,讓他無法看清其中發生了什麼,只是離天劍的躁動嗡鳴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莫非••••••
「當年祖師自紫雲顛取出之物,其實並非只有一把離天,還有另一把配劍,取名離心。」
大殿中央,一把通體透亮的晶瑩小劍于一樽大鼎上方沉浮,淡藍幽光隱隱流轉,攝人心魂。
「此劍無論屬性亦或是材質與離天劍皆一般無二,只是青寒雖是我離天第一個與離天劍相匹配之人,卻無法將這配劍一並收了。」
「結合眾祖師猜想,此間造型小巧,想必應是女子之物,珠兒,你與青寒最是親近,便試上一試吧。」
「是,師傅。」
紅衣女孩應聲道,尚顯稚女敕的臉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堅定,眼中泛著奇異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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