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居然也令人困乏,司徒清楓還賴在床上,就听得桃紅的聲音自外屋傳來︰「小姐,聖醫來了。151+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司徒清楓閉眼裝睡。
「聖醫,我家小姐身體不適,不能見客,您還是請回吧!」見司徒清楓沒有回應,聰明的桃紅為她擋駕。
「告訴你家小姐,冷漠然就在這里候著,直到她身體舒服為止。」冷漠然清冽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堅持。
司徒清楓嘆了一聲,真是的,好不容易想睡個懶覺,也會被人打擾。
「桃紅,大清早的,什麼聲音那麼吵?好端端的一個早晨就這樣被打擾了,真是掃興!」想起「母親」為那人吃的苦,司徒清楓心里就來氣。
「如果你再不出來,就別想再見我了!」冷漠然不像開玩笑。
見不著?什麼意思?他不是來為婉兒治療的嗎?難道他想半途而廢?司徒清楓再也顧不上那麼多,連忙起身穿衣,甚至也顧不得梳洗,披散著一頭長發寒面立在門口︰「虧你號稱聖醫,半途而廢地拋下病人豈是醫者所為?」
冷漠然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妨坐下來,喝杯茶順順氣?」
想起「母親」的遭遇,司徒清楓目光冰冷︰「桃紅,送客!」
冷漠然起身︰「不用那麼麻煩。你若想知道慕容姑娘的病情,今天之內可隨時來菊園找我。」
言畢,他從容離去。
婉表妹的病情?司徒清楓怔立片刻,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冷默然靜靜地佇立在菊花叢中,像一尊雕像。
「我和你母親,就是在這里相遇、相識,相愛的。」冷默然背對著她,聲音充滿甜蜜。
「你應該听說過,當時的她是名滿京城的絕色才女,美麗、嫻靜、知書達理;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清兒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奇女子,我們愛得很熱烈,也很辛苦……
「我們決定終生廝守在一起。
「可是,當時年輕的天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相中了清兒……
「我們依然沒有退卻,甚至得到了皇上的口頭賜婚……
「然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不得不痛苦地分離。你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訣別……」
冷默然的聲音透著寂寞和無奈。
「我以為,她會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皇上。可惜我錯了,她所嫁的人,是司徒先生……
「直到你們兄妹倆出世後,听見她離世的噩耗,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怎樣的蠢事。
「于是,我來到她下葬的哀牢山的絕壁上修建了懸樓,並為她種下了一片與這里相似的菊花,取名離苑。
「今夏在離苑遇見你,看見你失落的香囊,我才知道,你就是我們的女兒,楓兒!」
冷默然驀地轉身,目光充滿慈祥。
司徒清楓搖頭︰「不,我不是你女兒。我的父親叫司徒偉杰,不是你,不是的!」
冷漠然臉上掠過一抹傷感,淒涼的聲音痛徹心扉︰「是啊,畢竟是他給了你們兄妹倆富足的生活,而我,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司徒清楓听得心里一滯︰「你憑什麼說我和哥哥是你的孩子?」
冷默然清冷的眸中透著幸福︰「我們曾商量,將來有了孩子,兒子取名世崢,女兒取名清楓。據我所知,清兒婚後八月,就誕下你們兄妹二人。而你們的名字,正好是世崢和清楓。」
司徒清楓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你以為現在告訴我這些,就可以減少你心中的虧欠嗎?不,不,我娘不會原諒你,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冷默然冷清的眸光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痛楚︰「楓兒,不管你多麼不願意,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是無法改變的。你和明兒,始終是我的孩子!」
司徒清楓頓了頓,努力讓自己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和我說婉兒的病情嗎?何必說這些沒用的!」
冷默然頓了片刻,恢復了慣有的冷漠︰「慕容婉的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這話什麼意思?
司徒清楓仿佛听見心中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你到底想說什麼?」
冷漠然眸光暗沉︰「婉兒的婚期,還有多久?」
司徒清楓蹙眉,這段日子住在楓林別苑,幾乎忘記了婉兒的婚期,心里倏然一沉︰「就這幾天吧,具體時間還得核實一下。」
冷默然眼中掠過一絲擔憂︰「楓兒,如果你不想卷入這場無謂的是非中,最好離開,越快越好。」
司徒清楓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
冷漠然目光冷寂︰「婉兒現在的情形,繼續治療已經沒多大意義了。」
司徒清楓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沉得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里,她幾乎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
「為什麼?你不是聖醫嗎?她究竟得了什麼病連你也束手無策?」
冷漠然的目光在她的嘶吼中變得黯然︰「自古醫者醫病不醫命。她中了一種奇毒,這毒早已深入心脈,這些天我所采取的治療方法也只是維持她的生命體征。換言之,慕容姑娘的病根本不可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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