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世崢想了想︰「他是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瞎子,只說與我有緣,就把這只玉笛送給我留個紀念。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至于別的,倒沒說什麼。怎麼了?」
想起離苑那個吹簫的玄衣人,以及他手中絲線準確無誤地采摘最美的白菊時的驚世風姿,司徒清楓在心里告訴自己,不是的,一定不是他!可是,這笛子上的白菊,究竟是偶然的巧合,還是有意的暗示?
見妹妹一下又沉默了,司徒世崢有些疑惑︰「又怎麼了?」
司徒清楓轉移話題︰「听說三年一度的御用錦緞選拔要開始了?」
司徒世崢一臉期待︰「是啊,年底皇太後七十大壽,入選三甲的作品要送給太後作壽禮呢!楓兒,這段日子你去山上看過嗎?」
司徒清楓點頭︰「今年增加了山蠶培養和桑樹種植,大部分山蠶已經結繭。蠶絲比往年好,織出來的錦緞也一定比往年好。」
司徒世崢十分欣慰︰「這麼說來,我們獲勝的把握很大?」
司徒清楓一臉淡然︰「錦緞之爭又不是咱一家,能拔得頭籌固然重要,不過凡事不必強求,順其自然吧。」
司徒世崢看著妹妹︰「這次的選拔關系到玉錦坊的生死存亡,該爭的時候當然要據理力爭,怎麼能順其自然呢!」
看著一臉急切的哥哥,司徒清楓微笑不語。
司徒世崢忽然想起了什麼︰「還有一件事,馬上就要選秀女了,你有什麼打算?」
秀女?進宮?伺候皇上太子爺?
想起那個壓迫人性、扭曲人格的冰冷後宮,司徒清楓脊背一涼︰「明知那是一個火坑,你也要我跳?」
「楓兒,大哥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只怕,清雯就沒那麼幸運了……」司徒世崢微微一嘆。
想起二姨娘所生那個嬌美的妹妹,司徒清楓也心情沉重。司徒清雯芳齡十六,生得眉目如畫,氣質如蘭,真可謂人比花嬌,從小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二姨娘生了小弟司徒清杰後,就被父親扶正了,妹妹清雯從此享受著與自己一樣的待遇,並深得父愛。不過司徒清楓總覺得妹妹心思太重,尤其是清雯看她時的眼神,始終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與淡漠。
「你怎麼知道清雯不想進宮?」司徒清楓平淡地問。
司徒世崢有些糾結︰「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妹妹啊!」
司徒清楓心想︰「我把她當妹妹,可她眼里有我這個姐姐嗎?」嘴上卻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想進宮?父親和二娘沒準早就巴望成為皇上的親家呢!」
想起父親對京城那個宰相舅舅的巴結,以及二姨娘每當談論起那些王孫貴族時流露出來的羨慕之情,司徒世崢不再吭聲。
肚子發出一陣強烈的抗議,司徒清這才發覺已到午時。兩人隨即泛舟而回,哪知剛才玩得盡興,小舟誤入蓮花深處,加之此處蘆葦茂密,一時竟沒找到回去的路,手腳忙亂中,驚得湖中鷺鷥四處飛散。眼前的情景令司徒清楓想起易安那首《如夢令》來。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司徒清楓忘情地吟哦,全然忘了自己還餓著肚子。
司徒世崢聞言朗朗一笑。
「楓兒,好一個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哈哈……」
司徒世家藏書閣。
這是一幢與清風雅居遙遙相對的閣樓。
站在藏書閣頂樓,整個藍蓮湖便盡收眼底了。
屋子里,一個身穿白衣,頭發披散的男子正心無旁騖地作畫。他的畫絕大部分是龍與鳳,牡丹、孔雀及百花圖,當然,還有窗外千姿百態的藍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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