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試。」宋文菱點頭。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陳小荷定定地看著宋文菱,一心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復。
「好,我答應你。」宋文菱笑著說。
陳小荷面色一喜︰「那今夜我們就行動吧,朱弦閣的暗門和密室,多半在夜間出現。」
「好。」宋文菱將從乾坤袋中,拿出的干糧和飲水,遞到她手中,「那你且躲進天輪空間吧,待到夜間,我再叫你。」
「你這里,可有床單被褥之類?」陳小荷指了指一旁的床鋪。
「床單、被褥都有兩份,你若要,我可以勻一份給你。」宋文菱打開木質的大衣櫃,從里頭拿出另一床嶄新的鋪蓋,「只是不知這麼多東西,能否傳送到天輪空間里。」
「一次不行,就分兩次唄。」陳小荷說著,抬起頭好奇地問,「你給那空間取‘天輪’二字,有何深意?」
「天輪」二字有何深意?這我哪兒知道?
宋文菱淡淡一笑,卻沒有明說,只是講道︰「老天有眼,因果輪回,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
「原來如此。」陳小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宋文菱探出神識,眼前的陳小荷,轉瞬就消失不見。隨即,丹田中忽然有了一些異樣之感。想來,應該是天輪空間內,多了一個人的緣故。
她看了一眼抱在手中的床單被褥,神識又是一動,手上一輕,床單被褥也失去了蹤影。
這下,陳小荷倒是能睡個好覺了,自己卻要抓緊練功,提升修為。
她月兌去布鞋,盤腿坐在床上,緩緩吐納起來。
這一次,卻是無論如何也安定不下心緒。
若是祁楚沒有說謊,那麼,那符文組成的光罩,和表面古樸的九幽井,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為何自己能看到,難道也是因為神識的緣故?
想來應該是了,可為何總覺得並非如此?
還有這陳小荷,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卻是事分大小,小事漫不經心,大事極為謹慎,為何會剛一入閣,就找上了祁楚、祁恬和自己。難懂真如她所說,是想尋一株神秘的草藥,要找幾個人幫忙?
可為何偏偏找上了自己三人,而不是別人?
再說,她那些「無聊」、「怕黑」的借口,用來騙騙年幼無知的孩童,或許能夠管用,想要哄騙自己,未免太過天真。
從一開始,宋文菱就覺得這陳小荷十分可疑,倒不是懷疑這人是敵人,而是擔心自己與她的利益,會不會有某種牽扯。畢竟說是說「道同而互相為謀」,實則是為了兩個目而來的,自己想要救走祁恬,她則是想要找到草藥,然後離開朱弦閣,而且還不能確定這一說法到底是真是假。
萬一陳小荷是心狠手辣之人,說不定會為了她的利益,出賣自己和祁恬、祁楚。
可若陳小荷所言非虛的話,或許此刻她也在懷疑,自己想要救走祁恬的說法,究竟是否屬實。祁恬、祁楚二人,是不是幫著自己一同蒙騙她的同伙。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到底還是辨不清。」宋文菱苦笑一聲,嘆了口氣,索性不再修煉吐納之術,靜靜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紗帳。不知不覺,竟進入了睡夢之中。
或許是近日瑣事繁多,太過疲憊的緣故,這一覺睡得極為綿長,醒來時已是天黑。翻身坐起,宋文菱這才發覺月復中空空。此時,閣中定是沒有飯食了,即便有,也不便違背宵禁令去取。
好在乾坤袋中還有些剩余的干糧,味道雖不好,但好歹能勉強填飽肚月復。
她取出一些,和著清水慢慢吃下,邊吃邊想,不知傅婉君、郝月霞和陳雪慧,是否被放出了思過樓。萬一自己和陳小荷,出去尋那什麼生在真實與虛幻交界處的草藥,恰好傅婉君三人找上門來,勒索靈石,該如何是好?一旦被她們撞破自己不在房中,握住了把柄,今後豈不是又多了一層麻煩?
惟願她們今夜好好呆在思過樓中,不會出現,不然,休怪自己心狠手辣!
近來諸事均無進展,本就有些心煩,加之這群人三番五次地欺凌、刁難,宋文菱就是再無脾氣,也別惹得有些惱了。
誰也不喜圍在身旁,嗡來嗡去的蒼蠅,尤其在有要緊事的時候。自己來朱弦閣,是救祁恬的,不是來和她們斗智斗勇的,若將這些時間和精力,用在提升修為上,不知能提前多少時日走出朱弦閣。
可越不想的,就越要發生,命運似乎在與宋文菱作對,她皺眉思忖著,耳邊忽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誰?」
「是我。」傅婉君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哦?」宋文菱眉頭一挑,起身打開了門,「師姐,我明明見你被送入了思過樓,怎麼立刻就出來了?」
「哼,區區思過樓,難道關得住我?」傅婉君面露輕蔑。
宋文菱往外瞧了一眼,見她身後並無他人,不由得疑惑地問︰「另兩位師姐呢?」
「她們還被關押著呢,」傅婉君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都是張心英那小賤人害的,若不是在樓中不好動手,我非要剝她的皮、抽她的筋、拆她的骨不可!」
「此話怎講?」宋文菱問。
「說來話長,下次我再告訴你吧。對了,師姐這次來,是想找你借點靈石。上次話說重了,我們怎麼可能將你的每月的靈石搜刮大半,只剩一顆給你呢?」傅婉君和聲悅氣地說。
宋文菱懶得與她多費唇舌,直接問道︰「要多少?」
「你有多少?」傅婉君問。
「這……」宋文菱假意面露難色,她才不會蠢到,將自己有多少靈石全盤托出。
「別誤會,我來找你接靈石,不會不還。而且,若我成功了,你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傅婉君說著說著,眼楮不由自主地放出了精光。
「什麼好處?」宋文菱裝作好奇地問。
上上次,是威逼利誘;上次,是一個唱紅臉、兩個唱白臉。真可謂軟硬兼施,手段使盡。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傅婉君還有什麼方法和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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